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猫驯夫记》荷潋

10、10

　　“好，”展昭垂下眼睑，“再往前走50米，有灯光和围挡，我怀疑那里是大本营，但具体情况还没来得及探查。”就着急回来报信了。

　　白玉堂放开展昭，明明自己占了上风还一副全世界都欠他的样子。

　　两人闷头往前走，直到橙黄的光折射在石壁上，垂下来的尖角石笋光滑如镜，散发出星星点点的光。

　　展昭扯扯白玉堂衣角，在微弱的灯光里看见白玉堂递过来的桀骜眉眼，“这个给你。”

　　一把瑞士军刀，白玉堂心里一热，接着是紧随其后的苦涩，不怪他这个时候还要想东想西，而是任谁都无法拒绝心上人对自己的好，更何况，他这二十多年来，没遭遇过什么挫折，除了向眼前人告白。

　　“你顾好自己，我用地质锤。”

　　展昭摇头，“白天地上作业导致精力不足，在你手上更有用。”

　　白玉堂心里一软。展昭这人有世间最温柔的笑容，笑容里有最倔强的棱角，偏偏是这点儿坦荡和信任，让他如同坐过山车七上八下的。他明明才放过一轮狠话，像个一碰就炸毛的刺猬，噼里啪啦地往展昭身上戳，此时此刻，又似被顺了毛。他依言接过，捏捏展昭手心给予回应，然后把背包放下来，放缓脚步沿着石壁往前走。

　　这一路偶尔有石笋反射出灯光。

　　白玉堂越来越小心，不知不觉冒出冷汗来，直到拐角处，视线豁然开朗，他忙退后隐藏起来。

　　天坑底部只有一盏探照灯照明，他借着光亮逐渐认出靠内石壁旁被绑着双手双脚的人是艾虎，然后是颜查散、欧阳春、陈教授，庞昱？

　　他心口一窒，再三确认有庞昱却没有丁月华和苏虹？他一瞬间咬紧了牙关，才控制住暴怒和要揍人的冲动。

　　汗水紧张地滑过眼角，他稳稳心神，估摸着这会儿已经是深夜，是人类睡眠最深戒备最浅的时候，即便是匪徒也要休息。他蹲下来，准备猫着腰先行解救最靠近的艾虎。

　　“别动。”

　　白玉堂僵立在原地，他缓缓回头，禁不住眼前发黑，他暗自握紧拳头，咬牙，“把你的爪子从他身上移开。”

　　右边眼睛被眼罩遮着的刀疤男人一手抵在展昭腰间，一手握着展昭的肩，他有点意外地笑了，“可笑，你是不是看不清形势，脑子坏掉了，是你同伴在我手里，竟敢对我颐指气使，还是说，你们俩不是一伙的？”

　　“别动。”他忽然提高音量，改为箍住展昭脖颈，举枪指着白玉堂，“他妈的都是死人？后门被人开了。”

　　这一吼，从拐角处跑来两人，立刻上前绑住白玉堂。

　　“玉堂，这下惨了，你们也被抓进来了，没人来救我们了。”颜查散快哭出来了。

　　白玉堂双手被绑在身后，翻翻白眼，他下来前，用卫星电话发送了求助信号，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欧阳大哥。”展昭询问欧阳春，他没想到对方有枪，当枪口怼上他腰的时候，他便感觉出来那是一把□□，一般的匪徒不可能有这样的手枪。

　　“做损阴德营生的。”欧阳春将观察所得的结论低声告诉展昭。

　　展昭心里一松，可眉目间的忧愁又加深一分，这种匪徒只是求财，但关键时刻杀人也是不眨眼的，“月华……。”他还没问完，苏虹和丁月华被人压着送进来。

　　“都老实点，不准说话。”前来看守的人带着浓重的广西口音。

　　众人看到丁月华和苏虹无事，心里松口气。

　　大约两个小时候，探照灯关闭，只留一堆篝火。

　　白玉堂确定看守的两人昏昏越睡，于是碰碰展昭，“嘘，猫儿，匕首取一下。”

　　困倦瞬间消散，展昭借着微光看到白玉堂朝他使眼色，他侧过身，背对着白玉堂去摸索匕首，在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海能把瑞士军刀藏起来，作为一个守法公民的医学博士反应算迅速了。

　　“嘶，猫儿，你摸哪呢？”白玉堂忽然怪腔怪调的闷哼一声。

　　他背后没长眼睛，他怎么知道摸到哪了。展昭着急，“是你说的在腰侧。”

　　“行行行，我的错，不准乱摸。”白玉堂凑近一些，方便展昭取军刀。

　　展昭急得满头大汗，生怕被人发现，他摸出军刀后松口气。

　　“猫儿，帮我割掉绳子，小心点，那玩意被你摸一下就算了，可不许用刀子碰。”白玉堂转过身，和展昭背靠背。

　　展昭面红耳赤，白玉堂不说还好，越说他越在意，某种触感也越来越清晰。他试了试，在紧张、着急的双重困扰下，放弃地收起军刀。

　　温热的呼吸喷在手腕，白玉堂蹙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猫儿竟然用嘴巴帮他解绳子，这种情况下，还能心猿意马他简直要佩服自己了。他抽掉绳子，活动活动手腕，然后俯身凑近展昭，他盯着展昭的嘴唇，饱满的唇瓣被粗糙的绳子磨得泛红。

　　展昭喉间发涩，“你……干嘛……。”

　　“帮你解绳子。”白玉堂穿过展昭后背，去解手腕上的绳子，边解边道，“木头猫，你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我说过，只有我媳妇能对我做这种事儿，而我也只会这么对我媳妇儿。”

　　“……。”薄唇蜻蜓点水地擦过脸颊的时候，展昭几乎忘记当下的处境。

　　“不要多想，小爷睚眦必报。”所以这就是他亲完人的脸颊还不够，还用舌尖擦过人家的嘴唇的原因，“荒郊野地，消毒而已。”

　　“……。”展昭哑口无言，他这么对人家的时候，某只老鼠只是气，他倒好脸颊红得发烫，不过这么一闹，倒是不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