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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二公选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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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的练习生共60位,可供挑选的歌曲有10首,每队5-7人不等,第一个选歌的人自动成为队长。
近年来文理不分科,有些选秀综艺也逐渐不把唱和跳明显区分开,更考察爱豆预备役的综合实力,《星动之约》就是如此。不同的歌可能对vocal和dance各有侧重,但选手也可以对其进行改编,展现自己的亮点。
选歌顺序依名次而定,毕世第一个选歌,他毫不犹豫的走到了《我越过》的立牌前。这是一个限定5人的队伍。
《我越过》是华语乐坛天后季雪儿的又一首代表作,整体基调哀而不伤,情绪变化比较激烈,很考验唱功,舞蹈部分则酷劲儿十足,经常在季雪儿的演唱会上当压轴曲目。
这也是考卿最喜欢的一首季雪儿的歌。看demo的时候,他一眼就相中了这一首。
毕世首选了这首歌后,考卿有了很短暂的一丝犹豫,因为想起了那两位工作人员的话。但他转念一想,毕世有什么好怕的?他是个非常有主意的善于独立思考的人,没必要因为其他人奇怪的期待就放弃自己的决定,那样是对自己不负责。
于是,考卿一直关注着排在自己前面的人选择了哪些队伍,祈祷着《我越过》组能有一个空位留下。
就在考卿紧张地看着前排即将选歌的人时,已选歌的那些人也在紧张地不敢看一眼考卿。
最近关于考卿的传闻甚嚣尘上,几乎所有和考卿关系不太熟的人都吃足了他的瓜,觉得这人又娇又躁,还有金主爸爸撑腰,肯定难搞得很。原本许多人都觉得这种传言空穴来风,但是怀疑的小种子早已埋在了心里。
然而就在不久前,来自青葱娱乐的跟考卿发生过争执的那四个人全都出现在了淘汰人员名单里。
小种子转眼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还是能遮天蔽日的那种。
他们十分担心自己的队被考卿看上,有意地回避与他的所有对视,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位小祖宗去挑别的队临幸去。
轮到考卿选歌时,《我越过》刚好还剩下最后一个空位。前面做出同样选择的还有莫逢风、金缇和何之帆。
队友里只有一个排名13位的金缇跟考卿没有多少交集,其他都是他很熟的,他心里小小地激动了一把。
但他又不想让毕世觉得自己是冲他过去的,所以在选歌时,他扭捏地从别的歌牌前走过,做出一副凝神思考的样子,最后在莫逢风和何之帆一连串的热情招呼声中,才作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状,选了这组。
被他路过的歌牌后的队长们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劫后余生,甚至相互之间还拥抱起来。他们向毕世投以同情的目光,却得到了对方一如往常的温和微笑。众队长窃窃私语:“毕世这是吓傻了吗?”
“应该不会吧,他俩好像一个宿舍,该习惯了。”
“一个宿舍跟一个队能比吗?一天能在宿舍待多久?队里有那种人不得操心死?”
“我觉得毕世不是在真正的快乐,太惨了,咱们以后要不要慰问他一下啊?”
“这个可以有。”
《我越过》人满,组队完成。毕世快速在心里盘算着,何之帆的rap很棒很酷,vocal的高音和炫技部分考卿可以顶上,金缇和莫逢风的综合实力都不错,而他自己可以帮大家编舞。一次非常完美的组队。
毕世对自己的队伍阵容表现得越满意,众队长对他就越同情,有几个共情能力过强的人甚至抱成一团小声抽泣起来:“太难了,他太难了,还要强颜欢笑,太难了。”
被同情和怜惜的目光包裹起来的毕世察觉到一些异样,但他没能参透其他人的意思,只是以为别人担心他选歌难度太大。
于是他朝其他队长笑着说:“没事的,挑战一下也很好。”
众队长悄悄向他伸出了满含敬佩的大拇指。
录完了选曲,大巴载着练习生们回到宿舍区,先行回来的人们已经将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
晚上八点多,夜风有点凉。园区里的香樟树散发着幽香,黄绿色的细小的花朵被风吹落,细碎地洒在道路上。
背着半人高大行李包的练习生们踩着破碎的香樟花儿,挥手向门内的朋友们告别后,登上了回家的大巴。
走了28个人,很多寝室都有了空位,有些寝室甚至只剩下一两个人。节目组在群里发通知,说可以自己重新选择宿舍,但需要向选管报备。
414寝室没人淘汰,闵戊和封文志都没有搬走的意思,考卿以为自己的寝室成员不会变化。
可是当他和其他人一起在门口送走大巴后,回到寝室才发现,毕世在收拾东西。
庞大海的大喇叭率先开启:“毕哥你干嘛去啊?”
毕世刚好把最后一个小收纳包塞进大行李包里,拉上了拉链,抬头笑了笑:“我跟选管申请了换宿舍,崔子墨他们寝室少了个人,要我过去住。我们住一起,正好二公排练也方便。”
崔子墨和金缇、何之帆同住520号寝室。
这话乍一听很在理,可是仔细一想,414寝室的考卿和莫逢风也在二公的队伍里,毕世不走的话,本寝室也有三个人是同一组的。
庞大海没反应过来,但考卿明白,这只是个轻飘飘的借口。
考卿以为这段时间以来,他跟毕世都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彻底翻篇了。现在看来并没有。
也是,伤痕不会因为道歉而消失。
考卿什么话也没说,倒是毕世看出他的情绪低落,临走之前还不忘安慰他:“别哭丧着脸啊,明天还要一起练习呢。而且两个寝室又不远,咱们可以经常串门。他们四人寝条件很好很抢手的,下次你们也要抓紧时间抢啊。”
毕世离开了414寝室,没有新的人住进来,上铺的庞大海索性就搬到了下铺来睡。
考卿夜不能寐。
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一是因为他猜不透毕世在想什么,搬出寝室是不是因为上次的冒犯。又或者是觉得在这里住得不开心。
至于为什么不开心,考卿把自己代入毕世想了想,旁边睡了一个恐同的直男,对面还有俩知道自己性向且暗地里嚼舌根的人,就算寝室氛围表面上看和谐——就像考卿等人以前感受到的那样,有了正当的换寝机会,毕世当然是要换的。
何况,那个四人寝住的其他三人对毕世都很好。
考卿想,毕世住过去是件好事,会比留在这里更开心。所以,他应该为毕世感到高兴。
睡不着的第二个原因是太吵。
庞大海的呼噜声实在是太大了,比他的嗓门都大,而且声音还带拐弯儿的,像一把尖利的镰刀直往人脑袋里钻。
考卿被震得双手抱头,翻来覆去,极其怀念毕世安安静静的呼吸声。
最后没办法,考卿把枕头和被子掉了个头,又摸出了自己买来就没用过的耳塞往耳朵里使劲塞,这才勉勉强强睡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各组在自己的练习室集合,开始准备二公的排练。
考卿顶着两个黑眼圈,没精打采地来到练习室的楼层。去练习前,他拐了个弯儿去了趟茶水间,拿了一罐冰可乐醒醒神。
毕世来到练习室时,考卿刚好喝完了最后一口,打了个直冲鼻腔的碳酸味儿的嗝。
毕世扫了一眼考卿手里的易拉罐:“大早上又喝冰的,容易胃疼。”
“没事儿的,”考卿摆摆手,“我以前经常这么喝,没疼过。”
毕世不大赞同地又瞥了眼易拉罐,说:“喝完了吗,我刚好去扔垃圾,帮你一起扔。”
考卿赶忙将空罐子给毕世:“谢谢。”
毕世去扔了自己的豆浆杯子和考卿的可乐罐子,这才对健康的没有垃圾食品和碳酸饮料的练习室表示满意。
今天上午的任务主要就是分段。毕世早就根据每个人的特点做出了大致划分,给大家都规划了非常出彩的part,然后交给他们拿主意。
队员们都表示同意,歌曲的分段进行得很顺利。
之后便是练习vocal,练了一个多小时后,考卿渐渐感觉到胃在一抽一抽似的疼,他忍了好一会儿,疼痛却不减反增。
大家都在埋头看歌词记唱段,声乐老师忽然问:“考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你脸色不太对。”
此时考卿已经面色发白,额头冒汗了:“有点胃疼。”
声乐老师说:“要不要送他去医务室?”
考勤捂着肚子摆摆手:“不用了,我歇一会就行,不用管我。”
毕世说:“医务室太远了,别折腾他,我寝室里有治胃病的药,先让他休息一会儿。”
说完,他就回寝室拿了药,从茶水间取了一次性纸杯倒了热水,让考卿吃药。
吃了药休息了好一会儿,考卿渐渐活过来了。
毕世又嘱咐:“最近几天不要再喝凉的了,饮食清淡点,别吃油腻的。”
考卿乖巧又虚弱地点头。
然而,中午食堂推出了新菜色:甜辣酱炸鸡。
炸鸡限量供应,考卿和莫逢风赶巧了,摊上了最后一份,俩人商量着平分掉。
考卿刚把香气扑鼻的炸鸡夹到自己的盘子里,就听到背后有人轻咳了两声。
考卿一回头——毕世is watching you。
考卿立刻就把自己盘子里的炸鸡全都倒在了莫逢风的盘子里:“你要的炸鸡,帮你打饭应该的,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