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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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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又是自己伤了他。重活一世,他到底还是负了他。
自己总是说要护他一世长安,可偏偏伤他最深的从来都是他。
明明下定决心了要好好爱他,守护他,可却总是在不经意间伤他的心。
他以为不让他劳心会对他更好,他有他卑劣的私心,他总想着等事情尘埃落定再告诉他,可却偏偏忘了,有些事在未解释之时就可能已经留下了疙瘩。
他错了,真的错了,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愿与君一世长安,是他们俩个人的长安啊。
可他不仅未能护他平安,却又再一次成了让他伤痕累累的凶手。
他就是他的灾星,不论是前世,还是重来一世,自己还是害了他。
既然如此,又为何让他重生?
景漓忽然间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如风赶到时,便看到景漓双目无神地望着凌越,眼神涣散。而景漓怀中的凌越此时更是狼狈不堪,衣衫凌乱,衣摆上更是染上了大片血迹。
无需多想,能让凌越狼狈到如此地步,除了景漓再无他人。如风的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凌越这是不要命了,他的身体怎么能禁得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
如风紧握成拳,手臂上青筋暴起,深呼吸了两下,从景漓手中接过凌越,冲上去给了景漓一拳。
脸上的痛感使得景漓回过神来,慌乱地说道:“如风,你来了。快,救救凌越。”
如风剜了景漓一眼,不再言语,打起全部精神投入到凌越的救治中。
如风神情严肃,眉头紧皱着,刚把脉,凌越比他想象中的情况还要糟糕,这次怕是伤了根本。
男人生子本就有悖伦常,他本就不赞同,奈何凌越心意已决。
他当时预料着凌越的内力可以撑到胎儿六、七个月的时候,到那时再靠凌越自身精气,虽然有损身体,但却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如今胎儿还未满五个月,凌越便已内力全无,以后便都要靠自身的精气供养着,怕是熬不住。
且不论以后,如今胎息微弱,胎儿怕是也难以保住。可若是此时引产,不说凌越定不会同意,且凌越的身体也承受不住。
罢了,只能用那个方法尽力一试了。只是以自己的医术怕还不行,如风只希望他能早日归来。
不知道他若知道凌越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还会不会离开。
不过又有谁能预料未来呢?当初他们都以为凌越和景漓能修成正果,可如今却是如此境地。
如果当初他迈出那一步,也许结果会不一样。可世间最难把握的便是“也许”二字。
如风给凌越喂下圣丹,让景漓用内力为辅,自己以金针为主疏导着凌越的经脉。
待到深夜,如风才收回金针,暂时松了一口气,胎儿总算是保住了,可究竟能保到什么时候,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便要看他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胎儿保到他归来的那天。
景漓因着持续不断的输内力,脸色有些惨白。他抬手拭去凌越额头上的汗珠,捻了捻被角,深深地望了一眼凌越,便和如风去了外殿。
“凌越还好吗?”景漓的声音满是颤抖。
“不好,一点都不好,你知不知道若是再晚一点……再晚一点就可能……”
如风顿了顿接着吐出了景漓他最不想听到的话,“一尸两命”。
景漓楞在了那里,心像被针扎的一样。如风并不是危言耸听,现在凌越的状况也并不好。
“他现在内力全无,没有内力供养,便只能吸食母体的精血。月份越大,凌越的身体就会越差,凌越很可能撑不到生产便被耗干。就算侥幸撑到生产,怕也熬不过去。”如风残忍地说着。
景漓沉默良久,开口问道:“若是不要孩子呢?”
“那便是要凌越现在就去死。”如风虽然不忍心,却还是道出了事实。
景漓一瞬间仿佛失了所有的力气。
还是逃不过吗?他还是要失去他吗?那他重生是为了什么?将前世的痛再经历一遍吗?
景漓一拳砸在了宫墙之上,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滴在地上,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心上的痛。
“你最近每天为凌越输一些内力,我们还有时间,等寂白回来一定会有办法的。”如风安慰着景漓,也是在安慰着自己。
景漓点头,祈祷着。
“凌越怎么会受了这么大刺激?”如风很是不解,按理说不应该。
景漓说了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大体上便是凌越误会自己和如嫔有染,珠胎暗结。
“不对,即便是误会了,凌越也不至如此,一定有什么是我们疏忽了。”如风摇头沉思。
事出突然,景漓被凌越吓到了,现在仔细一想也觉得不对劲。
之所以景漓想等尘埃落定再告诉凌越,便是觉得凌越不会误会什么,毕竟他与如嫔之前并无交集,即便生疑,短短几日,他也来得及在事成后解释清楚。可未曾想,凌越会受这么大刺激,晚宴前还好好的。
俩人想了半天也未有什么头绪,便先不去想它。
待如风走后,景漓望着昏睡中的凌越,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