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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雅正·梦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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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间,他听见了一声大喊,他恍惚了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发现他自己居然躺在床上,而且他就在这个房间很大,但是未点蜡,所以有些幽昧。
此时房间外,周维云在外面不耐烦的第三次大喊:“鲜于泝,醒醒,要吃饭了。”
阮江:“好,知道了。还有,灯火阑珊处,禁止大喊大叫;灯火阑珊处,禁止指名道姓。”
外头的周维云愣了一下:“哦,你快出来,我走了。”
周景则叹气:“阿澹,人家鲜于公子说的没错,你是不是又忘了,我这就告诉师叔。”
周维云大恐:“不要,好阿澄,别告诉。”
陶广川挑了挑眉毛,然后贱兮兮的笑:“周澄,你要告诉和光君,让他长长记性。不然之后又忘了,那不就平白丢了你们周氏的脸吗。”
周维云生气:“陶衾,你……你你,哏。”
阮江走了出来,听见周维云喊陶广川叫陶衾,他应该早早意识到,陶广川是师姐的儿子的,因为他名与字皆是他起的:【《释名》:“衾,广也。”】
意识到后,他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们三个突然不明所以,陶广川率先:“你干啥打自己。”
阮江解释:“啊,没事,刚醒还有些瞌睡,打自己,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三人点头心想:让自己清醒也不必打自己耳光吧。事出反常必有妖。
周景则:“鲜于公子,您有字吗?”
阮江:“啊,是叫的拗口吗?”
周景则点点头。
阮江看到如此,想了想,想到【《世说新语·文学》:“感不绝于余心,泝流风而独写”】,于是道:“哦,我有字,字风独。”
陶广川:“风度?”
阮江:“风独,‘感不绝于余心,泝流风而独写’的风和独。你们可直接称呼我为风独。”
“风独,这字挺好。”从远处传来一道悠悠男声。
“沼芜君。”三人齐声。
阮江面不显,心中不免震惊,他在心中念:寒月照死潭,芜在沼边生。
又想:绥阳周氏大公子周淡周中林。他怎会来?
周中林慢慢走过来,走向阮江:“这位就是来自东州的鲜于公子吧?”
周景则:“是的,中林师叔。”
周中林:“这人,还真像那人。”
周维云问:“像谁啊?”
周中林:“像广川还未谋面,就逝世了大舅子。”
陶广川:“他不是我大舅子。而且就他那大魔头也不配用‘逝世’这词语。”
周中林笑:“我猜安宗主没与你说过,你的名与字皆是阮公子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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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这孩子生于这乱世,生前其父被杀,其母差点亦被杀,自己也险些丢了自己的性命,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如今终得一丝安宁,却名亦未起,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只希他好好活下来,也愿他长命百岁,百纳海川,拥有广博学识,就叫他广川如何?”阮江问安淮。
“好,甚好。”安淮道,“这个记得非常好,不过我觉得广川,它更适合用于字,而非大名,大名需要另起一个。”
“我也这么觉得,名我也想好了,就叫衾,因为‘《释名》云:衾,广也’正好与这字对应,你说对不对,独明。”阮江言。
安淮:“对。”】
他突然回忆起过去,只觉一阵的恸,为此他不想继续听这话题,于是他转移话题道:“沼芜君,我现在有些饿,尚能饭否?”
沼芜君愣神,然后又回神:“可。”
然后他们便去云林堂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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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林堂——】
“中林师叔,那只鬼手躁动了起来。和光君,启南师祖,他们快坚持不下去了,要我来请您去帮忙。”一弟子气喘吁吁道。
“他们在曲径通幽处那旁边的忘机阁,还是晓看红湿处旁的陶然阁?”周中林问。
“忘机阁。”弟子言简意赅答。
此时他们还正在吃饭,但因为情况紧急,遂没吃几口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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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一个时辰过去啦,他们还没出来,该不会……”阮江道。
“怎么会,他们那么厉害怎么会呢。”陶广川道,“你就是瞎担心。”
“不行,我需要去一下。”阮江自言自语。
“你知道忘机阁在何处吗,你知道怎么走吗?”周维云道。
可是阮江没有理他们,就直接跑出了云林堂,跑往了藏书阁地方,三个人也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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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通幽处,忘机阁外——】
“他居然还真的知道……”周维云震惊的对周景则说。
“开。”在他们说话期间阮江喊道。
“这门是你想开就开的吗?不说。”陶广川嘲讽。
但是门就这么应声打开了。
“啊,怎么开了?”三人震惊的道。
阮江就跑了进去,然后他们也想跟上,但是阮江进去后门就自动关闭了,他们之后不管怎样喊,门都没有在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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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机阁内——】
周启南昏迷了,周作南如是,只剩下和光与沼芜在苦苦支撑。
一个弹着筝,一个弹着琵琶,用着周氏独门秘法‘音压’来降住这鬼手,只是收效甚微。
听他们,一听便知,他们弹得都是《神秘乐谱》上的《雅正·静心》这一篇章。
他也来助阵了,手中的碎玉(银武)·千机伞,转换成了长笛,吹起了他最初所吹的曲目,也就是他被楼氏的楼柘扔进孟州没有死,反而因祸得福,成了让世人最痛恨的孟州老祖。
他只思考了那么半盏茶时间,便决定吹报复会宁楼氏所创作出来的《降灾》这一首曲子。
这首曲目,是痛恨悲伤的,所以笛声是‘剪雨裁烟一节秋,落梅杨柳曲中愁’。
不知过了多久,在鬼手快要被降服时,周启南突然迷迷糊糊,好似醒了,他看见一个不认识的少年,正吹着长笛,吹笛动作,手法娴熟程度更当年那位不相上下,还有他越看越觉得这人好似就像是当年那位。
………………
又不知过了多久,鬼手终于被降服了。
因此忘机阁的大门也打开了。
此时周启南被门外跑进来的一名弟子扶了起来,周启南问:“阿深,这位是哪位?”
周深:“东州人,鲜于泝,泝公子。”
“这就是中林跟我说的那位,果然是一表人才。”周启南道,“不过这位看起来不像是修道之人,反而是想修鬼之人,他那一曲我一听便知道是那首举世闻名的《降灾》。这首曲目不是被销毁了吗?怎么还会有人会吹?”
他们三人也跑了进来,陶广川瞧了瞧阮春眠,结果发现他没事,然后震惊的说:“你怎么没事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阮江:“喝,你居然还觉得我会死,我能打开这大门,就说明我底子够硬,你们打不开就说明你们不行,还觉得我会死,真的太小看人了吧你。”
“哏。”陶广川道。
“对了,这剑叫什么?”阮江岔开话题。
“我为何要告诉你?”陶广川双手抱胸。
“他没剑,这剑是他父亲的,名唤‘五明’。”周维云道。
阮江愣了一下,然后回道:“哦。”回答过后,又握紧了手中的长笛。
自以为释怀,却终未释怀,任就记挂于心头,无法面对。
陶广川气呼呼:“哏,就这么便宜的让你知道了。”
周深:“哥,飧饔否?”
周淡:“还未吃完,就过来救场了,还有玄默别说这般文雅,小辈听不懂。”
周深:“哦。”
阮江:“现在回去?”
周深笑了笑:“嗯。”
周中林点点头。
但是阮江心里有些毛毛的,因为周玄默笑了,因不苟言笑的人笑了,故定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