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转宿傩在线求生》双九

64、一出大戏（一）

　　64

　　“呦！”

　　真阳光开朗大男孩虎杖朝见到他就想开跑的“圣诞树”精神地挥手。

　　快看我快看我快看我！！！
　　粉黑色头发的健气少年一双眼睛亮闪闪的。

　　“圣诞树”发型的十影：“……”
　　能装看不见吗？

　　禅院家从小培养的家主感到了茫然——他和这位名叫虎杖的同龄人，很熟吗？如果不熟的话，是不会这么贸然和他打招呼的吧？他可是禅院少主，平常禅院家的人见到他就礼貌问候赶紧走人的啊。
　　所以，这人是什么情况啊？

　　禅院家的十影既茫然又困惑。圣诞树般炸开的头发都微微下垂不少。

　　“咦？你的头发今天怎么炸了？”虎杖没有如禅院所想般问候完后走人，他可以算极其大胆的接近了禅院家没人敢冒犯的十影，而且一开口就是十影从未听过的问题。

　　“刚睡醒，没有整理，就炸了。”

　　“欸？禅院家都不给人整理头发的时间吗？”虎杖一副‘这家族真邪门’的表情。

　　不，我想问题出在你这个凌晨五点跑到我院子墙头跟我挥手的人身上。

　　十影揉了揉炸毛的头发，心里不轻不重的“啧”了一声。要不是虎杖身上确实没有杀意，甚至连咒力也等于无，他早就在虎杖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把他物理清除了。

　　“算了，给你这个。”见十影没有回答，虎杖想了一会，就放弃了，他从袖子里拿出几个刚捏出来就被他带过来的饭团，递给了禅院，“来，吃吧。”

　　十影：“……”
　　面瘫脸都为此扭曲了0.01的角度。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和虎杖相处了几天，摸出对方脾气的十影果断直球，“在你眼里，我连饭都没得吃吗？”

　　虎杖大口吃着饭团，一脸坦然：“没啊，你看着身份就很贵重的样子。”

　　“那你给我这个做什么？”十影不理解了。

　　“嗯……”虎杖思索着，“和朋友见面，总不能空手来吧。”

　　“谁和你是朋友了？”

　　“不是你吗？”虎杖用比十影更困惑的表情看着十影。

　　“是我吗？”十影觉得自己错失了很大一段记忆。他和虎杖成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这事是单他知道的吗？

　　“不是你吗？”虎杖嘟嚷着。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打断凝固气氛的是禅院家的侍女，一串侍女垂首端着洗漱等用品从转角过来，禅院意识到了，他还没说什么，就见虎杖直接窜到了屋顶上，快速地溜走了。

　　只剩拿着饭团的炸毛十影坐在廊下。

　　“少主？”领头的侍女看到了十影，立刻恭敬地停下脚步，“您已经醒了吗？”

　　十影的目光还没从屋顶收回：“……嗯。”

　　“您最近都醒得很早，是近日换的安神香不合您意吗？”领头的侍女是个人精，不然也做不到这个位置。她揣度着少主的想法，希望能令这位少主人满意。

　　“不，安神香很好。”从没闻过安神香是什么味道的十影随口敷衍道，反正不会有人真的关心安神香好不好，他问，“我让你查的人，找到了吗？”

　　领头侍女头低得更狠了，“实在抱歉，最近禅院家新进的咒术师和侍从里，没有粉黑色头发的跟您同龄的人。”

　　哦，是吗？
　　那我看到的是什么？鬼吗？

　　十影对本家查人的效率感到绝望，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怪不到侍女身上——一个家族盘根错节，族中长老们各个都怀着几分不为人知的心思。有时候只是查个人，都会让这些坐在台上心脏脆弱的老人们活动心思，生怕对他们不利。

　　这是十影自记事起就知道的事。他无法改变这扭曲的制度，因此总选择无视。只要他不关注，烂事就不会到他眼前。

　　但连个人都查不到，他这个所谓的禅院少主，还真是意想不到的失败。

　　“还要再查吗？”领头侍女慎重的问。

　　“……不用了。”十影收回目光，继续坐在“十影”的位置上，“洗漱吧。”

　　“是。”

　　侍女们在十影回到房间后，鱼贯而入，仔细为他收拾一番。直到将十影那“桀骜不驯”的头发都梳直后，才恭恭敬敬的离开。

　　领头侍女是最后一个走的，她的身份相比其他侍女高些，除了日常生活外，还要负责传递消息。

　　“少主，家主请您过去一趟。五条家密报，下一任五条家家主五条英一，死亡。”

　　十影对五条英一这个不是“六眼”却能继承五条家的少主有印象，是个咒力还行性格不错的男人。如果由他带领五条家，会少很多事端。

　　“他是怎么死的？”

　　“斩首。从咒力上判断，是宿傩的受□□。但……”侍女迟疑道。

　　“什么？”十影有种破事要落到自家头上的预感。

　　“同行的五条家族人咬定此事与禅院加茂两家有关。他们说，是同样收纳了宿傩手指的我们家和加茂家，一同放出了宿傩，意图除掉六眼。只不过六眼中途离去，才让身份仅次于六眼的少主五条英一遭难。”侍女把目前最可信流传度最广的消息告诉十影。

　　十影：“……”
　　他没有立刻否定这个消息，而是问侍女，“父亲他……”

　　“家主说，他不知。”

　　“那长老们那边？”

　　“不清楚。目前没查到有，但也没查到没有。”

　　十影站起身，“……我立刻就去见父亲。”

　　“还请少主稍等，”侍女没有让开路，“家主此刻正在与诸位长老详谈，您现在过去，只会让形势更焦灼。”

　　十影之于禅院，是最高的武力威慑。不去还好，一去，十影就必然需要表态。哪些可信，哪些不可信，没有定论也会逼出个定论。

　　十影呼吸两下，坐了回去，“要是没有人承认，或是没有人做过，那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侍女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五条英一的死总要有人背锅，五条家要是死了心泼脏水给加茂禅院，他们两家想要自证何其困难。
　　现在，只能庆幸御三家有三个，实在不行还有加茂家一起背锅。

　　“少主莫要烦心，横竖还有加茂家。加茂家虽没有六眼十影的传承，但同为御三家，谁知道他们藏着什么底牌从未现世呢。”

　　事关家族，十影计算着如何让损失降到最小，“六眼得知消息，回到五条家了吗？他的态度如何？”

　　“六眼已经得知消息，我们的人看到他进了五条家的大门。”侍女道，“至于态度……他带了面具，看不清。但根据周身的咒力外溢深度来看，情绪波动应当不是很大。”

　　毕竟身为少主的五条英一一死，下一任家主之位八成是六眼的。比起为这事和禅院加茂家死磕，怎么看都是六眼心中暗喜的机率更大。

　　“会是这样吗？”十影不像侍女这么乐观，他和六眼在御三家的站位是一样的。竞争对手的死亡不值得他们高兴，那太掉价了。

　　六眼那肆意不顾世俗的态度，就够禅院头疼的了。他总觉得这小孩会破罐子破摔，直接来波大的。

　　谁小时候有强大的力量没想和过“世界和我必死一个”的问题？十影想过，但年龄让他跨过去了。

　　可六眼……正值这个年龄段的小男孩，说不定一个脑子不清醒，直接什么都不管了。

　　希望五条家能栓住六眼。

　　不然御三家得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内耗了。

　　.

　　五条家栓住六眼了吗？

　　没有。

　　他们不仅没栓住，而且还打算让六眼空降禅院加茂家，给这两家一点小小的六眼震撼。

　　五条家想的很简单——我们的六眼不是吹的。既然你们两家赶在联合行动害死我们的少主，那就别怪五条家对你们出手。

　　禅院家反应得很快啊——加茂家，加茂家你们怎么说？

　　加茂家家主得了加茂怜的第一手消息——什么？禅院，你们家可不能冤枉好人啊，这明显是五条家在钓鱼呢。谁家出了六眼却让旁支的子嗣继位？这是五条家针对我们两家的阴谋啊！禅院你们可要擦亮眼睛，不要被骗了。我们要团结起来，不能被五条家牵着鼻子走啊！

　　禅院家得了这一手消息，和五条家对线——五条家你说该怎么办吧，加茂家说是你们故意的，我们家也确实没问题。我知道你家里死了少主很伤心，但六眼不是在吗？你让六眼当少主啊！有六眼在，区区一个五条英一，死了就死了呗。

　　全权处理这件事五条莱知道禅院家的想法后，直接炸了——死了就死了？你们把人命当什么了！

　　五条家家主及其他长老——好家伙，泼脏水是吧！你们禅院家和加茂家心都脏啊！我们死了少主，你们但凡意思一下，面子上过得去还能谈。但你们直接说我们少主死得好死得妙，太不人道了，简直混蛋。这件事谈不拢了，你们两家不给个交代，这件事不可能翻篇！

　　禅院&加茂两家也心头起火了，自六眼降世，五条家那叫一个高调，完全把自己当成咒术界之首了，要是现在软了，禅院家和加茂家还独立什么？直接给五条家当附属家族吧。

　　于是两家一合计，背后也不忘捅刀——你说交代就交代？先不说我愿不愿意，禅院/加茂愿意吗？他们可是看五条家不爽了好久啊。

　　期间御三家传信的人可谓是跑断了腿，让这场骂战没有一点掉链子的可能。

　　至于御三家之下的咒术家族——有我们什么事吗？他们打起来就打起来，不是附属家族直接吃瓜，是附属家族就出点力，见势不对直接摆烂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