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绿指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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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漫画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被称为犯罪之都的哥谭，其司法系统内部的腐朽与溃烂。
而养父是警察的克拉克生活在这个大染缸里，从小耳濡目染，很明白哥谭警察们是两个极端，要么不作为，要么一刀切。
身为外乡人，并且深夜无家可归徘徊在东区犯罪巷的王明，对他们而言同样是个潜在风险，是需要被投入监狱看押的。
克拉克不想招惹上麻烦，在哥谭警察局的警察赶来之前，他果断地决定，“把你手里的凶器放到树下，我们两个先走。”
“我们为什么要提前离开，不等警察过来了吗？”王明疑惑道。
克拉克觉着自己今天发一天呆已经是件很疲惫的事情了，他不想多费口舌跟王明做无谓的解释，但超级听力让他能很容易地听见三条街外的警笛声，而超级大脑又能让他分析出来最多五分钟，警察们就会赶来。
“如果你不想跟他们一起被扔进监狱，然后等着你家人去捞你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克拉克没好气道。
王明张嘴又闭嘴，像个傻子似的怔了五秒钟后，他决定咽下多余的话，选择顺从，将被称之为凶器的匕首留在了面具三人组的脚下。
跟随着克拉克的脚步走出犯罪巷，王明与哥谭警察局的警车擦肩而过，他与坐在副驾驶的警察眼神交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明感觉到警车内的警车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
“倒霉，倒霉，真倒霉。”克拉克停下步子，拉着王明往后稍了稍，叮嘱，“站定，别动。”
另外，他没忘了用高大的身躯遮住王明。
王明不明所以，想问为什么，但透过克拉克双臂间的缝隙，看见本来应该去处理面具三人组的警车停在了路边。
两名肥头大耳的警察从警车上下来。
他们一人手持警·棍，一人手持警·枪。
“两位晚上好。”克拉克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抢在那两名警察开口前，提前打了招呼。
手持警棍的是位黑人男性，身材很高大，比起克拉克不逞多让。
他使用眼尾傲慢地瞥着克拉克，并将视线钉在他受伤的左手上。
黑人警察一口咬定:“我们接到电话说犯罪巷有人持械抢劫，是你们对吗？”
被克拉克护在身后的王明是第一次进入活生生、有血有肉的哥谭，体验这座文字和图画中的罪恶之都的黑暗法则，所以脑子没转过弯来，没看明白那两位哥谭警察是故意为之，无非是看他们二人影只形单，准备敲诈勒索。
“不……不是这样……”王明解释。
“那是什么样子的”黑人警察压根不想听王明的解释，他一口截断，皮笑肉不笑道。
克拉克赶紧把王明往后挪了挪，保证不让他的脸正面暴露在哥谭警察的视线中。
“没什么，没什么。”克拉克挡在哥谭警察与王明之间，笑吟吟道:“先生们，这么晚了还要出来工作，真是太辛苦了。”
说话间，他打开钱包，当着哥谭警察的面，取出里面全部的钞票赠送给他们。
并附上关切的问候:“这是我请两位先生喝咖啡的钱，希望你们今夜能有个愉快的夜晚。”
黑人警察满意地接过钞票，点了点数后却发现零零散散加在一起也只有两百多美金。
没达到他心里预期的金额，让黑人警察很不满意，又看见克拉克身着廉价且不合身的西装，而王明形容更狼狈，浑身泥泞，二人那个都不不像有钱人。
他愤愤啐了一口，充斥着恶意的视线从克拉克身上扫过，落至王明脸上。
在他看来，这种时间和地点，手携手，克拉克和王明是一对儿无疑了。
这种他猜测里的关系加剧了他的厌恶，黑人警察骂道:“该死的同性恋们，天黑了就不要出门，下次再被我们碰上，就把你们这种渣子全部送进监狱关上一辈子。”
一听这话，王明眼睛红了。
主要是他的性·取向的的确确为男性，这种和绝大部分人截然相反的取向，让生活在教·会福利院里的王明吃尽了苦头。
比如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寒夜里被修·女用冷水冲洗身体，净化灵魂。
克拉克察觉到了王明的情绪失控，提前一步按住了他的手臂，点头对哥谭警察陪笑:“先生们，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呸，滚吧，恶心的同性恋。”
克拉克嫌麻烦不想起争执而表现出来的友善让黑人警察更有恃无恐，他一口唾沫直接啐到了克拉克脸上。
“走吧。”克拉克风轻云淡。
克拉克的公寓租在哥谭日报楼下，从犯罪巷所在的东区回家需要横跨半个哥谭。
幸亏克拉克没有愚蠢到把所有钱都交出去的地步，在打开钱包前，他就使用超级速度作弊，克扣了自己钱包里的绝大部分现金。
计程车上，王明双臂抱住膝盖，将自己的头埋进双腿之中。
从克拉克的角度能看见他肩膀一抽一抽，像是在啜泣。
“你在哭吗？”克拉克嗤之以鼻，“这点小事值得你流泪吗？”
王明没那么脆弱，他没哭，只是性·取向曝光在了克拉克面前让他有点恐惧。
王明很喜欢超人，字面上的意思。
他还在福利院那会儿，每年圣诞节都会有书店捐款，它们会送来满满一大车书，王明每每都会被剩到最后才能挑选，届时剩下的图书就是些很老旧的超人漫画。
王明从小读着超人的故事长大，所以他知道超人是个1938年诞生的角色，那会儿同性恋还属于精神病的范畴。
超人能接受这个吗？
他会不会厌恶自己，就跟那位警察一样，觉着他是个不容于世的怪物。
王明嗡声嗡气道:“你……你会介意这个吗？”
“什么，关于你是个同性恋这件事吗？”超人耸肩，“外乡人，这里是哥谭，阴影之下隐藏着的罪孽很多恐怖到令人咂舌，至于你的性取向与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王明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被安慰到了，反正他心情好上了一些。
“谢谢。”王明由衷道。
克拉克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接下来的路程，他全程沉默，看着车窗外面，眼睛没有聚焦，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至近两个小时的车程结束，计程车停在了目的地，克拉克的公寓楼下。
克拉克一个人住，东西很少，王明走进他的公寓后，入目是四堵空唠唠的墙，应该有三十平米的房间除去床和沙发这种必要的家具外，一无所有。
“今晚，你睡沙发我睡床。”克拉克进门后，一边脱掉不合身的西装外套，一边安排:“而过了今晚，你自谋出路。”
王明对这样子的安排没有意见。
说老实话，这一整夜给他的惊吓已经够大了，先是在现实世界里目睹到了无法言喻的怪物，然后漫画中的闪电侠出现了，送给了他了一枚绿灯戒指不说，还让他来这个所谓的N7186号地球拯救世界。
一来又碰上打劫的和超人。
这比前面二十一年所有经历加起来都惊险、魔幻的一夜让他感到很疲惫，尤其是在进入安全的环境后，困顿感蜂拥而至，袭击了他的脑子。
坐在沙发上，王明昏昏欲睡。
在克拉克简单洗了把脸，从卫生间出来后，一眼便看见王明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哥谭现在是五月不假，但夜晚天气还是有些凉的，克拉克是超人，拥有着钢铁之躯，不畏寒冷，但王明不行，哥谭晚风一吹，加之今夜又稍微下了点雨，阴冷潮湿的空气让他在睡梦中抖了抖。
小记者的工资其实并不太富裕，所以克拉克家里只有一床被子。
克拉克咬牙扯下床上的被子砸到王明身上。
“盖上吧，如果你被冻感冒了，我可不会负责任的。”
＊＊＊
身为超人，买被子或许只是克拉克伪装成普通人的方式之一。
毕竟他自身可以调节体温，不会感到寒冷或炎热。
王明这样安慰自己。
毕竟也只有这样安慰自己，王明才能说服被冻醒的自己在看到身上薄如蝉翼的薄被时，不尖叫出声。
AKA超人家里唯一的一床被子，薄到让人怀疑人生。
王明甚至不负责任的想:“如果打灯，说不定灯光都能穿透它。”
现在是凌晨四点，天还没亮，被冻醒的王明有点睡不着了。
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环顾了一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克拉克并没有躺在床上。
起初，王明以为是有人需要救援，克拉克出去行使超人的义务了。
但是很快，他便从卫生间的方向听到了细微的水流声。
说老实话，王明一开始没有进去一窥究竟的打算，万一克拉克正在进行什么秘密的、私人的行为，他突然闯进去不太好。
但随着时间推移，王明听到了一声很轻的呜咽声，并且这呜咽声越来低沉，宛如某种受伤野兽濒死前发出的救助信号般。
王明轻手轻脚地推开卫生间的门。
因为克拉克没有开灯，漆黑一片中，王明什么都看不清，他能感觉到克拉克应该就站在洗手台前，透过哗哗的流水声，王明能猜到他应该是在洗着某样东西。
“你是要使用卫生间吗？”克拉克扭头望向王明，语气正常、音调正常地询问道。
单从声音来听，似乎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但克拉克关上水龙头后从王明身边走过时，王明闻出了他身上水汽中夹杂着的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闻到了你身上有股血味，你是受伤了吗？”王明快人快语。
克拉克步伐一顿，摇了摇头，“你可能闻错了，我没事。”
说完这话，他准备抹黑离开，但王明的眼睛已经有点适应黑暗，另外王明的注意力从始至终就一直放在他身上，所以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步伐与姿态有点不对劲。
然而室内环境太黑了，王明看不仔细，虽然卫生间的灯就在他左手边，但不经容许就把灯打开，王明觉着有点不太礼貌。
“戒指，来点光吧。”王明晃了晃手上的绿灯戒指。
他没抱什么希望，以为这次绿灯戒指也会之前一样，不会给什么反应。
谁承想，这次绿灯戒指听从他的需求，霎时间绿光在漆黑的空间中铺开了。
借助这诡异的、绿油油的光亮，王明看见克拉克一瘸一拐不说，还有某种红色的液体，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血液蘸湿了他的短裤，从大腿根处留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绿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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