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狡辩恶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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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睡还像是醒着
迷离梦境
不断呼唤我”
秋被踩踏拖到台阶的领域内，双目失神，漂亮的眼睛像是被一张密织的罗网网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他的周围陡然出现了许多人。
人们紧挨着彼此，拥挤着彼此，汗臭味、摩擦声不绝如缕。秋的腹部被身旁一个男人肘击。背上挨了好几下子，脚就更不必提了，被踩的发麻。所有人仿佛处在一列高速行驶的列车，开往未知的恐惧。
这种情景，简直就是《生死时速》的复刻。
明明有点意识到自己不妙的处境，可是秋真的很想笑。
如果这里是《生死时速》，说不定他可以找到基努里维斯合个影。合影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尼克太帅了！在生死时速的剧场里和基努里维斯说黑客帝国的尼克真帅。
嘿，天才！这样几乎可以得诺贝尔奖了！哪怕是搞笑的也可以！
秋苦中作乐的想。
可是其他人正快乐的拍摄自己的戏份。
这列摇摇欲坠的列车，这层狭小拥挤的楼梯，阴暗，封闭，好像把蛊虫放到黑罐子里让它们搏斗、竞争。衣料的撕扯，经意不经意的推搡，还有你踩我一脚我踩你一脚的以牙还牙，恶心的臭味，不流通的空气，真让人心烦。
好像把所有人框进摄像机屏幕里，一双导演的眼睛透过屏幕盯着所有人，导演不在乎演戏的群演舒不舒服，他只是一心的塑造这样恐怖的氛围，以此获得快乐。
秋又被踩了一脚。
他的脚已经被踩了十二次，肘击二十七次，推搡数不清次。这种情况，就算是圣人也要发火的吧！
公交车上遇见不让座的要不要去谴责他一下？肯定要的呀，反正又不是要我让座，说句话又不犯法！
溺水的时候抓到一个人要不要死命拉住他？肯定要的呀，不拉他我自己死掉了怎么办，至于他会不会死，我都要死了还管他做什么。
有的时候真应该出一条法律，就说溺水的人干什么都不违法。哦，原来已经有类似的法律了，精神病犯法可以减免。
这就对了！这是天大的好事！自由！民主！尊重人权！
我身体上马上都要死掉了，所以伤害你没办法，我不能自控嘛。我精神上要死掉了，我不能自控，拿着刀的是第二人格，关我什么事？要判我的第二人格犯罪？他连身份证号都没有你还想制裁他，你是大傻子！
所以嘛——我都快被踩死了，那踩别人一脚也不犯法吧
我害怕呀！我快死了！这是求生本能呀！你要尊重我生而为人的权利！
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
所以你equal地踩我，我equal地踩你。
你踩死我，我踩死你。
我们都是平等的人，我们平等的踩死彼此。
更何况进入这列车的人都隐约意识到这里是幻象，那就更不用负责了！梦里杀人要犯法吗，精神犯罪算犯罪吗，游戏里的血腥暴力有法律管辖吗，恶魔驱使人杀人是人类的错吗，那必然不是啊！
秋也明白这里是幻觉，真实的他应该在商场围剿恶魔。但是这样恶心的想法，魔性的氛围却瞬间蔓延开来，穿筋裂骨，深入灵魂。
谁游戏里没杀过几个人，难道PS把人P没了还犯下了杀孽？现在有什么区别，都是幻觉。
秋的脚在地面上摩擦，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抬脚然后狠狠跺下去的冲动。
他几乎要沉沦了。直到
他在车厢里看见一闪而过的姬野
姬野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对今天那个想当公安的新人漠然的说“你是我的第七个搭档，前面六个已经死了”
秋扒开人流，想要到她的面前反驳
“你胡说什么！我是你的第六个搭档，你说的什么意思”
他突然清醒了一瞬间。
他向脑海外瞥去一眼，看见穿着公安黑色制服的队员们踏进恶魔的领域。
他们也将陷入这样可怕的幻境。
他想阻止他们，可是人已经被踩到了下层，淹没于人群之中。零碎的声音传出来
那是“快逃！快逃！快逃！”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狡辩恶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