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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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做这种幼稚的行为。”
顾寻冷冰冰地看着方凯：“手机还给我。”
方凯的表情并不好：“还以为你有什么大事叫我等，结果就只是在和那个人讨论吃什么？”
顾寻再次说：“手机还给我。”
方凯沉着脸，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强硬地加过去通过，才还给他。
顾寻当着他的面删除。
“喂！顾寻！你真的删掉？”
他说这话太奇怪了，顾寻抬眼看他：“我觉得我们并不需要联系，如果有正事，请通过我的助理找我，谢谢。”
方凯是非常自我的人，按道理来说，这话只会激怒他，闹出动静或者一气之下离开，然而这次却没有动，只是静静看着。
顾寻觉得他反常，只是不发出声音吵他就好，低头重新去加白亦然的好友。
刚刚通过两秒钟，白亦然很怂地发来个认错的表情。
【白亦然】：对不起，我再认真想一想。
顾寻的表情瞬间柔和很多。
【顾寻】：刚刚点错了，没事，你慢慢想。
白亦然快乐地发了个太阳花的点头表情过来，顾寻这才收起手机。
方凯观察着他的表情，忽然很肯定的说：“你并不喜欢他，我感觉得到。”
顾寻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你并不了解我。”
方凯冷笑一声：“你喜欢人的时候，不是这种表情。”
顾寻抬起眼，侧头看他：“你又怎么能确定，自己真的见过我喜欢一个人的样子？”
方凯愣住，终于沉不住气：“我怎么可能没见过，你当时明明就……”
“方凯，你也是成年人，请问我们现在都已经几岁了。”
顾寻的眼神很冷漠，像是看着滑稽可笑的小丑，让被注视的人无法承受。
局势早就已经变化了，从他来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是故事里的纸片人，会被剧情操控着走。
“十年前，我很喜欢绘画，可现在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拿起画笔，变成唯利是图的商人。人是会变化的，你明白吗？”
他语气很轻，可每个字落在方凯的心里都很重。
开始他笃定了顾寻还喜欢自己，是因为他知道，这些年顾寻一直都没谈过恋爱，在他去过的地方，很久后顾寻就也会出现，这不是巧合，而是一种默契的必然。
他原以为对于自己来说，顾寻只是一个失败的追求者，是他侃侃而谈的炫耀资本，可那天再遇见他，方凯才发现一直没有忘记过去的人可能是自己。
明明是他拒绝，明明是顾寻主动离开，为什么还是会失望，又对此耿耿于怀呢。
所以他下意识想要抓住，把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
老天似乎给了他最好的机会，顾家败落，他本来可以用救赎者的姿态出现，让顾寻的双眼继续注视自己，偏偏却从天上掉下来个什么白亦然。
也没有人想过，顾寻会对自己这么狠，舍得用最难看的方式延续顾家。
不过是饮鸩止渴。
方凯很久没说话，竞标开始，一切都按照设定好的流程走，他忽然开口：“再这样下去，顾家支撑不了多久，你需要我帮忙。”
顾寻却笑了：“大少爷，就算你不帮我，方老爷子也会帮忙，别忘了我付出过什么代价，这是交易，是需要回馈的。”
“爷爷究竟会帮你到哪一步，你自己心里清楚，对于顾家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方凯认真看他，沉声道：“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作为交换，这次竞标你会是赢家。”
顾寻抬眼，不得不说他有一瞬间都有些心动了。
但与方凯合作，就是与虎谋皮。
虽然在这个时间段，方凯还是个玩世不恭的少爷，可不久后他会经历许多，快速成长，这个人并不傻，只是心思一直不放在正地方，才会落得个纨绔的口碑。
也许原本的那个人可以忍受被人掌控，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但现在的人，是顾寻。
“谢谢，我不需要。”
方凯怔住，猜到他也许会拒绝，却没想到他会拒绝的这么干脆，很久没再说话。
直到离开之前，他才盯着顾寻看，道：“我等着你来找我的那天。”
顾寻觉得他很幼稚，于是礼貌说：“好，拜拜。”
说罢转身出门去，一抬眼就看到了白亦然冲自己挥手。
果然小男孩才阳光明亮。
顾寻心情瞬间好了几个度，不自觉地轻笑。
傅卿也等在外面，站的离白亦然很远，见方凯出门，追上去问：“怎么样，他有没有松口？”
方凯松了松领带：“没有。”
傅卿劝他：“你别气啊，这人又不是什么小猫小狗，你招招手就过来了，你想追人，总要花点心思的吧？还有你真的能确定顾寻和那个谁，是假的？”
方凯笃定说：“绝对是假的。”
傅卿还是奇怪：“你到底怎么确定的，我怎么总觉得……”
方凯顿下脚步，回头看他：“如果顾寻喜欢他，就不会连家人都没有介绍过，你知道昨天晚上谁来了吗？”
傅卿一回到房间剧睡得死沉，就是地震也很难摇醒，问道：“谁来了？”
方凯勾唇笑说：“是顾寻的妈妈，我只是派人去试探，结果没想到他们做戏这么不周全，就连家里也没有通知。”
傅卿摸摸下巴：“可是那人也不是什么好出身，就是个穷学生，不告诉家里也正常，顾寻要是想慢慢来呢？”
方凯摇头：“你不知道，顾寻对待感情是很纯粹的，他不会因为利益去交换情感。”
他声音越来越小：“如果他喜欢一个人，会让所有人都知道的。”
记忆与他的话一同回到盛夏天，好像他第一次知道顾寻心意的时候，学校的篮球场内他心烦意乱的打球，而看台上，只有顾寻自己。
顾寻总是拿着画本，到处涂涂写写，也不知道到底在画什么。
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他唯一的人像只有画方凯。
顾寻很少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别人，好像天生慢半拍。
但他讲话会很认真清晰，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那天顾寻画了很久，直到方凯都要离开，他还在画，方凯终于忍不住和他说：“喂，画了这么久，给我看看。”
顾寻听他说话，眼睛就变得亮亮地，将本子递给他。
说实话，顾寻的笔划很干净，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厉害，能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人物的神态。
方凯觉得很热，不知道是因为刚刚打过了球还是因为什么，连说话都吃力。
“为什么总是画我？”
“因为喜欢你啊。”
谁也想不到顾寻会这么直白，像是说天气很好一样将喜欢说出口，方凯的脸更烧灼，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阵的起哄怪叫。
“方少，人家喜欢你诶！”
“快回答，快回答！”
“什么啊，这不是九班那个傻子？方凯，你不会也喜欢他吧？”
方凯的神情瞬间变得不自在。
然而就是被这样瞎起哄，顾寻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静静看着他，好像也在等待回答。
怪叫声越来越大，一群男孩子涌进来：“我也要看画！”
方凯心慌起来，立刻撕掉了那张画，撕碎团成废纸丢到垃圾桶里。
“有病吧你们，看什么看，丑死了，赶紧走了。”
他没有回头看，只是听着身边的兄弟们吹捧，说他有多受人欢迎，被吹捧的飘飘然，心里却紧张的要命。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种反应。
其实那张画，很好看。
顾寻也很好看。
那样带着爱意的眼神太灼热，所以方凯记到现如今，笃定着顾寻对白亦然并没有感情。
他没再见过顾寻对任何人露出那种神情。
而此时的顾寻正在努力吃掉面前的米饭。
两个人最后选择吃饭的方法是猜拳，买回了杭帮菜去房间吃，一边开投影看昨天没看完的小甜剧。
“方凯是不是又找你麻烦？”
“嗯。”
白亦然皱起眉，顾寻转头看他。
“看不惯，那你去找他啊。”
白亦然铭记人设，瞬间笑容满面：“还是算了。”
顾寻心说果然，就知道会这样，轻笑一声。
白亦然心底的烦躁慢慢消减。
还不知道到底是谁一直在盯着顾寻，连这里也提前把控好，而且做的非常严谨，没有一丝痕迹可循。
这地方人多眼杂，最难排查，又不能出示执法证明查看人员名单，只靠他一个人着实像是大海捞针。
这种感觉实在糟糕，对手是个看不见体积的未知敌人，而顾寻就是个会移动的猎物，他必须在猎物被猎杀前阻拦。
这不是最困难的任务，却是无比繁琐，需要耐心的任务。
好在顾寻这个任务目标很配合，甚至每次当他感到心烦的时候，只要回到顾寻身边就会神奇的沉淀下来。
顾寻身上似乎有一种稳定的力量，会让人不自觉的相信他，并感到安全。
白亦然今天吃饭的速比平时慢了许多，顾寻盯他看了会儿，问：“你不喜欢吃？”
“嗯……”白亦然这才回神，说：“有点清淡。”
杭帮菜就是这样，北方人的确吃不惯，可白亦然是个南城人，怎么也会吃不习惯？
顾寻随口问：“那南城有什么好吃的？”
白亦然反应过来，开始报菜名。
顾寻看了看桌上的菜品：“和这种也差不多吧，对了，这边离南城也不远，你想不想回去看看？”
白亦然瞬间心里打鼓，要不是顾寻问的太自然，他都要以为是被怀疑了，立刻回答说：“不用了吧。”
顾寻哦了一声，继续吃饭看剧。
白亦然说完心里又觉得有些，虽然看顾寻的样子也不在意，但总觉得不太舒服，戳了戳顾寻，很严肃的开口。
“我不怕被打断腿。”
顾寻：……啊？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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