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刀客塔他有备而来》折足

49、四十九章

　　“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我的朋友。”银灰穿过走廊，上半身仅仅穿了一件衬衫，他刚刚教导了吉野顺平最基本的剑术，原先领子上一丝不苟的扣子也解开了两三个，“是遇到什么让人开心的事了吗？”

　　“当然。”科尔波扬扬眉毛，“伊芙利特来了。”
　　“我让伊芙利特和赛雷娅先去选房间，等等晚上一起吃个饭，她还是个小孩子，需要大人的陪伴。”
　　“伊芙利特她有点怕你，到时候别那么严肃。”科尔波弯腰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盒子，准备把乌有头发做成的毽子收起来。

　　红腹锦鸡的羽毛，可是很珍贵的。

　　“这是什么？”银灰把手搭在科尔波手腕上，拉着他的手凑到他自己眼前，“羽毛？”

　　科尔波尝试把手抽出来，没抽动，也就随银灰去了，虽然这个姿势有些奇怪，“是乌有头发做的毽子，做给伊芙利特踢着玩儿。”

　　“我到现在才知道你居然会抢小孩子的玩具，”银灰似乎没注意到科尔波的别扭，“黎博利赠送羽毛……可是有一些特殊含义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科尔波翻了个白眼。

　　“我没胡说，”银灰盯着科尔波，灰色的眼珠一动不动，“黎博利赠送羽毛意味着保护和庇佑，以及………”
　　“作为定情信物。”

　　？？？？？？？？？
　　科尔波简直想伸手摸摸银灰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了，实际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银灰拂开科尔波的手。

　　“乌有听见你说这话他就得哭了，”科尔波叹了口气，“我记得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有话就直说，之前在罗德岛，我们的态度意味着罗德岛和喀兰之间的利益关系，但现在不一样了。”
　　“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告诉我，银灰。”

　　你是我最信任的干员，最可靠的盾，最锋锐的剑，不过这句话太羞耻了，科尔波没好意思说出来。

　　“……………”银灰还是没说话，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科尔波，过了好久才重新开口。
　　“我记得我也送过你东西，还记得吗？”银灰的声音闷闷的，“你可没有把它放在盒子里。”

　　当然记得，科尔波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银灰送自己冰晶的场合。

　　“………算了，”科尔波并不想回忆那次的场景，他还记得第二天凯尔希因为他撞坏了控制台的三个按钮，给了他一顿臭骂。

　　尽管银灰在事后，以喀兰贸易的名义提供了一批全新的控制装置，也没办法抹平科尔波产生的阴影，那一个夜晚，他需要一生去治愈。

　　不过科尔波再也没有因为熬夜失去理智，为此凯尔希甚至和阿米娅商量，要不要专门给银灰颁发一枚奖章。

　　“这个毽子之后会给赛雷娅保管，一个毽子肯定不够伊芙利特烧的，”科尔波把盒子塞回柜子，他感觉自己的额头在冒烟，不过没关系，巴别塔的恶灵永远不会脸红。

　　“至于你………要知道我来到这个世界身无分文，”科尔波装模作样的叹口气，“我甚至连那块专门的印章都没带。”

　　银灰轻轻嗯了一声。

　　“不过事情难免有意外，我的挚友。”科尔波转过来，伸手从衣领里掏出一根金属链子，不清楚是什么材质，看起来像是银，仔细看又不是，链子上拴着一枚小小的源石冰晶。
　　“我可是一直都带着它。”

　　对于银灰而言，这无疑是一个意外惊喜。

　　银灰勾住链子，他没带手套，可以清楚地感知到冰晶上的温度，源石冰晶应该是冰冷的，不过现在它温暖地像一滩春水。

　　“满意了吧？银灰？”科尔波低低地笑，银灰的情绪太过明显，傻子都能看出来。

　　巴别塔的恶灵不可能是傻子，科尔波得承认，他的确有一点作弄银灰的心思。

　　源石冰晶世上仅有数块，科尔波有幸得到两块，第一块在过去不知道哪个时间段被他弄丢，这一块他会贴身保管，再也不可能出现上次那种情况。

　　“关于你送我的第一枚源石冰晶———是第一枚吧？抱歉，我失去的记忆有点多，”科尔波放缓了语气，“我完全没有之前的记忆，对此我感到抱歉。”
　　“有些事得先让你一个人记着，不过应该用不了多久，我会把这些记忆取回来，我保证。”

　　银灰把链子理顺，重新塞到科尔波的衣服里，这个动作他很熟练，因为他曾经做过无数次。

　　悬崖上，海边，尸山血海旁，还有床单凌乱的床上。

　　银灰的手指顺着科尔波的脖颈往下，这里曾经挨过刀伤，敌人的武器差点劈开这块脆弱的骨头，银灰扶住科尔波后颈的皮肉，轻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科尔波没躲，他不清楚自己和银灰之前是什么关系，但根据现在已知的信息来看，他扮演的就是一个骗钱骗炮骗感情然后拍拍屁股失忆跑路的混蛋。

　　这样看，的确是他不地道。

　　银灰的吻很轻，就像一根羽毛落在浮萍上。

　　科尔波眨眨眼，有些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