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出阵不如出道》夕烟唱晚

88、烦恼

　　“雨曼陀罗、曼殊沙华，栴檀香风，悦可众心。以是因缘，地皆严净，而此世界、六种震动……”

　　数珠丸轻缓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上，僧侣供上的香烛缭绕出一片青烟，佛像双目低垂，似乎穿透云雾俯瞰着脚下的芸芸众生，殿外信众随之低声念诵的气音汇聚在一起，借风回应给殿中的神祗，那一瞬间，数珠丸垂目的神色与慈悲而无情的佛像完美重合在一起。

　　大阪。

　　“哎呀呀……笑面先生很难过吧……”身为与佛法无缘的御神刀，注意力有些涣散的石切丸有些担心地看着水镜左上角房梁处像是不小心垂下的一点白装束，“隔着这么远，也能感觉到数珠丸先生身上的神圣之气呢，”

　　“可怕……所以我才不要去看他们的现场演出呢，“狮子王双手扶住大围脖似的鵺，二者表情如出一辙的惊恐，“为什么笑面要这样想不开啊，隔这么远听着我都很想要捂耳朵耶。“

　　“啊呀，那是因为你还是会把战败的对手带在身边的缘故吧，”髭切轻轻地说，“不管有多么辉煌，该扔掉的记忆就扔掉会比较好哦，像我一样……嗯。”

　　“才不要呢，而且你那根本就是忘掉了吧。”

　　“诶？被发现了吗？”髭切无辜地眨眨眼睛，”可是就因为把妖怪啊幽灵啊带在身边，你们才会在这种时候觉得难受吧？“

　　”虽然是妖怪但是好妖怪！“狮子王和小伙伴一起呲了呲牙，“它还是我的好朋友，就像鸣狐的狐狸，五虎退的老虎，浦岛的乌龟，小狐丸的耳朵一样啊。”

　　“小狐的耳朵？”

　　大狐狸动动耳朵，莫名其妙地发出疑问，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能和他们归为一类。

　　”认真地听。“

　　坐在中间的审神者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把这群中心思想已经歪到天边的付丧神们拉回来。

　　审神者在大阪的事务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最近事业心高涨的药研也顺便完成了拓展业务范围的任务——大阪有人希望三井安保公司能够提供贴身保护服务，只是这个单子从各方面来说都不尽如人意，或者说，什么事情摊上侦探都会变得复杂起来。

　　啊，没错，在大阪他们遇到了变小的名侦探和他的朋友们，原因毫无新意地是调查一起连续杀人案，而需要安保公司服务的人则极有可能是下一个被害者，然而接单之后发现他与杀人凶手之间有着陈年旧怨。

　　还是那种以付丧神立场来看被干掉也不能怪别人的结怨方式。

　　虽然派出的式神完美完成了任务，不过保护对象也因为蓄意谋杀的前科名誉扫地，根本不能当作安保公司进一步扩大市场的稳定跳板，侦探们还在事件中受了伤。

　　为此短刀咬着笔杆修改了公司章程，今后三井安保会对委托人进行一定调查再确定合同，免得再遇到这种事情。

　　不过总体来说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一是安保公司的名声从京都警察圈扩大到了大阪警察圈——小侦探的好友，受伤的服部平次是大阪府警本部长的儿子，他目睹了全程——式神阻挡子弹的方式虽然没有药研那么精彩，但毫无疑问地体现出了保镖应有的最高素质，毕竟人类是很少能够面不改色地挡在不那么受人尊敬的保护对象身前的，更别提中弹之后也维持着一贯的沉默继续坚守岗位，并在局面得到控制后迅速为在场所有受伤的人处理了伤势。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可靠且非常有道德的存在，并不因为保护对象道德有瑕疵而不尽心，也没有因为是出钱的雇主而阻挠警方办案，要是每个保镖都这样该给他们免去多少麻烦啊。

　　二就是意外之喜了，付丧神们又发现了一个曾经隶属于神秘组织的人，虽然在组织中的层级并不高，但依旧为他们提供了组织中有人体实验场所的情报，还给出了新的代号”雪莉“。

　　虽然除了代号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这无疑是个新的线索，就像是凌乱的拼图又搭上了一块，虽然其他的碎片浩如烟海，但仍然令人有种进步的喜悦。

　　至于两名侦探，一个是软组织挫伤，一个是被子弹擦伤了手臂，都不重，很快就能活蹦乱跳了，服部平次还特地到旅馆来向他们道谢，表示等他伤好以后会负责大阪范围内的吃喝玩乐一条龙——被审神者拒绝了。

　　明天早上，他们会和小侦探及其监护人一起，短暂地返回东京待一段时间。

　　之前经纪人打电话过来汇报乐队的发展情况——很可喜地，他还保有直接给审神者打电话的权利，巴形暂时做不到拦截电话信号——今晚的Live除直播外会请专业人士剪辑，在一个月内发布配信与寺院才能预定的限量版蓝光碟，按照目前各大寺庙的邀约，他们还会在京都以两天一场的频率巡回演唱……讲经一至二个月，并录制两到三张唱片。

　　嗯，如此紧密的计划与经费全部由京都佛教协会提供。

　　经纪人现在正陷在“我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这种薛定谔的猫一般的状态里，一方面他开心于乐队的影响力稳定上升，另一方面他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职业生涯定位，为了找回自我，他向同样定位成谜的社长发出了灵魂呐喊。

　　——社长！老师们的绯闻事件到底要怎么处理！对方又开始造别的谣了！

　　面对第三次为此泣不成声的经纪人，审神者终于松口答应他会回东京给这件事做个结束。

　　听到这个结论后，鹤丸国永超开心地表示既然数珠丸他们要留在京都那么电视剧拍摄的事情就顺便拜托了，等到自己的名誉恢复清白后，一定会赶回来的——如果那时候还需要他的话。

　　佛刀温和地表示同意。

　　当通话结束后，审神者用了点特殊的技巧，将晚餐后的集体活动定为收看演唱会，并且很严肃地不提供零食。

　　“为什么……会信仰这些呢？”

　　人一多就又习惯性裹上被单的山姥切国广很小声地自言自语，随后被山姥切长义很不客气地掀掉了脑袋上的布。

　　虽然他什么话都没说，但是眼神很嫌弃地表示出了“既然都敢在我这个本科面前展示自己那就别在别人面前遮遮掩掩的”的意思。

　　“因为只要思考就会产生痛苦，”审神者叹息般笑了一下，“生老病死只是自然现象，只有与思考结合在一起时，才会成为烦恼之源，为了从当中解脱，人类做了许多尝试，哲学、宗教……都是为此而出现的。”

　　“付丧神这种定义，应该不属于佛教吧，”和泉守兼定一脸忍了很久的样子，听到这里时立刻发问，“山伏也就算了，数珠丸和江雪好像对此深信不疑啊，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存在吗？”

　　他脸上明晃晃地都是担心。

　　“不会的，”审神者轻轻一笑，“数珠丸以解脱他人烦恼来追寻自身的宁静，江雪则是想以和平解决纷争来寻找自身的宁静，山伏是修行自身，地藏是拯救他人，他们……继承了前主的遗憾，信仰的既是佛教，也不是佛教。”

　　“喔……喔。”和泉守一脸懵圈地点了点头，他们四个还有不同吗？明明平时说的话都差不多。

　　算了，原因不重要，结果没问题就行。

　　其他的几名付丧神倒是若有所思，

　　数珠丸的声音低缓下来，不知不觉间，今天晚上的讲经已经到了尾声。

　　殿外的信众各有所悟，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江雪冷漠地敲下一声重鼓，才惊醒了他们，大家沉默了一阵，不知从哪个角落开始，慢慢响起安可的声浪。

　　但与真正的演唱会不同，这声音并不狂热，而是温和、坚定且有力的——只不过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这是临济宗的棒喝吗？”殿内的直播已经关闭，数珠丸语意中有着些微的调侃，“若是地藏来做我倒不意外。”

　　“不，这是真言宗的架子鼓。”江雪面无表情地讲了个冷笑话，随即唇边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流派之争，不过表象，最终仍是殊途同归。

　　“那江雪先生想学习临济宗的秘传吗？”看倒人们由焦虑转为平和的面孔，地藏行平这段时间心情都很好，不由得跟着开了个玩笑，“我用吉他来代替棒子，不会很痛的。”

　　“我倒可以给你传授真言宗的奥妙之法，且不必挨棒喝之苦。”

　　但是在他们几人之间，经义还是要争一争的。

　　大阪的审神者挥手收起了水镜，愉快地为自己的收藏增添一个新编号。

　　“明天我们会乘坐新干线返回东京，虽然没什么需要特地准备的，不过考虑到同行的人选，今天还是好好休息。”

　　“咦？不是三个小时就能到吗？”今剑眨巴眨巴眼睛问。

　　“和他们在一起，也许会遇上意想不到的事情，“审神者摸摸他的头，”准点到达的几率并不高……但不去预测会发生什么只是等待，有时也别有趣味。”

　　“对对，惊喜才是最重要的，这种知道有事件要发生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感觉真是令人心跳不已呢！”

　　白鹤也照样摸了摸（年龄比他还大）的短刀脑袋：“真是期待明天的到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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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好厉害，鹤丸先生就是在期待这种事情吗？他真的一直都很受人类欢迎啊。”

　　隔着车窗，今剑十分崇拜地看着在人群中拼命挣扎的鹤丸，因为不敢过分还手，空间又根本不允许他躲避，白鹤这会儿狼狈的和中伤有一拼。

　　“噶哈哈哈哈，今剑啊，我想鹤丸先生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但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太糟糕的事吧。”

　　岩融爽朗地笑了几声才回答小天狗，随后揉了揉他的头。

　　“虽然不是太糟糕，但是一样很不愉快啊，”终于赶在最后一秒上了车的鹤丸抱怨，“绯闻的热度不是下来了吗？为什么还会有记者在这里围堵我，还对髭切他们视而不见！”

　　“因为我们有做变装的准备哦，”源氏的长兄转过头来，脸上仍带着一张桥姬的能面，“面具很有用，人们看到我就自动退开了呢。”

　　“兄长……”

　　人们让开是因为那一会你身上的气势比恶鬼还恶鬼啊……

　　将自己的蝉丸能面别到头上，膝丸纠结了一下后就放开了这一点，在受人喜爱的同时又为人所畏惧，这也只有如此强大的兄长才能得到这种待遇吧。

　　“应该给我也准备一个啊。”鹤丸伸手弹了下桥姬的脑门，随口说。

　　“我们的同盟不是破裂了吗？”源氏重宝笑眯眯地回答，“虽然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但是这件事发生过，对吧？”

　　喂喂……虽然记性不好，但是记仇很厉害啊。

　　鹤丸立刻转移了目光，不再提面具的事了。

　　不过很快他想要的惊喜就来了。

　　“请帮帮我们，”带着红领结的小侦探气喘吁吁跑进这节车厢，视线在源氏重宝的面具上多停留了一会后说，“这辆车上被人藏了□□，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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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人生就是不断地为自己制造烦恼，然后又想从中解脱。
比如说我……
佛系的去睡觉，爆炸什么的让他来的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