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出阵不如出道》夕烟唱晚

60、现代战斗

　　“宾客都在灵前，包括那个叫枡山宪三的人，”药研将监控画面分为七格，重点目标那一块占据了大部分画面，“不过他的秘书很久没有出现，我最后一次见到秘书是七点钟。”

　　长谷部依旧皱着眉，分出一半精力听着耳麦里传出来的声音，除却让人昏昏欲睡的经文与气音交谈声，布料因动作传出的摩擦声也异常清晰，是与冷兵器时代侦查不一样的感受。

　　“——有动静了。”打刀提醒药研，“注意一下手，他口袋里的手机在振动。”

　　“这都能听得到吗？”站在他们身后的三日月冷不丁伸手把耳麦取了下来，开始尝试着装在自己耳朵上，“唔……不太舒服，但真的有声音，喔喔，有了这个我下次也可以带队侦查了。”

　　“耳机是分左右的，”鹤丸毫不留情地吐槽，“你都带反了当然不舒服，我说，你就好好在事务所里待着，不要再掺和保安公司这边的事了，风格完全不合。”

　　“鹤丸不也是两边都想试试看吗？”

　　“因为我不像你那么引人注目，现在还没人认识我，好了，快点还给长谷部，”比起三日月可说是非常有眼色的鹤丸将耳麦扯下来，迅速给脸色发黑的长谷部带好，“别生气、别生气，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你们什么时候学的这些？”

　　“前几天大将让我们挑感兴趣的自己学，”药研手底下的动作不停，但依旧尽力缓解着长谷部犹如要吃人般的煞气，“情报获取什么时候都是重要的部分，现代的谍报战手段很多，可学性也增强了。”

　　“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鹤丸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确一无所知后立刻就理直气壮地问。

　　“你那时候不是在跟和泉守在捣鼓拆弹机器人吗？”药研截取了一块画面放大，又将其他几个摄像头的画面集中过来，“这个方向能看的很清楚，让长谷部去放真是可靠。”

　　“是主的工具轻便好用，”话题转换后打刀脸色和缓了一些，矜持地谦虚了一下，“对方的警觉性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打刀在仪式开始前找了个机会将砂粒似的摄像头丢在了枡山宪三的肩膀上，两人最近的时候距离也有一米，他和身边的秘书对这点毫无所觉。

　　枡山宪三手机屏幕上是条看似平常的短信。

　　——社长，原定于明早十点在庭院中举行的欢迎会是否要延期？

　　枡山宪三面色不变，只是将手机贴在身前回复。

　　——如期举行。

　　——明白了，欢迎会的音乐有点吵，我会尽力减少影响的。

　　“看起来这就是今晚的行动安排了。”

　　和太郎太刀一并走进来的审神者俯身看了一眼屏幕：“音乐有点吵？那么我们这边就是交响乐了。”

　　“是说您让我带来的东西吗？”太郎太刀穿着黑色衬衫和长裤，领口解开两颗扣子，“用在市区内部会不会动静太大？”

　　“没关系，对方会给我们找到合适的演奏场地，”审神者拍拍药研的肩膀直起身，“不用再盯着他们了，距离十点还有五分钟，这应当是行动前例行的最后一次确认。”

　　“需要我去将这些器材回收吗？”长谷部取下耳麦扔到包里，解开手腕上的袖扣，将袖子挽到手肘，“装在人身上的大概会花费几分钟。”

　　“不用，能源耗尽前它们会自行销毁，”并没有将这些从别的世界得来的消耗品放在心上，审神者看了眼被影影绰绰灯光包围的庭院，“不知道他们会选择哪种方式来伪装……让人去请那位夫人过来一下。”

　　“嘿，这就要开始了吗？”

　　鹤丸略显兴奋地转身拉门出去，半开的门扉外很快传来他与女佣交谈的声音。

　　“我等的本体还在主公那里吧？”三日月不太适应地看了看腰间，“今夜不交予我们吗？”

　　“不管什么场合你们都是目光的焦点，所以除了药研之外今晚要换个方法，”京墨笑了一下，示意他去看短刀不知何时已经配在腰间的本体，“不过作为公众人物，你得稍微注意一下，不要让他们记住你的脸。”

　　“那就让三日月留在这里好了，”长谷部冷冷地说，“反正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有追击战的话，留下还可以和我们交换信息。”

　　他看了看笑容定格的天下五剑，又补上一句话：“他平时训练就很不认真，今天这种情况下只会拖后腿。”

　　“被嫌弃了吗？”脸有点僵的三日月垂下眼帘，麻利换了个表情，轻声说，“的确哪，太刀不擅长追击战和夜战，在现世里更加没有用武之地了，鹤丸知道长谷部这种安排会很失望吧。”

　　然后他还笑了笑，只是当中的落寞之意简直侵略性强的要向听众脸上扑过去。

　　“我又不是在拿刀种说事！”感受到那种字里行间的控诉，长谷部眉头抽动，又不得不解释，“前几天练习枪械的时候你一直坐在边上看着吧，那今晚你能帮上什么忙？”

　　“虽然没有怎么练习，但是也能派上用场，”天下五剑看着他的反应眨眨眼睛，用更低落的语气继续下去，“独自留在远离主公与同伴作战的地方，内心真是焦虑的如同烈焰焚身哪……”

　　“……”

　　虽然明知对方有很大概率是要耍他玩，长谷部不由得还是语塞，在常有这种心情的他看来……这家伙，说的还挺有模有样。

　　……道歉吧。

　　“不要再欺负长谷部，”审神者叹气，“留下的话就没有热闹可看，你是这么想的吧？”

　　“哈哈哈，主公很明白嘛，”天下五剑抬起手，然后反应过来今天穿的是现代服饰，干脆也不去挡脸上的笑意，“现代的战斗，我也想切身感受一番呢。”

　　“你……！”

　　再次被欺骗感情的长谷部这会真是看对方哪哪都不顺眼，所以说，他不是要拿刀种说事，但是太刀里面性格恶劣的比例也太高了！

　　“怎么了？”交代完事情的鹤丸走进来，发现长谷部又摆出了自己熟悉的表情，“唔……又是三日月吗？”

　　唉，虽然来之前答应小狐丸帮他看顾三日月，可是这家伙真的很麻烦啊，真亏小狐丸的毛发还能保养得那么好。

　　“就算是夜战追击，我也会很有用的，是吧鹤丸？”天下五剑笑眯眯地问同盟。

　　“那挺困难……呃，”有点走神的鹤丸顺口回答，在看到长谷部的眼神后昧着良心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不试试的话也不知道嘛，我可以想办法让他变得有用点！”

　　“我要先过去了，大将，”将自己的短刀在手里转了两圈，药研打断了他们，“之后的安排请告诉我。”

　　“如果只是小打小闹，那么制住他们即可，”审神者在他额上碰了碰，抬头交待其他人，“如果对方还有逃跑的余力，那么就追上去。”

　　“——我来开车。”

　　他顿了顿，补上这句话。

　　-

　　——京墨先生说请您立刻去他那里一下。

　　上田凉子从走廊上穿行而过，从玻璃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不再年轻、不再有活力的影子。

　　她站住了脚步，刚才是以难忍悲意的理由匆匆离席的，那么，在这里稍微伤心一下也没关系吧。

　　外面是上田航平生前亲手设计的日式庭院，每当有第一次来的客人，他就兴致勃勃地要带人去参观，庭院中的石灯笼枯山水一一看遍才能回到室内，得意地不得了，只要奉承他两句庭院，那么事情大部分都能办成。

　　今天庭院里只有石灯笼的光亮，他曾说这种暗淡温暖的光晕才是最配这种庭院的，那些过于明亮花哨的电子光线只适合出现在大街上。

　　……刚才是谁在庭院里走动吗？

　　怀念过去的凉子余光突然注意到几个黑影，她忍不住更靠近玻璃拉门了一些，想要看个清楚。

　　然后一股极大的力量将她拉的后退了两步，她踉跄了一下，终归还是因为脑中一阵晕眩坐倒在地上。

　　——啪咻。

　　不知道是什么的声音传来，她揉着脑袋看向前方，发现拉她的是下午访客中的一位。

　　跟在京墨先生身边，没有介绍名字，沉默寡言的十多岁男孩。

　　她想问什么，然后就看见单膝跪地的男孩突然抬手，雪亮的光随之画出一条水平的线。

　　叮。

　　有什么小小的金属东西滚到了她的脚边，凉子下意识地将那个小东西握在手心里，就算手心传来灼热的疼痛也没松开。

　　“请小心，暂时不要起身，”药研仰头打量了一下这条走廊的光源，“开关在哪里？”

　　“……这是感应灯，总开关在走廊转角后面。”上田凉子语气麻木地说。

　　“光亮很危险，之后会照价赔偿的，失礼了。”

　　药研摸了摸裤子口袋，只找到了走之前给一期哥削水果的折叠小刀，他两指一旋展开刀刃，向顶端掷去，散发着明亮光芒的顶棚应声而碎。

　　一流电火花窜出，整条走廊上的灯啪的一声熄灭了，庭院里暗淡的灯火照进来，上田凉子闭了闭眼，等适应黑暗后再睁开，看见庭院中有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的手臂举起，面向这边，那个姿势是……

　　“跟着我，”少年的面孔上没有丝毫紧张，带着司空见惯的平静，“对方有枪，等转移到拐角之后，请迅速报警——这里离警局近吗？”

　　“有一段距离，但是应该来的很快，”下意识听从吩咐将自己藏在少年的阴影后移动，上田凉子回答，“因为外子死亡的事，一直有警察在这附近值守。”

　　“那就好。”少年笑了笑，“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请不要担心，就交给……呃，三井安保公司吧。”

　　安保公司？原来是职业的，难怪……

　　成功被对方安利了的上田夫人将这个名字记下，决定今夜过去就去签个合约。

　　险些忘了安保公司名字的药研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这个因为他才成立的公司让短刀十分有责任感，总是抓紧时间不遗余力地做宣传，但是如果连公司名字都记不熟的话，会被客户怀疑职业素养和企业文化吧。

　　除医学外同样学习了很多奇怪知识的短刀一边掩护身后的普通人一边盘算着什么时候该向大将要求个公司职务，据说长谷部那种只负责工作的行为很容易引发职权混乱。

　　CTO还是CIO呢？

　　平时十几米的走廊今天变得长了不少，腿软的上田凉子在和服中捏住了自己的手机，但就算再焦虑，一点点亮光都会暴露位置，她不敢保证衣服就能完全遮挡住屏幕的光。

　　“不要紧张，这种情况并不是最危险的，”为了照顾她，药研移动的很慢，还要分出精力观察外面持枪人的动向，但感觉到身后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他还是出言分散一下对方的注意力，“很快就到了。”

　　“谢谢，”上田凉子忍着心脏激烈的跳动说，“刚才京墨先生让我过来……”

　　“那是为了避免他们以劫匪名义冲进灵堂扫射，”短刀回答，“人多的地方反而不利于我们发挥，所以只能把你叫出来，受伤的人太多也是麻烦事。”

　　“这样啊，”凉子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宾客里有他们的内应？”

　　“是的，”药研看着那两个向这边走来的黑影，“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上田夫人，请尽力跑起来吧，不用担心，我在你身后。”

　　话音刚落，上田凉子感觉自己又被动地向前冲去，不过这次不是被推，而是更像被甩了出去。

　　下一瞬间，她听见接连不断的密集噼啪声——那是装了消音器的枪声，混着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在身后一并炸开。

　　她跌跌撞撞地向拐弯处冲去，躲到墙壁后颤抖着按下了报警电话，说完之后又给熟识的警官打过去，将一切做完后，她勉强爬起来，向不再发出声响的长廊看去。

　　这么密集的枪声，那个男孩会没事吗？

　　在听见枪声时就不退反进的药研一手握着刀，一手挡在眼前，伏身穿过密集却没有章法的子弹与玻璃碎片共同形成的雨幕，如敏捷的豹子般冲出了被扫射的长廊。

　　当脚下接触到庭院泥土时，他已经远离了弹雨的中心地带，只需要偶尔挥刀，将零星射向上田夫人那边的子弹阻挡下来。

　　——这是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惊动别人，趁混乱动手吗？

　　一边思考着一边接近了拿枪射击的男人，短刀一手托着他的手臂，另一手则是用刀柄在他胁下一击，那恼人的枪声瞬间哑火，滚烫的机枪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男人也因为剧痛而弯下腰来。

　　看了一眼这个人恐惧与疼痛混合的表情，短刀还是收刀入鞘，回肘撞在他太阳穴上，让对方昏迷过去。

　　这时他的同伴才一脸惊诧的回过神，向后退了两步，昏迷男人的耳麦落在地上，药研可以听见那边急切的询问声。

　　——发生了什么！

　　他的同伴脸色变幻了几下，抬手向药研连开三枪，然后转身就跑。

　　“……逃走了吗？”

　　捡起地上的耳麦，短刀听了一会，干脆地解开男人的衬衫撕成条条，把他绑在不远处的石灯笼上。

　　大将开车，应该会有些特别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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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查资料结果好晚……
而且查的资料还没用上，叹气
不懂枪械星人……总之，药研肯定躲得开！三日月不一定，但是药总肯定躲得开！
这就是本架空世界的真理……
最后，CTO首席技术官，CIO首席信息官，药研你对那个小保安公司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