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DC]圣诞礼物》芥川松岛

159、第 159 章

　　疤脸对火柴的态度满意多了。

　　他们谈话的时候，他单膝虚跪在木偶的面前，平视对方，这让疤脸满意极了。他们很快就谈成了一笔生意，火柴马龙讲话就没有克里那种不知哪来的知识分子的斯文调子，这让喜欢骂脏话的疤脸觉得很舒服。

　　说话时总是满嘴谜语人味道的魔法师不管做什么都带着古怪的耐心和好脾气，来路不明的有底气。这种表现足够让有脑子的哥谭人脑内的警铃狂响，敬而远之不敢小觑。就算在看见克里被三个小混混提着啤酒瓶子追了两条街狼狈逃窜的身影，依旧有人不愿放松警惕，会说他都是演的。

　　火柴马龙明显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个形象十分完美的三流罪犯。大块头，打扮得很有记忆点，有点头脑和人格魅力但不多，外乡人出身前纵火犯，还有传闻他曾经干掉了自己的亲弟弟。

　　腹语师一眼相中了这个没活干的失意人，他找火柴做武器走私的生意——这个话题还新鲜着，火柴马龙几分钟前刚刚因为这个被蝙蝠侠当球扔。腹语师在蝙蝠侠光临后熟视无睹继续作案，这家伙不仅顶风作案，还一点不担心被抢了地盘的奥斯瓦尔德来找他的麻烦——也许正是为此做准备，他才急急忙忙要拿下足量的火力，为了把这批家伙一口吃下，不得不招揽火柴这种单干的。

　　火柴马龙的嘴很严，至少他全部的“前科”都点在了疑似向警方告密，干活还是很利索的。只用分他一口汤喝，保证把事干成，不惊动其他大黑丨帮。

　　克里也被安排进了这个计划，在其中充个不痛不痒的角色，腹语师执意要把他也拉扯进来，大概存心想拿他去挡蝙蝠侠。黑暗骑士都撂下狠话说要查这尚未发生的案子，“逮捕预告”已经送到，让谁去顶风作案自然是个讲究的艺术。

　　满腹心事的二人被送出了包厢，但是他们都没急着走，反而就像股升腾起的香烟气那般毫无违和地融入了这儿的气氛。

　　在酒吧里走上一圈的功夫火柴马龙已经和犀牛谈熟了，看着好得跟哥们似的。克里继续维持自己的人设，双手插兜谁也不鸟。他状似无意地围着火柴马龙，在乱中有序的桌椅卡座间迂回，始终隔着两三人群远望他。

　　直到火柴马龙和犀牛一边谈一边走到了大门口，他便自然而然地在吧台前坐下，倚着手边光滑的大理石台面。

　　这时便有人向他搭讪，酒保被这位惊喜来客吸引了注意，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凑了过来。说他穿得像个老派的侦探，长款黑风衣什么的，一点都不魔法师。除了那顶高礼帽和夸张的红丝带，他更不像变魔术的。只有脸怎么都看不清，这招的确够劲，够神秘。

　　“这是怎么办到的？喔——我打赌你在瞪我了，什么小把戏，我请客，你说说？”

　　克里打算无视这个家伙，推开顺着对方的手就溜到眼皮底下的酒水。玻璃酒杯一个急刹车，而后扭头沿着台面漂移，最后停在隔着一个位子坐在他身侧的女人面前——安。

　　显然那是他的小弟之一，尽管是他的小弟，但克里显然没有蝙蝠侠那样的多疑谨慎，见第一面就把所有人都查个底朝天。只要她不越界，他比较愿意让他们保持一定的神秘感，于是乎他消极怠工，至今对自己的小弟们毫不关心一无所知，没有和任何人搞好关系。

　　“CC，你和老大谈得怎么样？”女人一微笑起来，唇钉就会显得更有存在感。

　　克里扫了一眼她，又微微偏头看向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好奇的调酒师——哦，他记性可不差，他还没忘刚才蝙蝠侠进门酒吧内骚乱时，这位蓝眼睛的年轻酒保倒溢了一杯刚调好的丛林鸟，然后幸灾乐祸地看着戏擦桌子。

　　克里的指尖在台面上快速地抬起又落下，就像按在一把提琴的弦上，忽然演奏一个滑音而换把。

　　“不怎么样，他还数落我因为地上的酒水摔跤的事情呢。”

　　“你自己染头吗？”他话锋急转弯，支在台面的手抬起，成拳微微托住了下巴，侧身看她。

　　“？”

　　“啊？”安张了张口，眼含猝不及防的茫然，她手指有些僵硬地抬起来，慢慢把掖到耳后而露出鬓角的短发又拨了回去。

　　她好笑地摊手：“网购染发剂自己动手，总比被哥谭的美发店坑去一笔强吧？”

　　克里沉默了一句话的空当，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短暂的沉默使这对话更显意有所指了。

　　“噢，我以为你赚得不少。”

　　似乎因为头一次能和克里说上这么多话，安的神情很是兴奋。或许又因为他们谈的是钱，她在几秒内变幻了三个坐姿，看起来略显局促，好在她几乎是立刻就调整好了状态，最后倾着身体靠他很近。

　　她语带抱怨：“快得了吧，我是你的下属——两星期前就是你前任的，也没好到哪去——连口面包渣都没得吃。”

　　克里盯着她的脸，而后扫过她穿着的皮夹克衫和彩色毛线体恤，都是短款，这让她露着一小节腰。烟灰色的牛仔裤是破洞款，穿着厚底鞋，没有穿袜子，露着脚踝，能清楚地看见突出的踝骨。

　　“挺适合你的。”

　　他最后把视线聚集在了她涂着大红色号的嘴唇和闪耀的唇钉上，又是没头没尾地低声自语：“不太适合你。”

　　站在门口吸完了一支烟，和犀牛窃窃私语的火柴马龙终于结束了谈话，克里便毫不留恋地起身就走。

　　“嘿！哥们，你的酒一口都没动呢！”

　　搭讪半天毫无回应的调酒师不满地喊他，安的鞋跟在地面轻敲了两下，她轻轻把自己的鬓发拢到耳后，浓颜在酒吧彩色的射灯下分外迷人，她笑道：“他就这样。”

　　神态里有八分的调笑，听这熟稔的语气仿佛这种事时有发生，而她格外了解对方。

　　安端起那只杯子，仰头一饮而尽。正要起身跟上克里的脚步，转眸才发觉早该大步而去融入人流的他停在了那儿。他站得笔直，漆黑的风衣，像道打在吧台上的瘦高影子。

　　谁都看不清楚他的脸，安觉得他似乎在打量站在吧台后的调酒师。

　　“你叫什么？”

　　那是个年轻人，哥谭本地口音，相貌平平无奇。比较特别的是他的那双蓝眼睛，剔透得像两块昂贵的石头，千金难买，仅供观赏。

　　吊顶上镶着的射灯撒下的雪亮光束折在那双眼睛里。他笑了笑，语气轻快地说：“德雷珀。”

　　克里一团迷雾后的脸上神情有所变化，他把眉头拧起来了，不过很快又松开。

　　“你可以叫我C。你们老板如果想要找我，联系这个女人或者那两个男人就行。”

　　克里抬手随便指了下安，又转过指尖点了点旁边摸鱼扯皮的另外两个小弟：“很抱歉在我老大那儿把锅甩给了你们老板，希望他别介意——你们这儿的保洁和服务是我见过最好的了，比什么五星级餐厅都贴心的多。”

　　言罢，他直接脚底抹油溜得飞快，安都没追上，显然主打一个走路如风行事自我。

　　事实上，只是因为再晚一会儿就该连火柴马龙的影子都找不着了。

　　酒吧里热闹的气氛完全没因为走了谁而受半分影响，那个蓝眼睛调酒师盯着反光的台面上那杯喝光的酒发了会儿呆。

　　那些反光、透明的材质映出他自己的脸——多么忧郁的眼神，兴奋中还矛盾的带着沮丧，OUT OF CHARACTER！很快他就把那些破坏角色可信度的多余忧郁驱赶走，“哐哐”敲了敲台面，吸引站在不远处的那两个聊嗨了的小子。

　　“嘿，兄弟，你们的老大走了！那个女人跟上去了，你们确定还要继续呆在这吗？”

　　小弟乙丙二人如梦初醒，骂了句脏话，一人将喝完的啤酒瓶放上吧台，一人捡起旁边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急匆匆地冲出门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快乐！
蝙蝠家：我们举办了一个超酷的party，谁先掉马谁就输了！
克里：我没在演，所以谁在演？
（大家都在演，只有你本色出演）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池非池中鱼 20瓶；超蝙蝠52818559 5瓶；直至逝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