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灵师》正义本义

64、部分真相

　　这里面的大部分人，要么是林馗之前的好友，要么是受过林馗帮助的人，要么就是曾经巴结过林馗的人......

　　哦...那个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曾经宣言要一辈子紧追林馗的步伐，死不动摇。

　　这可真是...讽刺的很。

　　人真是经不起考验的东西啊......

　　人性恶劣，如此便是了吧？

　　这段时间的接连打击，付林斌已经够疲惫了，他已无力再去面对那些小人。

　　“之前你们对他什么态度，还记得吗？”

　　风光无限的时候，身边围绕，高高捧起；过街老鼠的时候，人人喊打，唾弃不已。

　　满嘴匡扶正义，不讽刺吗？

　　“他”是谁，不必明说，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但很快又响起了比之前更加激烈的反驳声。

　　“那是...那是以前了!”说这话的人眼里还带有一闪而过的心虚，但很快又理直气壮了起来，语气也坚定了很多。

　　“他是逃犯。”

　　因为他是逃犯，他窃取国家机密，所以我们做的是对的，我们没有错，我们代表的是正义。

　　“对，他还携带走了一级科研人员!”

　　那位是林馗的妻子——郑秀知，同时也是国家最出色的科研人员，负责研究不为人知的秘密武器。

　　“呵...狡辩......”付林斌的声音里带了丝悲凉，语气却很轻，“你们死性不改，你们全都是小人。”

　　其实说林馗对付林斌有什么帮助吗？确实也没有，也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罢了。

　　他只是看不惯这些...他只是不相信光明磊落的林馗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是啊...他们为什么就不信啊？

　　疑问不可能有答案，回答他的是小人更加理直气壮的反驳。

　　“哎，你怎么能这么说？”

　　“你才死性不改吧？”

　　“还不把林馗的行踪说出来？!”

　　“再不说你就是包庇逃犯了!”

　　一句又一句狡辩的话向付林斌袭来。

　　付林斌感到局促...不安...无所适从。

　　眼前的每一个人，都好像吃人怪物一般，将他团团围住，挣脱不开。

　　大总管见状微微抬了抬手，嘴角的弧度大了几分。

　　后面的议论声逐渐小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对所有人来说，大总管才是最让人害怕的存在。

　　大总管终于开口了，声音清柔，却明显不怀好意。

　　“事已至此，还请您把‘逃犯’的行踪告诉我们吧，我们也好给民众和皇室一个交代。”

　　“我不知道。”付林斌很坚决，什么都不打算说。

　　后面有人看见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又气冲冲的开口了：“你怎么说话？谁都知道你和‘逃犯’又牵扯，你还装什么？”

　　付林斌没有任何的表示，大总管也只是回头淡淡看了两眼。

　　后面的人安静下来。

　　大总管又回头来看向付林斌。

　　“付先生，这是对国家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希望您能够配合。”语气里看不出任何的敌意，但说出的话却怎么都感觉不太对，昂然一只笑面虎，会在你不在意的时候，张开大嘴，将你一口吞下。

　　“无可奉告。”付林斌当然听出了大总管语气里的凉意，但还是坚持了自己的答案。

　　再之后无论如何威逼利诱，都只是这一句话了。

　　“无可奉告。”

　　再三拒绝后，大总管的表情终于有些难看了起来，嘴角的假笑都崩不住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白手套，再次斯条慢理的带上。

　　看样子是打算速战速决了。

　　“付先生，我想你不希望林家背上窝藏‘逃犯’的罪吧？”

　　他说的是林家，而不是付林斌。

　　真是懂的抓人心，一下子就抓住了要害。

　　付林斌第一次沉默下来，久久没有开口。

　　林家本已千疮百孔，好不容易在林常州的带领下一步步向前走，前路是肉眼可见的光明大道。

　　可如果......

　　那他就会变成林家永远的罪人，也会成为林常州最痛恨的人。

　　到了那个地步的话，他们就真的...

　　再也不是朋友了。

　　付林斌眼前浮现出林常州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他，并叫他滚时的场景时，手有点止不住的颤抖。

　　大总管狭长的丹凤眼好巧不巧瞥到了付林斌那点细微的小动作，眼睛里又带了点笑意。

　　双手交叠，轻微摩挲了两下，又笑着开口说道：“付先生，你想好了吗？”

　　看来他已经势在必得了。

　　付林斌又沉默了许久，站在大总管后面的人也没有开口说话。

　　大家都在等着付林斌的回答。

　　突然，良久寂静的氛围被打破。

　　“我——”付林斌的话刚刚起了个头，就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因为...他看见一个十分眼熟的人...也同时根本就不可能在这里出现的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那个带着黑色帽子的人——就是林常州！！！

　　他径直穿过人群，走到了大总管以及付林斌的跟前。

　　三方鼎立。

　　大总管头微微歪了歪，似乎是对林常州不请自来而感到恰到好处的疑惑。

　　眼睛里面却是森然的冷意，手也在不知不觉当中攥紧了，好像有什么事情超出了预料，事态的发展已经不受他的控制，全都是因为林常州单枪匹马的出现。

　　“他怎么来了？”后面一个林家旁支的人惊不住的出声。

　　这同时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是啊，他怎么来了？

　　要知道，虽然说抓捕林馗的行动表面上是林家以及皇室一起，但双方的目的并不相同，基本上互不干涉。

　　换言之，这次来到付林斌的家，大总管也特意叮嘱和敲打了后面的那群墙头草，也就是说，林常州根本就不可能知情!

　　那么...

　　大总管眼睛微微一眯。

　　是哪只小老鼠透露了消息？!

　　他却没有发现林常州若有若无看了眼躲在付林斌身边怯生生的林星巅。

　　内心的想法自然不可能表露在脸上。

　　总管家神色不变，不慌不忙的向林常州打了个招呼，然后问道：“我们好不容易，千辛万苦打探到一些关于林馗叛逃的消息，有问题想请教一下付先生，不知林先生...哦不，林家主，悄无声息的混进来，是有什么打算呢？”

　　好一个先声夺人!

　　直接厚颜无耻的将逼迫付林斌的事情转化为了礼貌的问候，让自己的行为看似更加合理。

　　同时又巧妙的暗示了林常州的身份——林家主，身上担负的是林家，不要为了不重要的人，赔上一个家族的光明。

　　又强词夺理，明明自己也是不请自来，却偏偏说林常州偷偷摸摸的混进来，就差没明说他不怀好意了。

　　一番话说的精妙无比，不亏是大总管。

　　面对这样一番咄咄逼人的话，林常州倒是没有多大的表情，也许心里早有预料，大总管本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但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说。

　　“敢问大总管，请这么多人来，就只是请教问题吗？”

　　一击命中，直击核心。

　　谁还不是个老狐狸了。

　　这件事从根本上来说确实是大总管他们不占理，无论话说的再好听，亦或者再怎么狡辩，错误也不可能变成正确的。

　　所以林常州抓住了核心，大总管便无话可说，无法反驳。

　　大总管的脸色再一次阴沉了下来，多了几分压迫感。

　　“林家主，希望你配合皇室的行动。”不要让整个林家陪葬。

　　未完之语尽在不言而喻之中，语气虽淡，但带有很浓厚的威胁和警告。

　　林常州藏在身后的手握的很紧，几乎抑制不住内心激动的情绪。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他只是...只是...

　　唉。

　　半晌，林常州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低声说道：“无关人士出去吧。”

　　大总管心里清楚，这是要详谈的意思了。

　　于是对后面的人示意，让他们离开，之后便紧紧盯着林常州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放过。

　　人群如流水般来，也如流水般离去，最后是什么也没有留下。

　　狭小的空间压迫感瞬间消失，房间变得空旷起来。

　　“然后呢？”林知意好奇的问道。

　　不知不觉，听着明晟的讲述，原本温热的饭菜已经冷了下来，而两人还都未察觉。

　　明晟摇了摇头，表示对后面的发展并不清楚。

　　不过也是，世界上能知道的，也就那4个人了吧。

　　“只知道最后的结果，付林斌被放逐，然后死在了野外，林家也被放逐出了帝京，留在了这里。”

　　林知意无言，想到付林斌最后的结局，多少有些难受。

　　他用筷子搅了搅饭菜，才发现已经凉了。

　　“知意，是我不好。”明晟的脸色变得有些黯淡，似是懊恼自己。

　　林知意一下子就没空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现在安慰好这个祖宗才是正事。

　　林知意略显慌乱的将饭碗放下，在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他坐正身体，微微倾斜面向明晟，严肃的对明晟开解：“不啊，你做的够好的呀，我应该夸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