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莱特林荣耀》秋水泱泱

51、第五零章.火弩箭和鹰头马身有翼兽

　　卢平喜欢早起，并不喜欢到人多的地方去，因为他不为人认同的狼人身份，他害怕伤害人，所以这几年他一直在偏远的地方流浪，直到收到邓布利多的来信，问他愿不愿意来霍格沃茨给学生上黑魔法防御术课，在这里他可以看到好友詹姆斯的儿子小哈利，邓布利多说他有办法让他在月圆之夜保持理智，这对他是一个不可抗拒的诱惑，无论是詹姆斯的儿子，还是月圆之夜的理智。
　　他答应了。
　　在霍格沃茨特快上，他果然看到了詹姆斯的儿子，他简直和年轻时候的詹姆斯一样，只有那双眼睛像莉莉。他克制自己，他不太过于接近那个孩子，他狼人的身份终究不适合一直在他身边。哈利身边有朋友，这让他很欣慰。
　　他推开窗户，清新的潮湿的空气灌进来，地面还是潮湿的，有着一汪一汪的水，远处厚实透亮的叶子更加绿油油地喜人了，清晨有些冷，有两三个学生正沿着黑湖跑步。
　　霍格沃茨的生活无疑是安静的和平的，也是他内心最期待的。

　　哒哒哒——
　　不轻不重不缓不疾的敲门声，卢平第一感觉敲门的人是一个有礼貌的稳重的人。他打开门，看到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子，看他的打扮，不像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卢平猜测着男子的身份和来意。
　　“卢平教授？”
　　卢平点头。
　　雷格斯微笑，“斯内普教授让我把这些送过来。”
　　三瓶药剂，呈现一种黑曜石的光泽。
　　卢平看着药剂，心中激动。邓布利多说，斯内普研制出来狼毒药剂，可以让狼人在月圆之夜保持理智。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收到，他以为要等到下个月。
　　“这是三个月的份量，我想卢平教授可以在今天晚上验证一下效果，便于改进。”
　　卢平珍重地把药剂贴身收好，听到他的话，猛然抬起头。知道他是狼人的，霍格沃茨里面除了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应该没有别人，面前这人从何得知？
　　传完话，雷格斯转身准备下楼。他的院长大人有时很执拗很孩子气，如果他今天一来霍格沃茨没有去地窖拜访，大概就不会被丢了这样的差事。看来，院长很不喜欢这个卢平教授。

　　“你为什么知道？”

　　雷格斯停下来，回头，“我只是认得这些药剂是什么，没有理由去怀疑任何人都是没礼貌没涵养的表现。”斯内普教授从五年前开始研究狼毒药剂，做出来也不过是这半年的事，半途他也是有份参与。
　　只不过因为邓布利多的一句话，邓布利多问有在月圆之夜让狼人失去攻击力或者保持理智的药剂吗？那个沉默的阴沉的不讨喜的男人为此付出五年的时间，没有魔药天赋并制作过魔药的人永远不知道研发一种新药剂要付出多少辛劳。
　　卢平直觉地觉得他无意中得罪了面前这年轻人，虽然他依旧微笑着，看起来温和极了。

　　两只健壮的猫头鹰抓着一个长包裹从外面飞进来，飞过斯莱特林的长桌，把长包裹丢在德拉科面前。德拉科熟练地用了一个漂浮咒，没让这个包裹毁了自己的早餐，他用餐巾擦了一下嘴角，站起身握住了长包裹，只看外面的包装，他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他抬头向员工席上看去，雷格斯微笑着对他举了一下手里的酒杯。
　　“什么东西？”沙比尼很“好奇”。
　　德拉科拆开包装，流线型的暗红色梨花木的扫帚柄露出来，立刻吸引住了礼堂里大多数人的目光。包装纸完全去掉，里面的东西完全展现在众人眼前。流畅的外形，精细整齐的枝子，一种无可言语的美感。
　　“火弩箭！”有谁叫出来。
　　沙比尼两眼放光，一把把它从德拉科手里抢过来，“送我吧，兄弟，反正你也不怎么喜欢魁地奇。”把火弩箭抱在怀里，一副谁抢就要和谁拼命的架势。
　　德拉科倒是不在意，“你家里不缺一把飞天扫帚的钱。”
　　“这不一样。”沙比尼说，“虽然妈妈给我很多零花钱，但自己喜欢的东西自己努力得到的才值得珍惜。”他看着火弩箭慨叹，完全忽视他恶霸的行为，“送给我当礼物吧，亲爱的德拉科。”
　　德拉科在座位上坐下来，把周围羡慕的目光视若无睹，继续刚才被打断的早餐，“你要当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队长吗？”
　　“亲爱的，你不是说这把火弩箭是对队长的奖励吧？”
　　“有何不可？这可是雷格斯捐赠的礼物。”
　　潘西摩拳擦掌，“这么说，我也有机会？”
　　沙比尼瞪眼，“喂，潘西你是淑女，别这么热血。”
　　潘西笑得有些小奸诈，“斯莱特林的荣誉人人有责。我已经决定今年加入魁地奇，为斯莱特林争光。”言辞间大义凛然。
　　沙比尼吐槽，“说得这么光明正大，不就看上了这把火弩箭……火弩箭作为队长的奖励，鹿死谁手还未为可知呢。”
　　“柯金斯说新队员的申请工作安排在这个周末，目前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里缺了四个人，”潘西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都是上半年毕业的，弗林特，……”

　　德拉科不理会争论斗嘴的两人，他不紧不慢地用完了早餐。今天上午他没有课，下午也只有一堂保护神奇生物课。本来他还有些期待保护神奇生物课，因为凯尔特伯恩教授对每个物种的习性弱点讲解详细，没想到却突然换了教授，如果他现在去调课表把神奇生物课换成其他的，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看到坐在员工席上的海格，他的鼬皮大衣还带着一股死鸡貂的血腥，零碎地沾着几片羽毛。他走进礼堂时，德拉科听到他念叨“从五点就开始准备，一切都妥当了……”他不认为这个大个子的半巨人是一个合格的教授，也想象不到他准备了什么。德拉科把杯子轻轻放在桌子上，从座位上站起来。
　　沙比尼把火弩箭丢给潘西，跟着他走出礼堂。
　　事出突然，潘西差点被火弩箭弄出丑，她接住火弩箭，看到德拉科和沙比尼已经走出礼堂，小小声咕哝了一句。

　　“德拉科，你准备去哪里？图书馆？”
　　“不错的主意。”德拉科说，“不过比起在图书馆看书，我更想去古代魔文的教室。”
　　“今天是六年级的课，好高骛远不是你会做的事。”
　　“我想，雷格斯或许会照顾我一下，给我开个小灶。”
　　“持宠而骄。”沙比尼一点也不客气。
　　德拉科笑了笑，右手搭在眼眉，看东天的炽阳，“不过，我想，99%以上的可能，雷格斯会很温和很温和地对我笑，然后不搭理我。”转头看他，“你有什么计划？”
　　“既然这样，”沙比尼说，拉住他，“跟我来吧，我们去那里。”

　　清澈蔚蓝的湖水如同空气一样，不同种类的鱼儿曳着尾巴，在一丛水草中捉迷藏。脚底下是细细的白沙，虽然不是第一次，德拉科仍然会惊叹这样的美丽，还有湖底密室的奇迹。
　　他对沙比尼拉他来这里的目的有些明白，他们走进大厅。那些长长的细脚银器仍然在，不过多了很多属于两人的东西，比如一套舒服的沙发，两张摞着高高书籍的桌子，一个放着坩埚的试验台，靠墙分出一个个小格子放置魔药材料、炼金材料、魔法阵道具的架子。十八个房间，仍然是最初他们打开的那三个。
　　沙比尼进来后，蹲在地上画一个魔法阵，德拉科在旁边看着，最后有些无聊，从桌子上找了本书看。一个小时候，沙比尼拍拍手站起来，“好了。”
　　德拉科放下手里的书本，走过来，看地上的魔法阵，“做什么用的？”
　　“防护阵，束缚阵。我们要去抓一只摄魂怪来练习吗？”沙比尼兴致勃勃地提议，不过眼底神色却非如此。
　　德拉科不以为他突然没有了脑子，想和摄魂怪来个亲密接触，直接把他后面的话当成耳旁风，“菲利送了我一个好东西，所以不用那么麻烦。”他从衣袋里面掏出一个盒子，看着地面的魔法阵，“把它放在这里？”
　　猜测到盒子里的东西，沙比尼的脸色有些凝重，他点点头，抓紧了魔杖。
　　德拉科把盒子丢在魔法阵中央，念了一段咒语，盒子急速变得衣柜一样大，“准备好了吗，布雷司？”
　　“放它出来吧。”沙比尼说，目也不瞬地盯着柜门。
　　德拉科的魔杖对着柜门轻轻一挑，柜子无声无息缓慢地开了，一个戴着兜帽披着斗篷的高瘦身影站在那里，干枯的手从斗篷下面露出来。

　　沙比尼只觉得房间里的光线陡然一黯，潮湿的阴冷弥漫开，记忆最深处的苦痛如同一柄无坚不摧的锥子刺破他的心脏，他又看到父亲的死亡，殷红的血如同喷泉从他胸口冒出来，溅了他一头一脸，那种温热的粘稠的触觉，甜腻的腥膻的味道曾经让他夜夜被噩梦缠身，“快跑！布雷司，快跑——”
　　痛苦的记忆突然中断，他发现自己倒在地板上，汗水湿透了衣服，德拉科看着他，很担心的样子。后面，柜子的门关得严严的。他笑了一下，很苍白很勉强，德拉科并没有因为他这个笑容放下担心，递给他巧克力。
　　沙比尼发现自己四肢虚软无力，干脆坐在地板上，想把巧克力送到嘴边，手指却颤抖着，无法让他如愿。他笑着，不知道想宽慰谁，“没事儿，说不定，你第一次还不如我呢。”
　　手里的巧克力被德拉科拿走，喂进他嘴里。暖暖的气流渐渐驱走四肢的阴冷，沙比尼感觉自己又有了力气。

　　“第一次，我见到的是四岁那年的事。”德拉科说，他在沙比尼身边坐下来，“……茜茜妈妈差点死掉。不同的面孔在我记忆中晃动，我不确切地记得是谁，他们叫嚣着怒骂着指责着，庄园里能破坏的东西都被破坏了，我害怕地躲在房间里，茜茜妈妈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那种感觉是无助、绝望。
　　“我想我见到的和你差不多，德拉科。我见到父亲的死亡，他让我快跑，我看着血从他胸口涌出来流了一地，脚挪不动。……事后他们怎么说的，食死徒余孽的袭击，可是我记得的却是那些人衣角上小小的凤凰标记……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善’和‘恶’，妈妈对我这样说，并且让我忘记我看到的……”

　　“再来一次吧。”沙比尼从地上站起来，微笑着看向德拉科。
　　德拉科也笑了，“好吧，这一次我希望你至少可以站着。”他打开柜子，里面的摄魂怪又飘出来。
　　仿佛——
　　两人刚才说的只是今天的天气。

　　德拉科和沙比尼从湖底密室出来，已经过了中午，马上要开始下午的课程了。想到下午的保护神奇生物课，他们抱上那本厚厚的《妖怪的妖怪书》，出了斯莱特林地窖，向城堡后面海格的小屋走去。
　　潘西已经到了，看到他们打了一个招呼，“雷格斯回圣芒戈了。”
　　德拉科看着聚集在海格的小屋前的学生，四个学院选这门课的足足有五六十人。海格穿着鼬皮大衣，脚边跟着他的大狗牙牙，看到学生都到了，挥手招呼他们，“来吧，快点，今天可有好东西招呼你们。”说完领着他们向禁林的方向走。
　　德拉科皱眉，这个，好了，毕竟他已经是教授了，他不应该不礼貌。他们的海格教授要带他们去禁林探险？
　　海格只是带着他们沿着禁林边缘走，几分钟后，他们到了一个类似围场的地方，周围都是树木，还有一排篱笆。海格招呼学生，“大家都到篱笆这边来。这就对了——现在打开你们的书本。站到你们能看到的地方，不要被人挡住视线。”
　　德拉科从口袋取出书本，取消了上面的缩小咒，打开放在手上。海格教授似乎忘记告诉他们翻到第几页了。

　　“书本怎么打开？”人群里一个声音问。
　　海格看到除了个别的学生，几乎所有人都望着书本发愁，他们的书本被绳子牢牢捆住，或者用夹子夹着，或者装在牢固的袋子里。他摸着脑袋，“你们打不开书本，我是说，你们买书的时候应该有人告诉你们的……”他看着德拉科熟练地翻开书本，又看看一脸迷茫的哈利，咳了一声，“好吧，我说，”他从赫敏手里把书拿过去，撕掉胶纸，手指在书脊从上到下一滑，“我们只需要这样捋一下。”书本抖了一下，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手里。
　　众人都打开了手里的课本。
　　“我们需要翻到第几页，海格教授？”德拉科问，很礼貌。
　　海格一直不怎么喜欢这个马尔福家的男孩，但他还记着他现在是教授了，“123页。好了，你们把书本都打开了，现在只剩下神奇生物了。我现在去找它们，你们在这里等着。”
　　说完，他向林子里面去了。

　　德拉科把书本翻到123页，看到上面的介绍：鹰头马身有翼兽。图片上是一个半鹰半马的生物，它的前半身是鹰，有着一对巨大的翅膀，尖利的喙和爪子，后半身是马，有着马的身体，后肢和尾巴。
　　沙比尼扫了一眼书上的介绍，把书本收起来。这个时候，海格回来了，跟在十二只大家伙身后。有人惊叫起来，这些大家伙对学生来说很有视觉冲击力。海格抓着一大把链子，链子另一端在这些生物的脖子上。
　　海格吆喝着，把这些生物赶到篱笆另一边，把链子拴在篱笆上，转过身快乐地给学生介绍，“鹰头马身有翼兽，它们漂亮极了，不是吗？”

　　“你以前见过这些大家伙吗？”沙比尼问。
　　“只在书本上看到过。”德拉科盯着篱笆边的大家伙们，这些生物乍一看有些恐惧，但是仔细看，就会注意到它们漂亮的皮毛，在阳光下闪光发亮，羽毛柔顺地过度到皮毛，有深浅不同的颜色，深灰，青铜，红白相间，栗色，最后是墨黑色。他承认海格的课还是有一点有趣。
　　海格搓着手，“你们想要走得更近一些吗？”
　　学生都有些兴奋，跃跃欲试，不约而同地走上前来，不过他们迈了一步，就停下了，因为那些大家伙似乎愤怒地喷着气，巨大的翅膀上下呼扇着。
　　海格没有注意到学生表情的改变，继续兴高采烈地介绍他喜欢的这些大家伙，“鹰头马身有翼兽是骄傲的大家伙，你们要先向它们鞠躬，得到它们的允许，它们会向你们致意，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和它们成为朋友。瞧，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当然我要先警告你们一件事，如果它们没有向你们致意，你们就必须退后。”
　　“有没有人想来试一试。哦，哈利，……”海格不怎么情愿地又加上，“马尔福，我不得不说你们是勇敢的小伙子。”
　　德拉科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众人有志一同地向后退了一大步，留在原地的他和哈利便突出出来。沙比尼对他呲牙咧嘴地笑，做了一个鬼脸，就连潘西这次也为虎作伥，看东看西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