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铁扇公主》施闻

12、狐仙一诺

　　第12章狐仙一诺

　　“喂，小道士，你说你怎么会取个‘铁扇公主’这样的名字，真是难听死了！”说话的人是突然到的，他有转瞬千里的能力，是珊珊曾经在山林中修炼遇到的狐仙。长得弱柳扶风，是比女子更要妖艳更要肤白的男子，偏拿了把公子折扇，走在人间不知道迷惑了多少女人。

　　看起来二十刚出头的样子，珊珊却天天叫他“老狐狸”，一看他就是那种老奸巨猾的样子，而能修成仙的狐狸，那年龄的确可以当珊珊的老祖宗了。

　　“铁，刚强也。扇，寓指风。”

　　“那公主呢？小道士，别说你曾经还是位公主了？”

　　道长曾告诉她在民间要隐姓埋名，这样有利于生存，珊珊牢记道长的话，道：“我幻想自己是位公主不行吗？”

　　“幻想？”狐仙手指一动，珊珊脸上的面纱便到了他手上，“小扇子，你穿女装的样子可比穿道袍好看多了。既然想当公主，何不真真正正当位公主？”

　　“我叫小扇，不叫小扇子。”

　　“一样一样。”狐一诺飞到珊珊面前，吓得珊珊那叫一个猝不及防，差点后仰跌落屋顶。

　　珊珊稳住，趁他没发现将面纱夺了回来，“谢谢，不见。”

　　“不见？我觉得你这丫头真是有趣的紧。”

　　珊珊要走，但狐仙却紧随其后。她也搞不懂自己为何会和狐仙一诺成为好朋友，可能这要从他一眼便看出她是女儿身说起，以防他把自己的身份揭露，珊珊不得不和他谈了几条和平共处的原则。比如他不说穿珊珊的身份，她也可以不在他和人类相处时揭穿他非人的身份。

　　他是妖仙，也是散仙，平时只要不给自己惹麻烦，没人会管他的事。

　　珊珊时常嫌他话多，但是他也教了她许多花里胡哨的变幻之术。这也算他们能够和平共处达成的共识。

　　珊珊把给贫民的钱洒完，一诺长袖一挥，便捡了些钱在手里，乐道：“拿着这钱买酒喝。”

　　“这钱是我给有需要的人的。”珊珊气急，她丢的钱里还有不少是她这一路存的。

　　“我也是有需要的人，况且我就拿了能买一壶酒的钱，不多不多。别忘了，你若不肯给，你这新到涂来国的小道士偷盗贵族王爷的钱财……这罪名不小吧，若没有关系打点，估计能让你把牢底坐穿，你便修不成仙了。”

　　“那钱是贵族压榨农民得来的。”

　　“压榨？小道士，这话别说的这么难听，这世界就是如此，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强者向弱者讨些钱财，这没有什么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弱者就没有生存的机会，就不该生存了。强国注定会取代弱国，贵族的旁支会越来越多，穷人的后代会越来越少了。”

　　一诺甩着得来的一贯铜钱，若有所思道：“嗯……你后面的举例举得不错。小道士，像你这么弱小的修士靠着与本大仙这层关系说不定也能在这个世道存活下去。”

　　珊珊一阵尴笑，一阵头大，老狐狸算什么大仙呢，他除了皮囊子长得好些，变幻之术厉害一些，但论真本事或许都不及道长，初次见面就被道长给吓跑了。他也曾直言自己有点怕道长，珊珊这才将自己和他交朋友的事情瞒着道长，变成了她心里的一个小秘密。

　　天色已晚，珊珊急着想回客栈，一诺本也要离开，却突然又拉住她问：“你这手上的银镯前阵子不曾见过，你刚买的？”

　　“这是一个大哥哥送的，怎么了吗？”

　　狐一诺凝眸一笑道：“没什么。”说完便飞身离去。

　　珊珊虽不会他那样的飞行之术，但多亏跑得快，在瓦房之上奔跑的本事还是超于常人的。回去以后，她便洗漱入睡。

　　第二日，涂来国境内传出王爷府遭贼的消息，官府通缉抓拿偷盗贼。

　　这日，珊珊和道长正好准备离开涂来国。

　　涂来国只是他们落脚的地方，他们并不准备在此久待。却在出城之时被守城官差拦住。

　　官差详细询问他们的姓名。

　　守城官差问：“你真的叫做苏小扇，你叫做施闻？”

　　珊珊尽可能沉着的说：“是的，我是个孤儿，是道长收留了我。”

　　“你们俩是修行之人，可会变幻之术啊？”

　　珊珊之前光想着女扮男装和男扮女装之事，偏忘了修仙之人有变幻之术，变男变女对他们来说不难。官差仔细看了他们的通关文牒，道：“凡可疑之人，通通带走。”

　　被人带走，道长还时不时安慰珊珊。

　　珊珊倒觉得是自己害了道长，愧疚自己偏逞一时之能。

　　牢房之内，阴暗潮湿。

　　珊珊看被关在牢房内的人不止他们几个，很多人应该都是和他们一样刚被关进来，问：“道长，为什么我们不用法术逃走呢？”

　　道长回答：“无罪即心安，逃了反倒证明自己有罪，况且我们应该去见一见那位王爷。”

　　珊珊想，见那个“仗势欺人”的王爷做什么呢，但她并没有问出口。这位涂来国的王爷是国王的亲兄弟，“仗势欺人”并非珊珊亲眼所见，而是她刚和道长来到这个国家时，有王爷的手下在欺负平民，所以珊珊觉得他的心性不会好到哪里去。

　　“道长，您就这么肯定我们能够见到王爷？”

　　“若见不到，我们便逃吧。”

　　“额……”珊珊算是被道长说服了，若见不到能够做主的人，被平白“冤枉”的话的确不如逃走的好，他们并不是没有能力自保。

　　就这样他们在牢房中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官差让他们和其他可疑之人一起走，说是去面见王爷。王爷府金碧辉煌，真叫那个壮观贵气，这更加深了珊珊对王爷搜刮民脂民膏的印象。

　　在一道大门前，所有可疑的人都被拦在门外。珊珊和道长排在中间，看见那些进去的人出来后都被无罪释放。这难道说明这个王爷不是个坏王爷吗，还是说王爷另有所图？

　　轮到两人时，道长对官差道：“孩子便别进去了吧！”

　　官差看了看珊珊，估摸是觉得这么个孩子也做不出偷盗王爷府贵重物品的事情，便将珊珊拉到一旁，道：“孩子去旁边站着。”

　　珊珊就这样只能眼睁睁看道长进入大门，自己却只能在门外干等。等着等着，身后有人撞了她几下，珊珊回头一看，差点惊出下巴。

　　撞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狐狸一诺。

　　狐一诺扮成普通人模样混在人群中。

　　珊珊小声的问：“你怎么会来？”

　　狐一诺长相貌美，即使混在人群中仍像鹤立鸡群，不过他始终低着头，倒也没有引起他人的特别关注。

　　“傻丫头，你真是傻，偷来的钱不给自己用，反倒丢给不相识的人用，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骚，你说你这不算傻算什么？”狐一诺用读心术说，“你是嫌自己钱太多了吗？”

　　“道长说过，金钱这个东西最能激起贪婪之心，再好的兄弟都会因它而反目成仇，太多的话很可能会遭人眼红嫉妒，也可能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狐一诺弹了她一记脑袋，“你这算哪门子的多，乡下丫头。”

　　珊珊揉着吃痛的脑袋，不紧不慢的说：“我是乡下丫头，那你就是乡下狐狸。而我这个乡下丫头只做令自己开心之事。”

　　“被抓就开心了？”

　　“道长说过我是有福之人，我们绝对能够逢凶化吉。”

　　“你知道王爷为什么会抓你们？”

　　“不就是因为我们可能是偷盗之人吗？”

　　“就你偷的那点钱，你觉得堂堂一国的王爷会如此在意？王爷会是如此小气之人？”

　　珊珊确实偷的不多，之前是看王爷的手下在欺负平民，她才想用这个办法对王爷小施惩戒，偷来的钱都是发给那些被欺负的穷人百姓们。

　　“或许他就是那么小气的人呢？”珊珊想。

　　这下，她又被狐一诺敲了一记脑袋。

　　“你都来了这王爷府两趟了，就没有闻出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气息？”

　　“闻出来？”他是觉得她的鼻子也是狐狸鼻子吗？嗅觉灵敏的人是他，可不是她啊！

　　“看你这样子，何时才能够修成仙啊？王爷他不是想抓人，而是想找些能人异士帮他。”

　　“能人异士，比如说道长，比如说你。”

　　“没错。”

　　“可你来干嘛？你这该死的狐狸不该醉倒在温柔乡吗？”

　　“温柔乡嘛！这里呀，便是温柔乡。”狐一诺一声戏谑，“容我带你进去看一看。”

　　话音刚落，两人便元神出窍，飞入大门内。珊珊现在自然还没有这个本事，全是靠被他带着的。

　　只见大门内，有一间大房子，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正中央，道长正面朝此人跪着。

　　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子对道长说：“请起来说话。本王年轻时曾乘船周游列国，从西海到东海，也曾去过不少的东方国家，东方有一国名翱国，翱国内有一举世闻名的丞相，本王记得他姓文，曾成功辅佐过两代君王。本王以出使之名刚好在首都宁城见过这位丞相，这位丞相也曾告诉我‘王爷若有为，则朝不保夕；若无为，或能明哲保身。需知有所为有所不为’。本王回国以后，越发觉得此话颇有道理。道长你也是宁州人，不知道这位丞相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