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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舍命相救的笨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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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那时候钱厚用枪指着三个以色列人,背对安德鲁。
“快点,枪太重,我手酸了。”钱厚的第六感,在催促他脱身,越快越好。他的直觉向来奇准,尤其是这个安德鲁声音中隐藏的阴沉和危险。
事情发生得快,却不是谇不及防,钱厚能从不失手到今天,靠得就是有备无患,他托枪的右手一直蓄力,安德鲁射杀吉尔的瞬间,他已掉转枪头。
左佑却霍然扑过来。
笨蛋——倒地同时钱厚心中暗骂,却也无奈的叹息。如果不是左佑,他固然能打穿安德鲁的脑袋,但自己的胸口怕也要卡进一两颗子弹。
跟现在处境相比,哪个更好些呢?钱厚晃了晃酸痛的胳膊,头顶上手铐跟金属水管碰撞得清脆作响。他身高不及身边还昏迷的左佑站得塌实,脚尖勉强点在地上,手腕已磨破了皮。
扭头看低垂着头的左佑,额头上的血已凝固,显出伤口深长的狰狞形状。回想起他拼命护住自己——
钱厚狠狠一脚踢在左佑小腹上,怒气实在是压不住。
“唔——痛死了。”左佑呻吟着,迷蒙睁开眼,发觉双手被桎梏本能的挣扎起来。
“白费力气。”钱厚丢下句不屑的话语。
左佑环视周围,看脸上的表情是已记起了发生的事。转回头看着钱厚,怒问道:
“刚才为什么踢我?”
“被抓了还睡那么死,丢人显眼。”钱厚悠闲道。
头上阵阵热痛,让左佑无心斗嘴下去,重新审视起环境。潮湿,阴冷,空气里还带股霉味,没有阳光,应该是个地下室,水管缓慢的滴答声更让这个地方充斥紧绷的诡异氛围。
不见安德鲁,只有两个以色列人背着冲锋枪看守。
“他们懂中国话吗?”左佑问道。
“我怎么知道?”钱厚冷淡应答。
“我有办法——”左佑舔了下干涸的嘴唇,喊道:“你们,犹太人——都是猪!”
见那两个看守虽然对左佑的喊声有些惊诧,但并无愤怒,左佑笑道:
“行了,他们不懂中国话。”
钱厚脸色阴沉:“如果他们懂,可能把你打个半死,自作聪明的笨蛋。”
左佑冷哼一声,反唇相讥:“你聪明的话,就想想我们怎么从这个贼穴里逃跑吧。”
“错了,这里根本不是他们的巢穴。”钱厚淡淡道,“只是临时找的一间废弃的——水力发电站。”
“你这结论是怎么下的?”左佑讶然。
钱厚微扬下巴示意:“墙上。”
左佑顺着望去,班驳墙面上只有一张破损的贴图,像建筑的平面俯瞰图,但期间还有几条弯曲的粗线。
“最上面的标题是德语,就是水利发电站,似乎是早期德国投资的。”钱厚缓缓说道,“德国人做事严谨,图上的关于管路水位流速的标注都一清二楚。”
“有能逃出去的路?”
钱厚斜扫了他一眼,语带轻蔑:“不然你以为我会跟你说这么多废话?”
“那剩下的问题就是解决这两只挡道的狗了。”左佑踌躇满志道。
“怎么解决?”钱厚问道。
“我怎么知道?”左佑对钱厚向来是睚眦必报。
钱厚却不惊不怒,略带邪气的一笑:“那你就闭上嘴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