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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开机首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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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第一条天工作后已经很晚了，林悠操作着疲惫的身体，将车停入地下车库内，然后眼皮打战的回到家。
简单的洗漱之后林悠终于蜷缩到了床上，他已经连续几天没好好睡觉了，跟着另一个剧组四处跑，好不容易回来又折去片场，家门碰都没碰……正胡思乱想着，大脑渐渐模糊，忽然，突兀的门铃将夜晚的宁静打破，越来越急促。
半梦半醒间，林悠被猛的一惊，思绪瞬间回笼，只得起身开门。
在门打开的一刻，浓浓的酒气先一步涌顺着门缝入屋内，随后才看到那个站都站不稳的酒鬼。
“小悠，我好想你。”冯遇晃着身子跌了进来，皱着眉头，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林悠的身上。
“可是……我今天很累……” 林悠试图挣开男人的束缚，“你喝醉了，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
“小悠!就连你也要拒绝我吗?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在乎我了！” 冯遇抬起头，那双因为酗酒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林悠低声嘶吼着。
这样的眼神和语气让林悠本能地开始颤抖。“阿遇，我不是……我……啊!”
林悠被男人推到在地 ，后脑勺狠狠撞上玄关处的柜子，紧接着男人便压在了他的身上。
“小悠……小悠，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他附在林悠耳边不住的说，与之不同的是手上却粗暴的扯开林悠的衣服肆意抚摸，毫无轻重可言。
林悠眼前一阵发黑，他头疼，身上疼，但是仍然抱着冯遇，试图去安慰他。
林悠总是很自卑，冯遇对他好一点他就眼巴巴地贴上去，冯遇提出的什么请求他都不会拒绝。
冯遇自然清楚这点，于是尽情在他身上满足自己的“小众爱好”。
“我爱你才会这样对你。”
“小悠，我真的很爱你。”
“小悠……小悠”
他听着一句一句告白，他真的深信不疑，即便冯遇每次找他，都会把他折腾的几乎体无完肤。
冯遇总是这般暴虐，他再喜欢也承受不住。
他哭了，但是这显然不是冯遇想看到的，于是他停了下来，抓着林悠的头发往茶几的方向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冯遇总算稍稍放过了林悠，林悠终是还记得他宿醉会头疼，顾不得清洗换衣，强撑着满身不适去冲了碗醒酒汤，给冯遇端回去。
冯遇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林悠坐过去，林悠很乖，即使他浑身都在在颤抖。
冯遇接过醒酒汤，却是随即往林悠的身上一泼。还有些烫的醒酒汤浇在伤口的那处，疼得林悠不住痛呼，冯遇从不怜惜，拽起林悠又是新一轮的折磨……
林悠一个人坐在浴缸里抱着自己的腿，他忍着剧痛清洗自己，看着越来越多血丝，他知道自己伤着了。
冯遇每一次都是自己爽过后就不再管他了，他应该习惯的。
他早该习惯了。
林悠熟练地为自己上药，催眠自己，没关系，一直都知道阿遇不懂照顾人的，但是他爱我就行了，我会照顾他 。
但是真的好疼啊。
他抱着自己在水流的掩盖下颤抖着哭出了声。
——
次日，待演员们休息充足后，剧组演员陆续到来。怀语熙和江许尧刚被化妆老师蹂躏完毕，接受负责服化的lily的眼神洗礼，最后确认无误后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这次的造型还比较简单，朴素的校服中规中矩，是所有学生再熟悉不过的搭配，反倒是妆容可圈可点。
怀语熙本是比较柔和的五官，立体感被增强了很多，倒是有几分初露锋芒的样子，倒是江许尧，化妆师在刻意收敛他的锋利，突出了眉眼描地更加淡然。
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地忙碌着，怀语熙也有些静不下来，他明白冉言绪的内心，却有些无从下手，他爆发不出那样的感情，他一下下点着手里剧本的边缘，在脑中不断地尝试各种表现情绪的演绎方式。
江许尧从剧本中抬起头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象，怀语熙眼底的感情不断变化，又似被否认一般重新开始来过，反复几次尝试后才稍稍满意，但转而又有了一丝新的疑惑与纠结。
记得某次误触到怀语熙的资讯，这孩子并不是科班出身，在演绎圈也不过混了两年，网上都说有背景有天赋，属于老天喂饭吃……江许尧微微笑起，背景且不谈，能混出名头的谁敢说没有背景，但是如果只有天赋，肯定不够立足，如今看着他这幅模样，倒是肯定了自己那时的猜想。
这孩子很努力，很有灵气。
这股认真劲……倒是不知怎的，有点像刚出道时的自己。
江许尧饶有兴趣的观察了一会后，轻轻叹气，开口:“有时候，只是看着剧本，所构建出的世界并不足以让感情沉浸的，需要帮忙吗？”
“唔……”怀语熙抬头，从剧本中移开视线，听完江许尧所说的话后，眼神微微一亮。
“冉言绪在学生时代是偏执，隐忍，且张扬的。这是矛盾点的所在。”江许尧在怀语熙身旁落座，拿着剧本道。
“对苏屿的保护是偏执的，隐忍是家庭的灌输下产生的性格，张狂是这个年龄少年骨子里的傲气。”
怀语熙点头，他明白这些感情的出处与复杂，但却无法将他们融合在这样一个少年的形象之中。
“现在闭上眼睛，先把自己代入少年的角色。然后回顾他先前的遭遇。”
在由小演员扮演的童年时代，有主角悲哀的原生家庭和生长环境交代，怀语熙正准备在脑子里翻出主角童年剧本时，耳畔却响起男人的声音。
“你要明白，你是我们未来的希望，是公司未来走上新高度的希望，是全家的希望，你要对自己严格一点。你和那群野孩子从来就不是一个阶层，趁早离开他们，对你没有坏处!”
江许尧没有感情的声音传来，冰冷，不近人情，仿佛与他对话的不过是一个机器人，不需要人类的情感，只需要权衡好利弊，服从主人的一切安排
“你究竟懂不懂我们的良苦用心。爱?我们给你的教育，物质，培养，哪一样的成本都远远高于所谓的爱!这么看来，这所幼儿园无法交授给你任何有用的知识……你明天不用去了，我单独联系老师过来做家教。”
江许尧在通过表演这样的方式，塑造“冉言绪”。
一层层感情重叠在“少年”之上，将他变得复杂敏感，紧接着江许尧又同样的方式复刻出了苏屿几个重要的童年镜头。
“然后带着这些情绪回到现在这一刻。”
***
“可真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既然找不到你老子娘，那我们就找你!什么时候还钱啊孤儿小畜生?”
苏屿攥着面前那只勒着自己校服领口的人的手腕，望着这人身边几个纹身壮汉，满脸通红，努力呼吸着新鲜空气:“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我们家的钱我也不知道存在哪，我能找到的财物我已经给你们了……我知道不够，但是我会努力补上，咳咳咳。”
声音沙哑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与委屈。
面前的黄毛瘦子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相互看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将营养不良导致体重过轻的苏屿猛地惯在地上，还没等苏屿喘过气，又一脚踩在了他头身上。
“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哎呦——苏屿，你一高中生，拿什么给老子补上?你知不知道我的利息是要翻倍的啊小弟弟，你他妈还得起么?”
黄毛猛啐了一口，踩着苏屿的的力度又加了几分，对身边人说:“砸开他家，给老子搜，值钱玩意打包带走，其他的……呵，全他妈砸了，出事我兜着!”似乎是为了嘲弄苏屿，他专门压低嗓子朝他说。
其他几人得令后也露出了笑容，没想到这次雇主这么大方，给钱多还能泄愤，开始卖力地试图砸开苏屿家门，那黄毛欣赏了一会苏屿的表情，嗤笑一声，扯着他的头发刚打算将人溜起来，开始新的嘲讽，就感到身边带起一阵风，紧接着身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脚，然后被攥着手腕甩了出去。
手下几人一时无法接受身份的转化，反应过来后，面露凶色，刚犹豫着上去为老大报仇就被呵住:“别动。”
冉言绪一手掐指手腕脱臼，正呲牙咧嘴说不出话的黄毛的脖子摁在墙上，一手护着苏屿，眼神中尽是说不出的狠厉。
“你们想好再行动，他属于暴力催债，要判刑的，你们作为被雇佣的帮凶，现在走还来得及。”
几人对视一眼，慌忙逃窜，等黄毛反应过来准备喊住人时才发觉，自己已然“孤军奋战”。
“苏屿，你踏马叫帮手!你等着后悔吧！咳咳！草，你丫真tm……啊！咳咳咳！”
冉言绪对着那人门面砸了一拳，“你再说一句?”
黄毛瞪着眼睛敢怒不敢言，鼻血滴答滴答，混着牙龈出的血糊在脸上，狼狈不堪。
“滚不滚。”
“我滚我滚，我这就滚”黄毛连滚带爬地跑走了，还不忘在跑远后瞪了苏屿一眼。
冉言绪紧绷着的肌肉这才放松，他刚打算呢扭头看看苏屿的情况，就感受到了苏屿紧紧攥着他腰际衬衫，微微发抖的手。
他轻轻拍了拍那只手，它的主人才缓缓地松开，冉言绪回头仔细打量苏屿身上有没有受伤，好在他这次来的早，除去衣服有些脏，脸颊稍有破皮擦伤红肿，没有什么大问题，他这才舒了一口气。
二人一同坐在苏屿家门口的石阶上，沉默良久。
“这次的和上次不是一伙。”冉言绪断定。
“嗯，”苏屿肯定了这个想法“上次是高利贷组织，这次的是镇上那个新来的混混，想趁着这次机会，发大财”
“你爹真是好样的，都敢朝镇上新来的混混借钱，他熟悉吗？还敢大言不惭地许下利息，签借条留把柄。”
苏屿扯扯嘴角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还在痉挛抽搐，冉言绪见状拉过他的手，放在手中按摩关节肌肉。
“他哪次不敢啊……”苏屿望着窗口透过的光，又看了看窗外没有一丝杂质的天，随后垂下眼睑。
“幸好是新来的混混和一群假社会……好糊弄。”冉言绪眯着眼嗤笑手上的动作倒是没停，“要上次那群那群老油条就不好弄了，各个人精，还知道这片区警察三不管，威逼利诱什么办法没有……我要是再强一点点……”
苏屿忽然覆上他的手，“没事的，都会好的”
“不要急，都会好的。”
***
“咔，这条过了。”程坤从监视器后面站起身，夸赞道“情绪不错，进入状态很迅速”
怀语熙还坐在台阶上没反应过来，他在被江许尧指导之后就没从戏里走出来，干脆就着这种心态拍完了这段，现在还在神游。
身边的苏屿，不，是江许尧却先一步站了起来，对着怀语熙伸出了手，怀语熙迟疑了片刻，握了上去，紧接着被拽了起来。
“回神，拍完了。”江许尧浅笑了下，表情依旧是淡然的，“走吧，去吃午饭。”
待二人离开片场，程导还在回味，“林编剧，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挖到宝……哎?林编剧?”
对了，林悠上午根本没有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