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替代者》八月之前

12、出山

　　湖底的这十年，对张启零来说就像饱饱的睡了一觉，
　　他刚醒来时感觉浑身上下都无比轻盈。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的精神脱离的躯体的束缚，进入了一个新的维度。
　　不过，随着他意识逐渐清醒，那种感觉也消失了。

　　张启零惊讶的发现，陨玉里不是黑的，反而在微微发亮。
　　他周围的一圈陨玉已经泛白，像是瓷器开片了一般。
　　张启零伸手戳了一下，直接就碎掉了，连粉末都不见了。
　　应该是里面蕴含的能量被他吸收了。
　　戳掉一层之后，再往外的陨玉更加的亮了，是柔和的亮，并不刺眼。
　　这回张启零碰到的陨玉，如同液体一般，他可以在里面随意活动。
　　这个场景让他想起了巴乃山里的密洛陀。
　　他游出了陨玉。

　　张启零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他打算去青铜门口看看。
　　他的包中有块在欧洲得来的万年历表，可以看到时间。
　　如果还没到十年，他就继续等，

　　门打开的一瞬间，张启零就站了起来。
　　他昨天从湖水里爬出来就往这儿跑，拿到表一看，正好十年。
　　他等了一天张起灵就出来了。
　　张启零的眼睛在黑暗中竟然微微泛着红光。这大概就是他能在这一片漆黑中，一眼就认出了张起灵的原因。他自己没发现，在光线弱的地方，他的眼睛就会自动调整。

　　张起灵的脸色异常苍白，不是太久没经受紫外线的洗礼的白，是那种血色全无的白。
　　他应该有些脱力，行动的速度都比平常更为迟缓。
　　甚至在看到面前有人时，都没能快速的进入备战状态。
　　最令张启零感到奇怪的是，他的衣服，又破又旧，已经完全分辨不出颜色，整体都呈现出一种腐朽的黑，像是无数次被鲜血浸湿又放干一样。
　　不是说青铜门里的时间是停止的吗？

　　一个火折子扔到了张启零前面。

　　张启零手比脑子快，从自己藏了十年还没坏的背包里，取出来一套新的衣服，一个箭步冲到张起灵面前，把衣服递给了他。

　　张起灵看着送到自己眼前的衣服。
　　张启零盯着挥到自己鼻尖的拳头。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

　　等张起灵换好衣服，张启零又无缝衔接的递上了手里的吃的。
　　职业习惯了。
　　只见张起灵刚伸手去接，拿着罐头的手嗖的收了回去。
　　……？
　　张启零读懂了他眼里的无语，“我看看过期没。”快速看了眼日期，没有，还好。
　　然后再次送到小哥面前，被无视了。
　　他居然记仇！？

　　张小狗腿子也不气馁，他把自己的大衣铺在地上，对张起灵说“你先坐会儿，我给你热热再吃。”
　　可能张起灵是真的饿了，也可能是他刚从青铜门里出来，还没缓过神儿来，他还就真的坐在这诡异无比的青铜门前等起饭来了。

　　这一点点火光在空旷的山洞里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但却足够温暖。
　　张启零一边煮罐头，一边偷瞄张启零。
　　他还记得张起灵进去之前跟德仁喇嘛说过，十年后他会再次回到喇嘛庙，但那时的他会忘记这个约定。也就是说，现在的张起灵，已经忘掉了他的过去。
　　虽然张起灵不记得他了。
　　不过没关系，至少他还记得很清楚。
　　他会一直记得。

　　他把热好的饭都推到了张起灵面前。
　　张起灵又把其中一些推了回来。
　　两人分着吃完了三个罐头。
　　张启零开口说道，“你叫张起灵，你还记得吗？你是我的…族长。十年之前，你和德仁喇嘛约定，要在你忘记之前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他，让他记录下来。我们该回去了。”

　　两人下山，刚开始张启零还走在前面，没过一天，就变成了张起灵走在前面。
　　因为他不认路。进来的时候有GPS导航，出来的时候就没这么好了。
　　张启零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如果他没等到张起灵，在这到处长得都一样的雪山中…就不好说是出山还是出境了。

　　喇嘛庙还是跟以前一样。
　　只是这次门前放了三只大炭炉。
　　有个老喇嘛正在门前扫雪。

　　老喇嘛没想到这都大雪封山三周多了，还有人来，一来还就是两个。
　　好像还是对兄妹？
　　走进了才发现，原来是兄弟俩。只是一个头发长了点。
　　老喇嘛问，“贵客从哪里来？”
　　张起灵答，“从山里来。”
　　老喇嘛又问，“贵客到哪里去？”
　　张起灵，“到外面去。”

　　这一问一答给张启零看呆了。
　　小哥被人掉包了吗？
　　跟不认识的老喇嘛都能有问必答，为什么不跟他说话？

　　老喇嘛： “贵客为何在我们门口停下来？”
　　这回张启零抢着开了口，“我们是来找德仁喇嘛的。”
　　“德仁喇嘛？”老喇嘛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老喇嘛让两人先进了屋，他要去查一下资料。
　　院子里，张起灵抬着头望了好一会星空。
　　也许是看到了张启零脸上写了‘你看什么呢’几个大字。
　　“我记得这里的星空。”张起灵说道，“我来过这里，我在这里的某个房间里，为自己留了什么东西。”
　　张启零一听，这事他熟啊。
　　“我好像知道在哪。”
　　他带着张起灵直接往里走去。
　　等到了地方，张起灵进去走了一圈出来，说，“不对。”
　　…………
　　难道是他母亲住过的那间？
　　“不是。”

　　张启零磕磕巴巴的说，“要不我陪你一间间的找吧…”
　　两个人找了将近俩小时，才终于找了张起灵口里的地方。
　　屋子的中间放着一张木头桌子，上面堆满了杂物，他把杂物搬开，在这些杂物之中，露出了一具干枯的尸体。
　　这具尸体趴在书桌上，完全是一具干尸了，被杂物掩盖着，又穿着僧袍，根本看不清楚原来的样子。
　　张启零认出来了，是德仁喇嘛！
　　张起灵整理了一下桌面，整具尸体都露了出来。
　　干尸手上，抓着一卷经文。
　　张起灵把那卷经文抽出来，摊开在桌上，看了看。他叹了口气。

　　张启零看他这样子，应该是记起来了一些事。
　　“你还记得我吗？”他满怀期待的问到。
　　张起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低下头去看那卷经文了。
　　？过分了。

　　“我要在这住下来。”张起灵说。
　　“好。”张启零跑去找了老喇嘛。
　　老喇嘛看到了这具干尸大吃一惊。
　　这里有一百二十七间房子，绝大多数都是空的。他从来没有想过，在寺庙里的某个长久不用的房间里，竟然会有一具干尸。
　　“这、这是谁？”老喇嘛结巴着问道。
　　“这是德仁喇嘛，是我的朋友，想不到，竟然死在了这里。”
　　“德仁喇嘛？”老喇嘛没想到真有这么一人。
　　“请你把这个房间整理一下，好好安葬德仁的尸体，我想在这里住下来。”

　　‘为什么？！’张启零在心里吼到，为什么他跟别人话就那么多。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张起灵跟老喇嘛说的话都快顶上对他一年的话了。

　　很多年后的吴邪来到这里，听说了这个故事后，也在心里留下了类似的疑问。

　　世上最后一任德仁喇嘛已经被人杀害了。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找一个继任人。
　　张起灵就把这个故事讲给了老喇嘛。
　　张启零也在旁边蹭着听了整个故事。
　　这个故事对张启零真的很重要，可以说是一道至关重要的线索，不过现在还用不到。

　　之后，张起灵他们在这又住了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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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通宵赶项目，顺便写了写..等以后清醒了再细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