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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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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詹姆斯·布莱克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他凝重地思考了半天,目光落在尊尼获加不多的照片上。
照片呈现的场景是很阴暗的某处,角落里泛着暖黄色的光,布在黑色的背景之中,有种神秘又奇妙的氛围。
画面的主题并不是尊尼获加,而是坐在他身边的男人——詹姆斯认得他,这个人同样在FBI的资料库中,是意大利某个区域龙头家族的老大,而坐在他身边的,则是那个代号“尊尼获加”的组织成员。
正如赤井秀一所说,在这张照片之中,只露出了对方的半张脸。
理论上即使只有半张脸,经验丰富的FBI们也能够从这半张脸里面推断出不少东西的。然而这张照片又实在过于昏暗了,导致他们只能凭此确认已经掌握的信息。
詹姆斯·布莱克想着,目光落在其中一张照片上。
赤井秀一眉间一动,目光也跟着落下。
那是一个黑发绿眼的少年,黑色长发的青年一顿,总觉得有些眼熟。
他看向上司。
“这个人……”
白发的上司回望过来,沉着脸点了点头。
……
沢田纲吉想起了蓝波·波维诺。
在看到那个有着绿色眼睛的黑色卷发的少年的时候,他想起了另一个世界中的幼弟。
不知道蓝波最近如何。
当惯了保父的彭格列十代目难得有些忧愁,毕竟那孩子看起来虽然长大了不少,但本质还是一个小哭包。等他死去的消息传回去之后,指不定哭成了什么样子。
但是抱歉啦,暂时不能来亲亲抱抱安慰你。
想起那个几乎受不了半点委屈,就喜欢呜呜呜地冲进自己怀抱里找安慰的少年,教父先生不由柔和了眉眼。
怀抱着不为人知的愧疚之心,他对蜷缩在贫民窟中的少年伸出了手。
“你要跟我走吗(Hai intenzione di seguirmi)?”
他俯下身,为看起来脏兮兮的小孩子遮住了大部分的光亮,眉眼温和地问。
“……”
对方抱着一个丑兮兮的破布娃娃,犹豫地看了他一眼。
此时沢田纲吉已经在意大利站定了脚跟,身后跟着的是组织的底层人员,同样来自意大利,见状十分凶狠地就要上前把给脸不要脸的小鬼提溜起来。
是沢田纲吉制止了对方。
他对待孩子向来十分耐心,等待了半晌,才听见对方的嗫嚅。
“您需要我吗?”黑发绿眼的少年问。
他似乎很清楚自己对教父先生的吸引力在什么地方,那双绿色的眼睛反射着光亮,如实地倒映出俯身的教父先生的声音。
沢田纲吉笑了起来。
“是的,我需要你。”他轻声说,“但我想,你也想要温暖的房子,健康的三餐,或许还有游乐园和公园广场?”
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他又问。
“您会吃掉我吗?”
这是很童稚的疑问,沢田纲吉露出一丝笑容,却没有敷衍过去。
“不,我不会吃掉你的,”他犹豫了一下,道,“你和我的弟弟很像,或许,我是因为这个原因想要照顾你一些。”
于是黑发绿眼睛的男孩子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了教父先生的手上。
后来这孩子也加入了组织,在那个跟随在沢田纲吉身边的组织成员“背叛”——或者说,因为卧底的身份暴露而叛逃之后,得到“马丁内斯”的代号,并作为组织派来的护卫留在了沢田纲吉身边。
“但是,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也是卧底啊。”
美国,病房内,穿着黑色西装的大汉叹息着说道。
沢田纲吉这才收回了视线,目光落到对方身上。
这也是组织的成员,代号伏特加的男人。
沢田纲吉对他还是很熟悉的——对方是琴酒的小弟,当初他进入组织,很长一段时间就是和对方以及琴酒三人一起度过的。
他眨眨眼,伏特加很有眼力见地找了个枕头给他塞到背后,顺手拿了个苹果,开始给他削皮。
教父先生垂下眼,看起来很有一种脆弱之美。
伏特加心底暗自叹息了一声。
“没关系的。”虽说对方的地位比他更高,但是因为同样当过琴酒的小弟,伏特加对这个在外名声很是凶厉的青年有着几分诡异的怜爱在,“马丁内斯不过是意外,那小白眼狼吃里扒外的,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他顿了顿,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是这样吗?”沢田纲吉也觉得这句话很耳熟,当然,他也觉得这件事不是意外,举例道,“之前的昆汀君也是卧底呢。”
这说的是在马丁内斯之前的那个组织的成员了。
伏特加也发现为啥耳熟了——因为在那家伙叛逃之前,他也是这样安慰尊尼获加的。
至少看起来十分憨厚老实的伏特加不说话了,他看了眼垂下眼似乎有些受伤的青年,低下头开始勤勤恳恳地给尊尼获加削苹果来。
这位琴酒麾下第一大小弟(?)甚至还很有童心地弄了兔子的造型,看起来很是可爱。
其实只是在思考这个酒厂的卧底含量是不是稍微有些多、并没有暗自神伤的沢田纲吉:OVO?
他从满怀关爱之意的伏特加手中接过兔子,迟疑地道了谢。
“谢谢……你也一起吃?”
带着墨镜的代号成员脸上浮现一抹几乎可以说是慈爱的笑容。
因此,等琴酒回到这个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个被背刺的蠢货和自己的小弟排排坐一起吃兔子苹果的场景了。
这幅场景实在有些蠢到爆,差点让他下意识关上门重新开启。
不过幸好理智制止了这一行为,想到某些时候总是过分天然的尊尼获加,他又瞬间觉得这幅场景又变得顺其自然来。
琴酒:……
阴沉的老大哥径直走到了两个傻子面前。
沢田纲吉抬起头,自下而上地仰视着对方。
总觉得Gin的心情不太好……因为组织里出了叛徒吗?
教父先生思索着,毕竟琴酒和他这种浑水摸鱼的假货不同,是组织可靠的主力军、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一个人支撑起组织大半业绩的男人。
思及此,他不由得正襟危坐了起来。
琴酒阴沉地看了他一会。
“那家伙呢?”他问。
在这种情况下,他问的当然是马丁内斯。
沢田纲吉思索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你们在什么地方找到我的?”
这是个简单问题,伏特加都知道——他们在沢田纲吉所入住的那家酒店顶楼找到的对方。
彼时向来游刃有余的青年身上变得伤痕累累,一个人坐在天台边缘,看起来像是一个走投无路只能jump的无为衰仔。
不知道琴酒大哥,反正他伏特加当时是连呼吸都放缓了下来。
结果那家伙手里不知道抱了个什么在往外挥,回过头看见他们,半点没有被突然背刺的愤怒,甚至还能露出一个笑。
然后差点一头栽下去。
想到这里,伏特加突然卡了壳,他想到一个可能,并且突然因此惊恐了起来。
——如果说尊尼获加早就知道马丁内斯会背叛的话,那马丁内斯会逃脱这个掌控了大半个意大利的可怕家伙的手掌心吗?
那如果这样想的话,尊尼获加当时为什么要爬去天台,他手里扔的东西又是什么?
伏特加看了眼他大哥的表情,咽了咽口水,在大哥的默许下开了口。
“你……你不会把马丁内斯挫骨扬灰了吧?那天在天台上扔的……是他的骨灰?”
嘶……就算看起来再怎么平易近人,但也是仅仅两三年的时间就爬上那边顶峰的男人。
伏特加已经在思考自己有没有得罪对方了。
沢田纲吉也没想到伏特加会想到这里。
他瞥了眼看起来很是憨厚的男人,深觉虽说对方是个会切小兔子苹果的靠谱男人(妈妈),但在这种时候果然还是组织的一员。
居然会想到把背叛者挫骨扬灰从酒店顶楼撒下去……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Reborn都不会这么做!
啊不其实也说不定……
深觉再这样想下去前方会是地狱,沢田纲吉咳了声,将注意力拉了回来。
他含糊地应了声,看见阴沉盯着他的老大哥满意地收回了视线。
……黑衣组织,可怕如斯。
不过到了这步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琴酒烦躁地给看起来对后续毫不感兴趣的家伙收尾,伏特加刚对尊尼获加生出了畏惧之心,便跟着琴酒帮忙。
青年单手托腮,看着伏特加在琴酒身边忙前忙后,突然有些哀愁。
他的思绪闪回那个给自己全身绑上了炸弹,说着要与他同归于尽的孩子身上。
明明手中拿枪的是他,说着要同归于尽这样的狠话的也是他,但那个与他的幼弟有着八成相似的少年的表情却难看到了极点。
尚未从再次被卧底背刺的噩耗中苏醒过来的青年看着那张要哭不哭的脸,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
【“真是的。”手中燃起火焰,轻柔地阻绝了对方的一切行动。
沢田纲吉已经贴近到了少年的身边,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急促的呼吸。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摸到马丁内斯的脸畔。
手下触碰到的是他一手养出来的孩子,好不容易将这孩子养得肉肉的,现下看来却不得不迎来离别。
“我说过的吧,我不会吃掉你的。”】
“诶?你说什么?”伏特加回过了头。
棕发青年坐在床上,单手撑腮,窗外的日光给他勾勒出了明亮的轮廓,他面上带着微微笑容,让他不由自己地想到了一句“神爱世人”。
纵然知道这幅皮囊下藏着的是如此罪恶的灵魂,伏特加也有了短暂的失神。
直到他听见对方开了口。
“我说这个,带我一起去嘛。”因为放走了卧底而自觉心虚的青年放软了声调,手指落在床边的任务情报——一张报纸的拍卖会上,有些像在撒娇,“我想要一对绿宝石的袖口。”
——至少看起来像是蓝波的眼睛那种。
伏特加顺着对方的手指看起,看见报纸上宣传的某某富豪宣布将自己的骨灰打造成宝石的新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知道尊尼获加或许有些变态,但他没想到如此变态……他居然想用马丁内斯的骨灰做袖扣吗=o=!