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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善恶难辨14 ...

  •   这些日子安疏也不在学校上晚自习了,总是下午放学后就回家。
      谢君宁出了校门,骑着自行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反正这正是晚高峰的时候,安疏也注意不到他,他做了近一个月这样的事,也已经轻车熟路——笑话,就算安疏不要他跟着,他又怎么可能放心让安疏一个人回家。
      记忆里就是在这条路上,安疏经历过很多次小混混的围堵,每次都被逼到几乎发疯。
      谢君宁也没想到,有他这样跟着,竟然还有人会往枪口上撞。
      安疏的身影拐过小巷子,走近那条熟悉的小路时,谢君宁骑着车准备拐弯跟上去,面前却猝不及防突然窜出来几个人,堵在车头前。
      “诶,小子!慢着!”

      谢君宁放下一条腿支着车身,手还把在车龙头上,抬眼看面前这几个突然窜出来的不良少年。
      五六个人,发型和打扮又丑又土,有种令人难以言喻的审美。
      其中一个叼着烟,穿着全是金属环的破洞裤,又瘦又高,肩膀高耸,像根竹竿一样,额头前的头发遮住小半边脸,五官平平无奇,只是显得有几分阴郁。
      这人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站在这几个围着谢君宁的少年身后,赤/裸的手臂上有条长长的疤痕,抬手拿烟的时候格外显眼。
      谢君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古井无波:“让让。”
      “你指使谁呢?”有个矮个子的黄毛伸脚就踢了一脚谢君宁的车轮子,长得贼眉鼠眼,往那抽烟的高个子看了一眼,冷笑道,“你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吗?打了个王桥就真拿自己当根葱了?拽什么拽?我们老大亲自来拦你,那是你的荣幸……”
      “抱歉。”谢君宁低头看了一眼歪掉的车轮——黄毛踢得不留情,车轮看上去已经坏了。
      他抬头,淡漠道,“你们是谁,不关我的事。麻烦让让,我还有事。”
      “小子,”高个子转过头,阴翳的鹰眼盯住他,半晌呵了一声,“你把我妹妹搞进了局子里,怎么说,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得给她出出气吧?”
      谢君宁看向他:“刘庆?”
      刘庆抽了口烟,阴郁的神色缓和了几分,“是我。”
      谢君宁当然没有忘记他,只是因为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怕拖久了安疏那边也会出事,因而不欲过多和他们纠缠,闻言语气平淡问:“你想怎么出气?”
      于香去找了刘庆来报仇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是过了近一个月才有这一出?
      刘庆以为他示弱了,满意而轻蔑地笑了笑,抬手在另一只手的手肘处虚虚划了一下:“一只手。”
      谢君宁笑了:“一只手?”
      刘庆点头,颇有些自得地摁灭了烟头:“老规矩,我刘庆出手教训别人,断手断脚向来都正常,只要你一只手,还是我今天心情好,好久没玩过新鲜妞儿了,于香那臭丫头说把那个安什么的小妞送过来……哦对了,就是你这一个月一直跟着的那个丫头,我先前还看不上她,现在倒是长得水灵多了。”
      他在谢君宁面前说起这些毫不避讳,大概是以为谢君宁再厉害也打不过他们六七个人,根本没把谢君宁放在眼里,也没有注意到谢君宁倏地转变过来的眼神。
      他轻声问:“你说什么?”
      刘庆很乐意看到他这种带着隐隐愤怒的眼神,撇了撇嘴,故意满脸满不在乎地重复了一遍:“我说,那个安疏,马上就要被于香送到我手上来了,就是你跟了一个月的那个丫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带人这个时候堵你?”
      谢君宁的脸色冷若冰霜,攥住车头的手背青筋隐约暴起。
      “你要我一只手?”他的声音像结了冰渣子一般,“杀人偿命,可从未有规定,伤人手足不用偿命。”
      “谁敢动我?”刘庆冷哼一声,转过身看他,轻蔑道,“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要么断手,要么今天就别想离开这里,你选一个。”
      “我选第三条路。”
      谢君宁起身,冷漠地抬起眼皮,放开了最后把着车龙头的那只手,任由自行车“哐当”一声倒地,砸到一个混混的脚。
      听着对方痛到抱着脚嗷嗷叫的声音,谢君宁十分平静地接下了自己方才的话:“看这只手,到底是谁断。”

      为了防止安疏出事,谢君宁不敢拖延时间,打法几乎招招致命毫不留情,书包随手一抡,自行车抬脚一踢,霎时间倒下一片。
      刘庆就是个花架子,光有狠劲却没有手段,没几下就第一个被打得抱头直喊,只知道嚷嚷:“我爸是市局的,你敢打我,你该死!你等着——”
      谢君宁松手,手里拎着的自行车便“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刘庆抱着头往四周扫了一圈,见五六个小弟都抱着肚子痛得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又扫到早已扭曲变形的自行车,顿时打了个哆嗦。
      谢君宁踢了他一脚,将他整个人都踢得仰面倒地。
      他撸起袖子,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划了一道狭长狰狞的口子,正滴滴答答顺着清瘦的手腕往下滴血,校服却依旧干干净净,衬着那张如玉的面容,将少年眼底的狠厉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冷漠地看了刘庆一眼,抬脚,干干净净的球鞋踩上了对方的手腕,又在刘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时蹲下身,维持着踩人的姿势,利落地抽了他一巴掌:“闭嘴。”
      刘庆:“……”
      谢君宁伸手,用那只还在滴血的手拧住他的下巴,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来:“喊来了旁人,你另一只手也不用要了。”
      刘庆哆哆嗦嗦地压抑着喉咙里的惨叫,疼得浑身抽搐,又怎么都无法抽出自己的手,恨不能一头撞死,涕泪横流好不狼狈:“我错了……我我我我错了大哥,我该死,我不该堵你,我不要你的手了,你放过我吧,没了手我怎么活啊,求你了,求你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话,便被手腕上加大的力道疼到差点一头撞上墙。
      “你也知道你没了手活不了,你要断别人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这些?”
      谢君宁不为所动,转而问道:“你妹妹要对安疏做什么?”
      刘庆本不想回答,谢君宁看出他想要糊弄自己,脚下又是一拧:“手不想断也行,我也给你两条路,要么自己说,要么我断了你的手逼你说。”
      刘庆眼泪鼻涕乱流:“我说说说——她,她要把人带去长街的仓库里,说要扒了她的衣服拍视频,还要给她烫纹身……”
      谢君宁眼里情绪翻涌:“纹身?”
      刘庆缓过一口气来,抽抽噎噎道:“就是用铁,用热水烫,是她们从网上看过来的烫纹身的土方法……”
      这两波人是一伙的,刘庆带人堵他,于香带人堵安疏。
      他们在这里耽搁太久,恐怕安疏凶多吉少。
      思及此处,谢君宁起身,拎起书包抬脚往外走:“自己起来带路,其他人都滚。”

      二中外有一条街是在南北路,因为没有十字路口且道路狭长被称作长街,尽头没有住人家,但有间废弃的仓库,空旷寂静,夜晚的时候格外吓人,没人敢往这边跑。
      谢君宁也没来过。
      刘庆小跑着走在前面,谢君宁掩住手臂的伤跟在后面,一路脚步匆匆,一直到走进仓库里面,谢君宁左右看了两眼,只看到了一扇门,门内听不见任何动静。
      刘庆如今被他一看就哆嗦,抖着手点头:“是这里……”
      谢君宁收回目光,故技重施,一脚踢上了门。
      旧仓库的木板门一踢就坏,里面还在笑着的几个女生的声音戛然而止,被飞扬的尘屑吓了一跳。
      谢君宁定睛一看,于香果然也在其中,四五个太妹都是原来的那几个。
      安疏就被其中一个揪住了头发,被迫仰着头,校服被扯到了地上,只有裤子还在身上,内衣就这样直白地袒露出来,书包落在一边,书籍散落了一地。
      两个太妹还在动手扯她的衣服,于香站在她面前,手里拎着一只热水壶,半倾不倾抬在安疏头顶,热水随时都有可能浇下来。
      安疏头发凌乱,手臂上全是陈年旧伤,肩膀和腰背也全是淤青,被几个人摁着,大约是顾忌头顶的热水,硬是动弹不得。
      还有一个女生,拿着手机站在旁边,正笑嘻嘻地拍着视频。
      旁边的地上,放着烧了一半的碳火和钳子。
      谢君宁的目光落在安疏身上一秒,顿时心头火起,飞快转头将木门重新一脚踢上,扑了刘庆一鼻子灰:“外面待着,敢走我弄死你。”
      于香吓得手一抖,回头看向他:“谢君宁?!你怎么——”
      安疏趁她转头,突然疯狂挣扎起来,一口咬到一个扒着她衣服的太妹手上,那太妹尖叫一声放开了手,安疏便故技重施又逼得另外两个女生松了手,于香回神,转头怒道:“贱/人——”
      她一巴掌就要落下来,安疏下意识往后退,另一只带血的手却直接接住了于香这一巴掌,顺势利落狠辣地一拧,于香便疯狂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感来得太剧烈,于香猝不及防松了另一只手,热水瓶落到地上,霎时间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谢君宁松了手,书包随手扔到一边,一脚便轻易地将她踢得直接倒在地上。
      于香捂着自己自然向下垂的手腕,在地上翻滚着,面目狰狞至极:“好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校园暴力不可取,打架也不好
    一切情节都是剧情需要,宝贝们不可以学习这种暴力的行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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