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出阵不如出道》夕烟唱晚

94、寓意

　　“在某段历史里，有一名下级武士，为了赶路而要在夜间通过一座山，许多人劝告他天亮再进山，因为夜里经过此山的人多数死于非命，但他却不想耽搁，出发前，一位僧侣对他说：‘不论在山中遇到如何怪异的事情，都要当做没有看见，什么都不想地前行就好’，当武士问他原因时，僧侣却闭口不谈，只是嘱咐他万万不要伤害任何东西。”

　　长谷部声音低缓地说。

　　“武士在赶路的过程中见到了许多奇闻怪象，飞舞的鬼火、时断时续的脚步声、面目狰狞却一闪而过的鬼怪，他都在心中默念经文，当做看不见般走过，果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就这样前行半夜，遥遥便可见到山脚有一盏灯火，武士舒了一口气，想着终于要离开这座山了，得去向那户人家确认一下方向，最好能稍作休息，待天色泛白再出发。”

　　听到这里，大家都很平静，只有四月一日精神高度紧张——太有代入感了，以前他只要出门就是这种情况，身边有无数鬼怪都想吸引他的注意力，虽然没念佛经，不过大多数时间也都是低头闷走假装看不见。

　　至于结果，只能说人生总不尽如人意了。

　　回想过去的日子，流着宽面条泪的四月一日不禁又感谢了一番那辆皇家滑板车，自从有了滑板车，他就再也没有被妖怪组团追过啦。

　　“亮着灯的，是山脚下的一间农家小屋，屋主在听到武士的声音后便隔着门与他交谈。

　　‘请大人谅解，这里一直有许多鬼怪作祟，我们必须要小心才行，您有什么可以证明武士身份的东西吗？’

　　‘你可以看见我身上的家纹，这总不会作假。’

　　‘天色太暗，实在是看不清啊。’

　　‘我还可以讲述我所侍奉主君的事情，妖怪并不会知道这些。’

　　‘这……我们也对此一概不知，怎能判断真假呢。’

　　一来二去，武士渐渐失去了耐心。

　　‘那么我身上的刀总不是假的，’他蛮横地说，‘现在把门打开！’

　　农夫吓了一跳，不情不愿地开了门，让这武士进来，又为他端上食物和热水。”

　　讲到这里，长谷部停顿了一下，习惯性看向手边，发觉是空的之后才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这不就是你会做的事吗。”

　　感觉他是想找酒的白鹤嘀咕一句，成功收获了今天的第二个怒视，他麻利地在自己嘴前比了个X，示意长谷部继续。

　　“武士进入屋中打量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坐下休息，只是拒绝了来源不明的食水，这时有一个童子跑上前来，向他要蜜糖吃。

　　武士发现这童子长相十分清秀，衣着也完全不像是穷人家会有的，不禁询问那农夫这孩子是哪里来的。

　　农夫便回答：‘这孩子是贵人之子，两天前被托付在我这里，只是到现在也不见有人来接他，如果您认得这孩子的家人，还请向他们说一说。’

　　武士在孩子的衣服上发现了眼熟的家纹，正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地，他心中疑虑更甚，因为从未听说过那大名家有年岁相似的孩子，而且路途遥远，如何会被放在这里的农人家。

　　随着他的怀疑之心渐起，农夫憨厚的脸庞扭曲起来，童子的面貌也不再可爱，仔细看去，头顶两侧似乎有角状的突起。

　　他忍着惊惧将水杯端到面前细看，其中果然有许多细小的虫豸，就连刚才散发香气的食物也传出了腐败的味道。

　　武士便坐立不安起来，在这狭小的房子中打斗他并不占优势，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他将水放下起身告辞，却被童子拉住了衣角。

　　‘如果没有糖的话，可是不会放你走的。’

　　童子笑得十分开心，嘴里的牙齿在灯火下闪出寒光。

　　‘……区区妖怪！’

　　武士念了几句经文却没有效果，童子依旧抓着他，无论如何难以挣脱，那农夫也不怀好意地向他逼近，武士心中一慌，在察觉到手心中熟悉的形状时便下意识挥出——

　　童子当时便被他斩为两半，血泼了武士一身，农夫转身想逃，武士便冲上去一刀将他也斩了，当两人都不再动弹时，武士才渐渐清醒过来，随后便是骤然变色。

　　他腰间仍是沉甸甸的，而眼下出鞘握在手中的刀……并不是自己的。”

　　长谷部富有深意的停顿了一下，然后瞥了一眼自己的同伴。

　　“唷，这真是……吓到我了。”

　　鹤丸情不自禁摸摸腰间，然后向长谷部的反方向——髭切那边靠了靠。

　　“真可怕呢。”

　　髭切软软地感慨道，随手用顺毛的手法摸了摸鹤丸的狗头，相比那些鬼火呀幽灵之类的来说，还是这种情形让刀剑们觉得更吓人一点。

　　明明就在身边，主人竟然受鬼怪迷惑认错了刀，真是细思恐极。

　　其他付丧神也心有戚戚焉地点头表示赞成，一时GET不到点的四月一日有些茫然地看看左右，确定小葵和自己反应差不多后才放下心来。

　　……这大概是他们内部才懂的梗吧。

　　至于百目鬼，他不一直都是那个死鱼眼样子吗？

　　故事又继续了下去，四月一日连忙竖起耳朵。

　　“就在武士茫然无措时，手上的刀消失了，但房屋、灯火与食物仍在原处，他孤零零站在屋中，身边是两具尸体，外面天色渐亮，原来这屋子是位于下山的岔路口处，并非他以为的山外。

　　‘这就将是你最后的下场。’童子掉落的头颅突然说道，‘被迷惑了的人啊，和尚不是说过让你不要起杀心吗？人类便是如此，常常用愤怒来掩饰恐惧，今夜的戏虽然铺垫很长，但我满意极了。’

　　说完之后，头颅发出一声尖笑，便再不言语，变为了真正的尸体。

　　不久以后，人们便听说有个武士因为随意杀人而被处死了，这为那座山又增添了新的传说，虽然仍有不信邪的人在夜里翻越那座山，但能够安全活下去的人少之又少，慢慢的连白天也无人愿意靠近那里，山上的路就此荒废下来。

　　只是很奇妙的，山上偶尔还会亮起灯火，若在黎明时靠近，还能听见小孩子的嬉笑声，不知道是什么人，一直在那里居住，却从未走出来过。”

　　长谷部吹熄了面前的蜡烛，表示自己的故事结束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墙角的白发女子膝行过来，为他斟上一杯果露。

　　打刀接过杯子，向审神者致谢之后慢慢啜饮起来，飞扬的眉梢上有着掩不去的得意之色。

　　“那个童子，到底是妖怪还是人呢？”

　　小葵好奇地发问，随后很快又自我否定地摇了摇头：“就是因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才会越想越害怕吧，不论是武士被引诱着杀了人，还是鬼怪为他制造幻象，导致他去杀了其他人，哪一种可能都很悲惨……”

　　噫——

　　真是不能细想的故事！

　　擅长脑补的四月一日君寻已经开始觉得背后发冷了，不能确定眼前所见到底是真是假的时候，人心就会动摇起来……

　　“哎呀，就是因为他认错了刀，才会造成悲剧的发生，对吧？”髭切非常有付丧神思维特点地进行了总结，“也就是说，连自己的刀都认不出来的话，死了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他一边说还一边弯着眼睛看向京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愉快的事。

　　“看我干什么？”审神者无奈地笑笑，“我是不会的。”

　　“原来长谷部是想提醒这个吗？”鹤丸看白发式神只为长谷部倒了饮料，便顺畅地替他挖了个坑，“认错了刀是不能原谅的——”

　　“我才没有那么肤浅！”打刀立刻反驳，“这个故事是给你们讲的，如果不能在主有需要的时候立刻挺身上前，就会有被取代的危机，你们到底懂不懂！”

　　“不会的不会的，我是独一无二的——”

　　“厚颜无耻！”

　　……诶？这个故事难道不是说心智不坚定的话便会迷失自己，还提醒人不要用发泄怒气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什么的吗……

　　……不是吗？原来不是吗！？

　　四月一日看着他们的争吵，头上的呆毛无辜地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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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字数比较少但是没有鸽的更新！
当站在刀的立场上来看的时候，这个故事是很有教育意义的呀~
辛苦长谷部了……
虽然大家似乎各有解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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