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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为了何人的穿越 ...

  •   有什么能证明你活在这个世界上?
      能够呼吸?心脏还在跳动?
      还是被人需要?被人在乎?

      有一种说法是,不被任何人需要的人,会脱离这个世界的羁绊,从世上消失。

      白川莲实,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应该是个随时会离开这个世界的人。
      看着上学路上铅灰中掺着珍珠白的天空,口袋里揣着早晨餐桌上摆放着的纸币,和一张寥寥数语的便条:
      自己去买吃的,不够就去打工,我不回来了。母亲留
      真巧,父亲的书房桌上也放了一张类似的字条,唯一不同的是,还亲切地说明了理由:
      我没有义务抚养别人的孩子。

      再次抬头望向天空,天正渐渐变暗,对了,今天有日全食呢。不过,阴成这个样子也看不见吧?真是不走运的一天。
      脑子里翻滚着诸多思绪,远远看见了校门,及门边状似正在等人的同班同学——那是莲实交往了三个月的男友,杉下澄一郎。
      正要出声,只见另一头出现了一个女孩的身影,看制服应该是比他们小一年的高一学妹。女孩上前很自然地挽住了澄一郎的手臂,这时,莲实正好走到校门口。
      三人终于面对面了。
      四周正要上学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一脸不知道进去好还是站着看个够好的表情。没办法,一直知道澄一郎外向到有点火爆,但没想到火爆成这个样子,会在校门口直接对白川大小姐摊牌。今天说不定可以看到白川大小姐千年难遇的流泪场面。

      白川莲实,白川集团“曾经”的独女兼继承人。性格虽然有点冷静过头和容易陷入自己的世界,但凭借着一入学就被选为校花的飘逸和清丽,在校内被热烈讨论了一阵。直到二年级同班的运动明星杉下澄一郎告白成功,两人正式交往,莲实周围的目光才有所收敛。
      可就在前几天,白川集团正式宣告破产,咎其原因,竟然是白川夫人的不伦对象造成的。更有甚者,原来莲实身上流的根本就不是白川家的血,而是白川夫人及其不伦对象的私生女。
      大财团独女的幻象骤然崩塌,一瞬间谣言再度蜂起。
      连带地,澄一郎也对她冷淡了许多。
      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轻易就结束。
      莲实缄默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在澄一郎记忆中,莲实似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连当初向她告白时也是。那个时候还以为是她天生的矜持,可没想到一切都是骗人的。
      “还是这个表情。”澄一郎已显出英俊轮廓的少年的脸庞,因此充满了不屑,“自始至终都是这样,对什么都不关心,对什么都不在乎,当初和我交往的时候,你也只是顺着我的意思而已吧?”
      莲实乌黑的眼睛望着澄一郎,拨了拨长及腰间的黑色直发,走近对方。凑近可以看出,莲实几乎及得上一米七的澄一郎那么高,比茜学妹整整高出一个头。脖颈、手腕、和脚踝都很细,腰位比较高,腿像芭蕾舞演员那样修长、笔直。
      浅荷色的唇轻启,莲实的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安静自制,
      “如果有什么迫不得已,一定要告诉我,不要用瞒我的方式来保护我。”
      “你少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了,我只是受够了和你在一起。” 澄一郎边说边搂住了学妹的肩膀,“和茜在一起,能感到许多和你在一起没有的东西。”
      莲实轻轻地眨了下眼,
      “原来我对你而言什么都不是。”
      言毕,转身而去。
      真的是,彻底不走运的一天。

      澄一郎看着莲实转身而去的背影,不甘和不满之色涌上年轻的脸庞。放开学妹的手冲上前去拉住莲实的肩膀,
      “果然你一点都不在乎!像你这样连眼泪都没有的女人,没有一个人会在乎你,总有一天,你会消失在谁都不知道的地方。”
      莲实停下脚步,背对着澄一郎道,
      “如果我在这里哭给你看,你就不会和我分手了吗?你所谓的分手,是这么轻易就能改变的决定吗?”
      澄一郎闻言一愣,扳过她的肩膀,看见了莲实尾稍微微上翘的眼中的水光。一瞬间,复杂的情绪溢满心头,说不出话来。
      见状,一旁的学妹跑上来拉下澄一郎的手,
      “前辈,不要再被骗了。”
      澄一郎一听,手不禁松了松。

      就在这时,原本阴暗的天空终于黑了下来。
      日全食开始了。
      霎时,整个学校都被黑暗笼罩,连身边的景物都无法分辨。
      但完全的黑暗只持续了二、三秒,片刻后,马上有灯光从教室里照射出来。一时无错的学生们又镇定下来,接着继续看校门口的戏剧性场面——
      可再度看过去,却只发现澄一郎和茜的身影,但完全没有莲实的身影。
      才两三秒的时间,要从百米外的大门口跑入校舍是不可能的。
      剩下的可能只有——白川莲实凭空消失了。

      一开始的确以为是日全食的关系,但到了后来,终于觉得黑暗持续的时间也未免太长了一点。再次看到光线,莲实发现时间变成了夜晚,自己则身在一个幽暗的树林中。环顾四周,可以确定,这里绝不是刚才的校门口。
      莲实习惯性地拨了拨头发,却发现手还是原来的手,但手腕处的衣袖却不再是原来那身制服的衣袖了。
      原本的白色长袖衬衫外罩POLO驼色毛衣搭配花呢格子裙的制服,现在却成了纯白的……和服。
      忽然回想起之前听说过的传言:
      【不被任何人需要的人,会脱离这个世界的羁绊,从世上消失。】
      虽然难以置信,看来是真的呢。
      穿越,莲实在心里判断道,而且还是纯灵魂的穿越。

      这时候,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响,然后地面晃了几晃,
      “你在干什么?让开!”
      一个声音把莲实从自己的世界中拉回,然后只觉得一股大力把自己撞开了。
      回头一看,莲实原先站着地方的树木已经被一只怪物拦腰折断。有一个人正挡在自己面前,死死地架住怪物的一击。夜色下看不清对方的穿着,只看见长长的武士刀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泽。
      莲实仓惶抬头,只见对方一刀解决了怪物,然后冲她喊,
      “就算没有灵力,逃总会吧?如果我不推开你,你就准备像那棵树那样被砍成两段吗?啊?”
      莲实低头。刚才,的确是不想逃,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在那短短一瞬间觉得,反正是穿越来的生命,所以死了也无所谓。不,就算是原本的生命也没什么好怕的。

      ……没什么好怕的?

      莲实忽然像被一桶冰水浇醒。
      还有什么比死更可怕?
      既然死没什么好怕的,那活着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是穿越来的生命,既然连死都不怕了,那就干脆作一些过去想做又做不到的事情?
      连那样自制、压抑,都会被抛弃,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照自己的想法,过一段无悔的人生。
      不为别人,而是为自己活着。
      “喂,吓傻了吗?”对方看了她两眼,“没事就好,以后反应快点,不是每次都有我这么强的死神路过流魂街郊外的。”
      说完对方就这样转过身,眼看着要离开了。
      死神?流魂街?
      这么说来,对方的这身黑色和服,像极了她曾经看过的动画人物的打扮。
      莲实本人并没有看动画的习惯,但因为澄一郎喜欢看热血动画,所以莲实为了和澄一郎聊天,在最近一个月里私底下恶补了许多少年动漫,直到漫画和DVD被父亲发现扔掉为止。其中就有一部,名叫Bleach,是讲死神的。这是少有的让莲实觉得有意思的动画。

      莲实抬起头,看着对方的背影,越想越觉得像。
      可是,一想到要出口求证,心就开始嗵嗵地乱跳。暴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好像僵硬了似的,只觉得夜风一阵比一阵冷。
      这样不行,莲实在心里催促自己,再这样拖拉下去,那个人就要走了。而且说不定用的还是自己追不上的瞬步。
      “那个……!”莲实只说了两个字,声音就像卡在了喉咙里一样,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幸好对方很配合地回过头来,“啊,干嘛?”
      虽然口气有点问题,但毕竟是停了下来,而且对方催促的目光也给了莲实继续开口的机会,
      “我……我叫莲实!”因为第一次主动“搭讪”,莲实脸上一阵热气上涌,声音也比平时高细了很多,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奇怪。说完以后莲实低着头,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但很幸运的,对方明显是个粗神经外加自来熟,只是微愣了下,马上接道,
      “什么嘛,原来能说话啊。”
      咦?想象当中的嘲讽并没有袭来,莲实意外地抬了抬头,入目的是月光下对方的一口白牙和大大咧咧的笑容,
      “我叫海燕,志波海燕。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成……功……了。他回答自己了。莲实因为第一次主动和人交谈成功而激动不已。一种和以往的静谧完全不同的充实感涌上心头。所以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注意到对方报出的名字。
      他说,他叫志波海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为了何人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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