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壹二 沙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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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木叶之后，一路走走停停，竟也花去了将近十天的时间。其间刚好赶上一个名叫“短册街”的地方举办祭典，便又多留了几日。
不得不说，人类的世界果真热闹非凡，还有不少好吃好玩的东西。只是，我终究与其格格不入。
有了这样的念头，突然就对什么都没有了兴致。于是我只好继续没有目的地到处旅行。
就这样又过了好几天，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片广袤的沙漠。
我顿时有些黑线。虽说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路线问题，但我确定自己一点也没有想过要体验类似这样的艰苦生活。然而，若是调头原路返回，又似乎没有什么意思。
犹豫了一番，我终于还是决定继续前进。也许越过这片沙漠之后又会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出现也说不定，更何况我也不是没有在沙漠中生活过。
狂风不住呼啸而过，裹着黄沙划过脸颊，不时带起一阵战栗的刺痛。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沙漠的尽头，一轮金红的夕阳宛如燃烧着的火球，以某种极为壮丽的姿态向着地平线缓慢落下。
火烧云绽放得如火如荼，周围的温度也开始伴随着最后一点夕照的消失而急剧下降。前一刻尚且干燥灼热的空气顿时变得冰凉沉重。
“阿嚏——”
鼻腔有些发痒，我摸了摸鼻尖，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决定暂时先找个山洞之类的地方来度过沙漠中的第一个夜晚。
但是，待到前方渐渐显露出某个可以被称之为洞穴的地方时，已经是皓月当空的时刻了。
巨大的圆盘明晃晃地挂在浓黑的天幕之上，我坐在矮小的洞穴中，抬头仰望这片只有一轮满月的夜空，也没有什么睡意，只好无聊地抱膝坐着打发时间。
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奈良沙漠，但周围的环境有些类似。又或者、大抵沙漠都是这副模样。却依旧令我不由自主想起了守鹤，还有那个——名叫“我爱罗”的少年。
明红的色彩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胸口的位置顿时一滞。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感觉，只觉空落落一片，像是突然缺失了什么一般。
这个想法出现得有些太过莫名其妙，我不由一愣。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余光中恰巧瞥见一个人影从远处倏忽闪过，似曾相识的气息紧接着便传了过来。
这么晚的深夜里，竟然还会有人出现在沙漠中？
心中隐隐疑惑。然而在我意识到的时候，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紧跟着走了出去。
皎洁的月光如水银般流泻而下。沙洲的夜晚冷风凌厉，涌起的沙尘遮蔽了视线，只能依稀看见远远的、有一个庞大的黑影若隐若现，时而凝聚时而散落，看不清具体的形态，但还是能够辨别得出，位于中心位置的、确实是一个小小的人影。
那个地方，两股查克拉正缠绕在一起，相互争斗着、抗拒着，不断有砂砾索索的声响伴着风声清晰传来。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然而还未等我看清眼前的景象，便听一个清冷的男声突然划破寂静的夜色，不带丝毫停滞地传了过来：“谁？”
我顿在原地。
那一瞬间，弥漫在视野中的黄沙蓦然散去。身背巨大葫芦的少年警惕地转过头来，一头明红短发在狂风中凌乱飞扬。明亮流动的月光之下，他的侧脸光洁宛若玉石，琉璃青的眼眸映照着银辉，仿佛碎了一地的星光。
他看见我，显然也很吃惊，愣了愣才开口道：“是你。”
我回过神来，敛了敛眼睑，这才勾起嘴角笑道：“嗯，是我。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呢，我爱罗。”
他迟疑了几秒，点点头，又垂眸看了我几眼，最后还是回过头去背对着这边淡淡道：“不要过来。”
“嗯？”我微微皱眉，不明白他为什么毫无预兆地抛出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来，“你在说什么啊？”
他没有立即答话，甚至没有转头看过来。然而就在我以为已经不会得到答案的那一刻，却听他的声音再一次低低响起：“今晚是满月之夜。所以，不要再靠近我了。”
满月之夜，是守鹤最为喜欢的夜晚。他的意思是说，守鹤也许会出来吗？
下意识抬头望了眼头顶硕大的圆月，又看了看那些围绕在他周身的狂乱气流，我笑起来：“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你还真是听不进去我说的话呢。我有说过的吧，你也好，守鹤也好，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少年的身体微微一顿，却依旧没有回过头来。他应该正在压制着身体里面的守鹤，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充满了干燥和混乱。
我识趣地没有继续走过去，却又觉得有些无聊，便蹲下身，伸出手指在沙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涂涂画画。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察觉到头顶上方的月光恍惚被转移过来的一片黑影挡住，我才眨着眼抬起头来，正好冷不防望进一片澄澈的碧色中。
我爱罗就站在我的面前，一边平复着紊乱的呼吸，一边垂首望过来。逆着月光，他脸上的表情模糊一片，惟有额上细密的汗珠隐隐发亮。
我想了想，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抬高了手臂递过去：“给你。”
他没有伸手接过，反而疑惑地皱了皱眉问：“为什么？”
“额上的汗，擦一下吧。”我又抬了抬手臂。衣袖顺着小臂滑落，夜风混合着黄沙打在肌肤上，微微有些刺痛。
闻言，他又迟疑了几秒，这才怔愣着伸过手来，拿走了我托在掌心的白帕。顿了顿，他别开视线，竟补了句：“……多谢。”
“诶？”这次反而轮到我愣住了。
印象里的我爱罗……似乎并不是这样有礼貌的家伙吧？刚才没有注意到，不过现在仔细看来，他身上所传来的感觉确实与一月前在木叶初见时的那个我爱罗不太一样。没有了那时那种暴戾冰冷的气息，渐渐染上了某种温和清冷的味道。虽然现在看似还有些笨拙，却能够让人很清楚地察觉到他的变化。
不知为何，我竟开始觉得有些高兴。等意识到的时候，嘴角已经不知不觉牵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
大概是察觉到我的视线，我爱罗又将目光移了过来，浅浅淡淡的眸光落在我的脸上，顿了顿，随即移到我身前的沙地上：“你在……做什么？”
“嗯？”我不解地眨眨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地面上是我闲来无聊时随手所画的涂鸦。长长短短的线条横七竖八地组合成凌乱的画面，正渐渐在风沙中被吹散。
我拍了拍沾满细沙的手心，站起身来转身向前走去：“没什么。无聊，随便画画。”吹了好长时间的风沙，感觉身上早已沾满了沙粒，粘粘得很不好受。
“啊，对了！”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既然我爱罗在这里，那是不是说沙忍村其实已经不远了？思及此，我“唰”地转过头去，对着我爱罗笑道，“NE，从这里到你们的村子需要走多久？”
“村子？”他想了想，反问，“你要去那里？”
“MA，算是吧。身上全是沙子很不舒服，所以我想尽快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
他停下脚步来打量着我，月光下的脸庞竟意外柔和。顿了顿，他微敛眼睑点头道：“我知道了。”说着便越过我向前走去，“走吧。”
“走？去哪里？”这个时候，一般的旅店也不会在营业吧？
闻言，我爱罗双手抱胸回过头来，琉璃青的眼瞳浅淡如月光：“我家。”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壹二 沙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