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哈利，达力和混血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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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erus Snape面无表情地跪在自己名义上的主人脚下，心中好似一团死水的平静。他甚至不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忧心，最大的遗憾只是没能成功为Lily报仇。
想到自己很快就将见到爱了一辈子的女人，Severus反而感到有少许期待。没有丝毫的恐惧，以至于Voldemort将那封关键的信重重丢到他面前的时候，魔药大师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很聪明，非常聪明。”Voldemort鼓掌说着夸奖的话，但是语气中却没有什么感情，“通过定时报告他们的举动来使我放松警惕，信件从外表来看与定期报告的信件并无二致，不拆开绝对检测不出有任何异样。只不过恐怕一拆开就会立刻置我于死地吧？多么缜密的杀人方法，不愧是魔药学中的大师。”
细心的布置的确保证暗杀计划在生效前不会暴露，而暴露之时便是致命的一击。Severus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细细观察，直到确信每一封机密信件总是由The Dark Lord本人亲自拆开。信件中的内容是暗中对那名少年的监视报告，在两人的父子关系公开后，信中又增加了对那个女人的监视信息。
过于私密的内容使得Voldemort习惯亲自处理这些信件，Severus经过复数的消息来源，甚至亲眼证实这点后，挑出随机的信件在信纸中涂上毒药。特制的信封使信件在拆开前毒药绝不会渗漏，但是只要一拆开就会在数秒内毒发身亡，其后毒物会迅速在空气中挥发，彻底不留任何证据。只要Voldemort依照惯例亲自拆开，暗杀必然成功。唯一的风险是他突然改变了拆信的方式，交由其他人去处理。当然从外表看来并没有这样做的理由，这只是纯粹偶然的小概率事件。
至于暗杀成功后自己能否脱罪，Severus倒不是太担心。他的手下们抓不住证据固然是好事，但就算自己被认定为凶手，他也不在意。
一切只为了替Lily报仇，自身的安危根本无关紧要。
但是现在，计划失败得很彻底。
魔药大师垂眼瞄了瞄面前地上的那封信，信封完好无损，丝毫没有被拆开过的迹象。不是毒错了人，而是在别的方面露了马脚。
他不明白原因是什么，不过Voldemort一定会告诉他的，Severus静静等待听到一个解释。
“炼制这样完美的药剂，拟定出如此无懈可击的下毒计划，一定花了你不少工夫吧？真可惜，如果不是我在Hogwarts里设置的眼线即时报告了你的一举一动，我大概已经被你毒死了。”Voldemort仿佛为他惋惜似的摇着头，“只不过你还是太幼稚，Severus。就凭你和那位已故Potter夫人的关系，你当真认为我会对你不加以防范？Hogwarts里安插有专门监视你的眼线，就连你订购的每一份魔药材料都被详细记录在案。似乎你很小心谨慎地将材料分别在好几家店购买，并且夹杂在大量无关的货物之中？这十年来关于你的监视记录装有满满一柜，我时常在思索，Severus，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动手？你险些就让我等到不耐烦了。”
魔药大师保持缄默跪在地上，听主人说出原委，从头到尾连一丝动摇的神色都未曾显出。他从心底里并不觉得惊讶，Voldemort所说的内容完全合情合理，他和Lily的友谊只要稍加打听许多人都或多或少了解一些。
是他寄信时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的意图？还是独自一人在房中处理信件时就已被偷窥？事先毫无征兆，Severus不可能料到自己在暗地里被如此严密地监视了多年。
他以为自己是Voldemort用来监视那对母子的棋子，却没想到身后还有用来监视棋子的棋子。不，从一开始他就怀疑他的忠诚，Hogwarts中一定还有许多其他眼线用来监视他们。
Voldemort势力的渗透远远超乎想象，如此强大的力量，在巫师界还有任何他无法掌控的事情吗？
在这份震慑下，Severus干脆放弃了辩解。输，也要输得洒脱，垂死挣扎那样的事正是他所不屑一顾的。
想清之后，魔药大师只是纹丝不动地跪在Voldemort脚边，等候对自己的最终宣判。
“现在她的姐姐终于带着那孩子回来了，你感受到我对那孩子的威胁。我知道你为了保护那位Potter夫人唯一的骨肉，一定会对我下手，不出所料总算给我等到了。”Voldemort慵懒地向后仰去，倚着高耸的椅背，对脚下的背叛者露出微笑，“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Severus。”
那是一个疑问句，但是对阵双方都很清楚，话中并没在征求什么意见，所谓问句不过是为掀起被审问者的恐惧心理。但是Severus毫无畏惧，他对生命没有留恋，更不惧怕死亡。
生命的意义在Lily心跳停止的那一刻就已然终结。之所以继续活下来而没有追随Lily而去，Severus为自己找过许多理由。为了替她复仇，为了保护她的孩子。可当这些借口也无法做到的时候，便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支撑。
死亡，无啻于最甜美的解脱，他心甘情愿受之。
Voldemort心不在焉地打量着毫无动静的Severus，似乎在思考对他的处置。一时间空气变得沉寂，屋外却隐隐传来争执的声音，在这宁静中显得分外清晰。
“别拦着我，让我进去！”
那声音尽管微弱又遥远，两人还是立刻都听出了它的主人是谁。Severus没有反应，仍旧岿然不动地跪在地上，但Voldemort却饶有兴味地将目光投向门口。
嘈杂渐渐接近，声音的主人大约是突破了守卫的阻拦，片刻后大门“砰”的一声在剧烈撞击下轰然打开，站在门口的人正是Petunia。
“放开Severus！他是无辜的，这件事是我做的！”
她在踏入房门的那一刹那就扯着嗓门大声喊道。Severus的眉头皱了起来，投去质疑的视线。而Voldemort则兴致勃勃地开口问道：
“你是说，那封信是出自你手？”
“是，是我用夺魂咒控制了他。”Petunia支吾一下，答道。
“你控制Severus调出那样复杂的魔药？我第一次知道你竟然拥有那么高超的魔药技巧。”Voldemort讥笑道。
Petunia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高声回答：“我在夺魂咒中下了暗示，将他对Lily的感情，整个动机无限扩大，大到足以令他主动动手。”
Voldemort还未张口，Severus听完这话已抢着慌忙反驳道：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需要你干涉！”
“你是在无意识中被我施了夺魂咒，所以没有记忆。”Petunia停顿一下，答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Severus是百口莫辩的焦急。
“你无法证明夺魂咒的使用，不是吗？”Voldemort向她温和地微笑。
“但是你也无法证明他不是在夺魂咒的操控下做出这样的事。”Petunia挺直腰杆面对他。
“的确不能，夺魂咒在一般情况下并不会留下什么痕迹。”高高在上的那个人悠闲地在膝盖上敲击着手指，仿佛沉吟片刻，“看来我是不能够证明他有罪，从而处罚他了？”
“没错，他是无辜的。真正的主谋是我才对，他只是被我控制，误以为自己很想对你下手。”
“开什么玩笑！我对Lily的感情是完全真实的，绝对不是被人操控得来的！”
Severus丝毫不领情，坚定地反驳，但是那两个人都没有理睬他。
“可惜，他既然试图谋害我，即便不是出于自身的意志，为了安全起见我也不可能仍然将他留在Hogwarts任教。”Voldemort面露同情地摇头，“Severus，你走吧。我会派人护送你尽快离境，这样即使之后我改变主意，国际引渡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他的话中将处置方法暗示得很清楚，要将Severus驱逐出境，从而饶过他的性命。Petunia知道这已是她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沉默着没有表示反对。几名守卫随即在Voldemort的示意下，进入屋内从地面上架起魔药大师向外拉，可被赦免者本人却并不认同这一结果，他挣扎两下甩开守卫，盯着救下他的人冷冷说道：
“你这多管闲事的……你以为自己是在居高临下地施舍？我可不需要受你这种人的恩惠！”
或许Severus觉得这是对他的侮辱，但Petunia压根不关心他脆弱的自尊又或是自我牺牲的殉情精神。面无表情地目送他接着被守卫拖出去，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转过身面对屋中剩下的那个人。
Voldemort的笑容仍旧温和，语气亦是柔声细语，仿佛闲聊一般问道：“你为什么要帮他顶罪？”
“不是顶罪，而是原本就是我干的。”Petunia没有掉进他的言语陷阱，固执地纠正。
“好吧。”他笑笑，“那你为什么要站出来承认罪行呢？”
为什么要揽下责任呢？她也无法解释清楚，但是在听说Severus被傲罗带走之后，身体却第一时间不由自主动了起来。的确，对他的愧疚占了很大比重，她的无能和懦弱是迫使Severus独自铤而走险的原因之一，Harry有她照顾，更令他少了一份牵挂。但理由却不光是这样。
他们是同一立场上的战友，被Lily这一纽带所维系的，最后的同伴，这已足以使她对他产生很多亲近感。随着岁月的流逝，知情者被那个人一一除掉，总有一天真相会被彻底淹没在时间的洪流之内。
这世上相信Lily无辜的人只剩下寥寥数人，死一个，便少一个。
她再也不想看到有人死去了。
对于他的提问，Petunia踌躇片刻，斟酌好用词后开口小声答道：
“杀人可能需要很多理由，但救人却不需要。……你会杀他，但不会杀我。”
不知为何，尽管她屡屡与他对抗，但他却一直对她有所包容，从未真正出手伤害她。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就不会伤害她的家人朋友，他有的是办法令她痛苦屈服。
可是至少，她可以利用自己的这份特殊待遇，做一些能力所及的事情，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不错，很聪明的判断。”Voldemort用赞赏的口吻说道，当然，话中的含义却未必是褒奖，“我确实不想杀你，也正是仗着这一点，你总是站出来为那些背叛了我的人们抵罪，不是吗？正如Severus，正如那位R.A.B.先生。”
他的最后一句话令Petunia惊惧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问道：“你，你发现了？可是你没有杀Regulus？”
“那样拙劣的掩饰伎俩我如何会看不出？”Voldemort嗤笑，“你不用把我想得那么坏，他们的背叛压根没有可能撼动我的统治，所以没有必要特意杀死他们。瞧，我对于那位Black先生是多么仁慈。最初打发他去南极研究帝企鹅，可不久后他申请说还有另一项职务也同样可以感受到南极般的刺骨寒冷。我又一次仁慈地批准了他的请求，将他调去管理阿兹卡班，另一位Black先生之所以可以成功越狱，想必也和他的弟弟脱不了干系。”
Voldemort说的语气轻松又愉快，就好像他真的不在意他们的背叛。Petunia沉默了一会儿思考他话中的含义，然后说道：
“你知道Sirius越狱和Regulus的联系，却仍旧放过他们？”
“为什么不呢？Black先生在出逃后四处煽动人们反对我，我还在等待他将那些原本隐藏得很深的反对者们一口气揪出来摆在我的面前。”他微笑着说。
Petunia感到背上阵阵凉意，忽然又觉得庆幸。幸好Sirius和Severus互相不信任而没有携手合作，否则整个反对组织此时可能已经被他连根拔起。
“你连这都可以利用……你压根不是在意他们的死活，你只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罢了。赦免背叛者可以树立你仁慈的形象，所以你饶过他们的性命，不是吗？如果他们死了对你更有利，你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们，就像杀死Lily和James一样。”
“亲爱的，要知道没有一个为政者会真正在乎平民的死活，民众不过是一些数据。得票率，失业率，死亡率，某一个具体个体的人生在这庞大的数字面前根本就是微不足道。至少我顾及舆论还会装成个好人作作秀，这可比某些专制国家的政府要好得多了。”
Petunia听了这话，低下头不再出声反驳他。她指望他可以泯然一笑不再追究她的所作所为，但Voldemort显然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接下来，该考虑一下对你的惩罚了。”一阵沉寂过后，他带着笑意开口说道。
Petunia默然不语，他不会杀她，也没有道理累及她的家人，对她本人会有怎样的处置她倒是完全不放在心上。
“这应该压根算不上是惩罚，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小孩，可是你早早出逃导致我只有一个儿子，不如再帮我多生几个吧？”Voldemort以半开玩笑的轻松口吻说道。
这话题的突然转变令Petunia霎时愣住，她呆呆地开口问道：“你说过你需要一个继承人，但是现在不是已经有Dudley了吗？”
“只有一个继承人总归有许多不安因素在里面，小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可能会遭遇各种意外。而且，现在那孩子和你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心中认同的人完全不是他父亲我。”Voldemort露出无奈的笑容。
Petunia不理解他的用意，这话听起来平和，可她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妥。
“我对你来说只是个生育工具吗？你根本没把我当人看！”她抗议道。
“我当然把你当人看。”Voldemort遗憾地摇头，“你和其他人在我眼里没有什么区别。因为这世上的人对我来说只有两类，有利用价值的和没有利用价值的。你身为前者应该感到荣幸。”
看见他残忍戏弄的笑容，Petunia气不打一处来，一句“你休想！”几乎就要冲出口。但Voldemort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漫不经心地提醒她：
“我以为你是真心想救Severus的。只是付出这么点代价，难道还不够划算？”
话中明明白白地暗示想要救人就得和他上床，她很怀疑他这样做是否只是为了羞辱她从而满足自己的凌虐之心。继续对抗下去只会让他更加兴起，Petunia明智地选择放弃抵抗，低着头默许他的要求。
Voldemort一边细声细语安抚她，一边将她揽入怀中，Petunia如同木偶娃娃般顺服的表现令他十分满意。
作者有话说
第139章 哈利，达力和混血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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