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哨向]般若》赫雷斯Jerez

59、第 59 章

　　京郊日式别墅。
　　榻榻米上的长桌尽头，上首的位置坐着一位十岁左右的孩童。
　　桌上摆满了各式诱人的菜色，但几乎没有人动筷子。
　　甚至没有人说话。
　　除了坐在孩童右手边的一名略显丰满的女子。
　　她正大口地嚼着生片的牛肉，面前的空盘子已经摞了好一些了。
　　任谁看到她的吃相，都会感到非常有食欲，眼前的东西应该是人间至高美味。
　　但并不是现在——她有多么大快朵颐，放在当下就有多么不合时宜。
　　那孩童侧头看着她，甚至把自己眼前那份也推到了女子面前。
　　眼神里充满了慈父般的爱怜。
　　这种诡异的画面持续了好些时候，直到那孩童出声。
　　“大笑。”
　　女子马上放下了筷子，拿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唇，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食物挤压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变调：
　　“大将军。”
　　“吃饱了？”
　　“嗯，饱了。”
　　“那好，你给大家说说，上太师今天为什么没来。”
　　“他已经死了。”笑般若花珍代此时脸上没有笑容，“我亲手杀的。”
　　被称作大将军的孩童语气反倒像是教小孩识字般循循善诱：“那他为什么会被你杀死呢？”
　　“大将军昨日允许我养着那孩子，是认了我接着为大将军做事的资格，多少引了有些人的不满。”花珍代的视线一直放在自己面前那吃了一半的食物上，“大将军就是想知道有谁敢明面上对着我表达出来。”
　　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而上太师，是第一个。”
　　杨奸身边有个空座位，座上还摆着专门为僧人身份的上太师准备的精制素斋。
　　现下在众人眼中，这些素菜越是精致，越显得可怖。
　　现场的气氛又凝重了几分，大将军很满意地笑了笑：“那你身边那孩子呢？”
　　“也杀了。”
　　“哦？这是为何？”
　　“帮大将军试了这一回，那孩子已经没有用处了。”
　　“很好。你接着再吃点吧。”大将军的视线往花珍代旁边稍稍移了一些，“崔老弟。”
　　坐在他们中间的于春童几不可查地向自己右手边撇了一眼，只见正喝着酒的崔略商不急不慢地放下了酒杯。
　　“在。”
　　“你那两位师兄弟，可是真厉害。”
　　“大将军可是有什么要交代？”
　　“也没什么，你师弟那副皮囊我是真心挺喜欢的，身手也好。”大将军眯起了眼睛，“不如……让春童和你一起想想办法吧？”
　　于春童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到，略低了头：“是。”
　　“这事也不急，慢慢来吧。”大将军此时才拿起筷子，“大家怎么不吃呢，菜都要凉了。”
　　崔略商接着喝自己的酒，其他人都没有动作。
　　打破僵局的人，还是花珍代。她突然插了话道：
　　“大将军。这橘酱生牛肉太好吃了，能不能打包？”
　　“当然，想吃多少让后厨拿。”
　　“真的吗，那我交代罗婶帮我包个五份。”她动作幅度有些大地起了身，重心不稳几乎要瘫倒。勉强站直了之后突然转头对崔略商笑道，“呀，我得再帮我们的崔兄弟要点酒。”
　　崔略商没有抬头看她，而是挤出带了几分嫌恶的笑：“不劳烦了，谢谢。”
　　等花珍代开门出去，崔略商撇了一眼她刚刚吃空的盘子，表情就像活吞了只苍蝇。
　　大将军见他这般，哈哈笑道：“崔老弟，我听说……大笑还是挺中意你的。”
　　“不不不大将军千万别这么说。”崔略商连连摆手，“就她吃的那些盘子都能把我压死。”
　　席间终于有了点零星的笑声，僵硬的气氛终于是被打破了些许。
　　而崔略商借着喝酒的动作，看了一眼他对面的杨奸。
　　对方并没有给什么回应，而是也看向了那摞盘子。
　　两人算是心照不宣，各自又埋头喝酒吃菜，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