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绿指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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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电话拨通后，哈尔将通讯器塞到王明手中。
他和两位奥利弗都识时务地闪到一侧旁观。
王明捏着薄薄的手机，手心满是虚汗。
“黄灯，我让你处理的事情你处理的怎么样了”电话那头久久得不到回复的布鲁斯沉声问道。
乍听他的声音，王明手腕颤抖了一下，险些把手机掷了出去。
“说话啊！”哈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搁一旁给他打眼色。
王明夸张地吞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道:“布鲁斯，我们这里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麻烦，急需你的支援。”
听是王明，布鲁斯·韦恩阴冷的声调稍稍缓和，“什么麻烦？”
但这也是稍稍缓和，王明仍心有余悸，生怕他生气，王明小心翼翼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形容，就星城这场地震不是场普通的地震，而是一位远古的旧神远道而来带来的震动。”
“再具体点，年轻人，我想你们之所以打电话给我就是说明你们几个搞不定了，需要我提供帮助，而你现在这种和我打哑谜的行为，只会浪费我们的时间。”布鲁斯沉声道。
隔着电话，王明都能感觉到他的严肃，他更紧张了，稍微组织了下语言，道:“这是位希望和绝望的古神，祂已经同化的绝大部分星城的居民，因为古神是希望与绝望的意识体，所以无法被消灭，只能被送回祂的来处，那遥远的群星之间。”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年轻人，别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直接告诉我怎么送祂回去。”布鲁斯阴沉的声音中罕见带上了些许的不耐烦。
“上面那些前提是很关键的。”王明小声的辩解着，但被布鲁斯一个低沉的嗯字吓得噤声，掩饰性的咳嗽两声后，又道:“现在我们知道将祂送回星辰中的大门藏在一个名唤希望之境的地方。”
“那个所谓希望之境应该是希望所在，也就是需要我帮助你们让更多人心怀希望是吗？”布鲁斯听到这里，基本就猜出了王明还没来得及说的话，直接切入正题道。
“就是这样。”王明搁着电话狂点头。
布鲁斯敛眉，道:“你们有什么计划？”
不等王明讲话，当下的奥利弗接口道:“一场直播，所有人全部出席，告诉这个世界的居民，他们并非无所依靠，即便恐怖的怪物时常会侵扰地球，也有一帮人在保护他们。”
“奎恩，你在开玩笑吗？”韦恩集团和奎恩集团时有合作，所以布鲁斯很轻易地听出了他的声音，断然拒绝道。
“不，我是认真的。”两个奥利弗同时双眼赤红。
“认真什么告诉世人他们是瓶中之花，是被人精心饲养的宠物，有那么一堆所谓的超能力者在保护他们吗？”布鲁斯冷笑，“人类不需要这种希望，奎恩，我们不需要依靠任何外力的保护，我们只需要我们自己。”
电话拨通前，王明就想到了这些，布鲁斯即便出生地和经历如何改变，都不会影响到他的本质和内核。
于他而言，超能力者并非保护者，也并非依靠者，他们只是一群不明目的闯进地球的侵略者。
在他看来，当下这些超能力者可能会出于某种目的，高尚的品格也罢，对某些人的承诺也好，来保护地球。
但谁能确定他们这种高尚的品格能维持多久？
在超能力者的眼中，人类是蝼蚁吗？
或者换句更夸张的比喻，人类是被豢养的宠物吗？高兴了可以逗逗，不高兴了是不是就要捏死他们，就和人类圈养猫猫狗狗差不多，开心了万事皆好，不开心了就将它们遗弃掉。
王明太清楚布鲁斯所持有的观念了，所以一开始，他就担心这个计划实施不下去。
果然，布鲁斯拒绝了他们，“你们在胡闹。真不清楚，是什么东西让你的意志发生了变化，奎恩，我以为你会明白将希望寄托在某一两个人身上是种浪费时间的行为。”
“我知道。但现在，韦恩，你告诉我，现在我们要怎么处理这个情况，人类的绝望是源源不断的，旧神狄西狄弗斯会越变越庞大，祂终将在不久的未来吞噬掉整个世界。”远道而来的奥利弗激动道。
“你说人类只能相信自己，但你告诉我，这种处境下，如果不涌现一个英雄充当旗帜来指引人类寻求希望，单靠人类自己，那希望何在”当下的奥利弗也神色激动。
两个奥利弗如出一辙的激动，他们面色赤红，双目圆睁，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只不过他们想吞噬掉的是绝望，永无止境的，独属人类的绝望。
担忧他们继续争执会让处境更加艰难，王明出面端水，道:“我们可以稍后在争执这种人类需不需要精神领袖的伟大命题，眼下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先送这位旧神回归星辰，所以只是暂时给予大众一个精神象征没什么吧。”
“你太单纯了，年轻人。”布鲁斯暂停了和两位奥利弗的针尖对麦芒，口气变得温和了一些，道:“想想超人、想想黄灯，他们都曾是各自城市的精神象征，但实际上他俩的结局呢？哈尔就在你的身边，你可以仔细问问他，是如何从绿油油变成黄灿灿的。”
王明诧异地移转视线，凝视哈尔，哈尔面罩下面庞呈现一种不正常的惨败。
说老实话，王明从未问过他是如何成为黄灯的，在此之前，奥利弗说星城旧神信徒虔诚的疯狂，犯下一桩难以原谅的爆·炸·案，在这场爆·炸中，奥利弗成失去了双腿，哈尔变得恐惧懦弱成为的黄灯。
但真相似乎并非如此。
王明想了想，决定不问这个辛辣的问题，转而道:“那如果改换计划的话，我们需要怎么做”
“你把我问住了。”布鲁斯苦笑，“这就是矛盾所在，我们不能把希望集中在某一个或者某两个超能力者身上，但如果不出现一个短暂能引导希望的旗帜，迷雾中不知所措的人们又无法找寻到希望。”
这话一出，所有人缄默，但王明却罕见从布鲁斯的话里得到了灵感。
“或许……”王明开口打破了寂静的气氛，道:“我是说或许，或许我们可以创造这么一个象征符号，但是可以在这件事结束后让这个符号从世界上消失，把他凝聚起来的希望再度还至来处。”
“你的意思是”布鲁斯颦眉。
“就是出现这么一个人，他在这次任务中充当旗帜，但是任务结束或者任务中途，他会退场，真的死了也罢，假死也好，自此之后他也成为某种不具有实体的存在。”王明进一步解释。
“这太残忍了。”哈尔拒绝。
“是的，我第一次同意黄灯的话，你的这个想法太残忍了。”布鲁斯也拒绝，“无论是谁来充当这个角色都是不人道的，他自此之后将会失去他的紧身衣生涯，甚至有可能会连紧身衣后的身份也失去，我不能冒险让某个人来充当这个角色。”
“我知道。”王明深吸一口气，道:“但我有个好人选，他在这个世界里没有身份，也没有户口，在紧身衣义警生涯中也没得到过他所属团队的承认，他从社会上消失就不会存在各位口中的问题。”
“年轻人，你在指你自己吗？”布鲁斯声音压的更低了。
“诸位无法反驳，现阶段我是最好的那个人选，我从遥远的时空而来，没有身份也没有户口，而且我之所以能成为绿灯，是闪电侠将哈尔的灯戒交给了我，我自认为我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绿灯，我不够勇敢，意志也不够坚定，更不够无畏，并且，绿灯军团也没有承认我的存在，所以我的消失无伤大雅，这个世界还会和之前一样运转下去。”
王明讲的很认真。
“不行。”布鲁斯断然拒绝。
两位奥利弗同样不认同地点头。
王明笑了笑，道:“我还记着我刚到这个世界的那个夜晚，就和超人在哥谭日报楼顶那次，小丑为我出了一道难以抉择的难题，救即将被直升机砸中的居民还是救处境同样危险的超人和露易丝，那会我没做出这个选择，但现在这个问题重新摆到了我们面前。”
“放弃我可以让更多人活下去，选择我，要么去面对即将无法挽回的处境，这个地球上的居民全部被旧神同化，要么就违背意愿，诞生更多的精神领袖。”
布鲁斯沉默了，两位奥利弗也沉默了。
有目共睹，放弃王明是最优解，这毋庸置疑。
“难道你们要放弃他吗存在的意义和生命并没有高低之分，你们不能因为他只有一个人，就放弃掉他。”沉默了很久的罗丹厉声道:“你们是这个世界的保护者，虽然保护绝大部分人的生命，站在功利角度来看，是正确的且毋庸置疑的，但生命和生存的意义并非群众的就高于个人的。”
“但我认为功利点是好的，牺牲个人保存集体这是个最好的选择。”王明给出了相反的观点。
罗丹蹙眉:“如果你们今天牺牲了你保全了集体，那么明天呢？明天在遇到危险，是不是就要牺牲黄灯、超人甚至更多人的生命来保全。”
哈尔不赞成:“牺牲自己保全世人，这是英雄们的宿命，如果真到了需要牺牲我来保全世界的那一天，我会毫不犹豫的走向死亡，男孩。”
罗丹:“英雄们道必须牺牲自己才能保全世界的地步，牺牲了生命这是种伟大的品格，但现在并非绝对需要牺牲掉王明存在价值才能保全世界的地步，你们可以集体出动，成为希望的象征，而不是绝对非要他先成为象征，在人间消失的地步。”
“除此之外，如果今天你们可以在这种情况下牺牲掉他，那么明天呢我换个更夸张的说法，明天你们需要牺牲掉一个小镇、或者一个城市的普通人保全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你们会做出这个选择吗”
“老实说，我不知道。”布鲁斯被这个设想吓到了，他叹息道。
罗丹持续质问:“这个头一旦开了，我想后续你们会越走越偏，因为你们没错，这个世界存在七十亿人，你们只是牺牲掉一个人或者一城人就保全了七十亿的大部分，你们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了的，但对于那少部分人来说，他们的生命和存在意义难道就不值得被保护吗”
他争辩得怒目圆睁，视线宛如两团火焰点燃了在场所有人，哈尔和两个奥利弗敛眉，陷入了某种哲思之中。
王明不确定他是被罗丹口中的设想吓到，还是被他愤怒的态度吓到，一时也愣在原地哑口无言。
长久的静默后，布鲁斯总结性发言，他对王明说:“年轻人，我和你需要单独的谈谈。”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绿指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