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男配后我弯了》梵程.J

28、事情原貌

　　宿舍的气氛前所未有的阴沉。
　　陆离望着眼前跪在自己面前就差磕头的王朝，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这大老爷们儿哭得太厉害，以至于说话也断断续续含着鼻涕口水，但来龙去脉他算是了解清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奶奶的医药费增加了，你又实在没办法，不好意思再找我们帮忙。一筹莫展的时候，马汉说能帮你。他告诉你萧征是个富家少爷，让你用我的名义找萧征做担保借钱。萧征担保了，所以现在钱还不上来，那些人就去找他了。”
　　“是的老大，”王朝抹了一把鼻涕泡，“我不知道那些人是高利贷，小马哥说是他的朋友，借多久都行。哪知道这钱没几天就利滚利，照这样下去我根本就还不起。”
　　“那你为什么用我的名义找萧征做担保？”
　　“因为小马哥说万一我还不上，萧征一定有钱还，之后我再还给萧征就可以了。至于用老大的名字，是小马哥说萧征一定会给你做担保。”
　　陆离沉默了，这个马汉，倒是将萧征和江有汜的关系弄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自己并没有和马汉提过与萧征的交集，顶多是猪队友在他面前提过一嘴，他却能笃定萧征会给江有汜作担保，这分明是看透了萧征这个人。再加上萧征是富二代这事，江有汜应该没和任何人说过……
　　陆离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当初他是怎么遇着马汉来着？好像是马汉在欺负萧征，喊他小少爷什么的。现在回想起来，这不就说明，马汉并不是无差别霸凌谁，而就是冲着萧征来的？
　　陆离忽然觉得头有点疼。这本小说里的反派，看来布局布得比他想象得早得多。只不过这些剧情的主角本不应该是江有汜，而应该是……
　　想着，他看向一旁有些摸不清状况的薄言。
　　薄言被他一瞅，这才回过神来。他冷笑一声嘲讽道：
　　“你们就在这编故事吧。怎么，自己干的事情要小弟承担？江有汜，你倒是真有种啊。”
　　陆离白了他一眼：
　　“你高估王朝智商了。哭戏他是演不出的，台词也太长，他背不了。”
　　王朝：？？？（虽然自愿跪着但还是有被冒犯的感觉）
　　薄言顿时有些无语，看江有汜的表情也不像是说笑。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抓了抓头发：
　　“所以是要怎么办？”
　　江有汜这么冷静的样子，让他莫名生出了点信任感。
　　“我去找马汉，把事情弄清楚。萧征那边你看着点，这事要是真发酵，他爸那里难交代。”
　　陆离吩咐道，他忽然想起了欧亦彬。下意识的，他叮嘱薄言：
　　“最近萧征身边有个男的，不是学生，和马汉有点关系。你最好别让萧征和他来往。”
　　薄言哼了一声表示答应，转身就要离开，又被陆离叫住：
　　“如果那家伙的性取向真的曝光了，你打算怎么办？”
　　陆离没有忘记，这个故事是悲剧结局。
　　坏人挑拨离间、从中作梗，确实是一般小说的套路。可如果是两个主角悲剧结局，只能说明，BE的原因来自于主角的内心深处，而这种破碎，不是一个两个反派可以操纵的。
　　陆离不知道萧征和薄言为什么最后没有在一起，但如果两人内心足够坚定，那么他也会尽全力排除万难帮他们一把。
　　“我会保护好他。”薄言没有犹豫，径直看向陆离的眼底。
　　“好。”陆离点点头，这样，他便可以放手去做该做的事情了。

　　张龙赵虎本来要陪着，陆离没让。在没有确定某些事情之前，他生怕猪队友再发光发热，在马汉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他发了个信息给马汉，表示要见面。马汉倒也没有躲避，仿佛没做什么错事一般爽快地让他来台球室。这就更让陆离确定了，这整件事情就是针对萧征，把自己掺和进来，大概并不是主要意图。
　　下午，陆离只身来到了一个老小区的台球室。
　　一进门烟雾缭绕，让陆离顿住了脚步。他高大的身影遮了半扇门的阳光，让房子里的人都下意识地朝门的方向望去。
　　陆离扫了一眼，魑魅魍魉大概都在这儿了。
　　“马汉，你出来。”他依旧表情淡漠，朝着里桌的人勾勾手指。
　　对方正在摩擦球杆，看到来人已然是意料之中，因此悠哉地挥了挥手。倒是其他人似乎不满这个人对马汉的态度，都是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陆离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都是些没经过社会毒打的乌合之众。他转过身走到阳光下，脑里思索着怎么和马汉套话。
　　“老大。”马汉走出来之后，下意识地从兜里摸出了一包烟。
　　他看见身旁的人瞬间皱起的眉，又立刻把烟收了起来。
　　陆离一直不知道马汉是不是心甘情愿地做自己小弟，但至少表面功夫马汉一直都做得很好。
　　他想着要怎么先开口，倒是马汉先出了声。
　　“没给你惹麻烦吧？”马汉开门见山，似乎本来也不想瞒他，“王朝他们说，你和萧征已经分手了，而且你在和什么校花谈对象。”
　　“所以你就让王朝用我的名义找萧征做担保，然后拿高利贷坑他？”陆离横眉冷对。
　　“哎呀，这不是怕王朝一个人借不到嘛。”马汉一点也不心虚，“想着提你，萧征也会更念点旧情不是？”
　　“所以为什么要怂恿王朝借高利贷，你知道他根本就还不起？”
　　马汉哼笑了一声：“老大，我可从来没想过坑王朝，相反我还帮他套了点现。你和萧征谈过你应该知道，那个少爷家里多有钱，只不过他一直不露富罢了，这点钱，他家里完全付得起。而且老大你总不想看着王朝再为钱的事情烦恼吧？”
　　陆离也笑了：“等于王朝还得感谢你帮他弄了笔钱来？”
　　“可不是吗？”马汉嘿嘿两声，显然没听出对方话里的冷寒，“老大你够义气，我也是个讲情义的。兄弟有难，怎么能袖手旁观？”
　　“那萧征呢？”
　　听到这个名字，马汉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摸出了那包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但没点上。
　　“老大，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啊？”他哂笑，眼里却没有真的笑意，“你和萧征不会还藕断丝连吧？”
　　听马汉这样问，陆离反而放了心。看样子那几个舍友并没有摸透他对萧征的态度，所以估计也没能向马汉传达什么。
　　“不是藕断丝连，只是我也算罩了他那么多年，虽然现在毫无关系了，但他要是真被人整了，还是想看看有没有面子帮他压一压。”
　　陆离说的真挚，让马汉一愣，面上显出几分局促，又把烟给攥在了手里。
　　他沉默半晌，叹了口气：
　　“老大，萧征的事儿你还是别管了，这面子不是我能卖的，我也是帮兄弟的忙。”
　　“你兄弟和萧征有过节？”
　　“不是过节那么简单，”马汉摇了摇头，“萧征害得他家破人亡。”
　　陆离闻言禁不住笑起来：“就萧征那样，还能害别人家破人亡？你们确定没找错人？”
　　马汉却严肃得紧：“我这兄弟，是我在少管所里认识的。他年纪比我小，却比我还早进去。萧征那富人爸爸害死了他爸，萧征则是间接害死了他妈，最后还把他送进去了。你说，这过节，只不过让萧征破费点或者社死一下，是不是已经算轻的了？”
　　陆离沉默了。看来这个故事，有一个隐藏了太深的背景。
　　如今他从马汉这得了个第三者视角的情节，至于萧征和欧亦彬本人视角的……
　　他没向马汉询问那个人是否是欧亦彬，是因为他早已笃定，不想打草惊蛇。只不过也因此，有些信息注定要由他自己来拼凑。
　　“你那兄弟，不会最后要把萧征杀了吧？”
　　“老大，现在是法治社会。”马汉扑哧一声，“我那兄弟可没打算再把自己给折进去。只是要点钱，顶多恐吓恐吓，他那个小少爷要是受了皮肉之苦，怕他爸也会把我们一窝端了。”
　　“不动手就行。”陆离点点头，心里有了一番打算，“问清楚我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