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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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显而易见的轻蔑从自称莱利恩的男孩的笑声中传出，可此刻汤姆完全无法兴起抗拒的想法。男孩身上传出的压迫感和那冰冷无感情的目光让他全身僵硬，他甚至不敢移开被强迫着直视男孩双眼的目光，恐惧而不敢反抗，只觉得男孩捏着他下颌的手就像抵着脖颈的利刃，压迫着他，让他呼吸困难。
“你，就只有这样了吧。被恐惧被排斥庸庸碌碌在这个与你格格不入的社会中平凡的过完一生。在你死后，人们记得你的，只会是，”
凑近汤姆耳边吐出的话语带来湿热的麻痒，却让他如坠冰窟，似乎从全然的恐惧中又产生了什么不一样的情绪，他的身体轻微的晃动了一下，瞳孔微微放大。
“恶，魔。”
“卑微的伏在你看不起的麻瓜脚下，费尽心力的讨好他们，只为了换取生存下去的微薄钱财。”
“穿着破旧的衣服，饥一顿饱一顿地吃着普通的食物……哦，我忘了，这与你现在也没什么不同，将来你也不会很不适应吧。”
满意的看到汤姆的瞳孔更加放大，恐惧逐渐从这个伏跪在地的男孩的眼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难以忍耐，野心的火焰在这个稚嫩男孩的眼中渐渐萌发。手下的身体不自然的震颤起来，莱利恩注意到男孩的手正逐渐攥紧，满意地勾起嘴角，接着吐露恶毒的语句。
“像你这样的异类，又如此弱小，将来又能做什么呢？你要怎样活下去呢？”
“哦，对了。你可以控制蛇类吧，啊，这样就不会怕饿死了呢。”莱利恩轻松而挑衅意味浓重的话语成功的让男孩身体震颤得更加厉害，那一直被强迫抬起的头垂了下去，男孩紧攥的手中有血液不断滴落。
“嗯……不过以你现在如此骄傲自大的个性，如果改不了的话……搞不好会死……”
“闭嘴。”
“什么？”没有听清男孩微弱的反驳，莱利恩用挑衅的声调问道。
“这态度可不好，一直这么傲慢的话……”
“闭嘴！我说，闭嘴！”男孩终于愤怒的爆发，抬起低下的头，以自己的意志直直的瞪视着莱利恩，双手撑地干脆的站了起来。
威压瞬间再次压向男孩，莱利恩注视着男孩双眼的目光阴冷傲慢，缓缓地开口。
“这样对一个比你强的人说话……恐怕我不得不说，你并不如我想象中的明智呢。”
“我用不着你管。”男孩倔强的强撑着身体站立着，说话间带着剧烈的喘息。
“我已经活了这么多年，我还会活更多年。我现在过得不好，是的，我要借助蛇类的帮助才没能饿死，可是，我将来绝对会活的比谁都好！是的，我被人恐惧，被人排斥，那又怎样？我才不屑和他们交好！”
一瞬间，似乎一切都寂静下来，只有男孩粗重的喘息回荡在这个空间。半晌，莱利恩露出一丝微笑，可男孩只是更警惕的看着他，身体绷紧。
“哦~这些就够了么？”语调依然调笑，但少了许多挑衅和嘲讽，带上了一丝循循善诱的引导，
不，或许邪恶的诱惑更适合形容这语气。
男孩直视莱利恩双眼的目光中产生了一丝疑虑，但他依然毫不放松，静等着莱利恩再用出什么招数。
“呵呵，不用那么警惕。”随意的安抚道，看到男孩身体绷得更紧，莱利恩嘴角又上扬了几个角度，毫不在意地又接起刚才的话题。
“这些就是你未来全部的设想了么？”
“只要活下去，在这个所有人排斥你的世界，自在的活下去就够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
“哦~小男孩，谨慎非常好，但也要适当动用你的脑子，别让它摆着好看——你说，我能从现在的你身上得到什么呢？”在“现在”这个词上加了重音，莱利恩勾起一边嘴角直直观察着男孩的表情。
像是对莱利恩对自己的称呼非常不满，也或许是因为话中对他的批判。男孩显而易见的再次炸毛了。
“谁知道你这个变态的想法！”话出口，男孩好像才忽然意识到了莱利恩话中的意思。他倏地用手捂住嘴，惊疑不定的看着莱利恩。
“你是说……”他迟疑地吐出几个字，目光飘忽的频频扫过莱利恩的脸。
“嗯……”莱利恩微扬下巴，示意男孩说出他的猜想。
“呃……我，我不太明白……”男孩的脸上泛起红晕，显得极为难为情。虽然在孤儿院这种地方长大让他显得早熟并且可以敏感的辨别人们对他的善恶态度，但他毕竟是个只有六七岁的孩童。他从莱利恩的话中感知到了那个贵族男孩对自己的好意——至少含有对他有益的内容，但他无法清晰地解读对方那过于隐晦的暗示。
即使将来会是黑魔王，现在也只是个比其他人更早熟一些的孩子……还是在孤儿院长大，不像贵族孩子那样接受过礼仪和语言表达的早期教育……这样能对他的话有一定程度的理解，也算勉强合格了吧。脑中暗暗地计量完毕，莱利恩摆出极度高傲的贵族姿态用眼角斜睨着略微局促的汤姆•准魔王幼生。
“好吧，看在你生活的环境份上。”
“我是指，我会提供你一个将来站到高位的可能。”
“你是说……你家会收养、教导我？”犹豫的说出令他极度惊异的理解结果，汤姆瞪大了眼睛一瞬间露出难抑的惊喜。
然后他迅速恢复了警惕，眼神防备，但比刚才多出了丝犹疑的希望光芒，语气生硬：
“你要我做什么，在将来？”
努力摆出无奈的表情，一抹邪肆的笑容却不受控制的浮上脸庞，莱利恩用着没诚意的遗憾语气说道：
“哦，小汤姆，我本来不想把话说这么明的——如此不含蓄，可实在不符合贵族的语言表达标准呢。”
汤姆用一声嗤笑的鼻息表达了他对莱利恩话语的不屑。
莱利恩恍然未觉，自顾自的说下去。
“既然你想要这样，嗯，开诚布公。那么……”表情严肃，紧迫的盯着汤姆。这目光让汤姆也不自觉的挺直了腰，认真的倾听。
“我们做个交易吧。”
“我提供你无虞的生活条件和财富，给你各方面的指导——到你十八岁为止。而你——你要在之后，站到这世界的顶端，让我看到，你君临天下。”
汤姆被这一番话完全镇住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莱利恩，想从这个看起来不比他大多少的孩子脸上看出玩笑的意味，但他失败了。
“这些……”他从没想过得到这种机会，做那种可以称为疯狂的事。
“你不想吗？”直视着汤姆的眼睛，莱利恩眼神闪亮，带着诱导式的狂热，语气饱含诱惑：
“过最好的生活，让人们为了你的渴望要求费尽努力，进贡给你最好的食物，最华贵的衣服，最珍稀的宝物；拥有强大的力量，足以击溃一切你厌恶的东西，被所有人仰望；站到世界的顶端，让所有人——那些敌视过你的人、那些侮辱过你的人、那些看不起你的人，跪伏在你脚下，没有你的允许甚至不敢抬头注视你……”
绝对的诱惑，像诱惑天使堕落的恶魔那般极端甜美却饱含毒液的嗓音和语言。
汤姆为这个贵族男孩所构划的世界深深地吸引了，他的心潮疯狂的澎湃着，呼吸急促而小心，像是怕打破这个美好的梦境，他的目光狂热，比之前莱利恩更加强烈的闪亮着，野心与欲望的火焰在这个曾经只想平淡过完一生的男孩眼中萌发，迅速蔓延，让他的整个眼中都透出无尽的野望。
“你提供给我机会，让我成为王？”强压住激动的问话中还是包含了太多的渴望，但这样的自控力对于一个在孤儿院中长大的受尽排斥的小巫师来说已经过于出色了。
“是的，就是这样简单。我想看见这恶毒的世界被强大的力量征服，只能任人摆布，我想看到这腐烂的世界跪伏在人脚下，唯唯诺诺毫无尊严……我想看到那样的世界！”莱利恩深深的吸气，热烈的注视着汤姆，“我选中了你，因为你最适合，你应该是个混血，在麻瓜世界的孤儿院长大，却觉醒了比巫师界这个年纪的小巫师强大得多的力量，在未受过家族训练时在如此稚龄就拥有着天生的对贵族语言的敏感，渴望着力量和成就……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了！”
汤姆再次为这个贵族男孩所说的内容所惊呆，他几乎哑口无言，张合着嘴像被扔上岸的鱼般呼吸困难。也不知是为了莱利恩的疯狂，还是他对自己的高度评价。
“我，我想这样，我想成为王！我想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我想让所有人拜倒在我的脚下！”
高昂的情绪和激动的喘息让这个常年营养不良的男孩阵阵晕眩，但他无法自抑地狂热着。
但当他开始真实地设想时，忽然被一个事实兜头泼下一盆冷水，现实和期盼的巨大反差让他心脏剧烈收缩到剧痛，极度的愤怒笼罩了他。
“你在戏弄我吗？你这样说，看到了我的丑陋的样子了，你开心了？”
不明所以的挑眉，莱利恩无法理解男孩为什么突然间转换了态度。
“那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虚构来骗我的吧！你这样一个孩子，即使是贵族，你又能做到什么？我这样的孤儿无法对你造成威胁你就这样……”
“我们签订契约吧。”
“魔法的契约，用我们双方的灵魂做彼此的抵押，承诺完成各自的任务。”调动恢复的大部分念力，从随身的空间中拿出一份魔法契约，直视着男孩因迅速在希望失望间转换而有些扭曲的脸。
“敢签吗？”
呆呆的看着凭空出现在莱利恩手中的契约，男孩不自觉的看向对方的眼睛。深沉、虚无却透露着严肃，这个贵族男孩是认真的，他的姿态和刚才用出的那种强大的力量也让人无法质疑他的能力，而若他所说的是假的，自己也无法失去更多了，无非互相利用，是的，对方此时骗他又有什么意义呢？但若是有其他什么他不知道的……
“签下这份契约就代表约定成立，就要开始为了那个目的而努力，所有的一切就在你一念之间，世界会因你的选择而改变……”难以拒绝的诱惑终于击溃了男孩最后的防备，他猛地露出决绝的表情。
“好！我签！”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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