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刀客塔他有备而来》折足

61、第六十章

　　科尔波感觉自己有点困。

　　眼皮沉重地好像灌了铅，真人的身影在他眼里晃晃悠悠，科尔波用力眨眨眼睛，他现在还不能睡。

　　真人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朝着科尔波的方向移动，一点一点试探科尔波身体，可以承受的底线。

　　好困啊，为什么这么困？

　　科尔波感觉自己的脑袋无法思考了，混沌的污泥裹挟着他的大脑，如果这时候有个人冒出来给他唱首睡前儿歌，或者讲一个睡前故事，那么科尔波恐怕会立刻睡死过去。

　　睡前故事？

　　“你是不是睡不着？”科尔波坐在吉野顺平的床边，“睡不着也很正常，毕竟你新来一个环境，等你熟悉了之后就好了。”
　　“需要我把虎杖悠仁叫过来陪你聊聊天吗？”

　　吉野顺平躺在床上，被子规规矩矩盖到下巴，这个话题让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哄着睡觉的小孩子，明明他和他的科尔波老师才见了几面 ，这种别扭的感觉和陌生的宿舍环境让吉野顺平窘迫不安，他简直想把脸买埋到被子里。

　　“不，不用了。”吉野顺平小声说到。

　　“那要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吗？小孩子们应该都喜欢这个。”

　　吉野顺平听出了科尔波话语里的戏谑，不过他还是小幅度地点点头，反正晚上也睡不着，再说他也很好奇，科尔波老师这样的人，会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科尔波没想到吉野顺平真的答应了，他刚刚的话打趣居多，科尔波唔了两声，开始搜肠刮肚地寻找合适的睡前故事。

　　他所熟知的故事都太过血腥，他需要一个不那么血腥的，可爱的，有小动物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他叫………摩尔根，他养了一群果蝇，都是漂漂亮亮的红果蝇，他们都有红宝石一样的眼珠和丝绸一样的翅膀………”

　　“……………”

　　“最后结局就是，红果蝇经历了千难万险，最后成功生出了白果蝇，果蝇王国欢天喜地，它们放烟花，放炮仗，最后因为放的太多而被罚款………”

　　科尔波越讲越来劲，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故事能手，如果他还有回到泰拉大陆的机会的话，拿他还要把这个故事讲给其他孩子听。

　　突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吉野顺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他睡觉的姿势有点奇怪，双腿蜷缩着，好像回到母胎的婴儿，科尔波默默看了他一会，给他仔细把被子压好。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故事的原因，那个夜晚，吉野顺平睡得很熟。

　　而现在吉野顺平就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似乎也睡着了，不过睡得并不安稳，科尔波看的很清楚，吉野顺平肿胀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

　　这个场景让科尔波恐惧到浑身发抖。

　　他没能保护好他的孩子们，那群如此信任自己的孩子们。

　　真人已经前行到科尔波面前，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真人一伸手就可以扼住科尔波的脖子，然后把这个奇怪的生物杀死在自己手中，这个认知让真人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你也不过如此啊………”真人试探性地伸手，他甚至感觉自己有些伟大，让一个人默默死在梦里是一件多么慈悲的事情。

　　“碍事的家伙，做为你教会我开启领域的报酬，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吧。”

　　不过他的手臂却停在了半路，科尔波掐住了他的胳膊，原先闭上的眼睛已经睁开，直勾勾地盯着真人。

　　他的眼珠透着橘黄色的光芒，就好像两颗石头，镶嵌在眼眶里。

　　“咦？”真人丝毫不觉得害怕，因为他发现科尔波在发抖，这个人类———或许不是人类，他的身体脆弱地可怕，是因为要死了，才害怕地发抖吗？

　　“你也会恐惧吗？”真人笑嘻嘻的说，胳膊往前又去了几分，当他使用全力的时候，科尔波的力量对他来说不过挠痒痒，“真是抱歉呢，不过我会尽量轻一点的。”

　　“就这样露出恐惧的表情，咬着手指流着鼻涕好好看着吧。”
　　“看着我是如何杀掉你的。”

　　“咔嚓。”

　　一声轻微的脆响，什么脆脆的东西滑断的声音，科尔波的胳膊软软地垂下来，他的胳膊脱臼了。

　　真人愣了一下，然后疯狂地大笑。

　　“你没说错。”

　　科尔波突然开口，他周围的气势似乎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他的语气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柔和，忽略掉周围学生们的尸体，他和真人说话的态度简直像多年的好友。

　　“你的确让我感到恐惧。”

　　科尔波完全没注意脱臼的胳膊，他想把手抬起来，试了两下后不得不放弃了。

　　恐惧这个词汇让科尔波感到陌生，他被创造，被利用，被遗弃，被背叛，被唤醒，他的经历可以写成无数本小说，在这段漫长的经历里，他或许曾经感到孤独，但从未感到恐惧。

　　哪怕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也一样，他有挚友，有爱人，有学生，只要这些家伙都活在他身边，那么科尔波和这个世界就会有联系。

　　但是真人，亲手杀掉了他在这个世界的全部联系。

　　他是这些孩子的老师，是他们的保护者，他不想他们死去。

　　科尔波抖地更厉害了，他孤独地就像刚刚回到棺材里一样。

　　我没什么好失去的了，所以我永远稳赚不赔，但是我的确会恐惧，倒不是害怕失去什么，而是害怕我承担不了那份责任。

　　“你猜的不错，我会恐惧，只不过你没猜对我恐惧的源头。”科尔波叹了口气，

　　“公式用的是对的，不过解题方法完全错了，错的离谱。”

　　真人直觉感到不对，身体飞快后仰，胳膊狠狠朝着科尔波甩去，这个家伙刚刚断了一条胳膊，他一定可以赢。

　　“领域展开？———你们是这样念的吧，讲真，这几个字念起来有点中二。”科尔波伸出另外一只完好的手，隔空轻轻一捏，真人的的手臂就被无形的空气墙卡住，瞪着眼睛一动不动。

　　他的自闭圆顿里被完全吞噬，顺滑地不可思议，一点都没剩下。

　　“巴别塔？执棋者？还是黑白二加一？随便你怎么称呼吧。”黑白的棋盘在科尔波的脚下蔓延，他的表情澄净而柔和，两颗眼珠却没有丝毫情绪。

　　“不过我还是喜欢巴别塔这个名字，因为它听起来帅一点。”

　　科尔波在棋盘上走动，鞋子在上面踏出哒哒的声音，真人还在原地，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时间停止了流逝，物理定律在这片区域里不起作用。

　　真人对死亡的恐惧让他掌握了领域，科尔波也通过恐惧施展出了巴别塔，不得不说，有够讽刺的。

　　“我的一个朋友也是学医的，她告诉我如果人类体内源石浓度到达一定程度就会死去———对了，我忘记你不知道源石是什么，不过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科尔波贴着真人的耳朵，他的个头比真人要高，长久的站立让科尔波有些疲倦，他把下巴搁在真人的肩膀上，说出的话和表情完全不对等，就好像魔鬼在唱赞美诗。

　　“我一直想知道咒灵和源石到底有没有兼容性，”

　　科尔波自顾自地说着话。

　　“不过我想，我应该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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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这章的感觉有没有表达出来………
这里的博士是一个“无所谓”的人，他对无论哪个世界都没有归属感，只是世界里的那些人，让他和世界产生了联系。他坚信自己从来不是什么救世主，他承认自己的自私，他只会因为自责和孤独感到恐惧。
然后真人当着博士的面，把他这个世界基本全部的联系都斩断了。
那博士不炸才怪。
（这章我感觉我写的有点中二，嘤嘤嘤，但是改来改去又没那味，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