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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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希腊风格的图书馆里，脸上已开始刻上岁月痕迹的男子在接到童虎递过来的信封后，恭敬地请他们稍做等待，然后急忙转身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不一会儿他从里面迎出一位身着长袍的老者。
“那位大人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童虎先生请跟我过来吧。”老者微微趋身向前做了个请的手势。童虎歉意地看了看夏尔，便跟了上去。
夏尔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等了一会之后，倍感无聊地四下打量起来。走进这间图书馆，她才发现这里远比她在外面看到的时候要大得多，整齐排列的书架似乎没有尽头，架上的书籍摆放有序。
“我可以看看吗？”夏尔指了指里面的书架。
男子连忙倾身行礼，沙哑的嗓音透着恭敬：“当然可以，您请随意！”
得到允许后，夏尔慢慢走过一排排的书架，目光扫视着上面的书本，数学、哲学、文学……那些厚薄不一的书脊上有她熟悉的名字也有她从未知道的人。
“……希罗多德、荷马、阿里斯托芬……”女孩的手指轻轻划过书本，目光却在最高一排的书上停了下来。“……咦？《普罗米修斯》？”
夏尔踮起脚想把书拿下来，无奈以她现在的身高来说，这实在是件太过困难的事情。她左右看了一下，太好了，没人！夏尔把力量凝聚到手中，指尖发出淡淡的银光，正要用念力将书从架上抽出时，被突然冒出的一句“请问需帮忙吗？”惊得她差点把整个书架拉倒。夏尔脱力地坐在地板上，懊恼地看着那个忽然出现在一旁的穿着希玛申①的长发男子，暗暗思量自己刚才的举动倒底被看到了多少。
“很抱歉，吓到你了吗？”男子伸出手想扶她起来，夏尔没有理会，自己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很不高兴地说：“我想是的，先生！”
男子没有生气，反倒轻笑起来，从书架上取下那本《普罗米修斯》递给夏尔，说：“一点都没变呢，还是那么坦率直接的性格。不过我倒没想到，你居然会对文学感兴趣。”
“先生，我们认识吗？我不记得有见过你。”夏尔接过书，冷漠地回答道。
“说实在的，比起纸张上的文字，我还是更喜欢他们的演唱呢！”男子不在意地开口聊起了有关文学的话题，高大的身形几乎把夏尔整个笼罩在他的影子下。“再加上美妙的音乐和舞蹈，一切的喜怒哀乐都如此真实地表达出来。”
夏尔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她往后走了几步，站在过道上，挑眉回应说：“喔？是么？也许没有表演那么直观，可是文字能让你刚刚所说的一切更加长久地保存下来，所以它们的价值也是无可取代的。”眼睛的余光看到童虎正朝她走过来，夏尔朝男子弯腰行礼说道：“我该回去了，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还是多谢先生今天的帮助！”说完转身便走。
男子也缓步跟了出来，他的脚步沉重还带着物体拖曳的声音，引得夏尔回头望了一眼。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我的小公主！我会期待着与你的下一次会面！”男子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夏尔的耳边。
“阿尔，他是谁？”看到夏尔皱着眉向自己走来，童虎不由得上前将女孩护在身后，只见那个高大的男子远远朝他们端正地行了个曲身礼。
夏尔示意图书管理员把书做好登记，约定归还的日期，然后扯了下童虎的衣袖，语气平淡地说：“只不过是个无聊的人罢了。童大哥，我们回去吧。”
走在雅典古老的街道上，夏尔看着周围陌生而熟悉的建筑，心底一片五味杂陈的感觉。人们不再穿着佩波洛斯①在街上行走，也不会站在台阶上为哲学的问题争论不休，白色的大理石柱撑起的神殿中供奉起了异域的神祗。雅典娜呵，你是否真的依旧眷顾着这片土地？
想得入神的夏尔丝毫没有发现过往的行人也在用惊异的目光注视着她和童虎。即使是身在异国他乡，童虎仍习惯性地穿着充满东方风格的对襟长衫，米白色的长衫衬得少年的身材挺拔修长，浓眉大眼的东方少年惹得如海伦般明丽的雅典少女们频频回首张望。而夏尔虽然穿着极普通的亚麻长裙，但那细致的脸庞和娇小的身形也让人不由得联想起来自东方的精美瓷器。
“那个……阿尔……”童虎欲言又止。
夏尔显然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只是礼貌性地应了一下：“嗯？”
“你想不想回家？”
“嗯……嗯？你说什么？”女孩终于把注意力转了出来，停下了脚步。
少年下定决心般沉声说道：“我是问你想不想回国？”
夏尔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不解地问道：“回国？为什么？”
“因为、因为当初是我一时冲动把你带到这的，你在这里无亲无故，也没有办法让你过上像以前那样富裕的日子……所以……”
“童大哥难道不是我的亲人吗？”女孩轻轻地笑了，继续向前走。
童虎抬步跟上，边走边说：“可是，那不一样啊！我是说在国内至少还有你大娘她们和你爹，他们可以……”
女孩突然顿住，转头盯着童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有一个娘！只有一个！那个男人的其他的女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而他也不过是和这世界上的其他男人一样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没有了我娘的家，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童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在女孩冰冷的目光中一句也说不出来。
夏尔冷冷地问道：“你在我娘临死前答应过什么？难道你现在是要反悔了么？”
“不！没有！我答应过夏姨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童虎急忙申辩。
“那就好。”夏尔收回停在童虎身上的目光，转向霞光中归巢的飞鸟，语调竟带着些悲凉。“况且回去之后，你真的认为那些女人会轻易地放过我吗？”
童虎无言地注视着女孩娇小的背影，夏尔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独自走到一个无人的拐角处，轻轻一划便消失了身影。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