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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第一百一十七节 ...

  •   这些现代人曾在古代过过很多年,有感动的、有惊喜的、有快乐的。人少的时候只有两三人,人多的时候便如今天这般,老老少少主主仆仆的上百号人。
      这个画舫是他们自己请了江陵造船厂的师傅来长安打造的,图纸由他们自己绘制,上下三层,房间、厅室各有若干,真要用来宴请可以容纳200人左右,在这个年代,除了战船基本上这是最大的游船,今天是它的首游。
      舱内烧了很多的无烟炭,船舱上的窗户是打开的,但为了防风又用烟纱笼了。那纱极细,从舱内往外看,几乎像是没有遮挡,让这艘船从远处看极漂亮。
      几个年轻的在一个厅里开了两场牌,看的看打的打,南木和崔玉莹受了伤,选择当看客,拿了东西坐在桌边边吃边看。若木一对老K出了出去。
      崔玉莹说道:“错了,该出另外的。”
      “哪里错了,外间没有比它大的牌了,这二十分肯定能捡了,如果对家还有分,便更好了。”
      不想崔慎一对小小的主便杀了若木和孙锦世三十五分在桌面上。
      玉莹说,“你看吧,我说你出错了便错了。这下好了,失了这三十五分,你们想将他们打垮庄就难了。”
      大家都装作没有听见,她这是等于将若木的底露了出来了。若木又不能说她,只得说道:“玉莹啊,这种八十分你还不算精通,不若你去金城桌上,看她们打跑得快如何?或者你去找找思寒,他在楼上下棋,一人同时战七人,也是颇有趣的。”
      长孙厚带着老婆与金城、慕思暖在旁边开了一桌打跑得快;慕思寒则喜欢下棋,在楼上摆了七局棋盘,一人同时战七人,颇有气势。崔玉莹想想觉得这个建议也挺好的,他们打八十分时所用的语言全是:“杀、毙、消、压住”之类的现代说辞,在她听来有些杀气腾腾。
      她刚走不久,隔壁房间传来“谁让你带着蛮子过来的”的话,伴随的是一堆的杯碗碟打碎的声音。这一听就是公羊清的妈妈在骂切罗、砸东西。
      过去几个月公羊清很少回家,即使回也没敢带切罗,可是今天是大年夜,不能把切罗一个人留在那宅子里。
      “这事得解决!”南木脱口而出说了这句话,他们几个却都看着她,“什么意思?我去解决?”他们集体点头。“你们也太过分了,为什么每回都是我。”
      他们齐声道:“因为我们都是男人。”
      她咬咬牙,“行,我去解决,捅了娄子一起收拾。”
      “没问题,有劳尉迟夫人了。”
      滚,没一个好东西!
      去了隔壁房间果然见得气氛极异常,麻将也暂时停了下来,切罗只是站在公羊的后面没敢出声,公羊则很爷们的护在前面,“我们只是来送些水果,您和父亲不用如此大火气。”
      公羊的老妈拍着桌子,“火气?我一直忍着,只要他不在我们眼前晃我便装傻子,今天大年三十的,你带他到我们面前来干什么?拜年?受不起!”
      南木挤了笑脸进去,“阿姨!”
      阿姨一声狮吼:“阿什么姨?你还嫌掺和得不够乱吗?”
      南木吓的本能的一抖,“阿姨,今天过年,别生气,咱们把麻将暂停一会,我在茶厅泡了好茶,备好了好点心,请您和叔叔去坐一会。”
      “干什么!”她厉声一喝,妈呀,吓死人了,这下大家都抖了一下。
      南木嘻皮笑脸的,“您不是让我给您找媳妇嘛,已经找到了,跟您汇报汇报。”
      她斜着眼睛看她,“真的?”
      “真的,不是真的你今晚就把我扔这曲江池喂鱼。”
      老太太愤愤的起身,“好,就跟你去看看。”边说还不忘指指公羊清。
      几人进了茶厅关上门,他们却见切罗也被南木牵了进来,又要炸毛。
      南木连忙上去抓了老太太的胳膊,“阿姨别急,听我说完。切罗,过来给阿姨跪下。”
      “切罗见过伯母。”切罗乖乖的跪了。
      “哼!”
      只是哼了一下,不错!“阿姨,其实您的媳妇呢一直就没变过,还是她。”
      她当即暴跳起来,炸了毛跟她吼:“南木祖兰,你又来耍我!男人怎么当媳妇啊,就是阉了也只是个人妖,不是个女人。”
      切罗的脸色有些尴尬,南木让她起来,然后牵了她站在公羊的老妈面前,拿出朝堂上仆射的威严,冷肃着脸,老太太忽然的也噤了声。
      “阿姨,我之所以关了门,又隔了大家么远来说这个事情,自然不是胡来的。切罗其实不是男人,她是女的,她的真实身份是西突厥公主。”
      公羊清父母当即像被雷辟过一般,公羊清却皱了眉不满道:“你这时候说出来干什么?”
      南木喝道:“说出来干什么?公羊,之前不说有之前的原因,现在要说是有现在的原因。”
      公羊清也嚷嚷:“能有什么原因呢?你要知道这个事情如果被唐皇知晓,是会很麻烦的。”
      南木用那支没有着手拍胸脯:“唐皇那里我去摆平,我会让西突厥再送一个王子过来当人质,而切罗从此留在长安不归。”
      “你开什么玩笑,她被视为不祥,如果突厥派人过来杀她,我们哪里防得住,那些蛮子很疯狂的!”
      她叹了声气,“公羊啊,暗杀的事情我们经历的少么?怕他们干什么呢?”
      “即使不怕暗杀,突厥可汗是有权让切罗回突厥的,现在还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时候!!!”
      南木冷声道:“他们的巫师不是说切罗对突厥不祥么,她既生出来,不祥便早就存在了,不然突厥也不会被我们打成这个样子。贺鲁父子如果敢要人,我就再带兵揍他们一回,只是这回如果要揍,我可不会让他还有如今太平的日子过!!!”
      “啊……”
      公羊的父母回过神来,急急的问道:“她真是女的?我怎么觉得比男人还男人啊。”
      “阿姨!人家是如假包换的女人。且,赶紧准备下聘吧。”
      “下聘?”
      南木郑重的点下头:“是的,下聘,然后火速娶进门来!”
      “这……朝廷和突厥还没有摆平呐。”几人都傻了眼。
      她将切罗的手举到他们面前,然后搭上她的手腕,很认真的跟他们说:“等摆平就来不及了。我刚刚进门时就切出脉来了,你们要当祖父母了。”
      “什嘛?”
      事情便是这样结束了。相对于让公羊的父母知道真相,大家要做的事情仍旧还多,因为公羊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有些事情越是想得周全,反而越难周全,简单粗暴有时候是极有效的。
      所以这氛围突然就变了调子。公羊的老妈当即将身上的首饰全撸了下来送给切罗,说是当见面礼,且牵着她一起回房间打麻将。
      这把切罗吓得不轻。
      南木重新回到牌桌上看他们打八十分,他们听她说完此事,目光的含义很丰富,大约觉得以后真有什么事情还是要商量好了再让她出马才成,谈个婚事而已,已经做好要打仗的准备,且为了骗他们早下聘结婚,居然还用切罗有身孕了这么恶俗的桥段。
      南木不高兴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几个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南木你威武的!我看这婚要是结了,她肚子又没个动静,你从哪里给他们变个孙子出来。”
      她瞪着眼睛,指着这满桌子把她推出去的男人,“什么叫我给他们变个孙子出来。难道我平时假话太多,让你们都不信我了么?她是真怀孕了!”
      男人们相视一眼,纷纷扔了牌去找公羊,这么难得的机会,不敲诈一次不痛快。
      南木捡了长孙厚扔下的那手牌,坐上了桌子继续与另外三个女人开打,嘴上愤愤的骂道:“这都是些什么人,还都是朝中栋梁!”
      慕思暖笑眯眯的看着她用吊着的手拿着牌,问道:“东家,你是真懂医术还是事先知晓啊。”
      “略懂皮毛。”
      “皮毛到何程度呢?能切出喜脉?”
      “能啊。喜脉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怎么切不出了。”南木看了眼这小妮子里微波荡漾的眼神,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太一样。转念一想便有些明白了。将手伸了出去,“十两金子。”
      “什么?”这也太贵了!
      “我可不是街上的大夫,堂堂左仆射给你搭脉,诊金很高的。你们也是,十两金子一个。” 然后……然后……南木一会子便挣了三十两金子。
      这他大爷的也太搞了,同一天结婚的四人,居然有三人怀孕了!
      在她南木的世界里有两种事情极遭人恨,一种是没事就撒狗粮,一种是没事就秀有娃,自打确认了有四个人怀孕后,这船上的到处都弥漫着撒狗粮加秀娃双重恨事。
      她觉得这年过得像是漫天下刀子一样!
      她靠着船舷发呆。
      “这么多的喜事,又是过年,左仆射怎么还寂寥起来了。”
      回头,是慕思寒。“慕大人,七人棋局结束了?”
      “休局了,长辈们都去庆祝喝酒了。大人怎么没和他们一起?”
      “身上有伤不能喝,不如看看夜景。杀少史的盗匪可有追查到?”
      他摇摇头,“勉强算是查到了吧。”
      勉强?倒底有还是没有嘛,“怎么说。”
      “前天抓到一个,审讯一番才知道那些人是李将军在江湖上的手下。李将军长年留在朝廷,他们受不得这约束,便偶尔会出来犯些事情。如今他掌着这长安与皇城的安全,事情闹大没有好处。”
      “如果不能严惩,难保其它的人不会变本加厉。”她其实心里隐觉得得不妙,只是无法跟慕思寒讲明。
      “下官已与李将军私下沟通过,他答应会约束好那些人,如若今后再犯可以不给他面子。至于这回抓到的这个,让我当普通盗匪伤人至死处置了,一命抵一命,这个事情到此结束。他是一品,又深得中宫信任,我若想在长安城中站稳脚,这个面子还是要卖一卖的。”
      李唯亭十几年江湖帮主经历,江湖气根深蒂固,护短是可以理解的。即使他不提出来,宫里自然也会采取这种方式,结果是一样的,不如早些将人情卖了。
      “投桃报李,你这回让了一步,日后李将军那会有你一个人情,你在这长安城里行事也方便些。就这样也好。年后你递个折子上来,给那少史家中申请一些抚恤。就按他年俸来申请,一次性申请二十年的。”
      这个金额相当的高,是现有章程里没有的,“大人,会不会有些多?”
      “吏部对于官员因公殉职会有明确的规定,这个标准年后会颁布,他是这新制第一人。”
      慕思寒指指她的胳膊,“今日听妹妹提起,您与金安公主前几日受伤是一群江湖人所导致的?”
      “是的。如今这长安城里不太平,江湖人士杀人、绑票跟寻常吃个饭一样。看来是要好好整治一下了。”
      慕思寒脸上变了变,“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侧脸打量他一下,笑道:“你寻了这个时候来找我,不就是专门来跟我说这事的么?”
      他不置可否的笑笑,“大人慧眼。下官总觉得这两件事情是同一群人所为。”
      “哦?依据是什么?”
      “能如此嚣张的偷盗长安府银库、绑票朝中重臣,定是心有所倚。如今这长安城中,有哪个帮派会有李将军这样的依靠,又有哪个帮派可以来去自如动用这么多的人呢?下官抓到的那人是无意间在妓院抓到的,如果不是他喝多了,下官就是再花一个月也抓不到一个人,隐藏的如此好可不是身手好能解决的。相信绑票逃掉的那些人,三相府到今天也是半个人都没有抓到的。”
      “绑我们有两类人,有一类应该是你所说的这群人,有一类却不像是江湖人。”
      慕思寒笑得更深了,“所以,这更能证明下官的猜测。能兼有两种人的,除了将军没有别人。不过这两种人是不是能合作无隙,还需要时间证明。”
      南木也明白了,却故意否定道:“我可以相信偷盗长安府是他手下任意所为,可是他没有立场绑我们,我们平时私交也还算可以。”
      “也许他有。”
      她还真是小瞧这位帅哥了,才来长安两个多月,他居然能挖到这么深,敢去怀疑她从来没想过去怀疑的人。“是什么?”
      “一怒为红颜。下官听闻冷宫里那位曾是他的挚爱,他为那位至今未娶。虽然旧情不再,但如今那位过得猪狗不如,生不如死,他有理由这样做。命也好,钱也好,三相府每多失去一样,便能让他心里的恨少一分。”
      “可是那位不是我们送进冷宫去的。事情败露是国师查出来的。”这个理由不正当。
      “可是那位之前进到这皇宫里,有传言是中书令建议的。”
      耶嘿,这传闻有意思的,这人明明是武后自己弄进去牵制他李唯亭的,怎么这帐算到三相府头上来了。
      “那么慕大人有何高见?”
      “世间本就没有永恒的朋友或敌人,及早防备总是好的。”
      “多谢慕大人提醒。”尉迟从楼上下来,笑着与慕思寒打了个招呼。慕思寒极得体的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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