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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汪八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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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中医院,连小安可怜巴巴的低着头,人坐在轮椅上,腿上缠了厚厚一圈石膏。
走廊站着十几个人,觑着坐在凳子上闭目的女人,无人敢说话。
祸从赵澜伊起,她终于鼓起勇气,“冬子,你也别训了,小安他早知道错了。”
她拍连小安,“快给姐姐认错。”
连小安眼睑耷拉着,声音弱弱:“姐姐,你别生气了。”
简冬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里泛不进光泽,“动手的人呢?”
赵澜伊:“派出所,孙宇带人看着呢。”
简冬哂着她。
赵澜伊心虚的摸摸鼻子,“这次真不是我闯祸,我是正常比赛,那些人怀恨在心堵我……”
赵澜伊的声音在简冬的强大气场下越来越低,左毅然见状,上前拉住她,“人我带回去收拾,今天多亏简姐了。”
简冬慢悠悠:“左毅然,澜伊从国外拖回来了一辆新的赛车放在港口那边,你不会知道吧。”
“简冬!”赵澜伊声音凄苦无比,“你出卖……”
“行,我知道了。”左毅然声音更凉了。
赵澜伊生无可恋的被拽走,控诉的声音飘荡在走廊,最后消失在电梯前。
简冬摆摆手,走廊两排保镖都退了。
医生门终于被推开,矮个小老头推门看了看两边,见两排黑衣壮汉都消失,才终于拿着片子出来。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重击下骨折了,小孩子身体好,调养个一月就差不多就康复了。”小老头斟酌着说,却见女人脸色越来越差。
简冬看连小安,“你上高几?”
连小安:“高三……还有三个多月高考。”
简冬脸一青,在山雨欲来之前,连小安飞速补充,“不过姐姐我学习很好,高考没问题的。”
“那你想怎么上学?坐着轮椅去?”简冬没好气问。
应该说,自从他挡在沙金棍子下,替她挨了一棍后,简冬气压就一直不高。
连小安低头:“总有办法的。”
半小时后,简冬把人推出电梯,身后跟着管家陈姨和三个佣人。
陈姨上前,“小姐,我来推吧。”
“不用,你们去把客房收拾,他最近会住这里。”
陈姨眉开眼笑和连小安打招呼,“连小少爷好。”
连小安拘束点点头。
人去客房,简冬把他推到大厅,倒了一杯水给他,自己走到酒柜前,取了一瓶红酒。
简冬摇着酒杯在他旁边坐下,“为什么不回家住?”
连小安捧着杯,竟然还是一杯热水。
偷偷看了眼简冬,怀疑姐姐把他当成了玻璃做的小人,磕着碰着就会碎。
“爸妈知道了会担心。”
“哼,你挡的时候就没想想这些。”
“那时……那时来不及想。”
“为什么?”简冬直直看向他,在她强大气场下,所以小心思都无可躲藏。
“姐姐是我女朋友,我要保护你啊。”
简冬摇酒的手顿了下,片刻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原来找的还是个敬业的小演员。”
连小安嗫嚅,没说什么。
简冬想了下那时的场景,连小安要是待着什么也不做,确实有点问题。
“以后别那么冲动了,协议重要,但别忘了你安全才是第一。不管最后我们有没有被拆穿,过了这一个月,我都把钱打给你。当然……”简冬点点他,“不准故意使坏终止协议,不然你还是一分钱也拿不到。”
连小安抖了抖,“姐姐你别吓我。”
“装!”简冬拍他,“我看你才不害怕。”
“小姐,房间都准备好了。”陈姨过来说。
简冬:“行,那你们都下去吧,让李叔上来,把人抬床上去。”
“姐姐!”连小安涨红脸抓住她手。
“嗯?”
“我可以,我自己能上床。”连小安说。
简冬扬眉,“你逞什么强,就你现在半瘸的右腿,还想自己上床?”
“我能上。”连小安紧紧攥着她袖口,“我真行。”
简冬看他两秒,对陈姨摆手,“算了,带着她们下去吧。”
人走后,五楼就剩两人。
“你既然可以,那我回房间了。”
说完,她施施然转身。
五楼很大,简冬和连小安的房间一东一西。
“姐姐。”连小安在她身后喊她。
简冬转身,抱臂靠向墙,红色杯壁在灯光下流转,眉眼恣意魅人。
“怎么?”她启唇,笑的风情,“需要帮忙?”
“不是。”
连小安摇头,声音软糯,目光诚挚,黑色瞳眸专注,在长长的走廊上,光影里只倒映着她不羁的笑容。
“姐姐,晚安。”
清甜,脆嫩。
简冬歪头睨他,意味不明的笑,片刻,转身潇洒离开,在进门时朝后摆了摆手。
连小安轻笑,揉揉脸,转身回房。
结果看到床上的连身睡衣,人定在床边。
他眨眨眼,滑动轮椅,按了床头电话。
“又怎么了?”简冬懒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姐姐,我不行了。”
他目光盯着床上的睡衣,深感头大。
“呵。”性感沙哑的声音,女人的笑玩味迷人,不带嘲讽,纯粹的笑撩着几分逗弄,“小弟弟,教你一件事。”
“什么?”
“男人,千万不可以不行。”
话落,电话干脆利落挂断。
连小安呆呆看着忙音的电话,又看向床上衣服,耳畔泛着绯红。
翌日,简冬披着浴袍从房间走出,光脚踩着地砖,一边擦拭湿发一边往吧台走。
“姐姐。”羞涩低语从侧边传来。
简冬愣了下,抬头,看见连小安面红耳赤,躲闪着眼睛不敢看她。
简冬睨了眼肩头滑落的浴袍,香肩半露,□□若隐若现,扯了把,接着慢条斯理系腰带,长腿一迈,人躺在沙发上,长腿摞着放茶几上。
“刚起?”
淡定从容,完全不像是刚才忘记了五楼还有别人在。
一般没有她的允许,没人敢上五楼。
原本昨天她属意把人安排四楼,结果按电梯时,察觉到后面紧紧跟着的目光,鬼使神差,就只按了个五楼。
刚才暴露光景好像只是南柯一梦,她休闲惬意和人攀谈。
连小安低头停在旁边的沙发边,默默点了点头,像个小鹌鹑。
刚才推门出来后的场景,怎么也不能从脑海抛出去。
简冬毛巾擦拭着湿发,胳膊上的浴袍滑落,露出她牛乳般白皙漂亮的手臂,纤细修长,随着她擦发的动作的轻轻挥动,她惺忪着眼睛,完全没注意到肩头的浴袍也已经脱落,细削香肩暴露在外,肌肤如玉,闪烁着别致光晕,青烟迷离般勾人,举止风流,娇艳惊人。
目光往边走,连小安脑子轰然炸开,尚未来得及系上的浴袍里,柔软半圆勾画着美好弧线若隐若现,身量苗条,轻佻步子往前,腰肢动人,长挑身材,偏僻乖张。
连小安再不敢往下看,一声姐姐嗫嚅出声,红起的脸像是洞房花烛夜点燃的红蜡烛,几乎都滴下灯油来。
只记得楚王好细腰,他看到了那腰,想背诗避念头,下句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跟你说话呢,点什么头。”
简冬擦头的毛巾随手丢他,正将他乌黑后脑勺罩个完整。
“姐姐,我刚起。”连小安拽下毛巾,使劲忘记鼻尖嗅到的那股清香淡雅,毛巾攥在手里。
怎么会告诉她其实自己早就起了,楼里太安静,怕打扰她。
姐姐的味道,原来这么素的么?
连小安鬼迷心窍想起她红裙、腰肢、酒杯……
好像不匹配,又觉得这股散着檀木香味的毛巾正合适简冬。
简冬抱臂,人懒洋洋现在沙发里,偏头看他,表情怪异:“你穿的……什么鬼?”
连小安低头,拽了拽自己的绿色恐龙大睡衣,一体衣,屁股后面还拖着一个淡黄色的长长下垂尾巴,昨天换睡衣他折腾了快一小时。
“小恐龙。”连小安挥挥自己的尾巴,“姐姐不喜欢吗?”
简冬看这个坐着轮椅还不安分的小朋友,一句“骚还是你们小孩子骚”没说出口。
倒是完全忘记了她昨天联系陈姨时,说有个孩子来家里住让准备一套睡衣时,对面的惊诧和满意的笑。
陈姨误错了意,好在问了身高,小朋友刚好够穿,而且陈姨本人在昨晚看到小朋友清纯稚嫩的面庞时,丝毫不觉得自己这套睡衣哪里有问题。
倒是连小安,最后满头大汗穿上了睡衣,想到姐姐车上交代的电话,无奈地抱住了自己。
两人下楼吃晚饭,简冬上班,连小安坐在轮椅上巴巴看着。
“别担心,我找人去给你请假了。一个月时间太长,给你请半月的假,腿差不多了就去上学。平时在家我给你请了家教老师,一会就来给你上课。你哪门课弱,和老师谈谈,他会给你合理分配给你补课。”
简冬已经换了一身女士西装,长发此时扎了个高挑马尾,摸着酒红口唇,气场一米八,在连小安轮椅前弯下腰的时候,连小安忍不住往后躲了躲。
“跑什么跑。”简冬挑眉,一手拎着棕灰色手提包,另一手摸上他尾巴,拽了一把他拖在轮椅边的尾巴。
那姿势像花花公子摸女人的绯红脸蛋,连小安感觉屁股被人指尖来回撩拨般,被调戏的无处藏,只得喘息:“姐姐……”
“求饶?”
简冬弹他尾巴,“在家好好听课。”
“姐姐。”连小安拽住了她袖子,“谁帮我去请假了啊?”
“助理,怎么了,有事要对老师交代?还是……”简冬不怀好意的靠过来,巧笑:“还要对哪个小女生特别请假?”
“姐姐,你帮我去学校请假好吗?”
“为什么?”简冬不解,这种事情原本她只想打个电话,后来想还是派人去学校。
现在高中生请假这么难?
“我想让姐姐去,我不认识助理。”
“请个假而已,还得非要家长?再说我也不是你家长。”
“姐姐不想去吗?”
连小安微仰头看她,目光纯纯,眼神专注,抓着她袖子的手攥的紧,嘴微微撅着让他想起撒娇的萨摩耶,笑的很甜,会发出呜咽的声音让人心软,脑袋在她手上蹭了蹭,透着一丝委屈,“姐姐请假好吗?我想你去,说是我的家长,帮我请假好吗?”
简冬看着他乌黑卷毛压在她手腕上,浅玫瑰色西装袖口旁的褶皱似乎都被他压得失了棱角。
简冬推开他的脑袋,“我今天很忙,没有时间。”
简冬这话不假,坐进车里,公司的电话已经连番打了过来。
回到公司,今天要审的一摞文件已经在桌上了。
助理成云进来通知十点会议,人出去时,简冬叫住,“学校请假,你去了吗?”
成云愣了一下,“我安排了下午去,简总着急吗,还是我现在就……”
“算了,你怎么安排的还是按计划吧。”
说完,让人出去。
马不停蹄忙着,下去两点多,简冬回办公室休息,看成云位置空着。
回到休息室,换衣服去下午安排的工地巡逻。
十分钟后,给成云打通电话。
“简总。”
“学校你去了吗?”简东问。
成云:“正在去。”
“别去了,下午工地的巡逻,你带着牛工去看,明天我听结果。”
成云毫不犹豫:“好。”
挂了电话,简总在衣柜前站了下,敲了敲脑袋,拿起一套裙子。
晚上回到别墅,陈姨迎了上来,桌上已经摆满了晚饭。
简冬脱着外套,“他呢?”
“小安还在楼上学习,这孩子真是个用功的。”
“小安?”
陈姨笑:“连少爷不喜欢我们叫他少爷。”
简冬不在意,绕过了餐桌往电梯走:“家教还没走?”
“八点就走了,小安说想等你回来,还没来得及叫他。”
简冬先回房间换衣服,刚脱下裙子,门就咚咚响了。
“姐姐!你回来了!”
连小安喜悦的声音在门外蹦跳。
简冬套上一件卫衣,换了个灰色休闲运动裤,蹬上拖鞋开门,扎着头发看他,“干什么?”
“姐姐,你去给我请假了吗?”连小安期待的看着她。
简冬哼了声,绕开他下楼,连小安巴巴跟在身后,不发一言看着她。
“我很忙的,开了一天的会,下去还要去工地看……”
简冬话断住,身后,有双手轻柔的按着她的肩膀,声音轻轻:“姐姐,这样会好点吗?”
低音在耳边小小传来,耳朵微痒,似乎是头发丝被气流窜起。
肩膀上,力道小心,按得并不如家里专门的spa阿姨,但是极其认真,问着力气大小,手上从轻到重测试着。
简冬紧绷了一天的神经随着温软的力道,像一道阀门被打开,疲倦尽数散去,挺着的脊背不由放松,高昂的头也低了几分,斜侧着觑他。
连小安窥到她目光,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太会按摩,好想姐姐轻松一点,上了一天班,好累啊。”
简冬没喊过累,现在忽然有人认真看着她,帮她喊着累。
简冬:“今天也挣了很多钱,我不累。”
连小安:“……”
他嘴角下垂,一脸无奈看她:“姐姐,你在气人。”
简冬:“我说的实话,不然谁帮你请源市顶尖家教老师。”
连小安笑的像偷腥的猫,不说话看她,两眼亮晶晶,闪烁如宝石,人还站的不太稳,腋下夹着拐棍,身体全靠那撑着。
简冬扭回头,“接着按,重点。”
“好。”电梯停下,“姐姐,你帮我请……”
电梯门开,简冬跨步出去,顿了下,“去了。”
她回头嫌弃看他,“麻烦的小孩。”
说完疾步往外餐厅走。
“姐姐!”
后面传来激动高喊声,带着一连串咚咚咚的急急拐杖声。
“唔……”
简冬不防,身后传来重重一压,连小安从背后抱住压在了她身上,双臂搂着她脖颈,树懒般挂在她身上,跟随着啪的一声,拐杖重重落在地上。
餐厅陈姨和几个佣人看过去,纷纷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