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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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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力士和艾欧里亚在打扫狮子宫时,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纸盒子,打开,是一个老旧的电子游戏机。
你还玩这个?亚力士问。
这是我过八岁生日时沙加送给我的。
我记得他好像和你没有什么交情。
错了,我和他上过床。艾欧里亚坐到床边,熟练地将一个游戏卡插到卡槽里,笑道:大概还能用。
亚力士一副你在瞎说的表情,笑道:打死我都不信那个天天把各种宗教理论和禁欲主义往嘴边上挂的家伙能够和你做那种事。
不信就算了。
艾欧里亚八岁生日那天,沙加不请自来地送了他一个蓝色的纸盒子,原来是个电子游戏机。当时这东西可不便宜。
我昨天接了个任务,用酬金买的,你放心。看出了他的顾虑,沙加说。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有时候人还是学会转移注意力为好。
这个游戏机,他一用就是十来年,即使外界有了更好的游戏机,他也没有更换过。
一晃七年过去了。
艾欧里亚也长成了俊美的少年,依然是棕色头发,深荷叶色的眼睛,没事的时候,他也会到训练场上练习拳术,只是不和别人一起练习罢了,事实上也没有什么人愿意陪他练武。
虽然教皇很器重他,并给了他直接指挥一半白银战士的权力,但圣域里的人见到他,总是有少许轻慢的神色,他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知趣地不与他们计较。
但毕竟是年轻的男孩子,青春的躁动需要发泄,所以他经常和几个同僚背着其他人偷偷下山去台球厅打球,到书店买《PIAY BOY》,或者到录像厅看录像。他们还不敢找女人或者谈恋爱----天知道这些事被知道了会怎样。
这天艾欧里亚正无聊地躺在屋里盯着天花板发呆,沙加过来了。
有任务,他说。
什么任务?他看看角落里的圣衣箱子。
沙加打开随身携带的地图说:你看,这是大西洋,这是圣域的地盘,在这边的海岸线上空,出现了一个形似十字架的不明生物。能够以光束来攻击居民,现在该地群众已经开始逃离。有媒体称这是世界末日的先兆,更有众多基督教信徒不顾一切地赶向那里朝拜。
真嚣张啊!艾欧里亚一下子跳起来骂:这群王八蛋把圣域当成什么了?火星吗?
对雅典娜的信奉正在消失,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这一次任务对圣域来说只能赢,不能输。沙加解说道。
你收了教皇多少好处费?艾欧里亚问。
沙加拍拍他的肩,说:放心,给你的报酬准比给我的多。
他又从衣袋里掏出一把金色的匕首来:这是他借给你的。
两人顿时来到了地图上标注的海岸边。
这里的天空只有中央还有一点点蓝色,而四周却越来越红,就在那一小片蓝色的天空下,悬浮着一个巨大的银色十字架。一道道碗口粗的光线有规律地向岸边虔诚祈祷如痴如醉的信徒们扫射。光线所到之处,就会有一个人消失。
他们的主子可真会给人好处啊……沙加嘲讽地说,时间不等人,我们必须尽快消灭它。
艾欧里亚想起了米迦勒,也的确是,为这种主子卖命,是个人都不想吧?
这时,那个十字架也注意到了他们,开始向两个少年战士发动攻击。
沙加将手中的佛珠一挥,抵挡了这次攻击。艾欧里亚顿时使出了大招。转眼之间,成千上万道金色的强光,呼啸着朝天空中的十字架轰击过去,却没有对那个嚣张的东西造成影响。
看来不行,你要积蓄小宇宙后再发拳,想想你是怎么打死米迦勒的?这东西的防御结界的强度和米迦勒的差不多。
艾欧里亚回忆起来:不错,积攒了数秒小宇宙后发拳,威力会提升许多。
沙加张开防御环,穆不在,全圣域防御力最强的就是他了。这个环可以抵挡它两次攻击。
离下一次攻击还有十秒!艾欧里亚紧张起来,他测算了一下,要是打穿十字架的防御结界并伤到它,所需的小宇宙必须经过十五秒才能准备完毕。
安静!不是零秒也不是负秒。沙加回头说。
看到他如此冷静,狮子座安下心来,右手开始发出明显的强光,他的背后开始出现星座的图案----咆哮的有翼黄金狮子。当这个狮子的幻象清晰到接近一个实物时,艾欧里亚又发了第二记等离子光速拳。
光速拳是黄金级别的战士最基本的战斗技巧,但像艾欧里亚一样把最基本的招式练至如此炉火纯青的,恐怕十二宫里找不出第二个来,你可以想象无数个核弹瞄准一个目标狂轰滥炸的场景。
声与光的浪潮平息后,十字架已经残缺不全,一个男性的扭曲面容慢慢地从十字架的中心浮现出来,并开始迅速自我修复。
光速拳起到的效果不大啊……沙加若有所思地说:该动用朗基努斯了。
朗基努斯?艾欧里亚诧异地问,手却不自觉地去拿那把黄金匕首。
就是他借给你的东西,传说中的杀神之枪的枪尖,不管什么神,只要一碰它,就彻底完了。
对呀,先用光速拳干扰它,然后将匕首投上去。
艾欧里亚说到做到,他先虚打一拳,在晃眼的闪光过后,十字架上的生物意识到没有危险,以为他们根本没有朗基努斯这种武器,就又开始了修补工作。
出来得正好!兵不厌诈,这回是真的!艾欧里亚一边喊,一边将朗基努斯投了上去,接着又是狠狠的一击。
红色的天空中央爆开一团扭曲又绚烂的血花。
被十字架控制的人们此刻都失去了意识,但也是一瞬间的事,笼罩整个天空的彩光平静下来后,蓝天回复了原本的颜色,玉宇澄澈,万里无云。
刚才还在朝拜的信徒们清醒过来,随后又疯狂地呼喊着,寻找着自己的亲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两个匆匆离去的少年。
那些人为什么会哭喊?艾欧里亚问。
因为他们从梦中回到了现实。沙加回答。
梦?梦是什么?
如果快乐过,大概会有梦了吧?
这时黄金匕首从天而降,正中狮子座面前的沙地。沙加将它捡起来递给他:也许真实的存在就像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烟花的灿烂过后,谁能了解天空的寂寥呢?
我对那个水货不做评价。艾欧里亚故意走到前面去。
他说任务成功后让你去见他。
他停了一下,沙加嘴角浮起一丝莫名的微笑。
我一直很害怕你,处女座,你总是我们几个之中把事情看得最透彻的人,那你认为教皇是正义的吗?艾欧里亚望着波光潋滟的海面问。
从某些人的立场上讲,是。沙加回答道。
艾欧里亚默不作声地向前走,其实那个水货对他很好,对圣域里的其他人也挺客气。而且革除了不少从神话时代就流传下来的陈规陋习,使圣域里的练习生死亡率降低了很多。但不知为什么,他有些惧怕他。
沙加似乎在回忆什么的样子,说:撒加学长他……曾经说过,历史是一种并不真实的记录,悉数历史上的改朝换代,无一不是在新政权推翻旧政权后极力丑化和抹黑前朝,以便树立自己正义光明的形象,而被新政权的一点好处收买的文人们则是竭力吹捧新政权的美妙然后将它写进史书,无论是刀耕火种的石器时代还是现在的工业时代,都是如此,这样重重叠叠,谁也无法看清真正的历史。
穆是中国人吧?艾欧里亚问。
只是碰巧生在了这个国家认定的版图之内,国与国的心理防御和人与人之间是一样的。国家只是一群人聚在一起为自己生活的地方取的名字而已。但是借国家之名,多少残忍的事情都可以打着正大光明的旗号发生。
金色长发的少年淡然地微笑,像一朵半开的莲花般恬静。而这微笑使艾欧里亚的心一阵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