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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六 必应的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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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的国王格利尼尔患急病逝世!
这个消息震惊了各国。
人一死,就可以看出究竟他生前所做的是错还是对,无论是帝皇将相,还是平民百姓,在他周围的人都会给他一个公平的评价。
格利尼尔三世,他曾经身经百战,与周遭的列强抗衡一时,在位期间,对外扩张罗马帝国的疆土,对内减少征税,甚得民心,算得上是一位明君。
罗马城内举国致哀,在将军托迪的安抚下,城内的人民尚算平静,人们都为失去这样一位伟大领袖而感到无比悲痛,倒是没有出现任何暴乱。但是这一切的平静都只不过是表面。
太医为公主兰姬诊断后,向托迪说道:“禀将军,兰姬公主只是一时伤心过度,只要休息一下就会没事,不过在近期最好能让公主安心静养。”
原来兰姬在听到格利尼尔死讯的刹那,一时承受不了,当场晕倒。
这时,托迪点点头,待众人退下,他把卡斯辛奴传了进来。
托迪皱眉道:“卡斯辛奴,本国有没有先例,不允许任何人瞻仰先皇的遗容?”
卡斯辛奴踌躇道:“这个……这个……好像,本国从未有过这种先例,而在别国……也同样鲜见。”
托迪看了仍然未醒的兰姬一眼,说道:“敌人十分狡猾,而且手段凶残,居然将陛下的脸部剁至稀烂,要不是你机灵,恐怕连陛下的尸体都无法寻回。”
当时托迪见不到格利尼尔主持结束致辞感到奇怪,到他房中一看便发觉有打斗的痕迹,但却寻不到格利尼尔,他微感不妙,于是暗暗通知卡斯辛奴严密监视皇宫各处,见到可疑的就立刻报告,最后还是卡斯辛奴发现泥土有异,似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一掘起来,果然发现一具身上血渍未干的尸体,虽然已面目全非,但凭身形和服饰不是格利尼尔又是谁?!
陛下的这个样子怎可以给敬爱他的兰姬见到?怎可以给敬爱他的罗马人民见到?连凶手是什么人都没有头绪,敌人居然聪明得连一丝证据都没有留下,如果对外公报格利尼尔是被人行刺身亡的话,恐怕会是一桩最棘手的悬案,作为罗马帝国的出色的国王,格利尼尔的人生不能在最后蒙上永不磨灭的污点。
这就是托迪一直蓄意忍瞒格利尼尔被刺杀的真相的原因,他不想罗马城的人民失望,更加不想兰姬失望,他知道她的父皇一直都使她引以为傲。
托迪来回踱了几步,吩咐道:“卡斯辛奴,你立刻到城内找个巧手的化妆师,无论他开多少价钱我们都给他,办完事之后就……”说到这里,托迪作了个“砍”的手势,“另外,你去筹办一下,三天之后我们会举行悼念大会。”
“是。不过……三日?”卡斯辛奴疑惑了,“会不会过于急促?”
托迪皱眉摇头:“不,我们时间无多,荷兰听到这个信息一定趁机会攻过来,到时军心未稳,两军交战,我军就会处于劣势。”说到这里,他走到卡斯辛奴面前,右手按在其左肩上,“卡斯辛奴,你明天晚上就要连夜起程,带走罗马城内的一半士兵,大约有十万人尽快赶到前线,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荷兰不日就会起兵,在那里的军权,我就暂时交给你。”
“但是……”
卡斯辛奴还想再说,托迪立刻打断:“不要再说了,这是军令!”顿一顿,他语气转和:“我相信我没有看错人,你一定可以应付的。”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卡斯辛奴没有再推辞。
身在米兰的尼斯达得到了同样的消息,这是一众大臣在议政厅歇见国王巴治奥之时,由一士兵传进来的急报。
巴治奥感到意外:“格利尼尔死了?那罗马的二公主与法兰西的皮里斯的婚礼岂不是要延迟?”这样也就代表罗马帝国与法兰西的盟关系同样要延迟。
那士兵报道:“是。根据罗马帝国的官方消息,格利尼尔的丧礼将会在两日后举行,而下任国王的继任大典则会在一个月后举行,如无意外,将军托迪将会成为罗马帝国的国王。”
伯爵迪比亚路说:“丧礼办得如此急促,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丞相马甸尼说道:“不,事实上他们的边境并不和平。”他向那士兵问道:“这方面有没有什么消息?”
那士兵应道:“是,回丞相大人,据回报,荷兰的大军已经蠢蠢欲动,就只等国王柏金下令,便可挥军罗马。另外,法兰西那边的消息说,罗马帝国的公主迪兰卡和皮里斯公爵的订礼将会延期半年。”
听到这里,尼斯达向巴治奥行了个礼,说道:“陛下,时局已变,伯爵大人此次巴黎之行似乎颇为凶险,以末将之见,不如让末将暗中护送,免得出现不必要的差错,而报给法兰西的名单却不必更改了。”
巴治奥想了一下,点头道:“好,准奏。但此行须多加小心,你们两个都是意大利不可多得的人才。”
迪比亚路和尼斯达同时躬身应是。
巴治奥续向恩沙基说道:“左将军,你立刻起程赶至边境,在荷兰与罗马帝国开战之时千万不能插手,我们以逸待劳,让他们先拼个你死我活再从中取利。你就见机行事吧。”
恩沙基接令。
托迪的估计没有错,荷兰在收到格利尼尔死讯的半个月之后,国王柏金立刻颁下军令,快马送至守在边境的大将云尼斯达莱和云邦贺斯,要他们即时挥军进攻罗马。
前方的蒙迪拿立刻领兵抵抗,并且派人快马向托迪报告,那人却在半路上碰到了卡斯辛奴。
蒙迪拿见到卡斯辛奴的时候不禁愕然了。
卡斯辛奴对他说道:“格利尼尔陛下已蒙主的召唤,上了天堂。托迪将军已经登位,由于新君登基,民心未稳,陛下特封我为代将军,这里一切事务由我主持。你明白吗?”说完取出托迪交给他的令牌,高高举起。
营内众将一齐跪下。
正在此时,营外号角声响起,原来云邦贺斯得知罗马帝国有大批的援兵到来,他想趁着对手连日行军的疲惫来削减对手的一部分兵力,因为卡斯辛奴所领的十万人是分批到达,现在在已到达营内的不过三、四万。
时刻在边境戒备的罗马士兵立刻迎击。
卡斯辛奴等人闻声走出营帐,立刻便有士兵来报:“前方的彭路基中将正奋勇抗敌,但我军人数比荷军少,暂时处于劣势。”
蒙迪拿引领卡斯辛奴登上了高台,俯视战场。
只见荷军攻防整齐有序,气势凌厉,带头的云邦贺斯勇猛异常,普通的罗马士兵只会成为他的刀下亡魂。
很明显,场上的彭路基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于是一策马,朝云邦贺斯的方向杀过去。
云邦贺斯一瞥眼见他来得狠,一勒马缰,转了个身,顺手一刀了结了处在他身侧的一名罗马兵,也向彭路基迎上去。
只瞬间,二人便斗了起来,你来我往手下毫不容情,誓要把对方置于死地。
看了一会,卡斯辛奴忽然指着一个灰色的小丘问:“你看那小丘是什么?”
蒙迪拿凝目一看,哪里是什么小丘,那片灰色逐渐清晰,出现了起码约有几万人的荷兰大军,当前一人身披橙色战袍,手执银色大刀,一人一骑在夕阳下闪着耀眼的颜色,一时间竟分不清是来自他的战袍还是来自他手中的大刀。
蒙迪拿不禁惊叫:“那是云尼斯达莱的大军!”
只见为首的云尼斯达莱冷笑一声,一挥手,荷兰大军响声了进攻的号角,这几万人的橙色大军一踏进战场,场面立刻变了。
原本罗马军虽然气势稍弱但依然能与荷军抗衡,但听得四方八面到是荷军的冲杀声便有一部份罗马兵首先胆怯了,出招时软弱无力,原可以避开的却不明不白地死于荷军的刀下。荷军则刚刚相反,见到有大批已方人马到来,顿时精神一震,出招更加凶狠。
于是在此消彼长之下,罗马军几临崩溃。
卡斯辛奴一见立刻顺手取过搭在栏上的绳子,几下手便在栏上缚了个结,双手拿着另一端,在蒙迪拿不明所以之际卡斯辛奴竟翻身从十几米的高台上跃了下去。
“将军——”蒙迪拿大吃一惊。
卡斯辛奴在落地之时打了几个滚,卸去冲力,便当即站起。在众将士都惊得呆愣之际,他一边跑向大军一边大声命令道:“来人,传令击鼓!”他下令所有从罗马支援的士兵全部立即上马,而原来守兵则分成两队,一队负责保护伤兵和粮草,另一队则整装待发,听到他命令便即时加入战团。
卡斯辛奴跨上马背,见身后只有一部份士兵可以随时冲杀,他见场上形势越来越不妙,把心一横,对身旁一小队长吩咐:“你吩咐后面的士兵,只要准备好就以营为单位冲出去。”说完,他提起长剑喝道:“传令,出击!”
彭路基一直留意着已方的形势,见到自己所带领的将士虽然逐渐被人数众多的荷军包围但仍在苦苦支撑。他心想就算豁出了自己的性命,致少也要对方损失一名大将,于是便只攻不守,采取两败具伤的打法。
云邦贺斯见他突然发狠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但定下神之后便猜到了彭路基的想法,便小心防守,以避其锋。
攻得一轮,果见彭路基稍慢了,云邦贺斯心下窃喜,反攻几下,他的刀法本来就比彭路基高明,几招下来,彭路基身上便挂了不少彩。
正当云邦贺斯想要一刀了结彭路基的时候,忽然见到前面一阵骚乱,一看,一位年轻得叫他不敢置信的罗马少年将军带着一队罗马军直杀进来,气势之盛似得天神之助,转眼便把围在外围的荷军杀开了一条血路,那少年将军策马扬鞭,踏着荷军的尸体疾冲而至。
云邦贺斯见状大骇,手脚一慢,彭路基断头刀已至。
忽一人伸过一臂,将云邦贺斯向后硬扯下马,彭路基那一刀便劈空,但他使力过大收势不住,朝马背砍下去直至没柄,那马悲嘶一声,应声倒地。彭路基这一击几乎使尽全力,没料到云邦贺斯会被来人拉下马,他来不及拨出刀,亦无力拨出刀。
来人一身橙袍,头戴红翎盔,正是云尼斯达莱。原来他发现场上形势有变便走进战圈。
云尼斯达莱冷眼看着手中已无兵器的彭路基,提起大刀,锋利的刀沿反射着没日的余光,闪闪生辉,未出手先令敌人胆寒。
就在这时,一匹怒马横空跃下,刚好拦在云尼斯达莱与彭路基之间,马匹清亮的长鸣仿佛夕阳余下的光辉都被掩盖,卡斯辛奴将马头一转,正面对上了云尼斯达莱。
来自罗马城的援兵见卡斯辛奴竟不顾危险带头上阵前杀敌,不禁深为所动。在开始时他们都不大瞧得起这位少年将军,但却是先佩服他的勇气,待见得卡斯辛奴杀得荷军无招架之力,才真正在心中承认了卡斯辛奴的统帅地位,敬佩之情盈于色,仿佛在卡斯辛奴身上看到了格利尼尔盛年时的影子。
由于罗马军有着同一个信仰和目标,因此在气势上来说荷军反不如罗马军。经过了一阵冲杀,两军形成了均势的对垒局面,双方的首脑都处于战场的中央,士兵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下舞动的兵器,紧紧地握着,只要各自的统帅一下命令,双方的士兵必然又再撕杀起来。
卡斯辛奴直视着云尼斯达莱,一点也不畏惧他显赫的名声。
“收兵吧,荷兰的将军,你是永远赢不了罗马帝国的勇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