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莱特林荣耀》秋水泱泱

57、第五六章.“傲慢”的Slytherin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追逐鬼飞球的沙比尼感觉到熟悉的阴冷，这个时候，斯莱特林的人他飞得最高，抬头他看到头顶黑压压的云彩压下来，那些在云彩下面飞舞穿梭的，它们穿着长长的斗篷，有着枯瘦死人一样的手，然后他听到暴风雨里一声惨叫，看到不远处一个人从飞天扫帚上摔下来，快速地往地面上下坠，是哈利.波特。
　　沙比尼感觉四肢已经被刚才的阴冷冻僵了，他一边诅咒着魁地奇赛场不让带魔杖的制度，一边按了一下扫把急速向下俯冲。为什么他和德拉科都要做这种事，每年的魁地奇，救世主都要出事。无声无杖魔法，可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小巫师能够熟练掌握的，现在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腹诽着，沙比尼快速蠕动着嘴唇，默念一串串古老的魔咒，巨大的如同蛛网一样的魔法阵在哈利的下方张开。哈利没有丝毫减速地掉在上面，蛛网弹了一下，然后破了，哈利继续往下落，不过被这样阻拦了一下，掉下去应该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沙比尼急速地一拉扫把，在离地面五英尺的距离急速升起来，免了带着飞天扫帚亲吻地面的命运，他抹了一把嘴角，感觉血液几乎要冻僵了，周围变得黑暗。
　　“布雷司——”有人喊他的名字，是女孩子的声音，然后他被人单臂抱住了。昏过去前他想着，实在是太逊了，不就是上百只摄魂怪吗，自己竟然承受不住昏过去了，肯定会被德拉科和潘西取笑的。

　　哈利从天空坠落，魁地奇上空摄魂怪现身，学生尖叫起来。
　　缠在德拉科手臂上的布莱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教子从空中落下去，从来没有这一刻恼恨自己没有强大的力量，他只是一条普通的蛇，无法去救那个孩子。
　　摄魂怪从天空扑下来，向着四个看台飞来，斯莱特林的幔帐破了，几个高年级的学生从看台后面冲过来，他们一起把魔杖对准了空中的摄魂怪，“呼神护卫——”
　　各种形态的美丽的银色守护神从他们的魔杖顶端跑出来，冲进摄魂怪群里，有几个学生甚至不能召唤成形的摄魂怪，他们的魔杖顶端喷出大片的银雾，但他们做了同样的举动，把低年级的斯莱特林护在身后。

　　魁地奇场地上，斯莱特林的学生召唤了他们的魔杖，对准上空的摄魂怪，用了同样的咒语。能够拥有完整形态的守护神只有两只，柯金斯的海豹，潘西的蛇。柯金斯一手抓着魔杖，一只手里抓着金色飞贼，他们在魁地奇场地，和格兰芬多聚集在一起。
　　格兰芬多好像第一次认识死对头的斯莱特林，绿色的袍子围成了一圈，站在外面。他们看着地上的哈利，他的骨头好像又被摔断了。斯莱特林永远挺直他们的身体，无论什么时候，他们总是端着高高在上的嘴脸，这最让格兰芬多讨厌。韦斯莱兄弟记得柯金斯曾经骂他们“穷鬼韦斯莱”“纯血中的败类”，他们曾经打过架，安洁丽娜记得斯莱特林的守门员骂过她“泥巴种”，伍德甚至记不住他们和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因为场地的问题打过多少次，他们说“愚蠢冲动的格兰芬多”“肮脏的泥腿子”……他们说话总是尖酸刻薄，态度傲慢自大。

　　邓布利多看着天上到处乱飞的摄魂怪，愤怒了，他举起魔杖，一只美丽的凤凰仰头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冲进摄魂怪群里，紧接着教授看台上跑出一只牡鹿，一只猫，一只叫不出来名字的圆滚滚的守护神，它们冲进摄魂怪群里，把它们撕碎，撞飞，驱逐……

　　摄魂怪离开了魁地奇上空，教授们跑过来。
　　斯莱特林的队员立刻从格兰芬多身边退开，仿佛多呆一秒钟就会沾染不洁净的东西。看着格兰芬多队员的脸，像往常一样，不屑地撇嘴，“愚蠢的格兰芬多。”
　　霍琦夫人看到柯金斯手里的金色飞贼，宣布了斯莱特林的胜利。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把哈利送往医疗翼，沙比尼在吃了几块巧克力之后，醒过来了，不过他的脸色很不好，白得像吸血鬼一样。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架着他，霍琦夫人主张把他也送到医疗翼，沙比尼拒绝了。
　　德拉科从看台那边快跑过来，沙比尼直接爬到他背上不起身了，打定了主意让他背回去。德拉科往他嘴里灌了几瓶药剂，沙比尼的状况让他想起去年，他和格兰芬多去找救世主，那夜沙比尼也是这样。
　　“好了，亲爱的德拉科，我没事。”沙比尼闭着眼说。
　　德拉科弯腰把他背起来，潘西在两人头顶撑起巨大的伞，斯莱特林的人让开通道，他们往斯莱特林地窖的方向走。斯莱特林尊重朋友同伴的隐私，既然沙比尼说了“没事”，他们就不会再说劝阻的话。

　　德拉科把沙比尼放在寝室的床铺上，他双手掩面，“真逊，是不是，德拉科？”他自顾自地说，“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面对摄魂怪了……”德拉科打断他，“你没有魔杖。”
　　“不，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沙比尼放下来掩面的手，他的脸苍白，唇在颤抖，“遗忘是一件太过幸福的事。”
　　“你想起了曾经忘记的事？”
　　德拉科知道被摄魂怪引发的记忆都不是快乐的，它们把人们心底最深处的痛苦和卑微翻出来，让人一遍遍回忆。“喝杯茶，睡一觉，醒了你还是布雷司，布雷司.沙比尼，那个笑着说要和德拉科.马尔福做一辈子兄弟朋友的布雷司.沙比尼。”德拉科说，递给他一杯滚烫的茶。
　　沙比尼看着他，坐起来，接过茶杯，喝完了，真的就在床上睡着了。
　　德拉科捧着空了的茶杯，羽毛被自动展开，盖在沙比尼身上。他和沙比尼性情相契，不是偶然，因为他们有类似的生活经历，他所经受的，沙比尼必定也经历过类似的。一年级时坐马车，他说“夜骐”，潘西和克拉布高尔都一脸懵懂，只有沙比尼笑了一下。

　　布莱克在魁地奇球场从德拉科身上爬下来，悄悄地跟上送哈利去医疗翼的队伍，他趴在医疗翼的窗户外面，亲耳听到庞弗雷夫人说“没事”，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哈利看起来很不错，很多关心的朋友围在他的病床前，他们的袍子还在滴着泥浆，但他们关心哈利。
　　庞弗雷夫人来赶人了，哈利病床前只剩下了那个棕发的女孩和红头发手长脚长的男孩子，布莱克知道他们是哈利最要好的朋友格兰杰小姐和韦斯莱家的小儿子。
　　虽然哈利没事，但他的那把光轮2000显然没有他的好运气，可怜的飞天扫帚被风吹到打人柳那里，成了不可修复的碎片，看着男孩黯淡的眼，布莱克很像在哈利身边，安慰他，至少让他的哈利不这么伤心。
　　赫敏和罗恩离开了，空荡荡的病房里面只剩下哈利一个人，看起来孤零零的可怜极了，他抱着赫敏提来的装着光轮2000残骸的书包，呆呆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布莱克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爬到了哈利的病床上，那双和莉莉一样美丽的绿眼睛惊奇地看着他，“你是谁的宠物，怎么到治疗翼来了？”
　　嘶嘶的声音，布莱克敏锐地意识到自己的教子竟然是个蛇佬腔，更难得的是他听懂了，难道他的身体变成了蛇，也学会了蛇语？
　　哈利继续说，“不过，格兰芬多没有一个人养蛇，他们不喜欢蛇，只有斯莱特林的人才会喜欢，他们的院徽就是蛇。幸好罗恩不在，如果他看到你，一定不会饶过你。不过罗恩是个好人，……”他低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睡着了。
　　布莱克看着男孩过于安静的睡姿，觉得这孩子和詹姆斯不是很像，詹姆斯即使在睡觉的时候也是嚣张的，而这个孩子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安静极了。
　　他在哈利的枕头边盘成一团，如果他就这样留在哈利身边，就可以时时刻刻看着这孩子……他突然想到背叛他们的彼得.佩迪鲁那只耗子，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力量，如果被他发现他的身份，……第一次，布莱克静下心来思考，以前他从来不做思考的事，詹姆斯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后来加入凤凰社，对抗食死徒，也是按照命令，每次冲锋在前。他从《预言家日报》看到变成阿尼玛格斯的彼得，他只想找到他，然后杀了他，给詹姆斯和莉莉报仇，从来没有想过周密的计划，也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他失去杀死彼得的力量后他要怎么做。
　　脑袋变成浆糊前，布莱克放弃了，周密的算计从来都不是格兰芬多的长项。这些应该去问一个斯莱特林，想到这里，布莱克想起那个马尔福家的小子，他承认他讨厌马尔福，讨厌他们总是装腔作势，讨厌他们把纯血贵族的荣耀当成骄傲。但那个小子的心地好像并不是很坏，虽然他把他变成他最讨厌的蛇，但他确实救了他。
　　或许，去询问他，可以得到好的答案。

　　布莱克在斯莱特林地窖入口的石墙外面有点纠结，他不确定该不该回来，这样会不会显得他太没骨气。他犹犹豫豫，直到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没有一个斯莱特林进入斯莱特林宿舍，里面也没有人出来。在地下他不知道时间，但推测，时间应该不早了，或许宿舍的人都已经睡下了。他在地上乱爬，想着今天还是回这几天被他当成窝的城堡后面一件废弃的草房。
　　他转个方向，往地下走廊的出口爬，身后石墙的门打开了，公共休息室温暖的灯光流泻出来。他回头，看到铂金碎发的少年，少年穿着校服袍子，整齐洁净地可以去参加宴会，一个斯莱特林，一个马尔福，在任何时候都是得体的，优雅的。
　　少年蹲下身，对他伸出手。
　　布莱克看着少年白皙颀长的手指，腹诽了一番少年手指上的绿宝石戒指，扭动着身体爬过去，缠在少年手腕上。

　　星期一，哈利从医疗翼出来，吃早餐的时候，看到赫敏拿着一本介绍狼人的书，他忽然想起来，今天是斯内普布置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论文的最后一天，“赫敏，你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论文交了吗？”
　　赫敏把书本合起来，“没关系，哈利，我交论文的时候和马尔福说了，他说你可以在下午放学前交给他。你可以利用上课前的时间和中午时间。”
　　哈利抱着头哀叫，“两张羊皮纸，赫敏。”他转头看罗恩，“你的也写完了吗，罗恩？”
　　“是的。”赫敏说，“虽然他的字写得很大，但是两张羊皮纸。”赫敏把手里的书放进他手里，“这本书借给你参考。”
　　哈利抱着书，“我想，是不是就剩下我一个人的论文没写完。”
　　罗恩安慰他，“这没办法，哈利，这两天你呆在医疗翼，其实你完全可以免除写论文的。”
　　“罗恩，斯内普教授不会接受这样的理由。”
　　“我知道。”罗恩小声地嘟哝了一句。

　　午餐，哈利没有时间好好享受，他叼着一片面包，就向图书馆跑，他必须在中午把斯内普要的两张羊皮纸的论文写出来，他不想让斯内普得意，更不想看到德拉科用讽刺的语气对他说话。
　　按照赫敏给他列出来的书单，他把需要用的参考书都找出来，放在桌子上，羊皮纸铺好，开始动工了。
　　因为有赫敏特别指出来的重点，哈利从来没有过速度地完成了这篇论文。他放下羽毛笔，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满意地把羊皮纸卷起来，准备在下午的保护神奇生物课上遇到德拉科的时候交给他。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取过他的论文，哈利正要喊，发现那人是德拉科。
　　德拉科把他的论文收起来，点了点头，径直往图书馆门口走。哈利急急忙忙收拾好了东西，追出去，他并不知道要和德拉科说什么，但每次看到德拉科和朋友在一起，他都有些羡慕，想融入那个圈子。
　　他追上德拉科，看到攀在他手腕的银绿色小蛇，惊讶地叫起来，“原来是德拉科你养的？我在医疗翼见过它。”
　　德拉科挑了挑眉，“如果你想养，我把它送给你。”
　　哈利脸微红，连连摆手，“罗恩不会喜欢宿舍有一条蛇的。”看到德拉科不说话，哈利只能自己找话题，“魁地奇的时候，我还没有向沙比尼道谢，谢谢他救了我，事后赫敏和我说了当时的事。”
　　“我认为邓布利多至少会找人教你护法咒，波特。”
　　“护法咒？”哈利一脸懵懂，“那是什么？”
　　“它可以对付摄魂怪。”德拉科说了这句话就不再开口了，他们从图书馆出来，直接往城堡后面海格的小屋走。那条银绿色的小蛇从德拉科手腕上爬到哈利身上，磨蹭他的脸颊，哈利忍不住笑起来。
　　德拉科回头看了看一人一蛇，没有说什么。

　　海格已经不让他们给弗洛伯粘虫喂食，他开始让学生观察树猴蛙。
　　课本上说，树猴蛙是一种栖居在树上的生物，外表有点像猴子和蛙杂交的后代。它的皮肤绿色，有斑纹，光滑无毛，手和脚上长着蹼，四肢长而灵活。树猴蛙能够在树枝之间荡来荡去，跟猩猩一样敏捷。它的脑袋上长着短脚，有一张大嘴，看上去总像是在怪笑，满嘴剃刀一般锋利的牙齿。
　　数猴蛙最显著的特征是它额头中间有个大脓包。树猴蛙察觉到危险时，那个脓包就变得猩红，一闪一闪地发出红光。
　　这一次，海格只让他们远远地观察，不再让学生接近，生怕被驯服的温顺的树猴蛙伤害到学生。这些天，海格总是忧心忡忡，情绪很不好，因为他已经接到了魔法部的通知，虽然邓布利多已经为他开脱了，在四月份的一天，他和那只伤人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必须去巫师法庭接受审判。

　　对于海格是否要被审判，斯莱特林一点也不关心。
　　晚餐后，德拉科推开斯内普休息室的门，刚想出声呼唤，看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立刻熄了声，他把收齐的三年级关于狼人的论文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桌上整齐地堆满了羊皮纸，霍格沃茨一到七年级的魔药论文，上面红色的小字批注很有魔药大师的个人风格。
　　德拉科去卧室取了一张毯子，盖在斯内普身上，虽然休息室有保暖魔咒，但十一月的天气还是寒冷。
　　毯子盖在身上，斯内普就醒了，看到是德拉科，他揉着眉头坐起身，“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德拉科说，自作主张地给他端来一杯滚烫的茶。
　　斯内普端在手里，没有喝，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眉心有两道深深的沟壑，像一个隆起的“川”字。
　　“先生。”德拉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担心。
　　斯内普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站起来。当他挺直身体站着的时候，人们看到的往往是他的阴沉和威严，他真正的情绪从来不会流露出半分。德拉科低下头去，“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斯内普看着他，“十几份提神药剂，两份隐身药剂。”
　　“是。”德拉科应了一声，他走进旁边的实验室，那里的药柜里有他需要的材料。十几份提神药剂可以用两个坩埚一起熬出来，隐身药剂相对比较复杂，要求加入的魔药材料精细的剂量和细致的操作，有些费神。
　　德拉科回到斯莱特林地窖，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