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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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这个你先收好。”递上一把金色的钥匙：“我在古灵阁存了一些钱，在你上学期间有需要都可以从这里取——比如圣诞节的礼物。”
汤姆看着莱利恩手上的钥匙，表情复杂的深吸一口气，伸手拿了过去。
“然后你到底是有什么事？”
“我有一些话，无论如何还是觉得和你说说比较好。”莱利恩侧着头微笑着，不是往常那种邪气的笑容，而是难得的正常意义上的微笑。
“……”
并不在意汤姆的沉默，莱利恩径自说道：“我知道汤姆你非常聪明，也非常骄傲，希望让所有人看到你、尊敬你……喜欢你。”抬手阻止汤姆的反驳。
“听我说完。”
“骄傲不是坏事，野心也正是我们最初相互选择的原因。但是——”注视着汤姆的双眼，莱利恩表情严肃。
“你不够强，汤姆，你还远远不够。
早在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你说过这句话，最开始你不服气，甚至怨恨我，但是我还是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因为你不够强，汤姆。
而现在还是这样。你超出正常的小巫师甚至是和你同龄的小贵族很多，但是在霍格沃兹，你所要面对的是所有的七个年级，教职工。你无法征服所有人，至少最开始不行。
我很担心你，因为你的骄傲，你从不喜欢认输，争强好胜，不加掩饰自己的野心。我喜欢你这点，但是在霍格沃兹，你最好还是不要这样。
你知道，格林德沃的势力现在几乎遍布欧洲大陆，除了英国。但是现在的英国也绝不缺乏对力量和利益的狂热者和恐惧者。以你现在的力量，不能征服狂热者，却足以让恐惧者戒备了。被人们防备并不能带给你任何好处，甚至会阻断你发展的路途。
我想汤姆你懂得什么才是更重要的。”
汤姆沉默了，他靠在沙发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对于他是个艰难的决定，汤姆有着绝对的骄傲，而现在莱利恩的要求，就是再让他暂时收起骄傲，屈服于别人的规则。这对于他是个困难的决定。
但是他会做出正确决定的，莱利恩丝毫不怀疑。汤姆其实并非不懂这些，只是他实在是过于渴望得到了。但即使现在如此渴望权势，汤姆都还没有失去理智，或者说，就是因为他过强的野心，让他会想的很多，而为了得到最终的胜利，一切过程都是可以容忍的。现在只需要等待，等待他下定决心，或许，一次把所有事情告诉他，让他慢慢消化？
迟疑片刻，莱利恩再次开口：
“还有，本来应该等你想好再和你说的，但是我现在觉得或许马上告诉你会更好。”
“汤姆你……应该早在三年前就偷偷调查过你的姓氏和家族，并且有了结论吧。如此显著的标志，”描述性的语气，莱利恩毫不怀疑汤姆对他身份的执着。
“蛇佬腔，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咏叹调，带着不易觉察的讽刺。
汤姆猛的抬起头，眼睛一瞬间睁得极大，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是的，早在第一次见面时这个人就知道了自己可以和蛇对话、控制蛇，如果他已经知道了这个还推不出自己的身份，自己才会更加惊诧吧。
“即使你接受不了，我也要忠告你，这个同样是现阶段不能透露的。或者说，这个才是最不能透露的！”
“为什么？”汤姆终于恼怒的质疑出声，即使汤姆本来就较同龄人成熟，这几年又学了很多，他毕竟还是一个11岁的孩子。在还没有接受刚才的信息时又听到这个信息，终于不可抑制的爆发了。
“难道我就要像一个书呆子一样将上学的时间全部花费在书籍上，隐藏起来我所有的骄傲，蜷缩在角落里得过且过吗？”
“如果一直以来我如此努力就换来到了霍格沃兹还要苟且偷生的生活，我之前到现在所做出的一切到底还有什么价值！呃……”
一种巨大的压力将汤姆接下来的话全部截断，他艰难的仰着头，倔强的看向莱利恩。
对方脸上是久违的轻蔑和残酷。
“汤姆•里德尔……”
“如果你连这种程度的觉悟都没有，智力又如此低下的话……
我不得不说，你让我非常失望。
我还以为……你至少还保有掌控野心和欲望的最后一点理智，是我高估你了？”
“可那也太……”
“在掌握力量前亮出自己所拥有的宝物完全是自找麻烦。”轻抬下颌，莱利恩低垂着眼帘瞟过汤姆。
“你现在的力量最多不过一个霍格沃兹五年级学生的水平，你自己知道，你现在到底会几个有杀伤力的魔法，而那些经过家族训练的小贵族们会的又会比你少多少。
我没有带给你任何一个高贵的身份，你在巫师界没有任何可依靠的势力，在现在亮出你的底牌，除了送给别人当做招牌，难道你还期盼会有更好的结果？
如果你的野心就是在势力交锋的狭缝间谋取虚幻的地位和足够生存的资本，你确实是找对了方法。”
汤姆沉默了，他不是不明白这些，或许他只是不愿去想。而莱利恩现在所做的就是粗暴而直接的掀开他的自我保护，强迫他面对现实。
汤姆是个过于骄傲的孩子，他的自卑铸就了他绝对的骄傲：
出生于孤儿院，几乎未出生就要经历死亡。幼年时的软弱无力，同所有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一样受尽欺负。就在那时他发现了自己的不同，于是利用自己独有的力量竭力换取稍稍好一点的生活，却被所有人排斥、咒骂。
“恶魔”。
他的与众不同被冠上邪恶的名号，彻底截断了他渴望至极的获得哪怕一丝爱的希望。
大家在一起……吃饭、嬉戏玩耍、聊天。只有汤姆没有人愿意接纳，汤姆是恶魔，是没有人愿意爱的，是注定有一天会被正义的英雄打倒的……
如果就这么下去，在他11岁那年他或许也已经拥有了骄傲，但那只会是完全建立在力量上的骄傲，骄傲依赖于力量，但应该源自于自信和自爱，完全建立在力量上的骄傲是极其脆弱而容易被现实扭曲的。但到了那时他艰难建立的骄傲早已根深蒂固，即使之后明白了自己确实的不同潜意识也会难以再改变这份脆弱。
但是在他7岁那年，莱利恩的到来粗暴的打乱了本来的命运线条。
于是汤姆知道了自己是巫师，与周围所有那些麻瓜是不同的，是天生比那些人高贵的。那时的自卑一瞬间变质——比起你们，我生而高贵，我不必在意你们的想法，不会在乎你们怎样看待我。被你们排斥咒骂是因为我比你们都强大，你们对我抱有恐惧。身为强者，被弱者仰望恐惧理所应当。
这种骄傲一旦在汤姆身上产生，就不曾再褪去，反而在之后众多的学习中，在日益增长的知识和力量中渐渐放大。
莱利恩从未对他的这种骄傲加以评论，但他也依然不曾认为这是真正的骄傲。
从自卑中建立的，仿佛抓住救赎一般的自我强迫的骄傲。这并不比完全建立在力量上的骄傲坚定多少。
但是这是汤姆建立的，如同救赎，不可更改的骄傲。
已经成型、固定。无论本身是否建立在不稳的基础上，都不能轻易折辱的骄傲。
而现在需要强行压抑它，为了他的目标。
当初屈服于莱利恩的力量，汤姆尚还自卑，可以不太纠结的在利益面前弯下腰。可在已经过了这么久，汤姆自以为已经踏进了对力量掌控的大门，比普通小巫师强大的多的时候，居然要再次面对利益的折辱……
莱利恩知道汤姆现在心里有多么复杂，又是如何的惊涛骇浪苦苦挣扎，可是他必须逼他做出选择，而且，只有这一个选项。
这是必须经历的过程，为了最终的利益，过程中什么都是可以放弃的。
“我……”汤姆的声音颤抖的厉害，不是因为莱利恩身上发出的压迫感，而是背弃自己的信仰背弃自己的救赎的罪恶感和痛苦。他的脸色惨白，目光中流露着的哀痛让莱利恩心中刺痛，但莱利恩强迫自己控制住目光，毫不松懈的盯着汤姆。
“我会做好的……我会……压制我的骄傲，将所有的精力放在学到更多有用的东西上而不是过早的去追逐地位。”
说完这句话，汤姆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般捂着脸低下了头，他深深而用力的呼吸，就想要用肺部的炸裂感缓解内心的闷痛。
一时间屋内只余汤姆粗重的喘息。
“但是我不会放弃的……”良久，汤姆抬起头，眼神悲哀却带着不移的坚定：“我只会暂时压抑我的野心，但决不会像一个真正的弱者那样畏畏缩缩躲躲藏藏！而且，一旦我觉得我拥有了骄傲的资格，我会把我付出的那些十倍百倍的讨还！”
“到那时，无论你如何说，我都不会再改的。”
“……当然，”莱利恩目光一黯，明明灭灭闪烁一会儿，然后那本该对资格认定加以质疑的话在出口时不受控制的转为了肯定：“只要你觉得你已经足以支撑起你的身份，不会辱没你的姓氏，有了面对防备质疑目光毫不动摇的决心，有了驾驭自身不被控制的自信，你当然可以放纵你的骄傲。”
无防备的居然得到了肯定答复的汤姆露出一瞬间惊疑的表情，然后嘴角不可抑制的翘了起来。
“那一天，不会很久的。我确信。”
“那么，祝你早日如愿以偿。”终于又露出的，一如往常却在此时更让人觉得珍贵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27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