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出阵不如出道》夕烟唱晚

37、时隔多年的嘱托

　　伴随着尖叫声响起的，还有不远处房间的玻璃破碎声。

　　审神者视线扫过窗户，唇边的笑意收敛了不少：“抱歉，毛利小姐，让你受惊了，是我家的孩子太调皮。”

　　“调……皮？”

　　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大俱利伽罗就黑着脸，提了一只有凌乱羽毛的鹤丸走进来。

　　“抱歉啦，女士和小朋友，还有这位，”脸上带着一道划痕的鹤丸落落大方地打招呼，“吓到你们了真是抱歉，原本我想试一下这个，但是突然不受控制了。”

　　他扬了扬背上的白色翅膀，几根羽毛从钢制骨架上飘落下来，落在地毯上。

　　“这是什么啊？”柯南老老实实地坐在兰身边，老老实实地像个小学生般好奇发问。

　　“羽翼式滑翔翼，还可以当做雨伞。”

　　鹤丸像收伞一样将滑翔翼合成一束，但是一边的翅膀尖总是支在外面，看起来就是失控的主要原因。

　　“那……那玻璃窗上的红色是……”发现自己看错了的小兰很不好意思地问。

　　“胡萝卜番茄苹果汁！”鹤丸变魔术般从怀里掏出个一升装的果汁盒，一根孤零零的吸管插在上面，里面的内容物已经所剩无几，但是酸甜的气味还是十分浓郁，“全洒在窗户上了好可惜。”

　　听起来这是一起滑翔翼失控事件，鹤丸先是以旋风姿态掠过了窗户，怀里的果汁也随之洒在玻璃上，随后又一路歪歪斜斜地扎进了大俱利的房间，滑翔翼还撞碎了一整扇窗户。

　　“明天来叫人打扫吧。”大狐狸不动声色地将窗帘拉上，挡住那在夜色下已不是很明显的痕迹。

　　“……去换衣服，”审神者在起身检视滑翔翼时为白鹤整了整衣服，随后语气平静地说，“上面有果汁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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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伽罗，不要总是冷着脸……”滑翔翼被放在门口的位置，鹤丸伸出手臂，让大俱利伽罗给他缠绷带，“幸好最大的伤口已经被治好了，不然看着你的表情都会难以愈合啊。”

　　“……”

　　打刀用力一紧绷带，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将绷带扔过来就第一时间换成光忠。

　　“不过这种小伤口也就是弄脏衣服的程度，”鹤丸很识趣地换了话题，“新东西在出借之前我总要试一下如何使用吧，结果碰到了点奇怪的东西，要不要猜猜看？”

　　对方意料之中地毫无兴趣。

　　“——很清晰地看见了幽灵吧。”

　　“！”鹤丸后背一抖，转过身来抱怨，“笑面，在房间里还悄无声息出现很吓人啊。”

　　“那可真是抱歉，”大胁差靠在进门的墙上，“说起来这也是令我十分在意的，今晚这里的非人之物异常活跃，嗯……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混了进来吗？”

　　“没错，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清晰的样子，”

　　“是我邀请的客人也住在这间洋馆里，”审神者开门进来，“因为血脉共鸣，这附近的‘场’被增强了，有这方面能力的人会感受的比以往更清晰。”

　　“已经结束了吗？”白鹤转转手臂观察绷带纹路，“本来是想直接去找你，结果居然有客人在，让生活在和平里的孩子看见这不得体的样子可有点惊吓过度了。”

　　所以他才会临时转向，撞破了隔壁的玻璃窗，为了解释窗户上的血还先吨吨吨了一盒合适的果汁才过来。

　　“看见幽灵也能受这么多的伤？”确认对方身上只剩下一点小划痕，审神者终于露出点莫可奈何的笑意，“我带他们去见广濑晶了，那位医生前来拜访的目的无非在此，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光明正大引见的机会是相对更加自然的。”

　　“受到我们这边世界的困扰了？”鹤丸猜测着，他已经从膝丸那里听说了小说家饭岛蜗牛的事情，在这里能够再次遇见他的血缘继承者，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广濑晶和她带的人就是就是这洋馆里的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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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舅舅……”饭岛律眉头跳动，“你不觉得派式神去探查妙龄外甥女晚间生活这件事哪里有点不对吗？”

　　“所以我派式神去了，”可以说是饭岛律成熟版的饭岛开理直气壮地回答，“这房子里到处都是惊人的灵气，我也不能让他们去太过界的地方，正好有人来找小晶，你难道不好奇吗？”

　　“完全不好奇。”饭岛律冷漠回应。

　　这两个人是作为节目嘉宾广濑晶的亲友上岛的，还被邀请住在山上的洋馆里，至于别的灵媒师为什么没有这个待遇，就得从饭岛家与审神者的因缘说起了。

　　那是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被奇怪东西追逐的饭岛律遇到了带着四名付丧神离家出走的幼年态审神者，经过一番亲·切·友·好的交流后，律暂时（被迫）收留了他们，掀开了饭岛家故事大会的序幕。

　　幼年态的审神者需要也喜欢听故事，而他去世的外公正巧是笔名饭岛蜗牛的怪谈小说家，有着极为强大的灵力，被家中变化吸引来的各色妖魔鬼怪纷纷登场，让他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时光……当然，并不全是坏事，比如净化了他家里的小妖怪，又或者帮助他找回了失踪二十六年的亲人。

　　饭岛开就是他那因被山神所爱慕而神隐了二十六年的小舅舅，不久前才在这些人帮忙下被带回现实，也许在外婆看来他只是个爱和外公吵架的叛逆孩子，但同样能看见非人之物的饭岛律知道，这个舅舅——在接触黑暗时是个大胆到可怕的人。

　　开舅舅和外公蜗牛不一样，总想着要去利用掌控这种力量，给他资本与胆量的则是得自于外公的天赋，与非人之物打交道时总是充满兴趣，从不畏怯，从神的身边回到现实的时候，他的身体一瞬间苍老了二十六岁，但心依旧停留在二十六年前的少年时代。

　　当这些借住在家中的客人离开后，饭岛律以为这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直到他时隔一年多又在电视上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就邀请函上的口气来看，最近炒得沸沸扬扬的这档节目的投资人，似乎就是曾经借住在他家的那个自称京墨的小孩子……不，用不明生物来称呼大概更准确，毕竟律已经在短短一年时间里见到他在幼年、少年和成年三个状态中切换多次了……

　　这绝对不是人，他身边跟着的付丧神们则更不用提，他们都是不属于人类世界里的存在。

　　但是他们现在在做的，又确确实实是按照人类的规矩来，而且更让他不能理解的是，这些付丧神好像、似乎正在从事演艺圈工作，不明生物京墨先生则是成了事务所的社长。

　　这种好像会长住下来的征兆真是令人在意啊，搞得他都没法坦率面对那些号称“不老”之类称呼的艺人了。

　　“律，你不是一向不愿意掺和进这种事，”带着成熟男性特有魅力的开仰起头，嘴边有着探究的笑容，“这次只是为了小晶才来的吗？”

　　隔壁的话语借着式神断断续续传来，京墨先生刚刚带来了一位姓浅井的医生，想要让小晶帮忙进行灵视，医生说她有个妹妹早就去世了，想要知道妹妹有没有什么话留给自己。

　　“小晶毕竟是我的表姐……这位医生可不仅仅有一个妹妹，”律避开了之前的问题，“也许更想问的是那位快要消散却依然留在她身边的年长男性——所以说，像我们这样的人真讨厌啊，不小心就发现了什么秘密的样子。”

　　“这句话可真像父亲，”开哼笑了一声，“他就是认为，我们要远远避开这些常人不能触及的地方，如此才能避免悲剧，但是闭上眼往往才是悲剧的开端啊，既然有这样的能力，我依然愿意去接近它们。”

　　“就算你被山神带走了二十六年吗？”

　　“我现在会谨慎多了啊，哈哈哈，车上的女幽灵向我搭讪的时候我从来都是不理的，倒是你，律，不接近黑暗的世界，现在却也没几个人类朋友吧。”

　　“在他们借住在家里的时候，我听到了许多外公的故事，”强行忽略对方的调侃，律没好气地说，“不论是谁经历了那种事情后，都会自然地不想让自己孩子重蹈覆辙吧。”

　　“父亲的故事？”

　　“一个叫鬼灯的妖怪告诉我的，”律叹了口气，“当时……还用这故事交换了东西呢。”

　　家里的青岚一听这些付丧神又来了，上蹿下跳地让他多记点故事去换那种能补充力量的糖，为此和鬼灯打了几架，但是知道外公的故事越多，律就越觉得，外公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注定的。

　　尽管他对那片黑暗如此热爱与憧憬，但为了不让身边人再受到伤害，他将一切都放在笔中，向无法看见的人们描述出如此瑰丽神奇的世界。

　　隔壁小晶犹犹豫豫的声音还在传来：“他……她希望你能够好好地生活，不必追究已经过去的事，他……她做错的事已经付出了过于惨痛的代价，只希望你能够幸福。”

　　就像这样，时隔多年，生与死之间的嘱托重新被传递，这也是一种浪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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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井医生……你没事吧？”

　　带着柯南在门外等候了许久，们终于打开了，毛利兰本来很高兴的抬起头，却在看见医生的时候无措担心地问。

　　眼泪无法停歇地流下，怎么擦都擦不干，浅井医生却笑着回答：“真的是……我愿意相信，这是真的，结果果然是真的，明明我该高兴的……明明该高兴的……”

　　……但我果然还是，没办法就这样结束啊，没办法就这样放弃一切，去好好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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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医生在复仇后会想，如果早知道父亲想让我好好活着，我也许不会动手。
但事实是，他早知道以后，却仍然无法放弃复仇，这样的父亲被关在房屋里面临死亡的时候，却只想要孩子一无所知地幸福活下去，保险箱里才会是没法说出来的暗号编成的乐谱。
希望你看懂避免伤害，又希望你永远也不知道这件事，好好活下去。
所以医生没办法停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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