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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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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哥!”认出是苗绪,江鲤整个人都不好了,舌头打结道,“你……这……怎、怎么回事……”
他四下张望,认出这是一间陌生的酒店客房,而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
苗绪平时是痞了吧唧的暴发户嘴脸,现在露出本性,完全就是色胆包天的恶劣渣滓。
趁江妈妈病倒了,欺负他没了“保护伞”,一边说着心疼他的话,一边压过来继续对他动手动脚,直白地提条件:“只要你今晚乖乖的,把苗哥伺候舒服,以后你妈妈死了,苗哥罩着你,一定把你捧得比现在还红,让你在圈里横着走……”
江鲤连踢几脚,把人踹下床,已经耗掉了大半力气,身体说不出的难受。挣扎着爬到最里边的床角,抓了枕头当武器,气急骂道:“你他妈是不是疯了?我是男的!你再敢过来,我打死你!”
吼完发现,除了心跳加速,噪音也变得沙哑无力,像是喝多了酒被麻痹了。
苗绪被踢疼了,呻/吟着爬起来,站在床下,目露凶光地瞪着他:“你他妈才疯了!连我也敢打?你不想在圈里混了吧?”
江鲤的伶仃的身体紧贴着墙壁,感受到墙壁的冰冷,冷得他抓着枕头的手都在哆嗦,整个人困在险境中,像竖起全身毛的小猫,警惕地看着敌人:“你赶紧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苗绪也看出他在害怕,冷笑着在对角的床尾坐下。
江鲤贴着墙已经退无可退,他听到自己的心怦怦乱跳,像一面即将敲破的鼓,慌乱而急促。
这时才发现,被妈妈保护着长成了废人,独自遇到危机,就成了傻大个——他也从没有想过,耳朵里磨出茧子的潜规则,会这么样落到自己头上,对方还和自己同性别。
苗绪盘腿坐在床尾,伸手拍拍雪白的床铺,哄他说:“行啦!苗哥又不会害你,你怕什么?乖,把枕头放下,过来坐,咱们哥俩说说话。”
江鲤警惕地看着他:“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赶紧出去!”
房间里没开大灯,只开了睡眠时会用的小夜灯,光线暗比较暗。
苗绪坐着不动,半眯着眼看他,看猎物似地贪婪,脸上是黏腻地贱笑:“不怪粉丝们都说,红气养人!以前签你的时候,还是个没长开的毛头小子,半青不熟,除了底子长得好,没什么可取之处。这两年红了,就像璞玉被打磨出光彩来——小江,你现在水灵的,真让苗哥心里痒得难受。”
江鲤抓着枕头的手指僵了,因为用力过度,累到疼。听苗绪说这些,又烦又恶心,舔舔发干的嘴唇,试着沟通,说:“苗哥,你放过我吧!我不懂你说的这些,我也做不来。我保证以后会好好拍戏,帮公司嫌钱,好不好?”
苗绪压低了声音,耐心地诱导他:“小江,以前你妈妈护着你,你可以什么都不管。现在你妈妈病倒了,大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都明白,就这几天的事了——你是不是也要为你的将来好好打算打算?”
提到妈妈,江鲤内心绷着的弦忽然就崩断了,陷入压抑悲伤,但眼前的局势还让他不得不振作:“苗哥,你要真的好心,就放我一段时间的假,让我陪陪我妈妈吧!天天被逼着开工,我快要崩溃了……”
“这些工作都是提前定好的,你突然请假取消,品牌方要收违约金的。”苗绪做出为难的样子,“我既要挨品牌方的骂,还要想办法替你周全,我这么辛苦,你怎么报答我呢?”
说了没两句,又绕回原点,苗绪就是不打算放过他!
江鲤此刻,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越来越热,热得不正常。即使贴着墙壁,短暂的降温之后,很快又在他心里烧起一把火。
他怀疑自己被下药了,苗绪跟他聊天也是为了拖时间,等药效彻底发挥出来。
暂存的理智告诉他,必须立刻远离这个小人!江鲤要往床边走,苗绪似乎也在等这个时机,扑过来抱住他,往床上压。
江鲤为了塑造剧里的各种帅哥形象,一直都有健身,也跟着武指练过一些简单的防卫技巧。外表看上去再柔弱,力量还是有的,右腿曲起,抬起猛顶。
离得这样近,苗绪躲开了要害,小肚子没躲开,被顶得惨叫一声,捂着肚子滚开。
开始的忍让没能缓解问题,苗绪的死缠烂打,以及危险的压迫,彻底激怒他!豁出去了!
翻身起来,冲过去对着苗绪一通拳打脚踢。
苗绪的体型看上去比他宽,比他壮,实际上缺乏锻炼,再加上纵欲,早就是一幅烂皮囊。挨打的时候只会连连惨叫,抱着头求饶。
江鲤打他,自己也震得手脚疼。发泄出来怨气,理智慢慢回归,便停了手,指着苗绪说:“以后给我老实点!再他妈动手动脚,我打死你!听到没有?”
苗绪害怕地点点头,胳膊挡住额头,掩盖了眼睛里毒蛇样的幽光。
一番折腾,江鲤的头晕得厉害,他不敢再留在这个房间里,也没有精力再和苗绪清算什么。匆匆摔门离开,给宁语打了电话。
他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等宁语,等他来接自己回家。大堂里有保安、有工作人员,还有监控,都可以带给他暂时的安全感。
宁语当时接了电话,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他没有和宁语透露自己遇到了什么,只说自己是喝多了酒,难受。
宁语被他妈妈教得很好,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往外说——这也是他一直信任宁语的原因之一。
那天之后,他和苗绪彻底撕破脸,也彻底得罪了苗绪。
这个卑鄙小人想着办法在工作上折腾他,一点喘息的时间也不给。他丢下工作,去陪母亲最后的时光,苗绪也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母亲去世不到三天,他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里,网上就曝出,他陷害前队友徐楚翊,致使对方车祸断腿。
泼天的脏水就这么扣下来,他连反驳的声音都出不出。
佳视发了三次声明,没能阻止这场谣言,愈演愈烈,甚至影响到他的代言。
迟迟没有妥善公关,他陷入巨大的负面舆论,影响正面形象,代言一个接一个的解约、索赔。
当时觉得好笑,苗绪为了报复他,不惜让佳视也跟着赔钱。现在想想,佳视不是苗绪自己的公司,钱不从自己的口袋里出,当然不心疼。
他被公司雪藏之后,既要承受失去母亲的悲痛,还要被网络上的恶言恶语攻击,严重的时候,黑粉甚至给他寄了恐怖快递,如果不是小区的安保够好,他们大概要打上门了。
众叛亲离的孤独感把他拖入了泥潭,一度想到自杀。
最绝望的时候,是母亲留给他的一封邮件,把他拉回来,决定振作重生。
母亲知道他性格软,且有惰性,不到绝境,不会跳出舒适圈。名利场上混,没有靠山,这种性格早晚会被人撕碎。
信里很多规劝的话,以前就跟他说过,他没怎么当一回事——他也理解了,妈妈为什么没有立刻让他看到这封邮件,知道他看过就放在一边了。
特意设定了发送时间,隔了半年才让他看到,经历过“切肤”之痛,再读那些文字,才能深有体会。
……
“贱货,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早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还有那个小白脸,一个吃软饭的,还他妈敢和我斗?老子把他找出来,非得扒……”
江鲤被苗绪的污言秽语刺激到,再次扬手,狠狠打了他一记耳光!
“我艹你妈……”
江鲤反手又抽他一个耳光,打得苗绪嘴角流血。
苗绪被他打急了,冲过来还手。
江鲤看到他扑过来,麻利地往边上一躲,抬腿在他肚子上狠踹了一脚,苗绪被踹得痛叫一声,仰面摔在地上。
苗绪看着壮实,实则是个外强中干的货。江鲤进组前就注意健身,看着瘦削,却很灵活。他在剧里有一些动作戏,跟着武指练过动作。
打苗绪轻松自如,一脚把人踹倒了,又过去补了两脚,踢得苗绪嗷嗷叫。
苗绪仗着背后有靠山,别人都给面子,没吃过什么亏,挨了江鲤的踢,气不打一处来。
挣扎着起来,想要还手,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
江鲤原本压抑的情绪,随着拳脚踢打出来,像点燃的引信,彻底引爆了!他举起拳头,一拳一拳狠狠地砸过去。
苗绪躲开了,他的拳头砸在墙上,疼得他顿了一下,接着另一只又把拳头,对着苗绪挥了出去!
既然已经打了,索性打个打痛快!这个烂人,早就该狠狠地打他一顿!
江鲤左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的脑袋按在地板上,右拳没头没脑地砸下去!苗绪被打得还不了手,抱着脑袋嗷嗷惨叫,喊救命。
1楼就是片场,苗绪一叫,很快就被听到了,场务先跑上来,把江鲤拉开,把苗绪从地上扶起来。
经过昨天的事,胥导的心还没有放踏实,又听到有人喊“江老师打人了”!差点没把他整成神经衰弱。
胥导自己跑得比其他副导都快,率先冲上2楼,看到江鲤被几个场务小伙子拉着,身上的戏服军阀将领装都扯破了,还想冲过去打苗绪。
胥导急吼吼地喊道:“江鲤!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