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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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赫风住院的第二天，赵心言在公司里里忙得死去活来，一直看时间一直想走人，但是一次一次被人拉住，一直到下班都没有走成功。晚上胡乱吃了快餐又开始开会工作。终于在晚上十点下班，打车回家进过市医院，看了一眼那里寂寥的灯光，心想这么晚了，医院也不让进了，还是明天去找他吧。
想着想着顺手拨通林赫风的电话，关机。
叹了口气，昨天走得这么急，怎么会带着手机呢。
利索得开门进家门，丢掉公文包，手提袋，踢掉穿了一天的高根鞋，赵心言躺在沙发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这房子不是很大，但是没有了男主人，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点生气。
赵心言觉得很累，累得没有想法，没有思绪，抱上个包枕，迷迷糊糊得在沙发上睡着了。
门铃响。
响了很多下，赵心言被惊醒，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12点。顾不上害怕，跑过去张望了一眼，竟然是李向进。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赵心言睡眼惺忪得开门，尖叫“林赫风！”
“哇，见了鬼了？！”林赫风向后甩甩手，“大叔你可以回去了。谢谢您啦。”
“你别谢我！以后我也不管你！”李向进黑着脸要走，被心言拉住，“这是怎么回事啊？医生说他可以回家了吗？”
“完璧归赵，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问他 ！”李向进踢门。
“哈哈哈，她的确是姓赵。”
“你觉得很好笑是不是？”赵心言低头看着林赫风，想从他眼睛里读出些什么。可是，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不好笑。”他自己推轮椅，“累死了。痛死了。”
“怎么了怎么了？”赵心言这才听见外面雷声阵阵，下大雨了。
“好痛哇！”林赫风进自己的房间拿衣服准备洗澡。
“哪痛了？让我看看。”赵心言蹲在林赫风面前，着急万分，却不知道从何入手。
“这里。”他指指自己的心脏，“这里好痛。”
“见不到你，痛死了。”
“神经病！”
“要不要摸摸？”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胸膛上放。
突然两个人就愣住了，四目相对，手还握在一起。
KISSES。
“花言巧语！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拜托先别放我，先放水。OK？”林赫风伸伸懒腰，“还要牛奶味道的沐浴露。”
水温正好，林赫风把自己从轮椅上挪到按摩浴缸里。（这个动作偶实在不会写啊。）
终于找到合适的位置躺下，吐出一口气。
想抽烟，但是没有。
浴室里已经充斥了水汽，模模糊糊得看不清东西，林赫风揉揉眼睛，伸出手指在壁砖上画了个心。
是水汽吧，还不至于这么快就看不清东西。
深吸一口气，缓缓把自己沉到浴缸底部。有眼泪涌出来，就消失不见了吧。
赵心言坐在沙发上等林赫风出来，已经一点了，他还没完。
他动作是慢了一点，可是也不会这么慢吧。赵心言猛得推开浴室的门！看见林赫风正沉在水底！
“喂！你怎么了！”心言急了，慌忙想要把林赫风拉起来。
“呼，真舒服！”他起来了，喷了赵心言一脸的水。
“你！”
“以为这么点水就能淹死我啊！像不像鲸鱼？”
“你。。。。。。我。。。。。。”赵心言把话咽下去，她突然很怕林赫风会一下子从这个世界消失，一下子消失不见。很怕很怕。
“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嗯？”
“好吧。”
林赫风坐在轮椅上把自己擦干，穿上浴袍，把不能动弹的腿在踏板上放好。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对了，就要这样笑。
她已经在铺床了，林赫风在一边上看着，她转过身来，他马上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动作真慢，一点都不像人家老婆。”
“老婆？”赵心言弯下腰，一字一句得说，“你有把我当老婆吗？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熄灯睡觉。”
灯暗了，房间里一片寂静。赵心言听得见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
转过身去，正好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睡得像个小孩子。心言伸出手去想要触摸他，但是又怕弄醒了他，犹豫地缩了回来。凝视着他，就是这张脸，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就是面前，却像是随时会消失。
为什么当她越来越喜欢他的时候，却有种将要失去的预感？
雨下得越来越大，赵心言睡不着。悄悄下了床。
坐在书房的窗台上，把自己抱紧再抱紧，外面是狂风暴雨，看着不断有雨水冲过的玻璃窗，赵心言的眼泪也开始渗出来，开始泣不成声。
以前和林赫风去杭州旅游，有一天也是这样的天气，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学生，只能在城里挤公车，她就考在林赫风肩上，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杭州的雨水滑过公车的玻璃窗。
现在，
自己抱着自己的肩膀，可是还是冷。
林赫风一直没有睡着，这种天气，身体已经极度不适了。他就躺在床上，忍受身体的痛苦，甚至不敢动一动。她走开了，很轻很轻。他知道她走开了，竖起耳朵听动静。
没有声息。
雨声很大，像不像她在哭呢？
林赫风撑起身体，去够身边的轮椅，一把抓住扶手，正想利索得上去，可是身体好像不是他的，腰那里一阵剧痛，探出去的大半个身体连同轮椅，一起倒在地上。MY,GOD！
手放开轮椅，林赫风努力想让自己坐起来，可是没有遮拦的腿僵硬得拖在地上，他慢慢移动自己。刚抬起半个上身，看见进来的赵心言，清晰得看到她脸上的泪痕。
很想笑笑的，就像这么些日子都是对着镜子笑那样，可是眼泪就涌了出来。
张开了嘴，没有声音。
赵心言蹲下扶起他的腰，两个人一起用力，总算能坐好。她把脸埋在他的胸膛。
“你总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能告诉我。”
“其实没什么。”叹了口气，看看四周，什么都是冰凉的，只有眼前的人，让他心里烫，烫得发痛。
“就是脑子里面有东西，压迫了视觉神经，所以。。。。。。”
“所以怎么样？”她抬起脸。
“所以，会慢慢看不见。”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应该在医院里好好治疗，你应该马上去打听治疗的方。。。。。。”
他封住了她的唇，闭上眼睛。吻她。
“所以回来再多看看你。”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一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