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美人有毛病[综]》奔晷

3、第三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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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么一瞬间，陆小凤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错。

　　他转过脸来问花满楼：“花满楼，刚刚我是不是听错了。其实并没有那么一个人被西门带回山庄，西门也没有好心到要给人家治眼睛？”

　　花满楼道：“那我们两个可能一起听错了。”

　　“竟然是真的！”陆小凤大呼小叫起来。

　　“笃笃笃。”
　　马车的外壁被敲响。

　　陆小凤探出头去。

　　万梅山庄的管家笑眯眯地站在马车外面，冲陆小凤道：“果然是陆大侠。”

　　“什么叫果然？”陆小凤不满地挑起半边眉毛，活像一只准备出门打架的斗鸡。

　　西门吹雪冷冷的声音传来，像是被放进冰窖里冰镇了几十年一样：“来了就进来，躲在车上议论主人家是什么意思？”

　　陆小凤方才的大呼小叫早早就传进山庄大门，被西门吹雪听到。

　　既然西门吹雪听得到，那么相比于常人来说听觉更灵敏一些的人，一定也听得到。

　　一个清瘦的身影紧跟着西门吹雪从山庄门里出来。

　　来人一身青色道袍，头发十分不羁地披散在背后，唇色极淡。眼角微微上挑，本是一个风流多情的形状，只可惜盛了一双没有神采的眸子。

　　有人未语三分笑，也有人天生一张晚娘脸。
　　而这人原本生得一副笑唇，却偏要紧紧拉平，一双称得上是隽秀的眉毛也微微蹙起。加上那双没有焦点的眼睛，更像是一个背负血海深仇、满心坏盘算的坏人。

　　这正是陆小凤好奇了一路的大麻烦，封昧。

　　若不是知道面前这人是个瞎子，陆小凤一定会认为对方是个高傲至极、不屑与任何人折节相交的硬骨头文人。

　　所有人都知道陆小凤是个总是麻烦缠身的人，也知道对方同时还是个格外怕麻烦的人。
　　但同样的，陆小凤的好奇心也是一个许多人都知道的优点——如果这也算的话。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对封昧道：“我去问了大智大通，西门吹雪带回万梅山庄的大麻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想知道大智大通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他说我什么？”封昧十分配合。

　　“他说，那是一个所有人都会讨厌的人，也是一个所有人都会害怕的人。只因为那个人身上，有着一个能够撼动全天下的人心的宝贝！”陆小凤说。

　　封昧发出一个暧昧不清的鼻音。
　　他并没有对这句话有什么特别的触动。

　　反倒是西门吹雪犹如腊月寒冬的声音差点把陆小凤冻上：“看样子你很好奇那是个什么宝贝。”

　　“我其实一点都不好奇，”陆小凤的语速放慢来了下来，竟然能听出几分为难与无可奈何，“只是这个传言已经关乎到我的生死，所以我不好奇也得好奇。”

　　“唔……”封昧沉吟起来。

　　花满楼自然是第一个注意到他态度变换的。

　　也许是同为瞎子的缘故，也许是花满楼天生就对人的情绪比较敏感。于是他开口向封昧问道：“阁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封昧道：“也许是想到了什么，也许是什么都没想到。”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微笑。

　　西门吹雪背对着他，花满楼看不见。只有侧对他的陆小凤注意到了这一抹笑。

　　很难说清楚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虽然是在笑，但是那笑总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的味道在里面。

　　可陆小凤眨了下眼睛之后，对方分明又是那个冷淡的瞎子了。

　　“我不知道你们指的那个宝贝是什么，也对别人讨不讨厌我没有半分兴趣，”封昧再度开口道，“我只知道有一天我醒来的时候，眼睛看不见了，也不记得自己是谁。”

　　“我只知道，我的眼睛是被我唯一的挚友毒瞎，可我却忘记了这位挚友的名字。直到有一天，有人来告诉我，我叫封昧，我得活下去。因为有很多人想要我的命。”

　　一时间，谁都没有接着说话。

　　良久，西门吹雪看向他：“这些话你之前从未对我说过。”

　　封昧正准备用“我不信任你”来搪塞。
　　西门吹雪却突然转身，道：“进来再说。”

　　他率先进了山庄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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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如其名有时候还是有些道理的。
　　比如现在，陆小凤就觉得西门吹雪简直比凛冬时节的雪还要冷。

　　只可惜这冷气除了他之外，对另外的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影响。

　　花满楼一向平和。至于封昧，则是对他人漠不关心惯了。
　　也就只有陆小凤才会因为西门吹雪的冷意而感到浑身不自在。

　　见其他三个人根本就没有觉得氛围不对的意思，陆小凤只能干脆地牺牲自己：“西门，你不高兴？”

　　“你可以不说话。”西门吹雪道。
　　他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你的话太多了。

　　陆小凤只能闭嘴。

　　等他们进了正堂，陆小凤又试图挑起话题。不过这次他换了个对象：“封公子……”

　　封昧也摆着冷漠脸：“我眼睛不好，听不清你说什么。”

　　这就是不想接话的意思。

　　陆小凤彻底闭嘴了。

　　见他吃瘪，西门吹雪反倒笑了起来。只不过这笑却是冷笑：“说吧，什么麻烦？”

　　陆小凤看看西门吹雪，又看看花满楼。
　　他奇道：“怎么你们见了我，都要说这话？”

　　“因为没人不知道，陆小凤就是麻烦的代名词。”西门吹雪收了笑，回答他。

　　花满楼竟然也点头：“没错。”

　　封昧的嘴角微微上扬，但只持续了一瞬的功夫，又很快拉平。
　　“你倒是和那个人挺像。”他评价道。

　　陆小凤只觉得自己交友不慎，于是他只能向唯一的局外人询问，来缓解自己交友不慎的悲伤心情：“那个人？是封公子你那位忘了名字的友人？”

　　“是挚友。”封昧纠正。

　　陆小凤道：“可不久前你还说，是你这位挚友毒瞎了你的双眼。”

　　“毒瞎双眼罢了，你不会以为这是什么很值得计较的事情吧？”封昧挑起眉梢，失焦的双眼却削弱了本应该神采飞扬的情态，反增添了一层令人怜惜的气质来。

　　“要说起来的话，我也差点就能要了他的命。瞎一双眼而已，技不如人罢了。”

　　陆小凤此时的脸色就像连吃了九百九十九条蚯蚓一样古怪。
　　“挚友？”他这样重复着这个名词。

　　原来这就是挚友吗？
　　陆小凤深感自己认知的浅薄，并觉得自己应该感谢西门吹雪和花满楼的手下留情，让自己得以活蹦乱跳直到现在。

　　也许下次去见朱停的时候，他应该给对方带一点见面礼。

　　他本来还想问，“你之前还对西门说，你的双眼是被挚友毒瞎，所以你不信任他”。
　　但是，他代入了一下对方的逻辑，突然自己明白过来，问也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正常人解释不通的事情，在疯子那里永远都是逻辑通顺且理所当然的。

　　只是几句话的工夫，他已经把封昧定义成一个疯子了。

　　跟疯子是没法用正常方式沟通的。
　　陆小凤隐隐知道自己此来的目的，可能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达成。

　　但是陆小凤也知道对疯子，要怎样说话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于是他直接道：“封公子，我在六扇门的朋友告诉我，今年回京述职的四川布政使姓封，此时正下落不明。”

　　话音落下，正堂之中霎时安静，几乎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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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七四早已隐隐感到自己的马甲似乎并不简单。

　　鉴于他的系统实在过于老旧，用二十一世纪初的网速来比喻的话。假设小世界的世界线发展网速为5G，那么他这个系统的网速就还停留在2G。

　　加上堪比某碧那丧心病狂的bug水平，他着实没有办法保证，马甲生成的过程中没有出现什么无法形容的鬼扯发展。

　　之前的声望查询，皇宫那代表友好的绿色声望已经让他升起了警惕。
　　这个世界明明应该是以武侠为基础，他的马甲也是根据武侠世界观来捏的。但偏偏就是皇宫对他的态度，在一片红色的仇视当中独树一帜。

　　如果这个马甲跟朝堂没有半点关系，那他就当场表演一个倒立吃梅花桩。

　　基于目前这一个令人棘手的状况，零七四也明白，自己的主要精力不应该放在偏移主角团的命运线上了。
　　他得先把自己马甲的身份搞明白。

　　否则，不等到他给主角团添堵，自己的马甲反而要先搭上一条命。

　　他可不是个喜欢浪费马甲的人。

　　陆小凤主动透露出来的消息，更是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调查清楚“封昧”的身份，此时竟成了当务之急。

　　于是，在外观系统的捏人界面里，原定要出场的第二个马甲被他暂时放置。

　　零七四打开新的捏人界面，从头开始，精精细细地捏了一个新的、最适合调查“封昧”身份的马甲。

　　新马甲是个还未及冠的少年，头发又黑又亮，在脑后束着一个高高的大马尾。
　　这少年身着劲装，眼神清亮，腰间配着一把极细极细的剑。

　　仔细看去，他的袖口、领口、鞋底等处，都有着不明显的寒光闪烁。

　　这是一个杀手。
　　一个十分优秀的杀手。

　　更是一个优秀的情报探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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