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x八叶]神子无双》幻视苍

4、哥哥，以身相许

　　是、是村子的幸存者吗？衣服好奇怪……
　　片仓小十郎，也就是在这里被称为‘奥州笔头’的伊达政宗的左膀右臂，看着怀中泪眼汪汪（其实是在嚎啕大哭）的少女有一些为难的看看自己身后的主君寻求指示：“看上去是村子的幸存者，政宗大人。”
　　“嗯……”被士兵们有意的围在一个安全位置的伊达微微眯起眼睛来，他说，“死里逃生也算是幸运。问问她发生了什么吧，小十郎。”
　　“是。”片仓应了一声，然后试图找一个合适的角度看看这姑娘的脸，只不过对方可能是因为太害怕（太心虚）了吧，一直低着头还死死抓着他的衣服，“那个……姑娘。不用害怕，既然政宗大人在这里，那不管是什么贼人都不敢再伤害你了。”
　　“大人……”听着还挺安心的，是个温柔的人啊。这位片仓先生。溯夜尽量扮演古代弱女子低声说，“哥哥他……哥哥他要不行了……求求您救救哥哥吧！”
　　“啊……你的兄长受伤了吗？他在什么地方？”
　　“就在……”
　　溯夜拉着这个片仓的袖子，刚说要转身把他带到白鸟那里，就看到白鸟这家伙竟然自己站起来了——
　　“啊……脸和头都好痛……像是裂开了一样……”白鸟扶着树站起来，他一边揉脸一边自言自语，“我是谁来着……头部遭受重击，什么都不记得了……”
　　“哥、哥、大、人！！！”你醒得可真不是时候啊！！我的‘政宗大人救了我心爱的哥哥所以我要以身相许’剧本连开头都还没演完呢！你竟然还敢跟我玩儿失忆……溯夜一边‘哭喊’，一边身手过于矫健的冲了过去，“记忆恢复上勾拳！！”
　　“噗哈……！？？？”我叫白鸟，是侍奉神龙和神子的星耀一族，我的神子，拳法精湛，是拳皇。
　　在下巴遭受到致命打击的一瞬间，白鸟的记忆又恢复了。
　　“哥哥大人！！”溯夜（又名：白龙神子、拳皇、罪魁祸首）瞬间抱住要飞出去的白鸟，确保没人真的看到上勾拳的效果，然后回头说，“大人！请你帮帮哥哥吧！！”
　　“不……那个……”你哥为什么会快不行了，你心里没点数吗？片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政宗大人……？”这对奇怪的兄妹，还是交给政宗大人来想怎么办吧。
　　“小十郎。”此时，伊达，也就是政宗大人严肃的声音传了出来，片仓转过身，就看到自己的主君一脸认真，似乎是对这场胡闹产生了厌倦之情。片仓不禁想他会下达什么样的惩罚措施呢？此时，伊达说：“情况不妙啊，小十郎。那女人……是被山魈的妖怪附身了吧？”不然一介女子怎么可能用出那么漂亮的拳法？！
　　是因为今天太累了吗？请您醒一醒，政宗大人。
　　片仓在心中这么说了一句，然后现场出现了一秒钟左右的寂静，就在溯夜要开始大喊：“我才不是山魈！给我把烛台切交出来！（我是强盗！）”之前，一声诡异的叫声让所有人都警戒了起来。
　　那声音就来自非常近的地方，从不远处村庄被烧焦的废墟中传出，在刚刚的那声尖啸之后，声音变得幽怨而尖锐，似乎是个在哭诉的女子。渐渐的，那声音越来越近，甚至能够听清它在说什么：
　　“为什么……”
　　幽怨的声音仿佛有什么力量，让本还晴朗的天空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一般。此时，这附近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而沉重，让人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政宗大人……”
　　“什么……？”是在叫我？伊达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虽然对这声音心声警惕，但仍然没有轻举妄动。
　　“政宗大人……明明……是要保护我们的……为什么……”
　　“…………”是……是村民吗……？伊达往后撤了半步，把手放在了刀柄上。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阴暗了。
　　“好痛啊……政宗大人……为什么……你在骗我吗……？好痛、好痛、好痛——！！！”
　　幽怨的控诉突然变成了尖叫，从前方塌陷的房子深处突然窜出大量的黑影瞬间就将伊达甚至这一片地区吞没了！！
　　“政宗大人！！”片仓立即抽刀来到了伊达身边，他们两个分别警惕着不同的方向，“这是、这难道是死者的怨魂吗？？”
　　“听说甲斐、越后还有信浓都出现了类似的东西……本来还以为是无聊的传闻……”竟然是真的……？伊达这么说着，实际上他还是有点在意这怨魂的话。
　　它生前应该是自己领地的人民。虽然知道这乱世发生这种事也在所难免，但……但被死者如此质问，没有哪个领主会不在意吧。可是……可是不能因此而止步不前。夺取天下一方面可能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而另一方面……
　　也是为了‘天下太平’吧。
　　现在放弃了，那么以前因此而死的人同样会怨恨自己。所以，只能背负着所有，继续前进。
　　伊达举起了自己的一把刀，他说：“小十郎！你可不会被区区幽灵打败吧！”
　　“当然。政宗大人。”片仓更是毫不动摇，他目光一紧，“不管是恶鬼还是妖魔，只要挡在政宗大人跟前，我小十郎都会为您斩除！！”
　　“虽然好帅！！但是不行！！”白鸟这会儿醒过来，他说，“溯夜！这是怨灵，光凭他们是打不赢的！”
　　“原来这就是怨灵……”就和电影里的恶鬼一样，好可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白鸟身后的溯夜探出头来，她说，“不行啊！不行啊白鸟！我好怕啊！怨灵什么的！”
　　“你是神子吧振作一点！！”白鸟说，“不过没关系，不需要你去和怨灵战斗，只要将神龙的力量分给他们就行了！让他们的刀刃充满五行之力！溯夜！快去！”
　　“你说得倒是容易到底要我怎么做啦！”而且他们看上去完全不用帮忙吧！溯夜看到伊达等人正在和怨灵战斗，虽然白鸟说了不行，但实际上他们的武器确实能够让怨灵溃退，只是……
　　怨灵过一会儿就会恢复过来吗……溯夜明白了。看起来如果没有神龙的力量，他们就算能顺利逃走，这个地方的怨灵也不会消失。要想彻底净化，就需要神子的力量。原来是这样的设定。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两个人当中至少有一个是神龙选中的八叶。历史上，神子和八叶会因互相吸引而相遇，再加上刚刚溯夜明显感觉到了（虽然她嘴硬不承认）。白鸟推了一把溯夜说，“他们已经被包围了！溯夜！我们上吧！”
　　“好、好吧！”没办法！虽然怨灵很可怕，但是如果伊达政宗现在就死了，那岂不是就没有烛台切了吗！这可不行！溯夜只好跟上冲上前的白鸟：“具体要怎么做啊白鸟先生？！”
　　“只要他们接受，你就能将神龙的力量给予他们！直接去搭讪！！”
　　“那算什么啦！！呀啊啊——！？？”
　　还在吐槽的溯夜突然被什么东西推倒在地！她明显感觉到一个凉飕飕的东西掠过了她的脖子，然而那东西并没能伤害自己，因为：“哈啊！！”
　　片仓及时赶来一道就将那怨灵斩断！他一只手就把溯夜从地上拎起来：“姑娘！这里就交给我们！你和你兄长离开！！”
　　“片仓大人……”好帅！！是专门来救我的？溯夜的内心洋溢起了感激之情，不过这是个‘搭讪’的好机会，她也没错过，“片仓大人！我可以帮上忙！”
　　“什么？？”别开玩笑了你手腕就跟我茶杯的杯口那么细，能帮个什么忙？片仓有点着急，他抬高了一点声音，“别说了！快点离开这里！”
　　“我没开玩笑啦片仓大人！现在你就算击退这些怨灵，它们也会马上再出现！就算能逃走，以后这个地方路过的人也会遭殃吧！”
　　“唔……”确实是这样……虽然能暂时把怨灵击退，但过不了一会儿它们又会重新出现……自己和政宗大人或者军队就算了，要是平民百姓的话一定会……片仓看向了溯夜的眼睛，他当机立断，“我明白了。姑娘。你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吧。”
　　好嘞大话已经说出去了！要是不管用我们可都要尴尬了！神龙！白鸟！
　　溯夜在心里破罐破摔，然后立即说：“那就接受我的力量吧！片仓大人！”
　　“什——”
　　还没来得及问这是什么意思，片仓就看到有一个白色光球从溯夜身体中飞了出来，接着啪的一下钻进了自己的身体！瞬间，他感觉到一股暖流以及一股从未感觉过的力量席遍全身：“这、这是……”
　　“是能够驱除恶灵的力量，片仓大人。”白鸟赶了上来，他说，“现在请相信我们吧！”
　　啊啊……真是对奇怪的兄妹。好吧……
　　片仓的确是感觉到不一样了。他重新摆好了架势，接着冲向战场：“我去协助政宗大人！你们快点离开！！”
　　“哇啊……他还在关心我们……”白鸟也有点感动，他说，“好了，这样它们暂时就没问题了。但是溯夜，你还需要净化这里的土地。会产生怨灵，是因为这里的土地被污染了，充满怨恨的血流满了大地，必须由神龙神子平息它。否则就算驱散了现在的怨灵，过些时日，新的怨灵又会诞生或者聚集过来。”
　　“我……我知道了。”说起来……巫女，好像本来就是做这个的吧。虽然自己也不算是正经八本的巫女，但……算了。溯夜点点头，“既然要做就做到底！我们刚刚不也说好了吗！”
　　“还以为你看到可怕的怨灵就退缩了呢，溯夜小姐！”白鸟笑了一下，他说，“好！这边就交给片仓大人他们，我们到被烧毁的房子那边去！”
　　“嗯！如果遇到危险，我会躲在白鸟先生身后的！”
　　“别躲啊你才是神子吧！！”算、算了……总之先跑过去！用一个咒符……白鸟心里想着，然后从衣服中抽出一张纸符扔上天空，纸符啪的展开，放出了一道强光！前方的怨灵被强光驱散，让出了一条路！白鸟拉着溯夜的手就向前跑——
　　“溯夜！你挺好！历史上有很多神子！他们驱散和净化怨灵的方法各不相同，有的简单粗暴的强制将他们净化，有的则用语言让他们自己找到归宿……我不能说谁对谁错，你要知道的是，不管是哪一种，你全都能选。”
　　“…………我知道了。”
　　突然说了像是星耀一族会说的话。总算像点样了嘛白鸟先生。溯夜心里想着，她很快和白鸟一起来到了一个被烧毁的房屋附近。屋子已经完全塌了，如果里面有人的话肯定都死了。他们心怀不甘和怨恨，所以才污染了土地，成为了怨灵吗……
　　“只要触碰被污染的土地就能净化，溯夜。”
　　白鸟提醒了一句，溯夜就上前去，不知道是被什么指引，她的眼前似乎看到了幻象，这应该是不久之前的景象，那时这个村庄还没有被毁。人们在天地里劳作，有一些孩子在田埂上追跑，年轻的姑娘招呼着砍柴回来的青年，老人们向正好骑马经过的伊达大人挥着手。
　　人们信任着伊达大人，并且……爱戴他。可是……
　　可是突然，火焰和惨叫吞没了一切。溯夜认不出的军队践踏了整个村庄，接着她就看不清了，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血……抱着已经死去的孩子的妇女蹒跚着走到了溯夜跟前，她满脸是血的发出了控诉：“——为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就算是幻觉这冲击力也过于强烈了。溯夜从未真的见过有人死在自己面前，更别说是这么多人，还这么凄惨……眼看那妇人就要抓住溯夜的手臂，溯夜往后退了一步，然而这时……
　　“别半途而废啊，巫女。”
　　声音从身后传过来。伊达推了一把溯夜，让她不要再后退，然后走到了她前面面堆那妇人：“对不起。我来晚了。”
　　“政宗大人……”那妇人哭了，她把自己的孩子举了起来，“和这比起来，天下、就那么重要吗？”
　　“！！…………”伊达没能回答这个问题。他只能看着眼前早已死去的两人。他不能移开目光，他不能拒绝，他必须背负这一切。
　　“争夺这天下，又与我们——”妇人继续说着，然后她的声音变得嘶哑，变成了怪物的怒吼，“又与我们何干？！！”
　　妇人的身体立即发生了改变，她变成了黑色的怪物向上张开了血盆大口！眼看就要把伊达吞没，可是伊达却并没有动，也并没有要反击的意思。
　　“伊达大人……”他……他是不是不想……不想对它们出手吗？溯夜好像知道了他的想法。真是没办法啊……伊达大人。你死了，我也会很麻烦。冷静点……一点都不可怕……溯夜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然后冲到了伊达身前：“的确和你们没关系！！”
　　“？？”什么……？伊达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溯夜躲在自己身后没出来。
　　“我们全都因毫不相干之事而死——神子啊！！！”看上去怨灵知道神子的存在，“已然放弃了我们的神明，事到如今为何还来多此一举？！！”
　　“那种事我也不知道……但是，就算你在这里杀死了伊达大人，杀死了所有活着的人，什么也不会改变。对不起……你们已经死了。”认清现实吧。就算复仇也没有改变的余地了。溯夜直视着怪物扭曲的脸，她说，“对不起。你们的怨恨并非是错的，但……”
　　“——现在在这里的并不是你复仇的对象！给我清醒一点！”
　　说着，溯夜就冲向了前方的废墟，从那妇人和孩子的幻象看，他们应该是被压死在房子下面了吧。这样的话，只要触碰被污染了的……
　　好烫！！因为废墟又被烧过，还留着火焰的余热，溯夜一把抓上去，手立即就被烫伤，但是这并非没有作用，白色与金色的光立即就以溯夜为中心扩散开来！怨灵发出了一声凄惨却渐弱的叫声，正好与刚刚相反，这声音慢慢的从怪物的嘶吼变成了人们清澈的嗓音。
　　这些声音并非来自一人，而是很多人，他们说……
　　“政宗大人……”
　　“政宗大人，请您……”
　　“建造让我们也能活下去的世界吧。”
　　伴随着金色的颗粒向天空中飞散，这些人声、人影以及黑色的瘴气也慢慢消散。阳光重新照射了下来。溯夜能感觉到神奇的某种力量流入了自己的体内，不过很快她手上的痛感就把它给掩盖过去了——
　　第一次就受了重伤！！我可真是太伟大了！！
　　“溯夜！”白鸟跑到了溯夜身边，“哇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神子净化怨灵，好帅……不过、你受伤了！没事吧？”
　　“好、好……”
　　“好……？”
　　“好痛啊！！！白鸟先生！！！”
　　“当然会痛了吧这可是烫伤！！马上就给你处理！你等一下！！用符咒的话……”
　　“等、等一下白鸟先生！在死之前我还有话要说！”溯夜用另一只手抓住了白鸟的衣服，她虚弱的说，“在这之后，你一定要……要和伊达大人幸福的在一起啊！！”
　　“为什么是我啊而且这台词也太奇怪了吧！”
　　伊达大人救了快要死了的哥哥，所以哥哥要以身相许。这是溯夜的剧本。
　　“政……政宗大人……”虽然刚刚的一幕非常惊人，但这俩人也相当的可疑和奇怪。片仓来到了伊达身边，他说，“我们该怎么办？”
　　“…………”伊达回忆着刚刚的场景。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事，甚至以前也没听说过。但是那些……那些死去的村民，应该是被超度了……吗？他说，“没办法。带回去给他们治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