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有罪，我无罪》伯夏贰壹

13、chapter 11

　　“你的咖啡。”

　　雾汽蒸腾间，一杯咖啡被送到五条悟面前，上面还有白色的小猫拉花装饰，和色泽偏暗的褐色液体形成鲜明比照。

　　“不要咖啡，”五条悟皱起眉表示自己强烈的不满，手上却拿起一个勺子颇有些新奇地戳着那个拉花，“居然连其他饮品都没有吗，[杰]开的是什么店啊。”

　　[夏油杰]沉默地看着五条悟把那杯咖啡戳成是个人都不会要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把一句“不要可以给别人”憋了回去。他给五条悟倒了杯果汁，然后抬头示意五条悟看另一边被客人簇拥着投喂着的小小的白团子，“那可是有‘satoru’——店里最受欢迎的猫的拉花咖啡啊，平时都是限份做的。”

　　“……‘satoru’？”

　　五条悟犹疑地盯着那只猫。

　　那只体型较小的白猫吃完零食后舔了舔自己的猫爪，抬起来一双矢车菊般碧蓝澄澈的眼睛，掺着一点点的草绿色，像天空与草丛间的混色地带，有种清新干净的温柔。

　　“眼睛还是有点杂色，但也很像了。”[夏油杰]随口说，听到有人要求饮品，他对着对方礼节性地点了点头，又开始做咖啡，“之前去挑选的时候大部分都是老板给我们挑的，只有两只是我们选的，一只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只，另一只，啊，在……”

　　“在我这里哦～”

　　一只毛色纯黑的猫懒散地窝在[五条悟]怀里，似乎被他一下一下轻柔的抚摸弄得很舒服，圆圆的浅棕色猫眼半眯半睁，要睡不睡的样子。

　　[五条悟]坐到五条悟旁边，笑眯眯地举起黑猫的爪子朝五条悟挥了下手，“你好，我是suguru，请多多指教——”

　　他把成熟男人的声音掐得细细的，语气也俏皮，但这种组合在一起的感觉不会让人觉得可爱，只会让人突然冷颤。

　　“我，suguru是最可爱的猫咪哦～”他继续用着荡漾的掐出来的声音，手上一刻不停地把黑猫摆成了个双爪叉腰的造型，“我，suguru从来没见过比我还要漂亮的猫咪哦～我，suguru简直就是最最完美的猫咪哦～”

　　他还特意停顿和加重语气，把那个自称重复来重复去，不用想都知道是在恶心谁。

　　但拒绝代餐的[夏油杰]完全能够忽略，头都没抬地淡定做咖啡，倒是五条悟被他恶心到了，露出想吐又吐不出来的表情。

　　不过如果是他自己做这些来恶心别人的话[五条悟]觉得对方应该会很乐意。

　　“真是双标啊，”[五条悟]“啧啧”感叹了几声，动作轻柔地安抚着因为他这一动作而竖起猫爪的黑猫，“还有x过分冷淡了哦，如果连这种日常的打趣都没反应的话心会死的哦。”

　　“你是打算把这句话发展成自己的名言金句了xx？”[夏油杰]露出标准化的笑容把刚做好的咖啡递给顾客，一句“谢谢惠顾”说完一时间手上没有别的工作他就托住下巴微笑着看着[五条悟]，笑容中颇有些轻淡，“今天有两次了，还不算上之前的。”

　　“这句话很适用于任何事嘛，就像那句话一样，”[五条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以咏叹调开口，“‘剥夺年轻人的青春可是不可原谅的！’……”

　　他歪了歪头，“是这样说的没错。”

　　[夏油杰]和他对视了几秒，唇角一勾，“你想重温一下？”

　　“怎么可能！”[五条悟]义正言辞地拒绝，“已经做到的事再做第二遍就会很无趣，如果连趣味性都找不到的乐趣，它的存在就毫无意义，x可比我清楚。”

　　“说到这里我有点好奇，五条君。”[五条悟]话风一转，把五条悟刚想插的话堵了回去，他转着头看着五条悟，脸上带着笑。

　　“你的挚友，有在贯彻他的大义吗？”

　　他眸中跳动的是幽然的冷焰，跃动的是纯粹的恶意，但非要装的情真意切，如同真的在为此感到好奇一样。

　　像是一定要撕裂连痂都没结好的伤口，恶劣地戳破那一层保护用的风化薄膜，目睹暗色的淤块重新被鲜艳覆盖，再心满意足地露出昳丽自如的笑容。

　　五条悟的表情像是一瞬间收敛了下去，整张脸冷着，他一下一下戳着咖啡，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甚至液体还溅了出来，“不劳你操心。”

　　“我和x没有你们的经历，稍微好奇一点五条君明明也是可以理解的，”黑发红眸的男人用着有不协调感的外壳，以似乎被他的态度伤到了的委屈般的姿态低下头揉着猫柔顺的毛发安慰自己，“毕竟我和x一直都在一起，所以难免会对分崩离析的你们感兴趣嘛。”①

　　“而且你看……”

　　“xx，今天该到你添猫粮了。”[夏油杰]制止[五条悟]在别人伤口上疯狂撒盐的行为，他伸出手，示意让对方把猫让给他，然后去做事。

　　[五条悟]不满地“啧”了声，最后还是递给他黑猫就去撺掇猫粮了。

　　那只猫被[夏油杰]抱在怀里，大概是察觉到了真正安心的气息才彻底闭上了干净漂亮的眼睛，惬意地窝在他怀里。

　　[夏油杰]笑笑，又抬头对五条悟致歉，“xx有些时候不能把握个度，抱歉。”

　　他垂下眼睫弯起眉眼时极致相像的那一份柔和让五条悟下意识错开了视线，反应过来后又咂咂舌有点懊恼地回看了过去，“哼，比起道歉，[杰]还不如做点实质性的事，太敷衍了——”

　　[夏油杰]怔了怔，哑然失笑，“好，毛豆生奶油喜久福怎么样？我这里还有存货。”

　　“欸？[杰]什么时候买的，在哪里买的？过时和不正宗的我都不要哦。”

　　“是是，”[夏油杰]一手抱着猫另一只手拉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份被一个包着大福的密封完好的塑料盒子，“这是我今早刚做的，xx的评价不错，大概也能符合你的口味。”

　　“……你还会做这个？”

　　五条悟印象里，夏油杰虽然不像他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但也差不了多少，再加上高专时期有食堂也不需要动手，任务期间住酒店也有专门管理，所以厨艺一直都处于不至于饿死这一块的。

　　要说他做个普通早餐还行，但做正餐甜品之类就……五条悟突然醒悟，对哦，他又没让杰试做过，也许杰在这方面天赋异禀呢，等下次揪到杰马上就让杰做来试试。

　　回归现实，五条悟有些期待地打开了盒子，扯开外面的包装，咬了下去。

　　外表是软糯的糯米皮，没有多少味道，口感却带着一点点的粉末感，和里面带着少许黏腻的毛豆泥和生奶油搭配得刚刚好，毛豆本身的清淡只有一点点自然的甜味，正好中和了奶油过分甜腻的特点，形成了一种很独特的清香。

　　“怎么样？”

　　“[杰]做的还不赖嘛，”被甜点安抚到的五条悟从吞咽的动作中挤出一句话，“决定了，下次就来[杰]这里拿了！”

　　还真是像啊。

　　“好，”[夏油杰]看了一眼那边不情不愿把猫粮添到碗里的[五条悟]，嘴角笑容不变，“只要你想。”

　　他眼里是未曾变过的纵容，瞳孔倒映一个人时总有种无底线包容的感觉，虚假栗色之下冷色系的暗紫也是不露攻击性的温和，一切都溢于言表，又把一切真实都藏在心里。

　　五条悟张开嘴正要说话，信息的铃声马上就把他打断了。思绪被搅乱，他不耐烦地掏出手机，敷衍地扫了眼，最后嗤笑一声。

　　“那堆烂橘子‘希望’我把你们带回去。”包装纸在他手里被揉成一团，白发蓝眸的少年眉宇间是浓重的厌烦，似乎连说出名词都会让他恶心，“一个个的还真以为自己有资格命令我，每个字都散发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恶臭，令人作呕。”

　　[夏油杰]看着他，突然开口。

　　“我们那个世界，已经没有高层的存在了。”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让咒术界焕然一新哦？”

　　善恶观还没成熟，又刚刚失去道标，责任感也没有建立起来，虽然也不太可能，但比起后期来讲简直就是实行大换血改革的最佳时机。

　　“不用，”五条悟相当干脆地拒绝了，他脸上的烦躁还在，声音却冷静，“只是砍掉烂枝是不够的，我要从根本上改变。”

　　[夏油杰]在心里叹了口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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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ore）讨厌被俯视。”

　　一发[苍]直接打破了他们自以为无懈可击的屏障，庞大的咒力冲击让基台破碎，二楼倒塌下陷，无法再端着架子的长老们掩在帘后苍老的面容扭曲成不可状物，咒骂声被掩盖在崩塌声和尖叫声之下，却能清晰被二人听到。

　　[五条悟]随手抓起一个烂橘子的头，四周的惨状取悦了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张狂轻傲，声音轻快压抑着杀意，“你看这样不就很好吗。”

　　有些遗憾自己不能参与的[夏油杰]把双手都揣在袈裟袖子里，施施然躲过一块掉下来了的石块。尘土飞扬，呛人的灰烟中只有一双暗不透光的绛紫色眼眸若隐若现。

　　“[悟]，这可是唯一一套，弄脏了的话我就只能找‘自己’去借了哦。”他叹着气伸出手把五条袈裟上沾到的灰尘拍去。

　　开着无下限的[五条悟]穿着的是传统的纹付羽织袴，比起[夏油杰]把寝衣穿成正统要正经上不少，他瞥一眼自己干净黑白两色的和服，再看满脸无奈的[夏油杰]，倏地嬉笑一声，“那就是[杰]自己的问题了，这可不关我事。”

　　这是他们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着装，现在穿上，也不知道是在提醒谁。

　　“五条悟！夏油杰！！你们要做什么！！！以为换了个世界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吗！”

　　……讲真他们到底在自持什么？我们的放纵和道德吗？

　　“如果刚才我（ore）没有直接杀你让你产生了错觉，那我（ore）可以扼杀你的这种错觉。”[五条悟]目光扫视一圈，停留在说话的那个人身上。

　　和他对视的那一眼那个人明显就瑟缩了一下，表情中的愤怒也底气不足，[五条悟]似笑非笑地补充两个字，“马上。”

　　看他就要动作，[夏油杰]开口，“我想我们已经是能证明我们的诚意了，所以——”

　　穿着五条袈裟的男人生着细长好看的眉眼，搭配不常见的佛耳，五官自然舒展开时有着悲天悯人的慈悲，轻浅的微笑也正如殿中佛像一样高净无瑕。

　　“为节约时间，我们说，你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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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这个悟是实验室走出来的，恢复记忆后所有恶心的事都想起来了，看到这样一个干净洁白的自己的时候就很不爽，而且对方还没拉住杰，嗯……就成了这样。不过[悟]自己就能调理，所以也只是单纯口嗨哦，虽然是有恶人属性的但涉及到自己和杰的问题的话可不会这么恶劣。
其实这里这只悟及对应动作的想法是:看！我有杰！我还有杰猫可以rua！你没有！略略略！这种，活脱脱一个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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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思考夏油杰叛逃后那个时期的（重点）五条悟为什么不血洗咒术界高层，后来想到的解释就是:
夏油杰叛逃有以下几个原因:1.理子事件中理子的向往让他看到了美好的一面，但理子为了世界要成为牺牲品这一点应该已经让他对咒灵存在产生了怀疑（如果咒灵不存在也就不会有这样一件事发生了）。同时又因为自己的能力有限导致理子被杀，美好和现实一下子被割舍开来。之后五条悟领悟反转术式，差距被拉大也让他越来越焦躁，在这种焦躁心理的影响下想法也开始极端化，其中盘星教那些普通人的姿态也对他造成了影响。
2.灰原因为咒术界高层的原因死亡，身边又一个人死去的痛苦让他去思考咒术界高层这么做的缘由，绕到最后又牵扯到咒灵存在的问题（真的想太远了哎）。这时候99出场了，一番“开导”下来夏油杰觉悟了，普通人就是咒灵产生的源头那么只要普通人都死了就不会产生咒灵了。但是，这时候的他还抱持着“强者应该帮助弱者”的理念，所以还在两极中间勉强坚持着。
3.村里发生的事彻底击碎了夏油杰一直遵循的理念，发现自己拼死保护的是这样一群人渣的那一刻，夏油杰把普通人和咒术师划分出了界限（这该死的以一概全），在他眼里，普通人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人类，而他要杀光普通人。他当然知道这不现实，但他只能、也只会这样想了。
4.这也牵扯到夏油杰最开始的理念问题，他的父母也许也曾因为他口中的怪物而相信着恐惧着，但最终什么都没找到，于是夏油杰理解了:他的父母是普通人，而他是咒术师；普通人无能为力，而他能做到；普通人是弱者，而他是强者，杰三观挺正的，所以自然而然地认为“强者要保护弱者”“咒术师要保护普通人”。原著里一直没提他的家庭，但个人觉得不管家庭怎么样，夏油杰都要先选择由父母开始完成自己的大义，因为他们是普通人。
而五条悟这边就是本来他是想和杰一起改变腐朽的咒术界的，但杰叛逃了，指标一跑他就得开始快速成长，个人觉得关于杰的叛逃他其实想了很多，也把之前忽略的点想到了。
1.“产生咒灵的普通人都死了咒术界也就不会存在了”他大概懂了杰的想法，所以因为挚友的背道而驰，情感上的愤怒让他就有一种“想让杰看看不用偏激的手法也能改变咒术界”的念头。注意，这里的偏激指的是“杀死所有普通人”，并不指血洗高层。
2.夏油杰对他的善恶观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五条悟在夏油杰叛逃之前被他日常的行为习惯灌输。因为当时杰还在五条悟并不需要在意的这些事在他离开之后被回忆起来，一时之间找不到其他东西来替代杰的作用的五条悟半接受了这些理论，对自己最强的地位所意味的东西有了认知，产生了微弱的责任感（这个期间是微弱的）。
3.五条悟出生大家族，又有六眼，幼时神性太高所以大家族里的肮脏他看到了也不会去理会，但高专时期的悟被拉下神坛，所以他开始通过这些去思考，最后觉得杀掉一批还会有下一批，暴力无法彻底解决问题，咒术界的烂是杀不完的，要从根部上去改变。
4.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觉得老子天下第一，所以可以不钻研那些勾心斗角，能够慢慢去改变，因为没有人可以打败击溃他。站在至高处让他看不到现实，习惯了高处风景的他过度理想化，强大的实力剥夺了他的危机感。因为不需要思考怎样穿过下方荆棘就可以直接到达对面高峰的高高在上，所以自以为实力在那就一切都无懈可击。
总结就是一个是理想被现实碾碎的幻想，一个是迟早被现实打败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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