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东京 ...
-
“学园祭可能要取消。”
午休学校中庭的草坪，十束多多良背靠大树的树干，颇为忧伤地抱着膝盖。
“我特别想办的咖啡厅，给大家缝纫好的女仆装，请大家一起制作的菜单和看板，熬夜写出来的企划——”
“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哦。”周防尊若无其事地吃午饭，没在意十束说出的话。
毕竟十束那家伙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现在肯定也是因为一些无聊的事烦恼吧，直接无视就好。
十束多多良确实一直很期待高中第一次的学园祭。
初中的时候他就很羡慕隔壁高中能够开买卖食物的摊子，他们这群低年级的国中生就算摆摊子，也只能卖一些从家里带过来的二手玩具。
这次开咖啡厅是十束多多良的主意，研究咖啡厅菜单和服务生的服装他也花了很多心思，所以更不能接受为学园祭做的准备全部落空。
一开始说要举办春之学园祭，他就在酒吧和草薙出云讲过，还拜托草薙出云和周防尊一定要空出时间，来他们班的咖啡厅做客。
“我都把邀请函发给草薙哥和King了！”
周防尊想了想自己收到过的，能够被称为邀请函的东西。
“邀请函……你指的是你自己做的那些贺卡吗。”
那两张贺卡是纯手工产物，看起来有点像小学生的手工作业，不过要精美得多，交到小学参加手工比赛有可能会得奖。
十束多多良发出哼哼的声音，“我很用心做了那两张邀请函，世界上仅此两份哦。”
周防尊并不会因为得到小学生的贺卡，从心底里产生荣幸的情绪。
少年从树干挪到了同伴的身边，他捧起没动几口的便当盒，拿着的筷子停在半空中。
盯着天空发了一会儿呆后，少年放下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取消学园祭呀，我明明超期待的！”
临近初夏，最近几天的天气都很晴朗，已经能从树上听到蝉鸣声。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不少学生在校园里打闹活动。
学校的午休时间只有短短的一个半小时，能供学生悠闲吃饭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十束多多良因为拖欠作业而被任课老师留堂，周防尊到一年级校舍的走廊等了他十多分钟。
无聊地左顾右盼，少年发现了站在走廊的周防尊，眼睛一亮，二话不说从靠着走廊的窗户翻了出来。
老师追在他后面说教，“十束，我还没说完呢，记得把作业补上……！”
“抱歉！”十束多多良拉着周防尊往楼下跑，“午休结束我一定会补上的！”
正因为这个小插曲的发生，所以他们今天吃饭的时间，比以往要晚一些。
周防尊差不多吃完，抬头一看，那家伙还没动几口，光顾着叹气。
十束多多良望天，“唉……”
看到这样的场景，周防尊总算有点体会到草薙对着吃了零食吃不下饭的他们两个时，内心有多不爽。
这家伙还得提前到教室补作业，什么都不吃，下午放学肯定又会喊饿。
“十束，你不是要提前回教室补作业吗。”周防尊提醒他。
“啊，作业什么的没关系，”十束多多良早就打算好了，一点都不担心，“我会借齐木的看一下。”
这家伙长着一张好学生的乖巧脸，其实根本不是会乖乖听老师话的类型。
周防尊抬手，捶了一下这家伙的头。
“……你是笨蛋吗？”
十束多多良捂住脑袋，“呜哇，好疼！”
被迫陪燃堂逛小卖部，正好经过听到十束说话的齐木楠雄，【作业给我自己写啊！】
班级留堂人员主力，燃堂同学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这样，那我也借搭档的作业看一下好了。”
【别把抄作业说得这么好听，不会把作业借给你们两个的。】
齐木楠雄说完之后就走了，十束多多良踮起脚，拍拍同样忘记写作业的燃堂力的肩膀，安慰道。
“那我们就借海藤的，他一定会同意。”
“小矮子一定会同意，有道理，”燃堂力又一次恍然大悟，“我这就出发去借！”
“燃堂君，注意不要让齐木君发现哦。”
十束多多良笑眯眯地指使完同学，重新做坐回了草坪上，他颇为得意。
“齐木表面上说不借，到最后还是会借的，不过晚上就难办了，齐木肯定会来检查我今天的作业有没有写。”
周防尊耳濡目染草薙出云的吐槽，又天天和十束这种无厘头的人待在一起，沉默寡言如他，一到这个时候都条件反射地冒出吐槽的句子。
“天天跑过来看着你写作业，那家伙是你的老妈吗。”
十束多多良没听清，“king说了什么？”
“没什么，”周防尊面无表情，“怎样都好，快点吃饭。”
就算坐了下来，十束多多良也不安生，偏要闹。
“齐木好不容易答应我当天不请假，要认认真真参加学园祭的项目，我特意为他定制了一件和大家都不一样的女仆装，齐木穿在身上肯定很可爱的！”
“……嗯。”
“当天学校里还会举办校园女神评选，我们学校第一次办这种活动哦，理事长先生和主任都会在活动里担任评委。”
“……嗯。”
“和我同班的照桥同学是女神评选的特邀嘉宾，当天她出席活动衣服的款式，是我和照桥同学逛了好多家女装店，一起讨论决定出来的呢！”
“……”
没有得到回应的十束多多良扭头，“ King，你有听我说话吗！”
周防尊夹起便当盒里的鸡蛋卷，干脆利落地回答：“没有。”
十束多多良顿了一下，指责他，“好过分！”
周防尊咽下那口鸡蛋卷，露出无奈的神情，好歹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了。
“学园祭为什么取消？”
他不太关心学校里的事，应该说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所以连学园祭取消的消息都是刚听说的。
周防尊依稀记得，他们班上也有要举办的项目，好像是占卜屋什么的。
班上的同学拜托他担任后勤，并且在有客人对占卜的结果不满意闹事时，“安抚”住闹事的客人。
总之是很无聊的东西。
“虽然我一直在抱怨啦，不过没办法，最近确实不适合群聚，”十束多多良反而安静了，“东京出现了一种病，那种病的症状太奇怪了。”
“现在还没查出来到底是以什么途径传染的，会不会因为人与人的接触而传染，在医院的研究结果出来之前，大型活动必须取消掉。”
周防尊：“流行病，什么病？”
“king没有听说过吗？”十束多多良瞪大了眼睛，“学校里都闹得沸沸扬扬了，东京各大医院仅仅几天就接纳了上百名患者，死亡的案例也是有的哦。”
他与周防尊对视，浅褐色的瞳孔像往常一样浸满笑意。
周防尊却觉得此刻的他应该在想别的什么。
“……奇怪的症状是指？”
十束多多良微笑，“据说那些患者，会从口中吐出完整的花。”
＊＊＊
傍晚放学，十束多多良取消了今天的打工计划，跟着齐木楠雄回了他家。
他一般都不会临时取消说好了的打工，最近到酒吧兼职也一直很准时，草薙出云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特地打了个电话关心他。
king那边解释过一次，又和草薙给解释了一次，用的理由都是快考试了要和朋友一起复习。
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齐木楠雄带他回了房间，锁上门，十束多多良感觉不妙，想逃跑，“齐木，其实……”
【别给我其实，乖乖在那里呆着。】
“我明白了。”
十束多多良叹气，安分地跪坐在铺了毯子的地板上，齐木楠雄拿着个手电筒走了过来。
【啊——】
十束多多良乖乖张嘴，“啊……”
齐木楠雄看他的喉咙，没发现什么，用超能力探查也并没有什么异样。
患了这种病的人，症状突发的都比较明显，隔几天才发作一次的病例基本没有。
可齐木楠雄当时明明看见了一片花瓣，十束本人也看见了，那片花瓣总不可能是他们两个人的错觉。
『花吐症』，这是那种病的名字。
官方还没有给这种病起一个正式的病名，不过因为患者都会从口中吐出花瓣，非常像网络上流传已久的『花吐症』，所以大家都这么称呼这种病了。
网络上流传的『花吐症』，是因暗恋他人产生的一种疾病，治愈方法就是得到暗恋者两情相悦的吻。【注1】
现实之中的这种病，似乎并不只是单单让暗恋着谁的人患病，治愈方法网络上有的人说有用，东京的医协学会只在SNS上发不要信谣传谣。
【但是，偏偏十束疑似得了这种病，】齐木楠雄暗中嘀咕，【吐的还是一片红色的花瓣。】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个人——
齐木楠雄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十束多多良当着他的面嬉皮笑脸，仿佛那个有可能生病的人并不是他。
“也许不过是碰巧吧，我这几天都没有再咳嗽了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想去开房间的门。
【十束，你少说几句。】齐木楠雄摁在他肩上的手，让这家伙无法到处乱跑。
两个人正陷入僵持，锁上的门被人砰地一下推开了。
“齐木，听说多多良在你这里，”不速之客五条悟突然出现，“杰出去执行任务了我好无聊，我们一起玩——”
齐木楠雄和十束多多良同时看向他。
他见到房间里的场景，后退了一步，“你们、是在出轨吗？”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东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