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莱特林荣耀》秋水泱泱

32、第三一章.潘西.帕金森

　　洛哈特自从第一堂被康沃尔郡的小精灵抓着衣领丢到禁林，在冰冷潮湿的沼泽地困了一天，才被海格找到，之后他再也不把活的东西带进课堂了。在黑魔法防御课上，他开始大段大段地念他写的书，并让学生练习情景剧。点名德拉科的时候，德拉科总可以用优雅得体的赞美的言辞把动作表演变成口头演说，然后从兴奋的洛哈特那里拿到多多的分数。
　　斯莱特林计分沙漏里面的绿宝石稳定地增加，学校的学生们用一种很古怪的眼光看他，德拉科根本没有在意，依旧从洛哈特那里拿着分数。
　　周一吃过了晚餐，德拉科回到寝室，按下指戒上的绿宝石，“Malfoy庄园！”
　　感觉只是眼前的景物晃了一晃，他已经站在Malfoy庄园的土地上，旁边一丛寄生槲长得正茂，清清冷冷的月色从空中洒下来，卢修斯站在他面前。
　　月光不是很明亮，所以德拉科不知道父亲的气色是不是好了一点。
　　“过来，德拉科。”
　　“是的，爸爸。”

　　德拉科跟着父亲走到房屋后面，那里是很大的一片花圃，种着纳西莎妈妈喜欢的花草，再往前走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湖泊，湖泊的另一边是森林。小时候他就被纳西莎叮咛，湖泊的那一边他不能涉足。
　　跟着父亲穿过花圃，夜里飘来郁金香的芬芳，混合着玉簪花的味道，德拉科不怎么喜欢花儿，虽然花儿很美丽，却非常娇弱。三分钟后，德拉科和父亲站在湖边一块青石地面上。
　　卢修斯挥动魔杖，魔杖顶端跑出美丽的银绿色的光，在他们头顶描绘出一个魔法阵的图案。
　　德拉科惊讶地看见脚下的青石板浮现出来同样的图案，然后剧烈的眩晕，一只有力的手臂扶住他。他只觉得晚上吃的东西在胃腹里面翻腾着，想要吐出来，说不来的压力压迫着他的神经血管，脚下虚浮，找不到立脚点。

　　他踉跄着半跪在地面上，扶着他的手臂松开。干呕了好几分钟，德拉科才平缓了身体的不适，他站起身打量周围的环境。他们现在站立的是一方空地，地势并不平坦，周围竖立着大大小小的石碑，五十米外是看不清楚的森林，头顶是朦胧的月色，星星稀疏地撒着黯淡的光。
　　“这是什么地方，爸爸？”
　　“安息之地。”

　　安息之地？
　　德拉科微愣。他看到过这个名字，在马尔福家族历史里面，马尔福家族的每一个人在死亡后，他们的骨灰被安放在“安息之地”，化作最基本的魔法能量成为Malfoy庄园的防御力量，守护后代的子孙。
　　德拉科一直找不到这个存在，纳西莎也不知道在哪里。
　　“必须要马尔福家的血统才能打开这里。”卢修斯解释。那一年，他被捕太过匆忙，马尔福家的很多隐秘根本来不及告诉妻子。很多密地，没有马尔福血统的纳西莎也根本不能打开。

　　“感觉不到吗，这土地的力量，德拉科？”
　　这里不仅仅是马尔福族人的安息之地，还是每一代继承人的训练场。这里聚集了浓厚的马尔福血统的魔力因子，在训练中会更好地改造训练者的身体。
　　德拉科感觉到了，空气中充满了力量，和他的气息息息相融。

　　卢修斯拔出魔杖，“那么，德拉科，向我展示你掌握的魔法，你的力量。”说着句话的时候，他轻咳了一声，这让德拉科有些担心。
　　“任何时候都不要低估你的对手，自大会导致你一败涂地，德拉科。”
　　“是，父亲。”德拉科恭敬地行礼，收敛所有的情绪，后退的时候靠在一块石碑后面。
　　一片沼泽无声无息地在卢修斯脚下铺开，卢修斯微笑，儿子的战斗意识不错，知道先给自己找掩身地，第一个魔咒不是攻击咒语，而是控制咒语。如果是同龄的魔力相当的对手，如果这个无声沼泽术奏效，对手就被如同靶子被困住了。
　　卢修斯想着，对自己施了一个漂浮咒，然后对脚下的地面施了石化咒，沼泽立刻消失了。一片浓厚的烟雾包围了他，遮住他的视线，他挥动魔杖，清除了这片浓雾，空地上已经找不到儿子的身影。
　　沼泽术，烟雾咒，都不是高级的魔咒，使用得很不错，敌明我暗，战略也合格。
　　卢修斯站在原地没有移动，铂金少年从一块石碑后面探出头，他转头看去。身后剧烈的魔法波动急速飞射过来，是“四分五裂”的咒语。他没有转头，银色的盾牌适时地出现在他背后，黄色的咒语落在盾牌上，发出激烈的碰撞声，然后消失了。
　　卢修斯看清楚不远处石碑后面探出来的只不过是一块石头，此刻已经滚落在地面上。
　　用变形术吸引对手注意力，然后偷袭。
　　对于儿子的战斗力，卢修斯越来越满意了，虽然力量还很弱，但战斗意识、战略战术却是很优秀。

　　德拉科很惊讶，他用尽了所学的咒语，也没能够碰到父亲哪怕一片衣角，卢修斯甚至没有移动过，就挡住了他所有的攻击。在卢修斯喊停后，他从石碑后面走出来，一脸沉思。
　　随手变出两张椅子，父子两人面对面坐下来。
　　“魔咒的效用并不仅仅取决于力量，还有速度、准确三方面。力量强大的魔咒，如三大不可饶恕咒需要强大的魔力支持，释放速度远远不及切割咒。一个阿瓦达索命咒需要的魔力足可以释放几十个切割咒，巫师的身体其实很脆弱，只要在要害部位准确地切割下去，伤害并不逊于阿瓦达索命咒。”
　　……
　　“不要盲目追求魔咒强大的力量，战斗不是会几个强大的魔咒就可以胜利。许多的咒语都可以利用身体的灵活避开，只要你感受到魔咒的波动，攻击方向……”
　　……
　　第一天，卢修斯并没有教给儿子任何咒语，说了一番话，就把儿子丢进安息之地一个训练空间，那个空间没有大杀伤的东西，只有数百只变异蜘蛛，还有一些擅长偷袭的沙漠火蜥蜴。
　　这些训练，是他九岁时做过的功课，马尔福家族不需要懦弱的继承人。

　　训练的疲惫让德拉科没有精力注意功课之外的事，时间进入十月之后，霍格沃茨周围开始连绵阴雨的天气，天空总是湿蒙蒙的，非常阴冷。
　　学生上下课总是匆匆忙忙跑过广场，袍子滴着水，即使用了烘干咒，也总感觉黏答答的不舒服。
　　很多学生都感冒了，庞弗雷夫人开始忙起来，她的提神剂非常有效，不过副作用非常明显，喝下去之后，耳朵里会接连几小时不断地冒着蒸汽。很多学生都喝了，走廊里面时常看到一道道蒸汽跑过去。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城堡的玻璃上，这场雨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没有停止，湖面都上涨了一大截，花坛里一片泥泞，天气黑沉沉的，即使白天，教室里面也不得不用照明魔法照明。
　　德拉科爬出斯莱特林地窖，向城堡后面的温室去，斯普劳特教授派了猫头鹰，请他去帮忙。蟹爪槲的种子成熟了，必须要在这两天采摘完毕完好地保存起来，否则就会失去魔法效果。蟹爪槲的种子是制作欢欣剂的一味草药。德拉科回了信，说今天下午去帮忙。

　　给全身加了一个改良的泡头咒，隔绝雨丝，德拉科快速地穿过花坛。花坛里面的花被雨滴无情地浇着，花瓣早已经落尽，露出光秃秃的花枝，看起来凄凉衰败。
　　他走过一大片金盏菊的花坛，听到前面传来争执的声音，那是几个女生的声音。
　　走了不几步，一片蒙蒙的雨丝里，一个女生大步地向他这边走来，后面夹着一片气急败坏的辱骂。看清了迎面而来的女生，德拉科一愣，“潘西……”
　　女孩子愣住，栗色的短发蓬松地沾着雨滴，身上的袍子沾着雨水和泥泞，看起来有些狼狈，不过少女的神色坚定傲慢，看到他之后带上小小的惊讶，“德拉科。”
　　德拉科看她身后急速冲过来的几个人，伸手拉住潘西，往旁边一躲，一个跑得过急的女生收不住脚，加上这几天的雨，地面比较滑，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看着几个女生袍子上面的徽章，德拉科不悦地凝眉。
　　“马……马尔福少爷……”几个女生看到他，神情有些慌张，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她们的袍子有几处被什么东西割破了，有两个人脸上还带淤青，看起来比潘西狼狈许多。
　　“怎么回事？”
　　德拉科了解潘西，潘西很骄傲，看不起混血或者麻种巫师，她或许会表现出言辞神情上的不耐或者鄙夷，却不会真的动手去做什么，除非别人先动手。

　　刚才摔倒在地上的女生爬起来，看到同伴的萎缩，大声叫嚷起来，“你们害怕什么？马尔福家族可没有以前那样一手遮天的实力。还有帕金森家的狮子狗，你只会趴在地上舔马尔福家小崽子的鞋子吧……”
　　感觉潘西气得浑身颤抖，德拉科拉住了潘西，看着那个女生不怒反笑，竟然侮辱他的家族他的朋友，“勇气可嘉”。他不是一年级的那个孩子了，遇到这样的事，也不会像那一次拔出魔杖不管不顾。
　　看着女生袍子上的徽章，“赫奇帕奇，怪不得这样愚蠢。”他假笑着，安抚潘西的情绪，“你是谁家的？哦~是加尔斯。你的父母在埃尔加魔药店工作是吗？我记下了，既然连马尔福家都不必放在眼里，想必加尔斯先生不稀罕魔药店的工作。”冰冷淡漠的目光扫过其他的几个女生，一一叫出她们的名字，看着她们眼眸里的恐惧，还有开始颤抖的身体。
　　敢与马尔福家叫板，就要承受代价！
　　他解决问题的方式不会像一年级那样幼稚，有很多不动手的方法，报复更让他满意。

　　拉着潘西准备离开，感觉身后急速的魔法波动，他轻轻挥了一下魔杖，一道石墙出现他身后，挡住飞射过来的魔咒。父亲那样银色的盾牌防御术他没有学会，但障碍咒一年级他就会了。
　　石墙挡住咒语后消失在空气中，德拉科看着有些疯狂的女生，“在学校里攻击同学，我想你会被扣掉100分！”
　　女生的眼睛红了，愤恨地看着他，神情有些疯狂，“傲慢的自大的马尔福！还有肮脏的帕金森母狗，你们都去死！四分五裂！”
　　剧烈的黄色光芒从她魔杖顶端射出来，她同伴的几个女生惊恐地尖叫起来，“不——”

　　一道厚重的土黄色盾牌截住这道咒语，斯普劳特教授大步跑过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看着那个女生，“加尔斯，你怎么敢？！你用这样的咒语对付你的同学！一个五年级的学生对二年级的学生发射‘四分五裂’的咒语，你会被勒令退学！”
　　因为到了时间没有看到德拉科，斯普劳特教授知道这少年一直很守时，想着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她从温室出来，四处张望，敏锐地感受这个方向的魔法波动。(这里距离温室只有二三百米的距离。)
　　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她不敢相信会发生怎样的后果，她当然知道这两年黑魔法防御课的授课效果，即使马尔福家的孩子在入学前就学习过一些魔咒，但并不能保证他可以挡掉“四分五裂”的咒语。

　　斯普劳特教授让他们去她的办公室，那个女生还有些反抗，被她用束缚咒捆绑了，又加了一个漂浮咒。斯普劳特教授虽然平时和蔼，但毕竟是一个学院的院长，在她的审视下，几个女生嗫嗫地说了事情的经过。
　　其他学院多多少少有些看不惯斯莱特林的学生，这是众所周知的。在前几天，潘西和这几个人有些小摩擦，语言上的嘲讽，也只不过是口角之争，教授也不会管。但是这几个女生有些不忿，商量着要把潘西叫出来，“教训”一顿。
　　今天，潘西去了一趟猫头鹰屋邮寄东西，落了单，路上就被这几个人堵住了。
　　潘西是个骄傲的姑娘，非但没有道歉，又是一顿嘲讽。几个女生忍耐不住，就要动手。平时潘西和德拉科、沙比尼混久了，又有斯莱特林内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训练，反应速度比几个人快了不是一点半点，魔咒和身体一起动了，锁腿咒，拳头砸在女生脸上，拔腿就跑，然后就遇到了德拉科。

　　几个人复述的简单，潘西轻轻哼了一声，缩在袍子里面的右手一直没有伸出来。德拉科出其不意把她的袖子拉起来，惊呆。女孩子白皙的手臂上凌乱地划着几道血痕，虽然不是很深，但一直在流血，因为被袍子的颜色遮盖了，所以他们都没有看出来。
　　斯普劳特教授真的愤怒了，她取了止血剂给潘西治伤，又让潘西喝了生血剂补充流失的血液，有些担心，让他们最好去一趟庞弗雷夫人那里。

　　两人从斯普劳特教授那里出来，没有去医疗翼，潘西执意不去。
　　“多久了？”德拉科问，他不知道他的朋友在霍格沃茨的生活这样艰难，今天是赫奇帕奇，以前会不会有其他人？他习惯了其他三个学院的不友善，但毕竟马尔福家族的势力在那里，真的敢挑衅找茬的并不多。而上一学年，还有雷格斯照拂他。
　　“这些事，我必须自己来，德拉科。”潘西走在他身边，栗色的短发沾了沉重的雨丝，不像平时那样乱蓬蓬的。女孩子的相貌真的称不上漂亮，只是清清秀秀，但是此刻她抬起头来微笑，眼睛明亮坚定。
　　“你庇护不了所有的人，德拉科，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自己面对。”帕金森是纯血的姓氏，但比起马尔福家的势力，却是每况愈下，一代不如一代。很多新兴的巫师家族甚至敢站在他们头上指手画脚。
　　对于这种局面，德拉科不知道该怎样帮助朋友，一个家族的复兴不是一个外人可以涉足的。

　　十二岁，好似一道分水岭，那一边是无忧无虑的童年，跨过这道岭，他们都不可能再回去，每个人身上都多出来不能卸掉的担负。
　　他们，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