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旅》咩咩咩啊

18、一起

　　晨光倾洒的时候，两个人笑笑闹闹地起了床，林季给成方仪做了早饭，一边做一边吐槽成方仪做饭的手艺是真的糟糕，气得成方仪在林季屁股上狠拍了几巴掌。吃了饭两个人一起收拾屋子，成方仪整理自己的东西，林季扫地拖地擦桌子。

　　“这么多都扔？”林季洗完抹布从厕所出来看见成方仪搬着一大摞书放进门口的纸箱里，这个纸箱里的都是不要的。

　　“这只是政治的，还有很多都要扔，哎呦，沉死了。”

　　“我来帮你搬。”林季放下抹布和成方仪一起走进房间。

　　“那一摞，对，你右边的那一摞，都不要，等会找个收废品的买了吧。”

　　林季把成方仪已经整理出来不要的一趟趟搬进门口的大纸箱里，成方仪在屋里继续整理，整理了一会，林季那边突然没有声音了？

　　“哥？”成方仪喊林季。

　　“嗯？”

　　“你在干嘛？”成方仪放下手里的书向屋外走。

　　“没干嘛……”

　　成方仪走出来，看见林季顿在纸箱边，翻他不要的那堆资料，时不时还抽出点什么放在脚边。

　　“哎哎哎！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整理好的，你又给我拿出来干嘛！”

　　“可是你看，都是你手写的，就这么扔了？”成方仪看林季手边都是写满字画满图的A4纸还有笔记。成方仪背书背到最后已经什么都背不进去，只能不停地写和默，所以有一大堆手写的东西。

　　成方仪只留了自己觉得还有用的笔记，这些东西没什么好留的就都准备扔了。

　　但林季不这么觉得，林季轻轻抓过成方仪的手，慢慢摸他中指上磨出来的那个茧子。他心疼，所以这些他一件都不想扔，都是最宝贵的纪念品，都是成方仪苦苦熬过艰难时光的见证。

　　“那也不能全留啊，挑几个留下来做纪念就够了。”成方仪也慢慢蹲坐下来，翻看那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笔迹、知识点。

　　“好，那你来挑。”林季坐在地上，让成方仪坐在自己腿上。地上凉。

　　“这个留下吧，你看这个，我越写越烦躁，字越来越潦草，然后你看这边，好搞笑。”A4纸上的字从工整到潦草然后变成一团胡乱的线条，好像冷静似的留了一小段空白，又重新回归工整。

　　整张纸看起来搞笑又心酸。成方仪感到身后的人环着自己的臂膀收了一收。

　　“哎，你再看这个，我那天早上背着政治背着背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这个，就写了下来。”成方仪又抽出一张A4纸递到林季跟前。

　　A4纸上半段是潦草默着新中国的四大成就的字迹，中间突然插进一段工整认真的笔迹。

　　“我不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会为我带来什么。但我知道，我在努力，那些我觉得终身不会遇到的人和景象，正向我一步步走来。”是成方仪很久之前看见的一句话。

　　“我有好好努力，然后我遇到了你和那场大雪。”成方仪转过来，抱着林季。

　　“以后还会遇到更多更多的。”林季轻轻撩开遮在成方仪眼前的碎发。“我想以后能和你分享所有更好的景象……但是更好的人……”

　　成方仪贴在林季颈窝上笑了笑：“嗯，我会遇到更多更好的人，然后呢？”

　　“没有更好的人了，你林哥天下第一好。”林季捏成方仪的脸。

　　“真是不要脸。”

　　两个人静静地抱了一会，林季想告诉成方仪，他来了，他不会再让成方仪一个人孤独艰难地独自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