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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10 ...


  •   7.
      高耸入云的王宫露台上,全世界的珍禽和水果都堆放在金盘银盘中,丰盛的食物在并行的日月下散发着妖异的光芒。蛛网一样的黑色肉食包裹住眼珠一样的水果球,逼真的糖果虫子散落在桌子上,营造出一种永恒感。
      蔬菜粉调配成尘埃的颜色,洒在巨大的七层蛋糕上,命名为须臾。

      通往露台的街道上都洒满了种种奇异的装饰物,香露浓郁的近乎臭味。

      在女王写了一首那也不挨着哪儿的情诗,由情人来谱曲,交给大祭司练习唱诵之后。袒露着酒神之遗泽、诸神祝福的身体,在情人们的搀扶下,前往参加宴会。

      与会者都穿着自己最华美的衣服,不分男女,头上罩着黑纱作为敛服。
      用来甄别罪与罚的酒,由神庙祭祀倾倒在贵族的华美金杯中。

      贵族和官员们对着女王举起金杯,齐声赞颂:“在神明的见证下,死神陪伴女王,女王的父亲酒神,将要带走不忠于女王的官员,以及有罪的人。同饮毒酒,有罪的人会死,无罪的人长寿。一切都交给神来裁决!”

      女王神情亢奋的坐在宝座上,她眉目舒展,头发在没有风的露台上自然飘荡。
      美丽的情人和可爱的奴隶跪在她脚边。
      人们不安的举起酒杯,接受那最公正的神明的裁决。

      很快,一名老人口吐白沫,鸡爪一样的手掌抠着喉咙倒了下去,紧接着是一个有漂亮卷发的年轻贵族。
      罪行比较轻的人,则只是昏迷恍惚着,开始狂笑,或抓破胸膛的哀叫悲恸。

      女王坐在宝座上,涣散的瞧着自己最讨厌的官员,他竟然没有死:是哪一个神,胆敢与我作对,庇佑我所憎恶的臣子?

      女王拿了一块漩涡状的糕点吃了起来,奴隶低声提醒:那令人厌恶的正人君子已经悄无声息的死了。

      8.
      宴会结束之后。
      人们看不见的死神和酒神陪伴女王走向通往神山的圣路。

      各个部落的酋长盛装打扮,色彩斑斓的穿戴着名贵饰品,在宫殿的台阶下等候着,为她抬起华丽的轿子。
      沿途的狂欢节游行不再是妄图吸引女王或其他权贵的性感盛装,而是拿起盾牌和长剑,仅仅佩戴腰甲挡住关键部位,挥舞和呼喊,在女王轿前,被人捧着的孔雀出现在的视线中时,开始更加激烈的舞蹈,以及武器格斗。

      各个村庄、城市和部落选送的壮士就要在族老和亲属的注视下,在女王面前展示民众的勇敢。
      健壮勇敢的家伙,在人们的注视和呐喊、投掷祝福的香料的伟大仪式上,用手中利刃切割者对方的躯体。

      手里有盾牌,但盾牌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为了表明这些人勇敢,注重荣誉胜过生命。
      谁都不会用盾牌抵挡对方的刀,更不能发出痛呼和呻吟,互相砍杀直到流血死亡。
      族老眼含热泪的抱着新鲜木料做的大木盆,这将是收敛勇士的容器。

      回到故乡之后,用着被杀死的强壮勇敢的青年,用血肉拌匀种子下种,黑麦、豆子和藜麦,都会像青年一样强壮,像青年一样勇敢的抵御蝗灾和旱灾。如果能得到女王赏赐的勺子,神明会加倍恩赐。
      一匣名贵矿物制成的勺子的就摆在女王面前。

      女王视物不清,恍惚看到大片明媚娇艳的鲜红,就投掷勺子过去。

      9.
      三年一度的狂欢节,让人们发现情人变得丑陋,歌曲也变得无聊,本来就很烦人的子女更是面目可憎起来。
      有一座大陆上,女子和男子每年都有一次需要在神庙里接受陌生人的拥抱,把这神圣的所得奉献给神。人们依然愿意娶神庙中的祭司。

      神乐于看到人们繁衍,这能促进植物和牲畜的繁衍。
      国王本人以及他的妻妾都用这种仪式祈祷。
      一个外来人想要融入此地最好的办法,就是带着家眷加入其中。

      繁衍,繁殖,这伟大的仪式,性的力量,全部归功于神。

      他们坚信,祂看到这些繁衍的事,就乐于让牲口每胎下一个崽子,让每一棵麦穗上多结几粒麦子。
      这里的人不吝啬秘笈。但他们出海经商时,却很难把这种思想传播开。

      10.

      酋长们抬着女王走上半山腰,二十个人抬着她的椅子,但一个个被沉重的空气、神明的威严压的喘不过气。

      酋长们低声哀求:“王,阿尔卑斯神使得我们头上三斤重的桂冠沉重的像十斤,让花环凋谢,我们的双手和肩膀磨破出血,神已经不允许我们再前进了。只有您可以走上去。”
      大祭司恭敬的伸出手,请女王徒步走上去。

      光滑的台阶上生长着柔软的植物,摩擦掉了她脚下的魔鬼和瘟疫,代表这两样东西依然能被消灭。
      如果走到顶峰,脚下的花纹丝毫没有变化,王就得从这里跳下去平息神明的怒火。

      女王用亲自背上来的金杯斟满酒,和一件最华美的衣服一起,搁在神的脚下。

      大祭司咕嘟咕嘟的唱起女王撰写的情歌。
      那神坐在难以名状的恐怖宝座上,垂下十只脚,无处安放的几只手数量变幻莫测。
      “你想要成为神妃?”祂问。
      “不。”
      “你想要什么?”

      女王:“我不想当神妃。我想要你做我的情人,我想永远统治这个国家。”
      阿尔卑斯神果然用他热情的六只手抱住了女王。

      “阿尔卑斯神,我甜蜜的情人。以你的双眸能看到我所有的国土,你的耳朵能听见万众对我的歌颂。你融化在我舌尖上的舌头,能说出帝国的庞大壮美么?”
      “凡人,你在渎神。”

      女王蛮横无理,胆敢拥抱神祇。
      阿尔卑斯神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挖了一勺脑子,一块屁股肉,一块肝,泡在她祭祀的醇酒里:“吃下我的化身,饮下我的血肉,成为我的化身。”

      这无法离开深山的神明,从此之后就能享受到女王的感受,女王闻到的鲜花和食物,女王吞咽的佳肴和美酒,以及她不分日夜享用的情人。

      神的脑子替代了她口中的舌头,神的屁股在她体内形成了新的器官,这没有性别的神却令情人成了双性的女王,神的肝散发着七彩的黑光,确保她永生不死。
      女王永沐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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