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哨向]般若》赫雷斯Jerez

4、第 4 章

　　两人赶到素水巷时，现场已经拉开了长长的警戒线，六扇门的小警员看到铁游夏与冷凌弃，明显松了口气：
　　“二爷、四爷，你们终于来了。”
　　铁游夏上前，与大家打了声招呼，随即戴上手套，走近了前方地上的尸体。
　　冷凌弃则站在原地没动，闭上了双眼。
　　他依然能看到现场的一切东西，包括普通人类看不到的。
　　通过另外一双眼睛。
　　——狼的眼睛。
　　这是一只毛色近乎纯白的狼，只在背部缀有黑灰色毛发，如同身负出鞘的铁剑。
　　此时的它正用精悍的目光扫视着现场，就像巡视自己领地的王者。
　　在场有几位小警员看着眼前这只威风凛凛的精神体，禁不住都有点兴奋。
　　即使在学校开设的生物辨识课上考最低分的人，都不可能不认得位列四大名捕之一的冷四爷的精神体。
　　班克斯岛苔原狼，灰狼的分支，北美洲西北部的特有物种。在同类之中无论是体型、耐力还是速度，都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现在这只北美的顶级掠食者并没有展现自己的力量和彪悍，而是在现场绕行了一周之后，回到了冷凌弃的身边。
　　而后消失不见。
　　它的主人也同时睁开了双眼——他已经看到了一些可以被称之为线索的东西。
　　不过这些对于破案，还是远远不够。

　　铁游夏此时正蹲在尸体边上，仔细地查看着被害人的衣物。
　　对方身上穿着的是并不昂贵的西装成衣，可也不像是公司的制服。
　　口袋里没有可以证明其身份的物品。
　　这样的穿着，死者应该拥有一个公文包之类的东西，可是现场并没有。
　　接着，他把注意力放到了被害人的手上。
　　这名死者生前定然是很注意自身形象的，指甲修得短而圆润，一丝污垢也没有。
　　之前法医的初步报告他已经看过，死者全身上下，唯一在生前就造成了伤口的地方，是右手手心上的两道划痕。
　　划痕并不深，一道红肿，另一道也只在末端蹭破了皮肤。
　　他将这两道划痕示意给刚过来的小师弟，随口问了一句：“你那边怎么样？”
　　“精神体的痕迹有些混乱，当时在场的特殊人类，应该有四个。”
　　听言，铁游夏皱了皱眉。
　　强大的、受过训练的哨兵和向导能通过精神体得到一些特殊的能力，而冷凌弃的苔原狼，可以感知到短期之内精神体活动留下的波动。
　　在一个凶杀案的现场，出现过四个特殊人类这件事概率极低。可冷凌弃在分辨波动和分析痕迹这件事上，还没有出过差错。
　　“其中一个精神体的波动尤为剧烈，我猜测是被害人的——是一种犬科动物，能力并不弱。”冷凌弃低头检视着死者手上的划痕，“其余两个成年精神体都很巨大，和被害人纠缠较多的是某种节肢动物，可能是蜘蛛，种类还不能确定。另外一个，是直接对被害人造成创伤的，目前我无法确定是什么生物。”
　　铁游夏已经抓住了关键的信息：“成年？”
　　“嗯，现场的最后一个精神体波动很弱，感觉是猫科动物，但是那么小的体型，更像是大型猫科动物的幼崽。”
　　精神体只会是其主人在现实世界中真实接触过的生物，能力觉醒初期尚不稳定的时候，凝聚的精神体往往以动物幼年体的形象出现。
　　而在成年之后才觉醒能力的案例，至今还未发现。
　　也就是说，如果出现了呈现幼崽状态的精神体，大概率会是个未成年人。
　　而且是一个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精神力量的未成年人。
　　“除了这个情况令人担心，我觉得还有一个怪异的地方。”
　　冷凌弃听言，停下了手上翻动尸体衣物的动作，抬头看向自家二师兄。
　　“凶手应该是带走了死者的随身公文包，但死者却没有致命外伤。”
　　这是现场警员和法医一开始就报告过的两个情况，可被铁游夏重新点出来之后，冷凌弃的表情更凝重了几分。
　　以往的特殊人类犯罪现场，即使是精神体被重创而死亡的被害人，凶手也往往会采用物理手段制造外伤。
　　一方面是为了迷惑警方，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直接摧毁对方的精神体是很困难的事情，除非自身力量足够强大。
　　而死者面容和指纹被毁去、随身的物品被带走，也说明了两件事。
　　一是死者身份的确是很重要的线索，二是凶手并非没有时间处理尸体。
　　那个人足够强大，也足够自负。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铁冷二人对视了一眼，不需要太多言语交流，已明白对方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