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少年的生存法则》澜哀

21、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就算你这么说了……”
　　面对双倍的赤诚热线，哪怕是自诩铁石心肠，绝对不会被雄性生物轻易打动的钉崎野蔷薇也没有办法。
　　“重点是，我根本没办法帮你吧——我和这个家伙才认识了多久！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给你的回忆好吗。”
　　她说的当然是实话，作为三人组里唯一一个既没有被英灵五条悟迫害过童年的非咒术世家成员，至少是在这个时间点，钉崎野蔷薇跟虎杖悠仁尚未建立什么深厚的羁绊。
　　至少在这三个月的时光里（1），钉崎野蔷薇自认她跟虎杖悠仁之间没有建立起让死在未来的英灵虎杖悠仁，被抹去和限制之后，还要念念不忘的羁绊。
　　“什么，居然没有吗！”跟她相处了三个月的【虎杖悠仁】大为震惊：“我难道不是跟钉崎已经成为了可以托付后背和生命的好朋友吗！”
　　“这是什么肉麻到让人牙疼的用词啊！”钉崎野蔷薇吐槽道：“而且你的生命难道不是在入学的时候就托付给五条了吗！”
　　“哦对啊。”
　　【虎杖悠仁】坐了回去。这回轮到钉崎野蔷薇胃疼了。
　　“不要这么容易就被我说服啊！刚刚是谁坚持我们之间有牢不可破的羁绊来着？”
　　“哈哈哈，原来钉崎你是这么看待我的啊。”不知道该说是天然黑还是天然呆，但是明显看穿了朋友傲娇的【虎杖悠仁】咧开嘴：“好开心~”
　　“……”
　　无声的，伏黑惠拦住了钉崎野蔷薇已经要从腰包里摸出锤和钉的手。
　　“放弃吧。”
　　他说。
　　“我早就放弃跟虎杖这家伙讨论这种问题了。”
　　在他背后，两个虎杖悠仁一击掌。
　　“耶——虎杖悠仁大胜利！”
　　很配合的，英灵的那位五条悟跟着疯狂鼓掌。
　　“好耶！悠仁大胜利！”

　　略过了只会让人不自觉被挖出心里话的辩论，顺便封印了某个社交恐怖分子自来熟的脚步。话题总算进入了正轨。
　　“那个我。”高中生DK戳了戳来自未来，成为了英灵的自己：“你打算从哪里开始回忆？”
　　这种关键性问题一出来，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虎杖悠仁的回答。结果却看到这位英灵少年一摊手。
　　“我不知道。”
　　他说的是大实话。虎杖悠仁连自己忘记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要从哪里回忆起来才好查漏补缺？只是听到这种奇妙发言的其他人明显脸色不那么好。
　　“我就说！”高中生【虎杖悠仁】倒是一脸我猜到了的表情：“那我们接触到咒灵开始讲起？”
　　“是不是有点晚？”
　　虎杖悠仁问。于是另外一个他一秒改口。
　　“那就从小时候的事情开始讲起？”
　　“好！”虎杖悠仁立刻回答：“那就从四岁的时候隔壁的藤太郎开始讲？”
　　“噗，你还记得他当时为了摘蒲公英给B班的坂爪，直接从山坡上滚进水里的事情吗！”
　　“怎么不记得！”虎杖悠仁接上：“最搞笑的是他哭着鼻子送完了花说那你就是我的新娘了的时候，坂爪一脸茫然的说可是我是男孩子啊，我只能答应跟你一起上厕所！”
　　说到这里，两个虎杖悠仁一起爆笑起来。空气中充满了欢快的氛围，就在他们俩接下来打算把迫害的对象进一步扩大的时候，夏油杰叹了口气。
　　“我能提个建议吗？”
　　他学着虎杖悠仁的样子举手发言，两个虎杖悠仁一起回答。
　　“请讲！”
　　“既然重点是找到缺失的记忆和情绪，那么要不要找个准确的入手点呢？”夏油杰问道：“虎杖君，虽然你不清楚你失去了哪部分的记忆，但是你应该知道你被剥夺了哪一部分的情绪吧？”
　　“这个啊……”虎杖悠仁屈起一根手指，挠了挠脸：“这个我倒是知道啦……”
　　“方便说吗？”
　　虎杖悠仁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看向了五条悟。英灵一副悠闲又开心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刚刚因为学生的一个手势，把墙和结界一起炸上了天的疯批痕迹。
　　“悠仁看我做什么？”五条悟拖长了尾音：“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真的吗？”
　　虎杖悠仁问，完全没有这句话很糟糕的认知。或者说他单纯的习惯了五条悟的奇怪发言，并且已经做到能自己脑内翻译成正常对话。他的老师点头，张开双臂，一副任悠仁宰割的模样。
　　“当然是真的，悠仁要试试吗？”
　　“那太好了！”
　　他的学生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他向着五条悟走来。下一秒，五条悟被虎杖悠仁蒙上了眼睛。银色的长睫毛在黑色的丝绸下忽闪忽闪，他困惑的‘嗯’了一声。紧跟着，他的学生从兜里掏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耳机，笨拙的给五条悟塞到了耳朵里。
　　“悠仁不会觉得这种东西对我有用吧？”
　　五条悟有点儿困惑。他记得他是跟虎杖悠仁重复过很多遍了，哪怕是在他们生前，没有传说的期待和英灵的加持，想要让五条悟不看不听最好的办法也只有摘下他的眼睛，刺破他的双耳。
　　“还是说，你忘记了老师教给你的东西？”
　　若无其事，甚至带着期待，五条悟说出了非常危险的发言。下一秒，学生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就像是跟大狗狗握手一样，五条悟的手被虎杖悠仁握住，摇晃两下，然后放开。
　　“五条老师不是刚刚才答应了？我相信老师能做到的！”虎杖悠仁握拳。“不许看，也不许听——拜托老师了！”
　　他的学生如此说道，然后就转过了身一副迫不及待的要开始说只有五条悟不能听的话的样子。五条悟看着他转过身去，带着点儿无奈，完全被学生吃定的英灵不得不闭上眼。
　　闭上眼还不够，六眼的力量早在五条悟生前就已经达到了闭眼不能解决的地步。在成为英灵之后，甚至封印的宝具都只能排除掉六眼的‘异常视野’的地步。
　　——那就再进一步吧，五条悟想。既然悠仁在这里，我答应了他嘛。
　　非常娴熟的，像是在那无数个长夜，为了能够安稳入梦的时候做过的一样，他封闭了自己的视觉，跟着是听觉。
　　可和之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的英灵，不用在入梦的时候期待虎杖悠仁能如约而至，又是否能垂怜他一场美梦。
　　因为虎杖悠仁就在这里。

　　“这样就可以了？”
　　在虎杖悠仁开口讲述之前，夏油杰问道。
　　“嗯，没问题。”比了个OK的手势，虎杖悠仁说道：“别看老师这个样子，他一定会遵守约定的。”
　　有趣，夏油杰想，他又问。
　　“即使是这种约定？虎杖君这么相信五条悟吗？”
　　“为什么不？”虎杖悠仁反问：“老师不一直都是遵守约定的人吗？”
　　——还是说这个时间点的【五条老师】跟他的五条老师差别很大？不应该吧，毕竟虎杖悠仁可没觉得这个时间点的自己和记忆里的有什么变化，他的朋友们看起来也一切正常，没道理这个世界只有五条悟基因突变吧？
　　被他投以疑惑目光的【五条悟】连忙自证清白。
　　“我也是绝对遵守誓言的人啊！”他说道：“杰你骂神经病就算了，为什么要扯上我！”
　　“真的吗？”夏油杰问。
　　“真的啊！”【五条悟】答。
　　“哦，那就是吧。”
　　夏油杰笑眯眯的带过话题。一副只是开个玩笑的样子。只有他自己清楚，这可不是开玩笑能解释的问题。
　　五条悟当然是遵守誓言的人，无论是哪一边的五条悟都一样。这个问题的关键是，五条悟并非是那种会随意许下誓言的人。很多时候你以为他认真了，其实他并没有，你以为你跟他达成共识了，其实人家只是把这件事当个玩笑。
　　——这才是咒术界高层觉得五条悟难搞的原因。
　　而在他面前的两位英灵，来自未来的五条悟和虎杖悠仁在相处的时候，却完全不是这样。虎杖悠仁本能的相信他的老师说出的每一句话，哪怕那明显是成年人带着调戏意味的玩笑，而五条悟则会遵守他对虎杖悠仁承诺的每一句话——哪怕他只是在开玩笑。
　　“进入正题吧，虎杖君你失去的情绪，到底是哪一部分呢？”
　　“负面的那部分。”
　　虎杖悠仁说道，似乎是很苦恼的，他用手指抵着太阳穴的位置。
　　“从最基础的恐惧，紧张，再到后面的悲伤，痛苦……这部分的情绪，我完全感觉不到。”

　　注释（1）：这里采用4月入学，7月少年院剧情发生的设定。感谢叶宁妈咪给予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