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杠精与阴阳师的第一回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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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加隆和英镑的兑换率，实在是太离谱了。
走出古灵阁的时候，乔安娜捏着自己的钱包，脸色狰狞发青。
她离开前在钱包里塞了一大卷蓬松的崭新钞票，在兑换以后，钱包就明显地瘪了一层。
在这整个过程中，斯内普一直抱臂站在乔安娜的身边。
直到乔安娜悲痛地将加隆放在掌心里数了一遍，他才有些不耐烦地喷出了一声鼻音。
“如果麻瓜界的生活没能教会琼斯小姐基本的、四十以内的数学加减，”斯内普声音轻柔地说道，“显然，女巫身份也无法让你一瞬间掌握这项无与伦比的才华。”
在说到“女巫”二字的时候，斯内普甚至还特意用了个重音。
乔安娜默不作声地抬眼瞅了斯内普一眼，内心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棋逢对手之感。
对于斯内普这种极其善用反讽语气的对象，乔安娜愿封他为大阴阳师。
考虑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教授身份，乔安娜当然不会直接跟他杠起来——要知道，网络杠精的核心要素，并不在于“杠精”，而在于“网络”。
隔着一条网线，对手即使七窍生烟，也没法从屏幕里钻出来揍你，这才是杠精长久立身的必要法则。
每一个珍惜自己人身安全的杠精，都应该牢记此条要点。
平日会在现实里开腔，说明乔安娜修炼得还不够到家。
接下来，按照信封里的那张清单，乔安娜又依次购买了素面巫师帽、素面巫师长袍、龙皮防护手套、新学年的书本（二手）、锡制坩埚一个（二手）、标准药剂材料一份等等。
出乎乔安娜意料的事，在听到她想要购买二手货的请求后，斯内普竟然什么都没有说。
他领着乔安娜连着穿过了好几条狭窄的小巷，然后在一家气味陈腐的旧货店里，让乔安娜以非常低廉的价格凑齐了一年级新生的大部分装备。
“这是个魔法界的当铺？”从狭小的门框里小心钻出来时，乔安娜问了斯内普。
“显而易见。”斯内普不耐烦地回答道。
清单上最后采购一项物品是魔杖，这回乔安娜不打算再买二手货。
虽然对原著的记忆已经所剩无几，但她还记得一根合适魔杖有多重要：不合适的魔杖可能会在后裤兜里炸掉人的半拉屁股*——等等，话说这个印象是谁给她留下的来着？
乔安娜把自己还能记得的原著人物在脑海里飞快地翻了一遍，还是想不起来哪个倒霉蛋曾经失去过他的半个屁股。
“魔杖……价格不贵吧？”抱着最后一丝期冀，乔安娜提前跟斯内普打探价格。
斯内普的黑眼睛里闪动着快活的光，就像是预料到乔安娜接下来的反应会娱乐到他一样：
“以你现在剩下的加隆而论，大概在三分之一到五分之一之间*2，琼斯小姐。”
听到这个回答，乔安娜的小脸果真不负期望地绿了。
……
在那间昏暗、狭小、叠着无数摇摇欲坠魔杖盒子的店铺里，奥利凡德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从远处飘来了两轮闪亮的浅色月亮。
——他的眼睛可真大。
这是乔安娜见到奥利凡德的第一反应。
“让我看看，一个新来的小巫师。”
小老头轻声叹息着说：“下午好，斯内普教授。我还记得你从我这里买走的那根魔杖，桦木、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长、弹性很强，是一根稳定的好魔杖。”
斯内普发出了一个短短的音节作为回答，他袖子里的魔杖滑出了一截，又被他推了回去。
在问过乔安娜的惯用手，又让卷尺给她测量各种尺寸以后，奥利凡德急急忙忙地从一沓魔杖盒子里面抽出了一个。
“试试这个，琼斯小姐，黑檀木和龙的神经，弹性不错。”
乔安娜拿着那根漆黑的魔杖随手挥舞了一下，眼前的魔杖空盒就踢踢踏踏地跳了起来。
……感觉有点神奇。
奥利凡德急忙从她手中抽走魔杖：“不，再试试这个，冷杉木组合凤凰的羽毛，九英寸长……不，还是这个，鹅耳枥配合独角兽的毛……”
奥利凡德先生寻找魔杖的速度很快，改变主意的速度也一样不慢。乔安娜才试用了七八个盒子，就隐隐升起一种兵荒马乱的错觉。
乔安娜一边走神，一边接过奥利凡德递来的魔杖随手一挥，一股暖流忽然从她的指尖一直流淌到心房。
杖尖上喷涌出了一大束灿烂的向日葵，花瓣缓缓飘落。在柜台上积起了金灿灿的一层。
“哦，看起来就是这个组合了。”奥利凡德高兴地说道，“悬铃木，独角兽毛杖芯，十一又四分之三英寸，弹性较好。您并不是一位挑剔的顾客。”
“很有趣的组合。”奥利凡德总结道。
“您为什么这么说？”
奥利凡德银白色的大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乔安娜：
“悬铃木追逐着新的体验，抗拒无聊和平淡。独角兽毛却又是最稳定的杖芯，它不是最强大的杖芯材料，忠实而平淡。这是一组带着冲突的搭配，琼斯小姐。但悬铃木的强大可以弥补独角兽毛的不强大——它们冲突，但是不矛盾，这是根施法的好魔杖。”
乔安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刚柔并济，听起来非常符合我的人生哲学——对了奥利凡德先生，魔杖上能刻字吗？”
奥利凡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当然不能，琼斯小姐，你想往上面刻什么？”
乔安娜庄严肃穆地说道：“没什么，一段汉字而已。”
乔安娜本来想往魔杖上雕刻一行“我辈中人，以理服人”的人生座右铭。
但既然不能，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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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对角巷离开的路上，乔安娜还路过了好几家灯光昏黄的宠物店。
她心情复杂地看了看那些扑扇翅膀的猫头鹰、骄傲地来回巡视的各色猫咪、以及黏答答的蟾蜍，最后还是收回了目光。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主要是，乔安娜从上辈子开始就养什么死什么，哪怕是仙人掌都养不活。
这辈子表现的就更直接了，家里的草坪从来都不劳烦乔安娜浇水。实际上，哪怕是家里才三岁的小弟弟，都知道要让姐姐离草坪远一点。
乔安娜：“……”
算了，人家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猫头鹰长这么大也不容易，还是不要随便祸害它们为好。
分别之前，乔安娜特意向斯内普请教——是的，她现在已经知道斯内普是魔药教师了，因为一年级的书单里没有炼金术课——魔法界有没有什么魔药，能让人回想起很早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斯内普提供了非常专业的帮助，他问乔安娜打算回想起多早以前。
“原来和想要回忆的年份有关吗？”乔安娜想了想，嘴动打码，现场编造道：“那么，假如一个四十三岁的婶婶误喝了可以回忆起五十六年前事件的魔药……”
斯内普讥讽地一笑：“那么这剂魔药会让她意识到，比起记忆药水，自己更需要一本历史书，琼斯小姐。”
…………
德思礼一家三天后才回到女贞路。
哈利波特迫不及待地找到了乔安娜，兴奋地跟她分享了关于巫师世界的好消息。
“乔安娜，你还记得我和你提到过的、不知什么人寄给我的那些信吗？”
哈利把自己绿色墨水的录取通知书展示给乔安娜看，跟她分享自己的书单，以及自己在对角巷的所见所闻。
他向乔安娜描述小岛上突然出现的巨人、第一个生日蛋糕，以及那只白色的猫头鹰。
“海德薇，我翻遍了课本，最后决定给它取名叫海德薇……”
喋喋不休地说了一长串话，哈利才从兴奋中缓过气来。他接过乔安娜递来的水杯，眼睛仍然闪闪发亮。
看着哈利这副精神抖擞的模样，乔安娜不由得笑了出来：“事实上，哈利，我也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她转过身去，拿出了一封一模一样的绿色墨水书写的信封：“这几天里，也有人给我送来了一封同样的信。”
哈利震惊地捧着那个羊皮纸信封：“乔安娜，原来你也是个巫师！”
乔安娜对着哈利微笑起来。
“太好了，我一直担心这一切都是别人跟我开的玩笑。”哈利喃喃道，“我们会一起去霍格沃茨的，是吗？”
乔安娜摊了摊手：“不然呢？”
她随便拉来一个坐垫，也在哈利面前盘膝坐下：“多跟我讲讲对角巷里发生的事吧，我对巫师界知道的太少了——很不凑巧，我恰好遇到了一个不那么乐于分享的老师。”
“当然！”哈利高兴地说道。
在十分钟前，他还在为自己对魔法的一无所知感到担忧。
但既然乔安娜也是一名巫师，他们会一起前往霍格沃茨，原本令人忐忑的未来，也好像变得不那么孤独起来。
迎着乔安娜好奇的神情，一股冲动忽然涌上了哈利的心头：“还有。”
“什么？”
“海格和我提到了我的父母。”哈利小声对着乔安娜说道，“他们也是巫师。”
——他们是被人杀害的。
乔安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哈利的意思。
“哦，你是觉得，我的父母或许也是……”
“有这个可能，不是吗？等到入学以后，我们可以试着打听关于亚裔巫师的消息。”
哈利结结巴巴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如果他们真的是巫师，总会有人听过他们。我们可以去问海格。”
那一瞬间，乔安娜忽然意识到，哈利正和自己分享的这份关怀，便是他最为在意的东西。
他以为乔安娜会和他一样、像一个真正的孤儿那样，渴盼着得到父母的消息。
“谢谢你，哈利。”乔安娜眨眨眼睛，倾身向前，浅浅地拥抱了哈利一下，“现在已经很好了，即使查不到也没关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杠精与阴阳师的第一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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