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铁扇公主》施闻

2、前往战场

　　第2章前往战场

　　珊珊送别了阿爹，自己一个人对着那根点燃的蜡烛想了很久。小小的烛火可能一不小心便会变成一场大火，阿娘一直说火是个很危险的东西，小孩子要远离它，那是因为不管是小火还是大火，它的本质就是为了燃烧。那么人呢？

　　珊珊吹熄了蜡烛，躺到床上决心好好睡一觉，她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第二天天都没亮，她已经起床，自己穿戴整齐衣物。

　　拿起阿娘教她绣花用的小剪刀，对着镜子，咔嚓一声将自己养了六年的长发给剪了，她略有些生疏地将残留的发绑成一条简练的马尾辫。

　　走出门，她看见阿蛮已经早早守候在门口，道：“阿蛮，你这么早啊？”之前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起的这么早。

　　阿蛮是个十七岁的小伙子，道：“守护公主是属下的职责。”

　　“阿蛮，我想要一把剑。”

　　“公主殿下，你若要剑，还是木剑为妥。”

　　“阿蛮，我想要一把真正的剑。”

　　阿蛮单膝下跪，视线与她齐平，“待公主殿下长大，阿蛮一定会给你一把真正的剑。”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阿蛮送了把木剑给珊珊，珊珊便天天和他“打架”。当第一天宫人们看见她剪了长发，都心疼地说：“公主，你怎么将这么漂亮的头发给剪了？”

　　“我要练武，长发碍事。”珊珊简单的说。她原以为阿娘要生气，阿娘一向都很喜欢她柔软的长头发，每天都要给她编好看的辫子，这下编不成了，阿娘想是要生气的。

　　而在她坚持不懈地练了一个月的武功，宫女采莲给她带来一套专门练武的衣服。衣服料子柔软舒适，大小特别合身，她知道这是阿娘亲手做的。

　　她穿上阿娘做的衣裳，看见阿娘走进卧房。自阿爹离开，国家没有主事的人，很多责任和任务都落在了王后身上，王后并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着她。

　　“阿娘，我还以为你是生气了，才会这么多天不跟我说话。”她在和阿蛮练武时，常看见阿娘站在远处，可阿娘就是没走近。

　　“阿娘没有生气，阿娘只是太忙了。但是再忙，阿娘都不该让你一个人睡，一个人吃饭，这是阿娘的过错。”

　　“阿娘是不是记岔了，有采莲阿姨陪着我。而且我现在可以一个人睡觉。”

　　“是是是，是阿娘记岔了。”

　　“阿娘，我想成为阿爹那样的人，想像文英哥一样跟在阿爹身边帮忙。”

　　王后揽住她，肯定的说：“有一天，你会的。”

　　有了阿娘的鼓励，珊珊自信满满，练武也有了进步，至少她能接下阿蛮的几招了，而不是像刚开始那样一招都接不了。

　　寅夜，确认采莲阿姨已经睡着，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穿上阿娘做的衣裳，打包了些东西挂在肩上。为了让阿娘之后发现她不见安心，她特意画了一幅自己想像中的和阿爹在夜凉城团聚的画，将画留在小桌子上。

　　“阿娘，我准备去找阿爹了。”她握紧掌心，在心里悄悄地说。

　　打定主意，她偷偷溜出了房。

　　此时正是宫中守卫最松懈的时候，由于她人小身子矮，动作灵活，穿的又是灰色的衣裳，宫中的人基本都没有发现她。

　　她庆幸着他们都没有发现自己，跑到宫门口看见守门的两人正在打哈欠。阿爹出征时带走了宫中很多的守卫，现在宫里的守卫并不是很严格，人手也不多，宫门口就只有两个守卫。

　　今夜的两个守卫，她特别熟悉，胖的那个叫做阿大，瘦点的叫做阿小。这两人心思单纯，比她这个六岁小儿还好骗，她为了能够顺利跑出去，特意选这两人当值的夜晚，心里早已打好了腹稿。

　　阿大爱吃，阿小喜欢字画，只要拿这两样来哄他们给她开门就行。她喜滋滋地打算按照原计划进行，但前脚刚迈出隐蔽的墙角，小小的身子便被身后的什么东西拉住了。

　　她知道有人拉住了她，忙说：“放手。”

　　拉她的人是阿蛮，她到底还是没能躲过阿蛮的眼睛。

　　珊珊回头委屈地看着他说：“阿蛮，我就是想出去两天。”

　　“两天对公主这样的孩子来说太久了，宫外的环境很危险。”

　　所有人都说外面危险，但是我如果连面对危险的能力都没有，还凭什么活下去呢？就凭她是公主吗？她不想成为一个无用的公主。

　　眼见阿蛮抱着她就要走，这一回去，她肯定没机会再去阿爹那里了。她忙道：“阿蛮，我其实是想去前线，去阿爹那里。”

　　“那么公主更加不能去。”

　　“为什么？阿蛮，你也是罗刹国的男儿，为什么其他人都去前线打仗了，而你要守护我这个没用的公主？”

　　“公主觉得自己没用？”阿蛮放下她。

　　这话戳中了她一直以来的伤口，她低着头说：“阿蛮你应该知道，我不能成为国家的继承人，现在就因为我不是男儿，还不能跟着阿爹去前线。为什么文英哥可以去，而我不能去帮忙。佛祖不是说过，众生平等吗？但是，为什么要对女子和男子有这么大的歧视？”

　　“公主过去是想证明什么？证明你是个有用的公主。”

　　珊珊点头说：“阿蛮，我想证明自己，就算王室没有王子，我这个公主也能够做出成就，我也能行。而且我答应你，我就去看看，到了夜凉城的当天就回来。”

　　阿蛮蹲下身子，“公主要去，阿蛮便舍命护着公主。”

　　珊珊高兴地说：“等我们回来，我一定劝说阿娘不治你的罪，是我自己想出去的。阿蛮，你就像我的哥哥一样，也就只有你能理解我。”

　　六年里，阿蛮是哥哥，总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但阿蛮虽好，她也没料到自己竟然能够说服阿蛮跟她一起偷跑去夜凉城。据说，夜凉城外的黄羚坡是两国开战的地方，想是情况非常严峻的。

　　阿蛮带她出了皇宫，甚至没有惊动守门的阿大和阿小。

　　珊珊第一次体验了一回在空中飞的感觉，出了皇宫后，赞叹道：“阿蛮，你好厉害！”

　　“这有什么？公主，这个只是轻功，若是仙人，就是真的飞了。”

　　“仙人？仙人是什么东西？”

　　“仙人不是东西，仙人会使仙术，还会腾云驾雾，是很厉害的。仙人还会保护老百姓。”

　　“那我以后要当仙人。”

　　阿蛮只当她是童言无忌，“据说很多国家都有仙人，唯独我们罗刹国没有。”

　　由于是夜间偷跑出来，阿蛮只能先准备一辆普通的运货马车，如此不会太张扬。

　　运货马车上只有干草垛，珊珊第一次坐这种车，却并不嫌弃，当阿蛮说委屈她的时候，她说自己一点都不委屈，甚至在干草垛里打滚，身上不知不觉粘了很多干草。

　　她从草上坐起，道：“我觉得自己都不像个一国公主，倒像个在外面长大的野孩子。”在宫里，每次自己将衣服弄脏时，阿娘和采莲阿姨都要说她，这下总算没人再说她了。

　　“公主只是第一次坐这种车有些新奇罢了。”

　　“只是新奇吗？但是我现在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会厌倦。阿蛮，你以前坐过这种车吗？”

　　“阿蛮出身贫贱，小时候都是坐这种车的。”

　　“啊？”

　　“穷人家的孩子就是这样的。”

　　珊珊躺在干草上说：“阿蛮，你刚才说我们国家没有仙人，为什么我们国家没有仙人？”

　　“我也不知道。”

　　“是不是因为我们国家信佛，有佛祖保佑呢？”

　　“有可能吧！”

　　阿蛮驾着车向城外驶去。夜凉城离国都不远，过去不耽误时间的话一天一夜足矣，来回就是两天两夜。

　　出了都城后，珊珊转了个身，两手撑着脑袋趴在干草上，看着被夜色笼罩的都城，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开都城。不过阿蛮说过会保护她，所以她心里很安定，一点也不慌张害怕。

　　夜色下的都城上空漂浮着许多数都数不清的黑色点点，她本是欣赏夜色，看星星和月亮，结果却看见了这幕从来都不曾看见的景象。似乎都城被无数的“黑霉菌”给笼罩了。

　　她道：“阿蛮，你有没有看见都城的上空漂浮着许多奇怪的东西？”

　　阿蛮转身，看见的只有寻常普通的夜色，“公主，阿蛮什么都没有看见。”今夜的月色极好，视野很清晰，阿蛮看见的天空一片湛蓝色，只有星星和月亮。

　　“不是啊，有很多像霉菌一样的东西。”

　　“阿蛮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珊珊觉得是自己眼睛坏了，擦了擦眼睛，可是入目的天空上仍漂浮着一堆黑色的东西。黑压压的一片，莫名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这时，她听见空中传来一阵鸟鸣声，声音是她从未听见过的。顺着声音，她看见一只鸟落在了附近的一棵枯树枝上。

　　她盯着那只鸟看，那只鸟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人脸，眼睛却有四只，再仔细一看，它的耳朵竟然也有四只。她有些心慌地指着那只鸟道：“阿蛮，你看那里有只奇怪的东西。”

　　阿蛮向她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说：“公主，那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一只猫头鹰。猫头鹰喜欢在夜间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